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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哎?太太,那个座位有人的”那不是那个老人的座位么?虽然对方没有回来,不过还是告诉对方一下比较好。
段林把女人当作了没有买到坐票,暂时坐在还没人坐的空位上。
“我有票的。”女人却腼腆的从口袋掏出一张纸片。段林看的仔细,女人的座位确实是这节车厢这个座位。
“抱歉,原来是那位老先生坐错了”不过也可能是下车了,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么久,对方也没有回来的这件事。
忽然
“年轻人你在说什么?不想让人坐也不能说谎啊,那个座位明明一直都是空着的。”坐在段林旁边的男人却忽然开口,一句话,段林登时愣住。
男人说完便不再看段林,完全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的女子只是松了口气,轻轻的把孩子安置在自己膝盖上。
目光对上对面一脸坦然的沐紫,段林终于明白了沐紫刚才那番话的意思。忽然想起了什么,段林匆忙冲向厕所,厕所的门被锁上了,段林抬起手便要敲门,就在这个时候,里面却怒气冲冲出来一名女子。
不等段林说话,那女人便一副受惊的样子叫嚷起来:“列车长在哪里?厕所里有变态啊!就在刚才我上厕所的时候隔壁先是有人敲墙,然后又忽然从下面的隔板伸出一只手来真是变态!你们能不能管管?
“列车长在哪里?列车长”
女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段林的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
盯着女人刚刚出来的厕所,段林彻底呆住了。
***
谢家荣站在厕所内,狠狠的跺了一下脚。
“妈的!那个臭小子很精明啊!居然先让老子进来”
厕所里,因为自己意图被识破而暴怒的谢家荣,是做没本生意的,说穿了就是小偷。
大街上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谢家荣于是将脑子动到了火车上夜晚的慢车,听起来就是下手的好地方。
怀着这样的心思,谢家荣买到了今天这趟车的车票。一上车他就盯上了那个小子,呆乎乎的一看就像是没尝过人间疾苦的学生,这个时间坐车的学生多半是因为开学,开学的时候学生是最有钱的,就算没带要缴的学费,起码也会多在身上放点零用钱。
那个小子一上车就开始睡觉的表现,让谢家荣更加放心。如此缺乏警惕性的人,看起来很是瘦弱就算偷的不成,勒索也可以吧?
怀着这个念头,谢家荣跟上了段林。
蹲在马桶上,谢家荣点了一根烟开始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那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年轻人似乎已经有所警觉了,换一个对象么?要去前面的车厢么?
谢家荣想着,忽然听到旁边的厕所传来喀嚓一声锁门的声音,隔壁有人进来了。
努力竖起耳朵,穿过火车运转的轰隆声,谢家荣听着隔壁的声音“咚”的一声,那是对方放下了什么东西的声音。
谢家荣发现,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
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怎么才发现呢?
这次列车的厕所和其他的火车上有所不同,一般火车上的厕所是面对面设计的,或者一面有,另一面是洗手台。
可是这次火车上的厕所却是并排摆放的,两间厕所之间用木板隔开,大概是为了节省空间;两间厕所是共用中间的一盏灯泡和排气扇的,所以厕所间的隔板离天花板有一段距离,离地面也有十五公分左右的高度。
人们坐火车的时候出于安全考量,会将贵重的东西随身携带,上厕所的时候当然也会多半带在身上,而这里的厕所却没有挂东西的挂钩,人们只能选择拿着自己的随身物品,或者
像隔壁那个人那样放在地上。
或许是个机会!谢家荣想着,飞快的提上裤子,然后尽量俯身向下,向隔壁看去。
对面是一个男人,他可以看到一双男人的脚,鞋子擦的黑亮,看起来涸萍究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的手提箱!
谢家荣看真切了,在男人的脚边,放着一个看起来就很高级的手提箱!
太棒了!这种东西完全可以从隔板下方的空隙通过啊!
谢家荣心脏怦怦跳着,这是个机会!只要自己伸手从下面那么一勾,那个东西就是自己的了,然后拿着东西从厕所里赶紧逃走
正勾勒着美事,忽然,谢家荣发现手提箱的主人的裤子动了动,那人似乎是要起身了。糟糕!自己还什么也没干呢,怎么才能让他暂时留在厕所?
看了看厕所隔板上面的空间,谢家荣忽然有了一个主意。用力敲了敲隔板,谢家荣稍提声音:“隔壁的,借一点卫生纸好吗?”
棒板下,谢家荣发现对方慢慢站起了身,口里含了一口唾沫不敢咽下,谢家荣焦急的等待着对方的下一个动作。对方站了起来,没有拿那个手提箱,然后
棒板先是回应式的被轻轻敲了敲,接下来从隔板上方伸出来了一只男人的手。
那是一只苍老的手,骨节粗大,中指上还戴了一枚很大的碧玉戒指。那只手此刻正拿了一卷卫生纸递向自己这边
哇塞!那戒指也是很值钱的样子,要是能拿过来贪婪的念头一闪而过,谢家荣马上收回了心思,还是眼前的东西更要紧!
没有站起来去拿老人手上的卫生纸,谢家荣飞快的从隔板下方伸手过去,轻轻一带,那个手提箱便被拨拉到了自己这边,不敢久留,谢家荣抱了手提箱之后,马上打开厕所门出去!
提着这个和自己衣着完全不搭配的手提箱,谢家荣觉得自己仿佛提了一枚不定时的炸弹。
明明没有人打量自己,可是谢家荣却总觉得,有人已经在注意自己和这手提箱之间的不协调。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么?
看了眼时间,九点四十五分,距离下一站应该还有二十来分钟,等火车一停自己就下车,管他手提箱的主人有没有找,自己给他来一个死无对证!
谢家荣的手指深深嵌入了柔软皮制的手提箱内。
对了!还没有看这里面的东西呢,光顾着盘算怎么逃走,怎么把最重要的检验“成果”这件事给忘了呢?
慌乱的扫了一眼自己随便跑进来的车厢,谢家荣看到一个没人的座位就坐了上去,嘴角露出一抹情不自禁的笑容,谢家荣开始认真对付手提箱的锁。
妈的!居然是密码锁!久开不开,谢家荣心虚的看了眼四周,发觉对面的人都在假寐,才敢继续撬锁。“喀嚓”一声,谢家荣心里暗喜,吐了口气,这才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将箱子缓缓打开
里面的东西让谢家荣皱紧了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谢家荣看着此刻被自己拿在手上的东西:那是一张约莫十二乘十五吋的黑白照片,是一名老年男子的大头照,相片里面的老人面容严肃,仿佛正在怒视拿照片的人。
看到这儿,谢家荣拿相框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是你父亲?”对面忽然传来一声问话。
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谢家荣慌忙抬头。
问话的是正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原本假寐的男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此刻正在颇为同情的看着自己。
“请节哀啊,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开始看到你拿着手提箱的动作非常遮掩,原本怀疑你是小偷啊!对不起!我说得是不是很失礼啊?我的职业病而已,忘了告诉你,我是员警,虽然目前在休假中
“哎?你别走啊?哎?算了,您慢走啊,真是对不起了啊!”男子淅沥哗啦说了一大通话,这些话引起了谢家荣心里最大的恐慌,终于,不等男人说完,谢家荣僵硬的抱起手提箱,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座位。
“真是个孝顺的儿子,火车上还抱着父亲的遗像啊”坐在座位上自称员警的男子看着谢家荣的背影,喃喃的感慨着,拉了拉半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
谢家荣跌跌撞撞的在并不宽敞的车厢过道内奔跑着。
懊死!怎么到处都有条子?那家伙的职业本能还真是该死的准!还有就是这个包!怎么会放一个好像遗像一样的相框在里面?正常人会这么做么?抢了半天自己居然抢了一张遗照!
是的,遗照。行走时谢家荣对这个手提箱做了一次更深入的搜查,里面除了这个相框以外还有一段黑色的布段就像祭奠时候的那种
整个手提箱除了这些以外再无他物,这个认知让谢家荣感到无比沮丧。
“呸!”用力啐了一口,谢家荣将那个手提箱随手扔到了一个没人的座位上。
***
“小姐,我知道碰到那种事情感觉很糟糕,可是我们这里只有一间厕所啊。您刚才说的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男人无奈的说着。
“可是我明明”女人不依不饶。
段林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纠缠的一对男女。
女人是刚才声称自己在厕所内遇见色狼的女人,男人是被女人不知从哪里拉来的穿着制服的乘务员。
“怎么可能?我明明喂!你给我作证啊!”女人不敢相信的看着角落里的厕所,忽然拉住了旁边的段林。“喂!你从刚才就在这里吧?你看到我从那间厕所出来的对吧?喂!喂!你怎么不说话”
女人的声音嘈杂在耳边,段林感到脑袋里有无数只麻雀在叫。
乘务员无奈的对自己笑了笑,似乎在安慰自己碰到如此无法理喻的女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有段林知道,那女人说的话是真的这里原本有两间厕所!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是在自己跑过来,那女人冲出厕所的一刹那厕所赫然只剩下了一间?
原本通向十五车厢的门,什么时候变成了封死的?
封死的车厢,提醒段林自己现在位于最末一节车厢十四车厢。可是哪里不对劲了呢?自己明明是从对面那节车厢过来的啊!哪里不对劲了呢?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