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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地合上公文,童海蓝不舒服地揉着太阳穴,她已经头疼一整天了。打开侧边抽屉,从包装精美的盒子中挑起一块巧克力丢入口中,再起身为自己泡杯香浓的热巧克力。
她就是传说中先天不良、后天失调的体质,冬天时手脚冰得像冰棒不说,还有很严重的经前症候群。
真的很不舒服啊!
外套口袋传来手机震动,她直觉接起。“喂?”
“海蓝,你还在忙吗?有没有想我?”手机那头传来尚桀勋充满朝气的声音。
“没有,我没有在忙。”已经习惯他偶尔打电话来嘘寒问暖,童海蓝莞尔。
虽然他有时候像个孩子似的爱撒娇,但被人需要、被人关怀的感觉也是不错的,她并不排斥。
“海蓝,你不舒服吗?怎么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听出她语气不对劲,他关心地问。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疼。”
“该不会是感冒了?最近温差变化大,要记得多穿一件外套,多喝水、多休息。”尚桀勋完全没发现自己就像个小老妈子不断碎碎念。
“不,我不是感冒。”他紧张兮兮的态度让她心里直泛甜。
“那是怎么了?”
“老毛病,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不行,不舒服就是要看医生,不如我今天晚上去找你。”
“你来找我做什么?晚上不用上班吗?”童海蓝微怔。
“去照顾你呀!”尚桀勋说得理所当然“darkbar的事你不用担心,就算我不去,阿珑也能处理得很好。”他勉强也算是半个老板,老板今天不想上班没人敢说话吧!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特地过来照顾我,你应该要对自己的工作负责才对,就算和阿珑再熟也不能无故跷班。”童海蓝不忘给他机会教育。
“我去照顾女朋友哪能算无故跷班?”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谁都不能限制他。
“这就算无故跷班!”
“不算!”
“算!”
“不管如何,我就是要去找你。”他不悦地嘀咕。
“如果你真来找我,我也不会开门。”童海蓝冷冷回应。
“你”当了二十五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从来没有人比他的脾气更倔强,尚桀勋微微变了脸色。
“我没事,只是经前症候群而已,不舒服的症状过几天自然会好,”明白他是真的关心她的身体,童海蓝放柔音调。“虽然你说过调酒师只是你暂时的工作,你未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但是只要你在那个职位一天,你就必须对它负责。”
“”“怎么不说话了?在生气?”她柔声反问。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快病死了,你的工作也比我重要罗?你也不会来看我?”尚桀勋冷冷反问。
“我会先把手边的工作处理完,然后再”
“我不会,我不会这样做,我一定会马上抛下手边的事去看你,”尚桀勋恼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因为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事都重要!”他负气地挂断电话。
真是被她给活活气死!
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童海蓝慢慢地将它收回口袋里,一时间,她的头仿佛更痛了。
没办法呀!她没办法像他一样投入全部的感情,她太害怕受伤、太没有安全感,总是担心若是动了真情,他最后离开自己怎么办?在这段感情里她表现得很理智、很冷静,完全不像当事人,她从没说过一句“想你”、一句“喜欢”只一味的接受他的爱,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残忍。
但是她真的害怕,害怕自己在感情路上再摔一次,就永远永远再也爬不起来了
“该死的,她完全没把我当情人看待,说话的方式简直就像个谆谆教诲的老师,我们是情人哪!情人的地位应该是平等的,她不该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什么叫我快病死了也要等到手边的工作做完才来看我,她肯定是故意气我!”尚桀勋恼怒地丢开手机,胸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听见他暴怒的声音,一旁打扫的珊咪连忙轻手轻脚地收妥打扫器具,深怕惹到愤怒中的雄狮,最后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站住!珊咪,你要去哪儿?”眼尖地发现有抹娇小的人影想偷溜出去,尚桀勋冷冷地叫住她。
“我、我想”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尚桀勋生气,这才发现平时嬉皮笑脸、凡事好像都很无所谓的尚桀勋发起怒来是很吓人的。
“你回来,我有问题想问你。”他勾勾手指。
“桀勋哥有何吩咐?”珊咪怯生生地问,很难相信当初微笑着救她出苦海的男人和眼前青面獠牙的恶鬼是同一人。
“什么什么是经前症候群?”他皱眉。“这种病医得好吗?”
“啊?”珊咪愣住,没想到竟是这么女生的问题。
“你也不懂什么是经前症候群吗?”见她一脸呆滞,尚桀勋不耐地问。
“不!我知道,”眼见恶鬼要变脸,珊咪急急点头。“所谓经前症候群就是女生经期来之前出现的种种不适症状,没有关系的,如果想医好的话需要一段时间,得从调整体质开始。”
“原来经前症候群是这个呀!”尚桀勋懒懒地托颊,如子夜般漆黑的星眸狐疑地望住她。“有什么办法舒缓不适吗?速度快一点。”
“快一点快一点的”珊咪偏头苦思,忽地,美眸一亮。“河诠汤或是巧克力都不错,我都是用这种方法。”
“河诠汤和巧克力?”尚桀勋挑了挑眉,这两种方法听起来都挺容易的。
“珊咪。”他当下有了决定。
“嗯?”
“去帮我买河诠回来。”好吧!为了证明他的诚意,他先洗手做羹汤吧!
“珊咪,你有看见桀吗?”阿珑用力抹抹脸,睡眼惺忪地从房间走出来,却不料迎上红得可疑的美丽脸庞。
“桀勋哥在厨房忙着。”珊咪害羞的低下头。
“忙?他能在厨房忙什么?”阿珑诡谲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从来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说话。
“他说要帮海蓝姐煮河诠汤补身体。”
“煮河诠汤?”阿珑表情古怪,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一样。“桀在煮河诠汤?!”不是他对这位朋友有偏见,他敢打赌桀活了二十五年来从来没踏进过厨房,更别提动手煮河诠汤。
脚跟一旋,他匆匆来到厨房,果然看见尚桀勋围着可笑的贱兔围裙,很认真地站在锅炉旁边。
“你在干嘛?”难道他不知道一百八十几公分的高壮身材围着贱兔围裙有多可笑吗?阿珑皱眉。
“当然是在煮河诠汤,你不是看见了?”尚桀勋斜眼睨他。
“我当然知道你在煮河诠汤,”呋!他又不是瞎子“我的意思是堂堂托斯卡尼饭店的少东何时有兴趣当大厨了?”
“海蓝身体不舒服,所以煮河诠汤给她补一补。”尚桀勋拿着汤匙慢慢搅动锅内的河诠。“或许再放些qq小汤圆也不错。”他突发奇想。
“你以前不会这么做,”阿珑眉头锁得更紧“你从来不会为任何一个女孩子费心。”
“你不是说我不懂认真吗?我现在就认真给你看。”尚桀勋挑起一道浓眉。
认真不是要给任何人看,而是打从心底想要认真!
阿珑深深看他一眼,总是觉得有些不安。“桀,你是为了‘认真’而‘认真’?还是因为海蓝姐而‘认真’?”
“这两者有差别吗?”可恶!烫到手了!
“当然有!”阿珑叹气。看来他还不明白,他还是抱着好玩的心态。
有些游戏能玩,有些游戏不能玩,他到底明不明白啊?
“阿珑,你似乎不赞同我和海蓝交往?”尚桀勋双手环胸,回头看他。
“我是不赞成。”既然是好朋友,说话自然不用转弯抹角。
“为什么?”尚桀勋皱眉,浮起淡淡的恼怒。
“因为你一定会让海蓝姐受伤的。”他是局外人,他看得最清楚。认识海蓝姐的这两年来,他知道她希望未来是什么样的男人来守护她,但是现在玩心太重的桀还办不到,海蓝姐如果动了真情也是多伤一次而已。
“我不会,我从来不让女人哭的!”尚桀勋不悦地反驳。
“会的,”阿珑慢吞吞地转身离开,摇摇头“只是迟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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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刚洗完热水澡的童海蓝呈大字型仰躺在床边,任由湿淋淋的长发垂落地面,有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发怔。
或许她对桀勋真的太苛刻了,就算她不是很真心在谈这场恋爱,感觉就像在陪小孩子玩扮家家酒,可她也不能完全忽视他的感受,这样而言对他太过残忍。
念及此,童海蓝翻身坐起想打电话给尚桀勋,却不料在拿电话的同时,压在最下方的红色喜帖掉落下来。
瞪着那张红色喜帖,她动作瞬间僵住,心情陡然沉落几分。
不管她多么不愿意、多么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毕竟已经发生欧贤夫终究要结婚了。
耳边仿佛又响起他向她求婚时的承诺,泪水再次悄悄涌进眼眶,她乏力地跪坐下来,难以言喻的寂寞感紧紧包围住她。
她曾经很爱过那个男人,她不得不承认,她曾以为他们会有个美好的未来,直到她亲眼看见他和公司的女助理躺在她为结婚而买的新床上,她才真的看清现实。
回忆起不堪的往事,心中的伤痕仿佛再次狠狠撕裂开来,她不懂欧贤夫为什么要寄这封喜帖给她,为什么要再伤害她一次?
她也想要得到幸福啊!
叮咚叮咚,急促的门铃声响起,童海蓝猛然回过神,匆匆抹去泪痕,走至门边。“谁?”
“海蓝,是我。”尚桀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桀勋?”童海蓝连忙打开门,只见他手中提着小提锅,笑容灿灿地看着她。
“桀勋,你怎么跑来了?”她正想拨电话给他呢!
“行行行,我知道你又要赶我去工作,我只是把河诠汤送来给你。”从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当小奴隶的一天,尚桀勋将热呼呼的提锅交给她。“你的身体不舒服,听说喝河诠汤会好一点,所以我特地花了一下午煮这锅河诠汤,你可要乖乖喝完!”
童海蓝怔怔接过,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干哑。“这是你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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