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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凌晨3点到早上11点,是白五爷的睡觉时间。冬雷阵阵夏雨雪,都改变不了这一规律。
他也常做一些古怪离奇的梦。比如拿着一把剑和一把大刀对砍,从里面找到武功秘籍,但是又看不懂上面的蚯蚓文字。或是梦到自己少了一条胳膊站在一处悬崖上等人,忽然一个贞子一样披头散发的女人从脚下的悬崖爬上来,他吓得又一脚把她踢了下去。
但是今天的梦非常温和华丽。热带风情的海边,他躺在椰子树下的椅子上,丁月华穿着比基尼站在他身边像日本女人一样用娇柔的声音问:“先生,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吗?”白玉堂说:“给我捶捶腿。”于是丁月华温顺地膝行过来,伸出小拳头给他细细捶。
突然有人在喊:“冰山来了!冰山来了!”
冰山?这里怎么会有冰山?
可是就那一瞬间,一股冰冷汹涌的海水猛烈扑过来,将自己淹没。
白玉堂打了个哆嗦,醒了过来。落入眼里的是耶律皓兰那双充满好奇的琥珀色眼睛。
能一睁开眼就看到美女固然好,可是如果该美女正盯着你赤裸的上身看,那就要另当别论了。于是白玉堂跳起来扯过被子捂住身子,大叫:“你你你你你!”
耶律皓兰这些日子里天天对着赵子彬笑,成了习惯,性情也放开了许多。再说她偏爱白玉堂,见了他总想去逗一逗,就像在家里时常拿玉米逗那只珍珠熊。
她缩回头,无所谓地笑了笑:“你怎么光屁股睡在展昭床上,他人呢?”
白玉堂虽然觉得自己拉着被子缩在床角,活像被强暴过的女人,但是他还是开口纠正道:“我只脱了上衣。展昭不在的时候我常用他的床。他和你哥出去玩,还没回来。”
耶律皓兰很不高兴:“我哥也是,找人不在,打手机没信号。我妈急找他呢。”
白玉堂咬牙切齿:“你哥安全得很,至少展昭不会趁你哥光身子的时候跑来掀他被子,又不让他穿衣服!”
耶律皓兰啊了一声,说:“你穿啊。”人却纹丝不动。
白玉堂哀号:“姑奶奶,你在这里我怎么穿啊?”
耶律皓兰笑:“我在这里碍你什么事了?看一眼会掉一块肉?”
白玉堂不敢瞪她,只好忍气吞声地钻进被子里,像条蚕一样蠕动着胡乱套了一件运动衫。心里暗骂,他白五爷在女生面前还从没这么窝囊过,即使连丁月华都不敢这样调戏他。
耶律皓兰等他穿好了衣服,笑眯眯地说:“刷牙洗脸吧。完了我们吃饭去。”
白玉堂觉得一边耳朵忽然变大了似的,身体里像灌进了一股清气:“我们什么?”
“请你吃饭啊。别说你已经修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不食人间烟火了。”
“小龙女才不食人间烟火。你没事请吃饭,必有奸情。”
耶律皓兰无奈地笑了:“你真麻烦。我想请你去帮我个忙。”
“说来听听。”
“我们学院一个女孩子检查出有白血病,学生会搞了个募捐活动。”
白玉堂一听“来募捐的,那容易。”说着就从枕头下摸出几张交子递过去。
耶律皓兰却没接,摇头笑道:“不是钱,是吻。”
“啥。”白玉堂大惊。
耶律皓兰伸出修长白细的手指在他挺直的鼻梁上轻刮了一下“凡捐赠百元以上者,可以得到本学院美女或帅哥的一个吻。”
白玉堂只觉得没她刮过的鼻子处传来触电的感觉。他低头看看手里的票子,把脸凑了过去:“那么,四个吻。”
耶律皓兰大笑起来“少占我便宜,我是想拉着你去一起卖吻呢。”
白玉堂大失所望“爷爷我卖艺不卖身。”
耶律皓兰冷笑:“真没爱心,花冲当下就点头了。”
白玉堂赶紧大喊:“我去!好姐姐,我去!”
耶律皓兰妩媚一笑:“这才乖嘛。”
白玉堂还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嘿嘿笑。
耶律皓兰忽然说:“我哥这人,平时听孤僻的。”
“啊?”白玉堂歪着嘴“看不出来。”
“我看他挺喜欢展昭的。”
“我就知道你哥断袖!糟糕,展昭贞节不保!”
耶律皓兰啼笑皆非,伸出手在白玉堂露出来的胳膊上拧了一把。不重,不痛,却让白玉堂觉得浑身都一颤。
“你脑子里都装着点什么啊?我哥是有未婚妻。”
白玉堂愣住,他从未想到这层:“你哥有未婚妻?”
耶律皓兰点头:“萧家,是世交,也是从小就定的亲。”
“美吗?”
耶律皓兰笑:“都说只有女人才会一开口就问这个问题。”
白玉堂坚持:“到底美不美?”
耶律皓兰说:“色若春晓,你说呢?”
“你哥放着一个大美女不要,大老远跑我们这儿来做什么?”
耶律皓兰脸上的笑收敛了回去“我家还有个小叔,很能干。我哥若想继承家业,就得超过他。他是来这里历练的。”
白玉堂笑:“有钱人家真麻烦。”
“你家不也有钱?”
“我头上四个哥哥,个个都爱护我,情况自然不同了。”
“娇生惯养。”
“喂!喂!”
耶律皓兰娇嗔他一眼,转身往外走,最后说:“到时候我给你电话。”
她人走了,身后留下的香水还在这间小小寝室里萦绕不散。白玉堂深深呼吸,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芬芳的气息,又觉得自己像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子,为着这么一点点甜头就激动得像只猴子。
一声嗤笑从对面下铺传出来。白玉堂吓了一跳,大喝:“什么人?”
王朝从帐篷里探出脑袋,脸上挂着古怪的笑“老五,服了吧!”
白玉堂最受不了这样的语气:“我服你奶奶!”
王朝撇着嘴巴:“沙场落马,你好自为之。”
白玉堂穿着那套三哥从西域给他带回来的白色休闲服赶到食堂门口时,耶律皓兰的募捐摊子前已经排起了长队,男生们个个翘首张望。
他心里打翻了醋瓶子一样,不敢想象耶律皓兰这样天仙一样的女子去亲吻那一张张粗鄙的脸。可是往前走了几步,看到那头站着的是历史学院的两个漂亮女生,耶律皓兰连影子都看不到。他感觉喉咙口堵着的东西又落了回去。
花冲已经在那里,前面也是一排女生。他刚表情僵硬地亲完一个满脸青春痘的胖大姐,看到白玉堂,也不管他是情敌,就像见到阶级弟兄一样感激地大叫:“玉堂兄,快来快来!我专门给你留了一半的姑娘。”
白玉堂脸色一黑,女孩子们却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随着午饭时间到了,队伍越排越长,食堂门口热闹非凡。白玉堂这才知道原来宋大有钱者大有人在,这次募捐来的钱,恐怕救完人后,还可以把学校大礼堂重新装修一遍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冰冷如丝绸般的声音:“皓兰,我就想这事你是不会亲自上场的。”
白玉堂回过头,看到赵子彬站在不远处,身边是刚才一直不见的耶律皓兰。
耶律皓兰对赵子彬微笑:“赵大哥,你说笑。我是老师呢,再怎么也不能和学生拉拉扯扯。”
赵子彬点头“不过这些孩子倒也真有奉贤精神。你从哪里找来的生力军?”
“那两个女孩子是学生会的。花冲和白玉堂上我公选课。”
赵子彬望过来,正对上白玉堂冰冷的眼神。他的笑容里带着讥讽,对耶律皓兰说:“你挺后号召力的嘛。”
“小孩子挺听话的。”
白玉堂听得清清楚楚,当下感觉胸膛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了一下,呆住了。站在他面前正等着他的吻的是一个娃娃脸的紫衣女生,看到他杀人的目光,吓得忐忑不安,轻声提醒说:“那个同学,我”
白玉堂气在头上,转头冲她吼道:“你什么你?那么想要男人亲吗?”
女孩错愕当场。白玉堂话音一落,也立刻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四周众人当即起哄,掌声口哨响起。有男生奸笑道:“妹妹,他不亲你,哥哥我来亲。”
那个女孩子后退一小步,脸色由红变白,眼睛里满是委屈。白玉堂僵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道歉的好,碍于面子,嘴巴怎么也张不开。
花冲过来拍着白玉堂的肩膀说:“兄弟,这女子虽然不漂亮,但看着也干干净净的。比我刚才亲的那个狐臭加口臭的要好太多了。”
耶律皓兰和赵子彬在一旁看着。耶律皓兰有些惊讶,赵子彬袖手旁观,眼睛里满是鄙夷和嘲讽。
白玉堂心中的酸楚和羞愧让他怒火中烧,猛地把花冲的手甩开,吼道:“少管老子闲事!”
围观的人发出嘘声,花冲也讪讪地缩回手。那个女生眼里盈满泪水,转过身推开众人,仓皇地低着头跑走了。
白玉堂感觉一阵失落。这干人家女孩子什么事,也没该她受他侮辱啊,拿一个女孩子娘撒气也不是他白玉堂该干的事。他要是出口道歉都会好点吧。
白玉堂心想着,听耶律皓兰“哎呀”了一声,追那个女生去了。不知道怎么的,他也觉得眼睛很涩。
他匆匆离场,跑到他平时最不可能去的图书馆,一直坐到黄昏,坐到身上冰凉。脑海里始终回响着耶律皓兰的那句话:“小孩子挺听话的。”心想原来他在她心里究竟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两人虽然年纪相仿,但耶律皓兰早慧,比他成熟那么多,只把他当个不经事的小弟弟吧。
越想越悲哀。又不是真喜欢上她了,像个女人一样患得患失干吗?他白玉堂还缺女孩子吗?环肥燕瘦,温柔泼辣,想要就可以上手。
白玉堂把头埋进膝盖里,忽然放声大叫,把一旁正在看书的哥们儿吓得跳起来。
回到寝室,叶朝枫与展昭刚回来,正在给大家看旅行的照片。白玉堂在门口站了片刻,看到展昭同叶朝枫相视而笑的神情,情绪更加低落。
沙场落马的不止他一人,这个人的境遇恐怕比他还要惨。
这对耶律兄妹到底是何方妖怪,修炼了什么法术,专门来宋勾魂吃心的吗?
几个小时前白玉堂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几个小时后他就发现他待耶律皓兰与别的女孩不同。认识到爱上一个人对于他来说是一场灾难。
如果上帝突然出现让人们各许一个愿望,那么展昭应该会说:“希望世界和平。”
王朝会说:“希望我这学期高数及格。”
丁月华大概会说:“希望腿上的多出来的肉能长在胸前。”
他白玉堂一定会说:“但愿从来不曾认识耶律皓兰。”
白玉堂的老友,丁月华的师兄,文新学院的大才子宋祁后来听白玉堂酒后说起了这段往事,一边暗笑这人自称情场高手结果初恋竟然不战而败无疾而终,另一边也感叹白玉堂骨子里也是个痴情种子。
把白玉堂抗回家丢在床上后,他动笔写下了他的成名作嘉佑年间的爱情故事。不过他没敢让白玉堂知道
小说里的原型是这么来的,那时候白玉堂已经接替他四哥蒋平管理陷空岛集团海外市场,手下保安部的人都生猛地很。他不怕白玉堂揍他,他怕白玉堂去拆了出版社。
颜查散发现白玉堂神情有点恍惚,问他:“老五你怎么了?”
白玉堂没精打采地问:“小颜啊,我也算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吧?”
丁兆惠嗤笑:“那是,我们五少也是陷空岛上绝世无双的一朵芦苇花。”
颜查散接着道:“只可惜,昔日芦苇花,今日萧艾草。”
一直在旁边看书没吭声的李寻欢这时候鬼使神差地迸了一句:“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听!我就说他一定在这里!”门外忽然响起耶律皓兰的声音,紧接着半掩着的门被推开。
耶律皓兰喜悦道:“哥,你看是谁来看我们了?”
一个年轻窈窕的女子自她身后走了出来,柔美脸上有醉人笑意,仿若一朵盛开的芙蓉花。她的嗓音轻柔悦耳,她说:“晁锋,你还好吗?”
叶朝枫只迟了一秒,立刻微笑着说:“扶铃?你怎么来了?”
萧扶铃说:“突然想见你,一刻也呆不下去,跳上飞机就直飞过来了。”
那么缠绵的情话,当着外人的面说,可是听者却也不觉得肉麻。萧扶玲语气格外动人。
耶律皓兰说:“我来介绍,这是展昭,这是白玉堂,这是颜查散。”
萧扶铃的声音柔软,她的手也柔软,展昭小心翼翼地握着,生怕一用力就捏碎。她的身上还有一种花香,幽幽飘荡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那么适合她,所以虽浓郁却不让人反感。
耶律皓兰对哥哥说:“扶铃姐没通知人就来了,结果找不到你。我猜你一定在展昭这里,果真中了。”
叶朝枫站了起来,对其他人说:“这是萧扶铃,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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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政策联姻,但是萧扶铃还是爱着耶律晁锋的。
萧扶铃初见耶律晁锋时才十岁,当时场面着实浪漫,可以深深打动任何一个有少女情怀的女孩,所以让她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那时萧扶铃为了上树取羽毛球,给困在高高的树上,看着遥远的地面,呼唤家人未果,终于害怕得伏在树上嘤嘤哭泣起来。
是来萧家玩的耶律晁锋发现了她,叫人搬来梯子,把她从树上抱了下来。萧扶铃如小动物一般温顺地由他抱着,眼睛直直盯着他。她多年后都还记得,晁锋那天穿深色校服白衬衫,少年青涩的脸是那么英俊非凡,那气定神闲的笑容,让人觉得把一生都交付于他手上也不后悔。
耶律晁锋十年后再见到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萧扶铃时,丝毫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她。他们在双方家长的授意下,一起散步聊天,一起吃饭看电影,正式订婚。
耶律晁锋去宋大读书后和萧扶铃的联系并不紧密。起初一个星期来一个电话,渐渐变成两个星期。他们共同话题其实并不少,但是耶律晁锋并不愿意与她在辽国经济走向和上流社会闲闻上花时间。男人的心有时候比女人还难琢磨,如果这个男人野心勃勃,那就更难揣测。而恐怕也只有萧扶铃这样有教养又有耐心的女人,才适合耶律晁锋。更何况她爱他,爱一个人,便会包容那个人的所有缺点。
花残月女士见儿子有点知乐难返,多少有些担心。外面的生活自由潇洒,中原的女子娇媚温柔,男人都是表面上被驯服的动物,若有机会,便会回复本性。丈夫身体有些报恙,她便劝萧扶铃去一趟宋国,能劝儿子回来固然好,如不,也要看住儿子的心。
萧扶玲依旧安静地笑。人心,岂是看就看得住的?不论过去怎么样,他的将来是她的。
丁月华第一次见到萧扶铃时,正和白玉堂在超市购物。萧扶铃一手挽篮子,一手挽叶朝枫,自货架那头款款而来。萧大美人容光焕发,步生莲花,浑身上下亮晶晶,刺痛了丁月华的眼睛。
丁月华问白玉堂:“那个女人是叶朝枫什么人?”
白玉堂通过皓兰,见过萧扶玲一面,说:“那是他未婚妻。”
丁月华以为白玉堂在乱掰,呵呵两声:“天上掉下来一个未婚妻。”
白玉堂耐心解说给她听:“未婚妻你知道吗?fiancee,未过门的媳妇儿,将来的孩子他妈。”
丁月华错愕:“他原来有婚约?”
白玉堂冷笑:“怎么?莫非他答应过娶你不成?”
萧扶玲已经走了过来,笑眯眯问:“玉堂,陪女朋友来买东西的?”
丁月华笑了笑:“叶大哥家中原来藏有娇妻,瞒得我们好苦,现在芳心碎了一地了。”
萧扶玲笑道:“这个妹妹好乖巧的一张嘴。我早就想认识一下你们这些朋友。晁锋哥在开封,托你们多多照顾了。周末有空,出来吃顿饭吧。”
叶朝枫这才开口:“扶铃,不用搞那么复杂。再说他们要期末考试了。”
萧扶铃笑意盈盈道:“晁锋哥,你就要回去了,走前总得请朋友一起吃餐饭吧?”
白玉堂惊讶:“这么快就要走了?”
叶朝枫轻咳一声,萧扶铃听到,眼珠一转,道:“耶律伯父的身体不大好。”
丁月华脸上在笑,眼睛却是饱含着敌意地冷冰冰地注视着萧扶铃。萧扶铃的笑,那像狐狸一样的神态,还真和叶朝枫那老奸巨滑的样子有几分夫妻像。难怪说人以类聚。
据说大漠里开有一种花,晶莹洁白,柔嫩芳香,但是枝坚叶厚,生有尖刺,萧扶铃就像这种花,娇美动人的,却也是有着坚定原则和强硬手腕。
萧扶玲和叶朝枫走远了,丁月华冷哼:“那个女人,我不喜欢她。”
白玉堂嗤之以鼻:“又不要你娶她,管你喜欢不喜欢。”
“叶朝枫我也不喜欢。”丁月华说“邪气得很,城府太深。不适合昭哥。”
白玉堂顿了一顿,闷声闷气地说:“你知道什么?”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丁月华苦笑“我是女人,我有眼睛,我看得到!那神情,那态度,那种笑”
她的声音很苦,也很无奈。
白玉堂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只有埋着头推着购物车往货架另外一侧转去。
只听“嗳”地一声,小车撞上一个女孩子。女生踉跄一步,忙弯腰捂着膝盖。
“你怎么这么莽撞啊!”丁月华丢给白玉堂一个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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