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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就这样毁了。”
“娘娘如若不封了她的嘴,只怕会污秽了娘娘的名声。”灵犀有所担忧的说
“名声?名声又能用来做什么?既然她们都说我媚主,我也不能枉担了虚名,你去安宁宫回话,就说我的身子好了。”我面容平静,不见一丝波澜。
见灵犀匆匆离去,我才敛了心神。我本无意争这可笑的恩宠,却被他们步步紧逼,想来朝野内外也都在等着看戏,既然谁都不相信我淡泊此事,那就来个顺水推舟,遂了各位看官的意愿,做个狐媚的妖孽,让这些人看看我的本事。
是夜,前来奉迎的车辇停在宫门外,我身着宽袖长裙,摇曳坠地,虽是青布,却被灵犀绣上了朵朵梅花,用丝绦束住腰,配一小小香囊,也算清丽可人。
发上只用素银的簪子绾了普通的发髻,只是耳铛却是两颗红豆,这也是灵犀灵巧双手所制,端看镜子,我左右相顾,退意萌生。一时负气去将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此番前去将会了断我的前缘,必然要与刘恒生生世世纠缠下去,难以分割。不是不肯,只是心底少了几分情愿。我咬着唇,木然的将发髻上的簪子扶了扶。
灵犀走到我的身后,余光所见镜子中的她欲言又止。
“什么事?”我问。
“娘娘如此心神不宁,许是为了它。”她边喃喃说着,边将手向上翻起,一截羊肠鼓鼓的趴在白晃晃的手心,看着有些怪异。“
我不解:“这是什么?”
她支吾着,双眼有些慌乱。随后定了定神,说:“奴婢临行前,嬷嬷告诉奴婢的法子,说娘娘他日侍寝时定是用得着。今天奴婢就照话做来,只是不知道该怎样把这物件给了娘娘。”
我伸手接过,两寸长的羊肠被两边打结,中间灌满了暗红的东西,我低头,暗自心惊,低低声音问:“里面是什么?”
“里面是新鲜的鸽子血,姑母说必须是现宰杀的,奴婢叫人去御膳房吩咐了,宰只鸽子我们自己炖,那鸽子送来的时候还有些血,奴婢就接起来装进羊肠。”灵犀说的小心翼翼,随后又接口说:“这事奴婢做的隐蔽,不曾有人知道。”
抬眼看她,她有些慌乱,目光四处躲闪,我轻轻一笑,用手掐住她的胳膊颤声音问:“你还知道什么?”
灵犀扑通一声跪倒:“奴婢对娘娘不敢隐瞒,奴婢什么都已知晓,只是一心为娘娘,不曾想过其他,如今有这法子也不是坏事,娘娘就算不信着奴婢也要想想今晚该怎样渡过,不如索性就用了它,也给自己留条生路。”
我心底暗惊深吸一股凉气,并不是为灵犀什么都知道,而是因为自己竟忽略了最至关重要的东西,我已非完璧,即便刘恒年幼也不可能轻易瞒过,汉宫送来残女,亲王受辱,这等大事定是要起波澜的,而送亲的良家子坏了名节是可以就地斩杀的,即便刘恒并不当时将我斩杀,代国只需诘问汉宫,吕太后也必会把我豁出去的,届时来个死不认账,再分辩说是我一路上不守贞节,令亲王蒙羞,我的死罪是落实的,下场都一样,左右都是死。
我看着右手所攥那截羊肠,咬牙轻笑,原来早有此准备,她们想的倒是周全。
拉起灵犀,抬起袖子为她擦拭惶恐落下的泪,笑着说:“哪里是不信你呢,只是从此以后你我可真的就是贴心的好姐妹了,我的把柄全都在你手上了。”
灵犀听到这里,更是委屈,直直的叫道:“奴婢若是有心害娘娘,还费心做这劳什子?娘娘莫要不相信奴婢!”
我笑了笑,刮了她的鼻子,戏谑的说:“你这妮子脸还真酸,不过句玩笑罢了,竟唬得这样,实在没见过世面,将来还要陪我那么多年,如此眼界可怎么办是好?不如早些将你送个青年才俊,生娃娃去罢!”说罢掩嘴一笑。
灵犀听到这里,噗哧笑了出来“奴婢不走,既然已经分到您的身边,就跟定了您,只要您有奴婢一口饭吃,奴婢就不走。”
我还想逗她开心,外面的内侍等的不耐烦,近来陪着笑脸说:“启禀娘娘,您看,时辰到了,您也该随奴婢去了。”
“好罢,我马上就来。”我与那内侍点头,暗自握握手中的东西。笑着对灵犀颌颌首,轻轻地只说了一句话“你也别闲着,在家为我烧个香罢!”
灵犀眼底又含湿意,我笑着坐上车辇,头也不回的去往乾坤殿。
乾坤殿,是供代王与妃嫔休憩的地方,代国规矩随同汉宫,除王后外,其余妃嫔不得与亲王过夜,为避免连夜折腾,就将这乾坤殿一分为二,左偏殿为代王休憩,右偏殿为受宠幸后的嫔妃在此暂住。
代宫不尚奢华,所造宫殿也小,虽说左右偏殿,却是相连,呼吸之声此起彼闻。
我徐步走进左殿,刘恒躺在龙榻上看书,昏黄的灯光映衬着榻前的白纱轻扬,似我此时慌乱,一双脚如踩在云朵之上,软绵绵没了力气。
殿内弥散着袅袅的龙涎香,缭绕迷蒙,穿过薄雾,他抬头看见我,一丝笑挂在嘴角,急急的从榻上起身,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将我揽入怀中,笑意盈盈:“你极少这么穿着。”
我笑:“灵犀让我如此。“
他伸手欲拉住我,我将手反翦,偷偷的将东西交与左手。
他将额头砥住我的,温热的气息扑面而至,双眼闪烁着光亮:“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无论何时都是我一人的。”
我心底有些动容,虽在汉宫时与刘盈有过肌肤之亲,却是宫娥与圣上之间承宠临幸,而刘恒的话更像是男人对女人,于心,刘恒更深三分。
刘恒的唇落在我的耳垂,轻轻衔住那颗跳动的红豆,随即又细腻的落在颈项。
我僵直了身体,仿佛要窒息般,呼吸紊急,胸口随着上下起伏。
嘤咛之声骤出,那声音无力的让我有些怔然,他见我紧张,摇头轻笑着将我的声音吻缄口中。
他沉沉唤我,喃喃于耳畔“漪房,你可知,为何女子十五及笄以簪绾起发髻?”
我迷蒙着双眼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只是摇头,他抬手,宽大的广袖将他的动作掩盖,慢慢的他将我头上绾的发簪抽掉,附在我的耳畔低声浓浓:“那意味着,此生她的发髻只能由她的夫君放下。”
我闭合双眼,抑制不住战栗,身后披散的长发如缎,涤荡在风中漾开。
他将我压在榻上,层层衣衫接开来。痴缠,吟哦,沉沦。
我用尽仅剩的神智,将那羊肠挤破,点点繁红撒落在锦衾龙床,手攥着那空瘪的软物心也放了下来,旋即放任自己沉醉其中,不愿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