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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为何叹气?不赞同我的做法吗?”司徒烈问。
“不是,我知道你是心疼小路,这件事由你去处理,我不想过问,我也不是在为这件事叹气。”他摇头。
“那大哥为什么叹气?”
“你大嫂有身孕了。”司徒逸说。
“哦?”隔了这么多年,又怀孕了?“大嫂已经快四十了吧?怀孕不会有危险吗?”
“绮瑶才三十三!哪来快四十。而且大夫说了,她身强体健,就算生到五十岁也没问题!”司徒逸瞪了弟弟一眼。
“既然如此,那大哥为什么不开心?”五十岁?呋!到时候还生得出来才怪!
“我哪有不开心?”司徒逸皱眉,一副他怎么会问出这种奇怪问题的表情。“我当然开心啊!”“好吧,原来叹气表示开心,是我误解了。”司徒烈冷讽。“恭喜。”
“这一次,一定要让她生一个真正的女儿给我!”司徒逸发誓似的宣告。
司徒烈狐疑的皱眉.“小琴不就是女儿吗?”
他闻言,又是一声长叹。“烈,你多久没见过小琴了?”
“好像三岁后就没见过了,怎么了?”难不成让大哥叹气的,是小琴?
“她现在快十岁了,所有认识小琴的人,都以为她的名字是勤劳的勤,司徒勤!”司徒逸语气显得有些愤慨。“你知道为什么吗?”
“同音异字的误解?”不过是个名字,有必要这么慷慨激昂吗?
“错!”司徒逸扬高声。“是因为他们都以为小琴是男孩!”
司徒烈扬眉。“为什么那些人会以为小琴是男孩?”
“因为因为她看起来就像个男孩啊!”他有些激动的挥着手,一会儿之后,又懊丧的叹了口气。“我想要有个可爱的女儿,她会穿着漂亮的衣裳,会对我撒娇。结果,我的女儿却比男孩更像男孩,统领着所有大大小小的孩子,根本是山上的小霸王一个,举凡爬树、射箭、抓野猪、剥皮样样精通,打猎的技术比我这个做爹的还厉害,每天满山遍野的跑,比当初的小路更像男孩,谁会想到她竟然是个女孩?”
司徒烈有些啼笑皆非。“那是你们做爹娘的教养问题。”
“你以为我没有试图力挽狂澜吗?”司徒逸瞪了弟弟一眼。
“我相信你有。”司徒烈赶紧说:“别人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何必气成这样?”
“因为没人相信啊!而且你大嫂对于别人的误解根本一点也不在意,连想到要解释的念头都没有,甚至还一脸狐疑的问我为什么要解释,说什么是男是女又不是别人说了算,听得让我想吐血,总算了解什么叫原来如此了!”
“什么原来如此?”
司徒逸一顿,摇摇头。“没什么,反正这一次如果生个女儿,我一定要亲自教养。”
“那我就预祝你一举得女,然后养出一个大家闺秀。”
“我也这么希望,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我比较担心的是无三不成礼啊!”司徒逸无奈的叹息。
“无三不成礼?”他不解。怎么大哥今天说的话,常常像是天外飞来一笔,让他有些摸不着头绪。
“对了!”司徒逸赶紧转移话题。“烈,你什么时候要审问那个刺客?”
司徒烈沉默了一会儿。“现在。你要一起来吗?”
“好,一起去吧!”
天亮了。
两兄弟立于大门口目送府衙的官差将人押走,司徒烈一脸凝重,沉默不语。
司徒逸伸手拍了拍他,可以理解弟弟的心理。
虽然那杀手武功不济,可是脾气却很倔,怎么也不肯供出主使者,甚至还服毒自尽,虽然他们及时封了他的穴道,并将毒逼出,不过他依然呈现昏迷状态。
“别担心,官府那边会请大夫救治,一定能问出什么的,再说现在我们已经有了防范,就算对方想再对小路不利,也不会得逞的,你不用这么担心。”
司徒烈沉默了好久,才缓缓的开口,却是提了个完全不同的话题。
“大哥,你知不知道在山庄东边,离山庄不远的那处废墟,以前是住些什么人?”
司徒逸闻言脸色微变。
他见状,更觉事有蹊跷。
“看样子你知道。”他断言。“告诉我。”
“烈,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在那废墟里,其中一进房屋近日经过整修,已有神秘人物住进里头,而涂进化,日前出入频繁。”
“你觉得这个刺客和住在那里的人有关?”
“任何可能性我都不会疏怱。”司徒烈说。这不仅关系到醉阳山庄,最主要还关系到小路,这两起事件,都是找小路下手,他深感不安!
司徒逸蹙眉,一会儿后才微微一叹。“进去再说。”
两人来到影园的书房。
沉吟了一会儿,他才徐徐的说道:“那栋宅子原居住着一对林姓父女,后来女儿过世,没多久,那栋宅子就人去楼空了。”
司徒烈皱眉。这种解说太简单了!
“那个林姑娘的死因为何?”
“烈,当初我只是一个小孩子,记忆并不是很完整,所以”
“你知道。你记得很清楚,你甚至还尽量挑着无关紧要的说词,想要敷衍过去,这只让我更觉得事情不对劲!”司徒烈打断大哥。
“烈,过去的事就让它埋葬在过去,何必硬要挖出来呢?”司徒逸无奈的说。
“如果过去的梦魇已经来到现在,你还要隐瞒下去吗?看看小路!”
司徒逸沉默,最后选择说出事实。“那位林姑娘是爹的表妹,两人青梅竹马,甚至私订终身,没想到后来爹却抛弃林姑娘,选择入赘醉阳山庄。
“又是和爹有关!不用说,那个老家伙肯定是贪图醉阳山庄的荣华富贵!”司徒烈冷声嘲讽。
司徒逸没有替梁和修辩解什么,只是慢慢的叙述。
“我记得那年我大约六岁,我看见爹在后门见他们,那时林姑娘手里还牵着一个男孩,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吧,顶多多个一两岁。我没听清楚爹和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却看见他将林姑娘踢倒在地,林姑娘不住的哭喊。爹赶走他们之后,隔天,林姑娘悬梁自尽的消息就传开了,没多久,林姑娘的爹和那个男孩就离开了
悬梁自尽?!司徒烈难掩惊愕,不过没有对此表示什么。一个人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他人又能如何?
“所以那个男孩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
“应该是吧!”
“既然是爹惹的祸,就由他自己去收拾吧!”司徒烈冷酷的说:“把人直接丢进那废墟里,随便他们要杀要削,就是不要来动小路一根寒毛!”
“烈”司徒逸无奈的低叹。“我知道你心疼小路,但是他终究是我们的爹。”
“不是我的!”司徒烈眼神冷凝。“不管怎样,如果让我查清楚那个幕后指使者跟这件事有关,我一定会把那个老家伙从戏春园瞅出来!他休想在戏春园里醉生梦死、逍遥生活!”戏春园位于醉阳山庄的东侧,出宅邸东门的探春亭便可入围,园里共有三阁五轩,是梁和修的院落。
当初梁和修阴谋陷害司徒逸一家,所以这几年来,他一直被司徒烈软禁,甚少出现。可是他在戏春园里的生活,可说是酒池肉林,活色生香得很!
司徒逸没有尝试劝说,因为他太了解弟弟的性情,尤其这些年来,姜小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对他来说,姜小路几乎是他的一切了,所以凡是会危害到姜小路的,他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管!
“大哥,这是我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司徒烈声明。
“我是小路的爹。”司徒逸提醒他。
“现在问题不在小路,对方是针对醉阳山庄来的,是醉阳山庄的问题,或者,你要回来当你的大庄主?”司徒烈问。
“当我没说,行了吧?”司徒逸抬手妥协。真是的,最大的问题明明就是关系着小路,烈才会这么激动,还否认什么啊!“我们去看小路吧!”
司徒烈也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在他心里,事情已经有了决定。
两人沉默的回到司徒烈的卧房,才发现人已经被姜绮瑶抱回忏园。
司徒烈面容沉重的站在床前,盯着空了的床,那被子上的一点残红。小路的伤口又流血了吗?他的病痛有舒缓了吗?
“烈?怎么了?瞧你一脸凝重的样子,你在担心什么?”
“我没有担心什么,我只是有个疑问。”司徒烈严肃的望着大哥强调。
“好吧,你没有担心。”才怪,明明一脸担忧。“你的疑问我可以为你解答吗?”
他顿了顿,转身定了出去,边走边问:“昨晚大嫂说,小路那模样是老毛病了,大哥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从昨晚到现在,这件事让他一直挂在心上放不下。
“啊”司徒逸张着嘴,脸色有些古怪,他烦恼的抓抓头。这要怎么说咧?“我想,关于小路的老毛病,还是让小路自己告诉你好了。”
“不能医好吗?三手神医也没办法吗?”司徒烈追问。
司徒逸有些为难的看着弟弟,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摇头道:“你不用担心,那毛病不会要命,未来也有可能改善,现在只能平日多调养身子,等毛病犯的时候,看能不能减轻一点痛苦。”
“为什么小路以前都不曾发作?”司徒烈不解。小路住在醉阳山庄七年了,他不可能毫无所觉,更何况,他从不曾对小路置之不理,如果这真的老毛病了,他不可能不会发现!
“那是因为小路这个老毛病有固定的周期,每次发作前,小路就先回仙暇山去了。
“大哥的意思是小路每次回仙暇山,都是要发作的时候?”司徒烈讶问。
“对。”司徒逸叹息的点头,没有发现弟弟闻言变得愈加冷凝的表情。“我这个当爹的,看了真的很心疼呢!”
司徒烈双拳一紧。这么说,小路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而且都不让他知道?
如此一来,总算了解为何小路都受了伤,还坚持要回仙暇山,原来是因为这样!
他到底把他当什么?!在小路的心里,难道他一点都
“烈!”司徒逸惊讶的低喊,马上跳离三尺,顺便一起将他带开。
司徒烈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掌劈断身旁的大树。
他瞪着那棵倒地的树,最后冷凝的转身,改变方向,回影园去了。
哇喔!烈的火气还真大吶!司徒逸瞪着那棵被拦腰劈断的大树,对着闻声赶过来的仆人和守卫笑说没事之后,转身吹着口哨走回忏园。
娘子应该会很有兴趣知道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