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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那对大部分的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对于她们而言,不去烦恼经济几乎是不可能的,她找工作时连距离都会计算在范围内,最好是骑脚踏车可以到,这样她不用花钱加值悠游卡。
躺在床上,看着透过纱帘的淡淡月光,方晚静突然想起刚刚升上高中时,跟妈妈吵着说要请法文家教的模样。
因为她高中毕业就要去巴黎学习艺术相关课程,所以想开始做准备,可妈妈却希望她能去纽约的茱利亚音乐学院,后来她闹了一阵子的别扭,最后妈妈还是屈服了,替她请了法文家教
一切就跟昨天的事情一样。
又想到陈伯跟陈嫂要离开家里那天。
陈伯陈嫂当然舍不得她们这两个几乎被他们从小看大的小姐妹,但是儿子既然在美国有好发展,他们当然也是较期望跟儿子住在一起,可以的话,也希望脑旗点抱到孙子。
她其实对那时的陈宇扬是有印象的。
还是很土,很不起眼的一个人,不起眼到她对他除了眼镜跟香菇头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印象了。
可没想到五六年后再度相遇,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头发很像刚从造型屋出来那样,有型,而且修饰了他比较高的额头,大眼镜拿掉了,脸上有着成功人士才有的神采奕奕,身材锻链得结实,穿起西装来十分好看他的五官仍然平凡,但她知道,此刻的他若出现在酒会中,会有大把名媛乐意与他交换电话。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对她始终彬彬有礼。
虽然她已经说要他别来找她了,但她知道,只要自己主动一点,他还是会出现的,甚至,只要她再更主动一点,他就会迷失了,只要这个晚上,方晚静第一次觉得无措。
很多事情推翻了这两年来被她视为理所当然的常轨,让她对自己过去的坚持上了问号。
应该不应该,需要不需要,此刻,在她内心的天平上起了剧烈的变化。
她不明白自己这样努力的意义在哪里,也不明白自己这样努力坚持的意义在哪里,她想起过去的时光,想起跟陈宇扬重逢后的复杂与难受还关系不到爱,只是一种充满对命运的感慨。
方晚静终于哭了。
纽约。
中央公园的清晨照例是纽约客运动的好时间。
天一亮,有人慢跑,有人溜冰,有人带狗出来散步,所有的人都想在城市苏醒前感受一下充满绿意的宁静。
陈宇扬与恩惠牵着三条小狈出来。
狈儿都是恩惠的,不过她忙的时候,会抱到陈宇扬的公寓跟他住上几天,因此狗狗对他也很熟悉。
此刻小狈们正在草地上乱跑,顺便跟其他狗狗做交流。
“欸,你说的那个女生,是什么样的人?”
“小女生一个。”
“多小?”
“十九。”
“十九?”恩惠难掩惊讶“也太小了吧。”
陈宇扬有点尴尬的笑了“是很小没错。”
她看着他的样子,笑“你真的喜欢她对吧?”
“没错。”他没有否认“真的喜欢。”
看着他脸上隐隐的笑意,恩惠很惊讶的发现,他是来真的。
他到台湾不到一个星期的时候,就打电话给她,说,遇到真命天女了他们都知道那个意思,于是她说,回纽约时见个面吧,把东西还一还,彼此还是可以当朋友。
她的个性一向就是好聚好散,何况他们都明白,彼此之间说爱情太牵强,说感情比较恰当。
在外人眼中他们是男女朋友,但两人都知道比较接近寂寞伴侣。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玩,偶尔出国旅游,但工作陷入瓶颈时,绝对不会找对方商量,她没跟他撒过娇,他也没让她见到自己软弱的时候,似乎,他们在对方面前就是个放假中的无敌铁金刚,就是娱乐,永远没有弱点,她忙起来的时候可以十天半个月不跟他联络,也不会想念,反之亦然。
别人不会懂他们感情的建立基础。
其实独身在纽约很寂寞的。
他是,她也是。
不想一个人吃饭,不想一个人上街,不想一个人看电影,不想一个人过情人节,不想一个人吃圣诞大餐,不希望在时代广场庆祝新年时只能拥抱陌生人他们只是需要一个感觉自己还在生活的理由。
很多情况,这样的关系可以发展成爱情,可惜他们不是。
他们有感情,但离爱还有一大步。
恩惠明白自己从来没有因为陈宇扬手机中的女生简讯而吃醋。
“宇扬。”
陈宇扬转过头,看着她。
“其实我有点失落耶。”
“有什么好失落,追你的人又没少。”
“可是他们不会像你。”恩惠用一种很怀念的语气说“你是我历届男朋友中,唯一不会惹我哭的。”
“那是因为你不爱我。”
“怎么这样说。”
陈宇扬很坦白的说:“我不温柔,忙起来把你晾上十天半个月,你脾气暴躁,不喜欢被忽略,因为两人工作的关系,很多约会总是改了又改,原本说要一起看的电影上片又下片,直到出dvd才一起在客厅看了,这样的相处我居然没让你落泪,你看我多失败。”
恩惠一笑“你真是个好人。”
“你第一次说我是好人。”
“真的吗?”
“当然。”
她点点头“为了让你知道自己有多失败,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了。”
“你这种语气让我觉得有点恐怖。”
“告诉你吧。”恩惠哼哼呵呵的笑了几声“我跟汤米复合了。”
汤米就是她的兽医前男友,这两年来,她的爱犬生病还是要打针,都还是往汤米那里带去。
“汤、汤米?”
“嗯,说来,还得谢谢你呢。”
陈宇扬完全糊涂了“我不记得对你说过什么鼓励的话。”
“你那天跟我说遇到真命天女后,我就想,对啊,那自己在做什么呢?我突然觉得好伤心,我也想要有一个怦然心动的对象。”说到这里,恩惠对他露出了些微抱歉的神情。
“刚好隔天我就要去加州,所以带那些宝贝们去汤米附设的宠物旅馆住,汤米看我眼睛红的,就问我怎么了,我跟他说了你在台湾的事情,他居然激动起来,说老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我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在等我回心转意,我现在很少回自己的公寓了,几乎都住在他那边。”
说完,恩惠对他一笑“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失败啊。”
陈宇扬点点头,想笑,又觉得这世界诡异得让他喜爱“恩惠,我很为你高兴。”
中央公园的朝阳中,恩惠笑了“我也是。”
陈宇扬刚进办公室,助理马上叫住他“有你的电话。”
“多急?”
“我也不知道这算多急。”那个法裔美籍的秘书一脸无辜“是私人电话,只说姓方,是台湾人。”
他脸上明显出现高兴的表情“姓方?”
“喏,她留的电话。”
接过便条纸,一组新的号码。晚静换手机了吗?
避他,先打再说。
于是,进入办公室后,他没有马上重新阅览下午要跟道夫开会前需要的资料,反而先打了电话。
接通了,但那句“喂”却不是晚静,但又有点像是晚静
陈宇扬想了想,试探性的问:“方晨曦吗?”
“嗯,你是是陈伯的儿子?”
“对。”
“我听我姐姐讲过一点你的事情。”
然后他跟方晨曦开始讲起电话来。
她并不是要问他什么,只是单纯的说故事而已她们生活的方式,她们控制物欲的方式,有时真的累了,两人会开始乱发豪愿,将来要嫁给有钱人,将来要嫁给石油王子,将来要去拉斯维加斯考发牌员,看看能不能认识一些新新贵族。
那些都不能为外人道。
然后由她的口中他知道,晚静从来没掩饰自己对艺术的喜爱,但也因为这样,总有人要地实际点。
那个瞬间,他想起晚静在琴房弹着钢琴的样子。
他不懂钢琴,但晚静的老师都称赞她有天赋,其中一位专门教授古典钢琴的老师还说只要地持续练习,进入维也纳音乐大学绝对不是问题。
然后方晨曦告诉他,她短时间内爆发的爱情故事。
然后她说,她只是想告诉他,感情需要努力,努力才可能得到,才可能幸福。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