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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掉,这辈子是不可能成家的。
“很好、很好,实在太好了!”
何凤栖向他走去,用力拍他的肩。
“什么太好了?”
雁鸣飞一头雾水地看着何凤栖。
他打算光棍一辈子耶,这个平日跟他称兄道弟的家伙,竟然表现得这么乐?
“好兄弟,眼光不错!既然你看中了缇儿,刚好缇儿也对你有意思,那么我就做主把她许给你了!”何凤栖笑呵呵地说道。
“缇儿?我要不要成家关缇儿什么事?”
“最近的事,缇儿都跟我说了。坦白讲,我一直没想到要撮和你和缇儿,没想到我外出几日,你们之间的关系就一日千里,早知道我就多出门几次,给你和缇儿有更多的机会培养感情了!”
何凤栖心情极好,笑得双眼都弯起来了。
“啊?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啊?”
“唉,大家都是好兄弟,就别再装了。等过些时候,我就让缇儿和紊儿、芝儿的婚事一起办一办。我先回梧桐院告诉缇儿这件事,让她即刻搬来你这儿,让你们俩正大光明地培养感情。”
何凤栖边说边潇洒地挥挥手,步履轻快地踏出房门去。
“咦?耶?等等,凤栖”
雁鸣飞被他一连串的话给打傻了,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只能张口结舌地站在原地,望着雁鸣飞离去的背影。
发生了什么事?
他要跟缇儿成亲?缇儿要正式住进他这儿?
明明知道凤栖在谈着跟他有关的大事,但是就看凤栖一个人演得很高兴,他却一点参与感也没有。
“我哪有说我看中了缇儿啊?”他抓抓头。
那个小丫头罗嗦得像是他的娘一样,每天老在耳边念他,还规定他必须准时乖乖吃完饭。
谁会闲着没事,娶一个娘回家当老婆,成天管东管西
突然间,他后知后觉地想起缇儿的全名
别缇!
“喂喂!凤栖,等一下!我是说别、提、了,不是看中你家那个叫别缇的丫头啊”他惊慌失措地追了出去,但已经慢了好几拍,加上何凤栖的身手好,早就不见身影了。
“搞什么啊?万一我今天回答说别问了,还是还是别知的好,难道要我跟痕天和逸浪抢媳妇儿吗?”
雁鸣飞只能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在心中大骂何凤栖那古怪的幽默感,给他三个婢女取了这么莫名其妙的奇怪名字,造成今日误会的局面
何凤栖平时看似佣懒温吞,行动力却是超强。
才半日,别缇果然拎着简便的包袱,出现在他的屋里。
缇儿有些别扭地站在葯房门边,完全不见前些日子霸占他卧房里那张床时的高张气势。
“很抱歉,拖了你下水。那天是被阁主一直逼问是否有喜欢的人,我被逼急了,脑子里临时只想到你,所以就胡乱地提到了你。”
“喔。”
“你,你不娶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嫁人。我们可以以师徒相称,我搬来这儿住,正好可以跟着你学草葯。”
缇儿的小手紧紧抓着包袱,话语有些急切,表情也有些紧绷。
他知道她正在为彼此努力找退路,让他们两人之间可以自然一点,不要这么尴尬。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那句“也不是很想嫁人”听在他耳里,竟然感到有些不舒服。
“没关系,我知道我不是女孩嫁人的好对象。”
他苦笑,淡淡地自我解嘲。
“才不呢!我觉得你很好啊!心地好,个性好,医术也好!”她快人快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语意太露骨,不禁盖红了脸。
“丫头,所谓的好人,不一定会是好的良人啊!”雁鸣飞摇摇头。
她的表情像是当场被挥了一巴掌,俏脸微微一白,咬着唇,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去。
“我很抱歉,让你为难了”她低声说道,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她果然不该那么冲动地跟阁主提起他,弄得自己活像是要上门逼婚的模样,颜面尽数扫地。
他的心口一揪,有些后侮说了刚才那句话,暗自对自己的笨嘴恼火不已。
人家姑娘家都主动降低身段,想让彼此有台阶下去、化解僵局了,他却三言两语就把她的话给搧回去。
一时间,房里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那个你刚才的提议也不错,你来这里,可以专心地跟我学习葯草医理。”
缇儿抬起头来,终于展颜一笑。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要改叫你一声师父了吗?”
“这倒不用,我们就照旧,沿用往日称呼彼此的习惯就好了。”
“还有,内室卧房的那张床,还是我的吗?”
她马上就恢复了原来没大没小的态度,指了指内室。
“是。”
雁鸣飞无力地垂下头去,无声叹息。
这一阵子睡久了硬邦邦的卧榻,还真想念他那张柔软温暖的床啊“雁公子,阁主说从今天开始,不必待在阁主身边伺候了。外面天色已经快要昏黄了,我先进去放一下东西,等会儿就去厨房为你准备晚膳。”
听她一提,他还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好的。”他点点头,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期待。
缇儿露出笑容,也不再客气,熟悉地直直向他的卧房走去。
看着缇儿的纤细身影轻巧地走进他这个单身汉大男人的卧房里,他心头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仍然不太适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违礼行为。
虽然他七岁就流落民间,但除了从小曾接受过严谨的宫廷教养外,舅舅的身教、言教等等的礼教观念也早已在他的脑子里根深柢固了。
还好这里是“烟波阁”的地盘,江湖儿女一向不拘小节,否则的话,他真的很苦恼缇儿的名节问题。
如果将来他有了女儿,渐渐长大之后,大概也会有这样的烦恼心境吧
他傻傻地笑着,忽然又怔住。
“什么女儿?我在想什么啊?竟然昏头了我”
敲敲脑袋,雁鸣飞努力挥走脑中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舅舅,实在很抱歉,虽然我曾承诺会努力为自己解毒,会娶妻生子、长命百岁,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无法完全化解身上的毒。那毒一日未解,我根本无法昧着良心娶妻生子”他闭上眼,双手合十,喃喃说道。
他体内的残毒目前只是暂时压制着,说不准明天就发作了,或者也有可能在一年后、三年后、甚至十年后才发作。
要是有了妻子、儿女,万一哪一天他突然毒发死了,岂不是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儿还有小孩儿为他赔上一生?
他在内心不断地向舅舅忏悔着,希望舅舅地下有知,能体谅他直到现在仍然不愿成家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