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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沉嗓答腔“你娘说的没错,我不会将净儿再许给其它人。”
他跑去劫走新娘,把人家好好一个婚礼闹成那样,闹得路人皆知,名声受损的祈净还嫁得出去吗?
得到父亲的亲口应允,他眼里一喜,紧绷的神情至此才微微松懈。“那我跟净儿”
秦广浩冷然截断儿子兴高彩烈的话“先回去再说吧。”
自己岂会不知儿子的心思,但他俩可是姨甥哪,焉能论及婚嫁?那可是扰乱伦常之事!
秦啸凌见父亲仍是一脸阴晦神色,不由得戒心又起,担心他只是诱骗自己回去,实则想再拆散自己和净儿,因此犹疑着不肯上路。
祈净微一沉吟,便知他的顾虑,清脆的嗓音劝道:“听你父王的话,先回去吧,我相信他不会骗我们的。”
见他还是有所迟疑,她低声自嘲“我的名节已被你给坏了,纵使我想嫁人,还有谁敢娶我呀?”
听她这么说,秦啸凌这才释然,狂妄的附在她耳边说:“这世上只有我才有资格娶你。”
因为再也不会有人如自己这般爱她、疼她、宠她。若是人真的有灵魂,那么他的灵魂里,定然烙满了两个字祈净。
闻言,她面颊隐隐臊红,娇嗔的瞅他一眼,催促“还不快回去?”
他这才策马转往腾王府。
从敞开的窗子瞥见儿子一梳洗完,便脚步急切的走向祈净居住的院落,秦广浩霍地起身,想出去喝斥儿子,一只柔荑蓦然轻轻拉着他的衣袖,阻止了他。
“王爷,让啸凌去吧,您愈是阻止他,愈会激起他反抗的心思,况且咱们不是已商量好要怎么做了吗?这最后的几日,就让他们俩好好相处吧。”祈琴温柔的劝着夫婿。
秦广浩这才敛了怒容,重新落坐。“唉,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竟生出了这样的儿子!”
“王爷,这都该怪妾身不好,若非妾身答应七弟代为照顾净儿,也就不致引来他们这段孽缘。”祈琴歉然福身。
秦广浩摇首说道:“这也怪不得你,你又岂能事先预料到那孽子竟会对净儿怀上那种心思,何况啸凌他又不是你的”惊觉失言,他顿时住了口,没再往下说。
纵然他及时打住了话,祈琴依然听得出来夫婿未竟之意,不由黯然自责“都怪妾身没用。但啸凌除了痴恋净儿之外,并没有什么大恶之处,甚至还替朝廷立下不少大功,您不是总说,这孩子将来必能成大器吗?”
“是没错,可眼前这情关却差点就毁了他啊。”秦广浩怃然长叹,对这独子,他是又爱又恨哪!“这几日你可要盯他们盯得紧一点,免得他们做出什么错事来。”
“妾身明白,我这就过去瞧瞧。”
“摘云轩”是祈净居住之所,此刻她已洗净脸上的妆容,换下嫁衣,长发披散在肩头,一脸素雅妍丽。
她有着一张细致的鹅蛋脸,修长的柳眉和灵澈清亮的大眼,秀鼻俏挺,润泽的唇瓣饱满柔软,如细雪般的肌肤莹透白皙,双颊微微透着一抹嫣红,为她增添了明艳风韵。
身上一袭淡黄色衫袍罩住秾纤合度的娇躯,她走出寝房,来到小厅里,脸上微露沉思。
回来之后,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以姐夫的个性为何会如此轻易退让,答应不再将她许给别人,这其中原由,不只是因为她的名节被啸凌给坏了而已吧?
再思及今日啸凌从婚礼上将她劫走之事,她不由得幽幽长叹,黄府的权势虽不如腾王府,但这个脸丢得可大了,也不知姐夫要如何去安抚黄府的人?
此时秦啸凌走进来,示意侍婢噤声,并将之遣退,他悄然走至祈净身边,便听见她心事重重的低叹。
“你在叹什么气?没嫁成黄文至,觉得很遗憾吗?”好不容易夺回她,此刻自己可是满心欢快,但她竟一脸忧色,这令他不悦。
抬眼睐向秦啸凌,她存心气他,颔首说道:“是呀,我觉得很可惜,听说那黄公子为人斯文有礼、温文儒雅,不像某个人老是霸道又蛮横。”
他果然气得直咬牙“你有种再说一次!”
“你这么爱听,要我再说一百遍也成,他”子邬才一张,便教他用口给堵上了。
他狂烈的辗吻着她的唇,令她微疼的发出嘤咛,柳眉轻颦。知他是想惩罚自己,她也不甘示弱,张口啮咬着他擅闯进来的舌头。
他吃疼的闷哼一声,搂她搂得更紧,更加放肆的在她檀口里恣意侵略,如疾风暴雨般深吻着她。
他的吻狂野得令人消受不了,她颊上染着一层诱人的樱色,使劲推开他,细细喘息着。
她此刻明媚撩人的风情,令他忍不住再俯身吻上她绯色的粉颊,接着再移向白净的贝耳。他含住那可爱的耳垂,轻轻吮吸,一阵酥麻如电的感觉顿时袭向她,令她浑身轻颤不已。
他身热如火,下腹倏然绷紧,热烫的唇再移向她的粉颈,吮吻着每一吋如丝般光滑细致的肌肤。
她的目光迷蒙,在他火热缠绵的细吻中微微失了神,直到一抹凉意袭上胸颈,她迷醉的意识这才清醒过来,骇然的推开他,拉拢微敞的衣襟娇斥“你想做什么?”
他低喘着,体内的情火烧灼着,令他此刻的神情显得有丝狂乱,思绪一片空白。“我”嗓音因情欲而显得低嗄。
见他眼泛红丝,神情迷乱,祈净连忙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朝他当头泼去。
冷不防被泼了一头水,他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抹去脸上微温的茶水,怒目瞪她。
“你干么泼我水?”
“好让你冷静冷静。”她没好气的答腔。
他两手猛地握住她的双臂。
她惊骇得倒吸一口气。“你、你想做什么?”
燥热绷紧的身子令秦啸凌皱拢了浓黑的剑眉。“我忍得很难过,你帮帮我。”
注视着他氤氲着情欲的眼,她浑身一凛,缩了缩身子,轻摇螓首。“你忘了你上次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你不会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对我”
“我没忘记”见她神情微露惧意,他又怜惜又不舍。只要她不同意,他是绝不会侵犯她的,但该死的,他忍得好难受!
他双臂一扯,将祈净拥进怀里,狠狠抱住她柔软香馥的娇躯。
“啸凌,你”她低呼一声。
他哑着嗓出声“让我这样抱着,我不会对你做出逾矩的事。”因强行按捺着身体的欲望,他的额际沁出了薄汗。
被他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她的胸口被压挤得都快无法呼吸了,抬眼看他,见他似乎忍得很痛苦,俊朗的脸孔微微扭曲,她有些心疼,但她不能因此而妥协,与他做出不该做的事来。
秦啸凌将脸埋进她的秀发里,尽管饱受情欲折磨,他仍舍不得就此放开她,在好不容易夺回她之后,他再也不放手。
“净儿,嫁给我。”他低喃,不是央求,而是命令。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完完全全的拥有她,不让任何人染指她,他才能恣意的爱她、疼宠她。
她无声的在心底轻叹,他又在说傻话了。
祈净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轻抚着他的发,像安抚孩子那样安抚着他。
“你不是我亲姨,我们为何不能成亲?”她的沉默令他不满。
“只要我大姐仍是你娘,我们便只能是姨甥,无法成亲。”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若是还有人妄想从我身边抢走你,不论对方是谁,我都饶不了他!”
听见他如此狂傲的话,她敛眉凝目,沉吟须臾后说道:“啸凌,十年后若你心里依然如此待我,咱们就在一起。”十年的时间,足够浇息他这如烈火燃烧的感情了吧。
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冷笑一声“你以为十年后,我对你的心意就会改变了?”
他学不来文人吟咏那些石烂海枯、此情不渝的肉麻情话,他只知道,此生若是没有她,他的人生将会索然无味。
他无法想象失去希望的人生,怎么能活得下去?他的未来必须要有她才行!
“你没有信心通过这十年的考验吗?”祈净低声问。
“我当然有信心,但我更不愿白白浪费光阴苦等十年,等想到一个周全的法子后,我就要风风光光的娶你为妻。”净儿真当他是这么愚蠢的人,看不出她的计谋吗?注意力一被移转,体内的情火也渐渐平息下来了。
见他依然如此顽固,祈净真不知该笑该怒,粉唇轻启正待出声,忽然瞥见门口走进一道身影,她连忙推开他。
“大姐来了。”
听见她的话,他回头望去,唤道:“娘。”
瞥了两人一眼,祈琴温声启口“啸凌,你先出去,娘有话要跟净儿说。”
“不要。”秦啸凌一口回绝,俊颜透着毫不掩饰的质疑与警戒,盯着母亲。“你上回也要我出去,结果却是在劝净儿嫁人。”
看见儿子对自己的防备与责怪,祈琴轻叹一声,说道:“好吧,你要不要出去都由你。”她转目望向么妹“净儿,你的婚事被啸凌这一闹,现下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我想不如明儿一早,咱们到别苑去住一段时日避避风头,待这事儿平息后再回来。”
“好,那就有劳大姐安排。”祈净答道。
“我也要跟你们一块去。”秦啸凌马上表明。不亲自守着她,他不放心。
祈琴蹙眉。“你父王明儿打算带你上黄府去赔罪”
她的话未说毕,他就怒声反抗“我才不去,我又没做错,为何要去赔罪?是你们把我关起来,强行把净儿嫁给别人,要赔罪让父王自个去赔!”
“啸凌,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些话若是让你父王听到,他又要生气了。”祈琴斥责。
“你们若要勉强我去,就算到了黄府我也绝不道歉,说不定看到那个黄文至,我一个不悦,还会将他给痛打一顿。”想起父亲竟瞒着自己,想将祈净嫁给黄文至一事,他仍气愤难平。
听见他这番放肆的话,祈琴蹙起秀眉,接着思及若真强迫儿子去,说不准真会再添祸端,只好无奈的妥协“你这孩子!罢了,这件事我再同你父王商量看看。净儿,你先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咱们就上路。”
“好。”祈净应道,送她出房门。
见儿子似乎还无意离开,祈琴临走前说道:“秦文助你逃出地牢之事,被你父王知道了,他被责打一顿关进牢里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父王把他关起来了?”秦啸凌皱起浓眉“我这就去放他出来。”
若非秦文暗中助他,他可无法那么顺利逃出地牢去劫走祈净,怎么说秦文这罪都是为了自己而受的,他这个主子岂能忘恩负义。
送走两人,祈净抬目眺向阴云满布的天空。
“看样子快下雨了。”她自言自语着,心头也仿佛笼上了一层阴霾。
这趟去别苑,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