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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转给敌人,也算是尽了大宋国民的义务。
秦桧在一旁一听,心情可乐了。北方金国皇后之位就是四女儿的了。他自个儿拍案敲定,继续说道:“那请再看看我其他女儿的命盘。”只要再一个,全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跑也跑下掉。
他完全没注意到那张美丽的秀颜冷芒一闪,阴惊得骇人。
打从知道那葯汁存在的那刻超,秦晓兰就打定主意,她不要北方的蛮国,要的是大宋皇后的位子。
“秦相你别忘了,除了命盘外,我需要另一名男子的血液。”话虽然对着秦桧说,谢希梅眼角却觑着秦晓兰阴沉的脸色,似乎在揣摩她的心思。
“谢神算,看来你似乎短时间内无法离开秦府了。”秦桧绽放阴狠笑容。他得布置另一名牺牲者,需要一点时间。
谢希梅闻言,脸色平静无波,泰然自若的说道:“相信我,你的时间并不多了。”
“你在秦府真的听到了这些话吗?”养尊处优的脸庞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彬在底下的人虽没有回答,但从笃定的表情可明白他所说的话有十分的真实性。
“退下吧!”无奈摆手斥退。
宋高宗再次打开手中钱囊,端详里面纸条上的字句
想找人,请在奏府找寻。
那样预知的字句大大震撼着他,彷佛知道世间所有的事情,让他不由得想到一个人,那人算命从来没有失算过,就是因为没有失算,这句预言深深勾引出他的好奇心。
叫他去秦府做什么,难道有什么秘密?他当下不由分说马上派人至秦府查看,万万没想到竟然窃听到一些对话,
想做皇后?别作梦了!
但只为了这件事就杀了秦府上下,恐怕有点大题小做,毕竟他统御天下的臣民,哪一个不是天天妄想把女儿送进后宫,好得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若因这件事杀人,天下的人早就被他杀光,这样一来他哪还有臣民可以驱使。
宋高宗沉吟须臾,大声叫唤“小林子。”
“奴才在,”一人从外面快速走进来,躬腰听着吩咐。
“摆驾到秦府。”
四面墙挂满真金做的雕花,上面镶着各种宝石,连房顶也镶有许多,就像满天星斗栘进室内,十分耀眼。
东面挂着一幅巨大的‘福’字,此字不是挥毫而成,而是用金线、银线织绣起来。而北面的一排窗户,由整块红桧精雕花纹。
房中央有一张很大的玉石桌几,是由一整块玉雕刻而成,整个房间看来金银堆砌、富贵气派。
一双丹凤眼环绕四周环境,宋高宗轻启唇“朕的皇宫也比不上秦相爷府上气派。”语调不高不低,但更令人心寒。
“这”秦桧心里大感惊慌,惶恐道:“这足有人想追求老臣的女儿所送的礼,不是老臣贪污纳贿所积聚。”
懊死,皇上怎么这时候来?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他顿时对谢希梅的未卜先知能力更加信服,要不是有消息确定知道皇上跟谢希梅没碰到面,他会以为整个事件是一场阴谋,是他们联手挖个坑让自己跳,失去宰相宝座。
“哼!”末高宗脸色一沉“敢问是哪家公子?竟然阔气到比一国之君还富有!”
秦桧被这声冷哼吓得跪了下去。“老臣有八位女儿,个个美如天仙,想追求的公子如过江之鲫,房内所有物品都是好几位公子所送的,请皇上明察。”
“真的?”
“若有虚假,老臣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八位美女?”
“对,个个美如天仙。”他再一次强调。“不如我请女儿给皇上请安。”秦桧眸底闪过阴险之色。既然时间不够,干脆八个全部送上去,说不定皇上会看上其中一个。
“不用。”若是之前,他必定怦然心动,但现在只剩满腔的无奈与不信。“你只要叫那位被谢希梅非礼的女儿来见朕就行了。”
“好好,我四女儿长得沉鱼落雁,性情温存。”秦桧顿时燃起无限希望“皇上若喜欢的话”
“废话少说,带她过来。”
“是。”秦桧原本欢愉的表情被他后面一句话淋了一盆冷水,寒得心里直打哆嗦。
“也将关在府中的谢神算与他的夥伴带出来。”
什么?!
谢神算和他的夥伴!皇上要干什么?
秦桧正要开口问,宋高宗却先一步开口“朕要亲自审问。”
皇上今日来府中竟是要盘查自己?!
秦桧脸色一下子刷白,知道这次大祸临头。
“朕平反你的冤屈,还不谢恩?”揭开穆咏喜是女儿身的真相,谢希梅非礼之事一下子迎刀而解。
毕竟天下哪有一个做丈夫的,会公然在妻子面前调戏女子?孰对、孰错,一目了然。
穆咏喜顿时了解此事由她引起,也由她化解的含意。
“若皇上做了草民心中一件事,要草民谢十次恩、万次跪,草民也甘之如饴。”谢希梅坦荡荡的说道。
他个人荣辱事小、社稷安危事大,此劫既然躲不过,不如将计就计让皇上看清秦桧真面目,企图灭掉秦桧气焰。
他惟一失算的,是没把心关上,爱上了她。
宋高宗不耐的摆手。“你上次测字早已跟朕说过,不用再提一次。”
上一次他要测国家命脉如何,测了一个“春”字。
谢希梅回答“‘秦’字太重,压‘日’无光。”并提议“辞掉‘秦’,日日照耀。”
他言下之意,自己怎么不懂,但是大金与宋国之间,遗赖秦相奔走,万一辞掉他,惹得大金国不快,那自己的皇上宝座
最快恐怕也要等到国家兵马养足、战力雄厚才可以解决掉他,现在只要不太过火,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在自己眼皮底下胡作非为。
谢希梅略闪失望的表情,没逃过穆咏喜的眼。
“皇上,小女子有几句话要说。”不在乎宋代女子不能在男子讨论事情时插话的规定,她执意要跟丈夫站在同一条船上,不愿意只当一名啥事都不能做的小女人。
“说吧!”宋高宗的不满全写在脸上。
要不是看在她之前好心送钱囊这件事,这女子光是抛头露面、佯装男性、不缠足、千预国事,这几条恶状就足以发配边疆为妓,哪能像现在还有福份跟天下的君主说话。
穆咏喜瞧着宋高宗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样,自忖,南宋会玩完不是没有原因的。但为了与谢希梅在宋代白首偕老,即便不喜欢这皇帝的态度,她也强抑心中不快地说道:“小女子请求皇上答应不杀一个人,作为答谢当初赠钱囊之恩。”
“什么人?”宋高宗不禁鄙夷着,每个人都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没有人例外。他嘲讽的说:“你犯的错还不至于死罪,不用急着索取免死金牌。”
穆咏喜为之气结,要不是夫婿是大宋子民,她根本不想跟这位目光短浅、器量狭小的昏君说话。
“皇上请放心,绝不是民女。”
“是谁?”
“岳飞。”回答简短。只要不杀他,宋代或许可以延续几年的国运。
谢希梅深邃的眸中闪亮异常。他知道她要挽救什么,不禁对她力挽狂澜的气魄,和与他同舟共济的情意生起一份感动。
宋高宗紧蹙眉头。“朕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他?”
“现在不认识,不代表以后不认识,民女只要皇上一句承诺而已。”既然拉不下秦桧,保全岳飞的命也算是另一条蹊径。
“只要不通敌叛国、危害社稷,朕就不会杀他。”他自认为这已经是最大的恩惠。
“皇上,能不能”
宋高宗一开口就阻断她的话“这是朕的底限。”
这个昏君穆咏喜内心骂得半死。你以后就是这条罪名来看待他的,看来未来的岁月还是不能平静。
“还不叩恩,退下。”
不想再跟这人多说一句话,穆咏喜马上拜谢。“谢皇上恩典。”
两人退出房间时,谢希梅开门见山的问:“南宋国运还有多久?”他可以算未来事,但顶多也只是五十年光景,再多就无法算准。
“若没记错的话,一百三十年。”穆咏喜思索半晌才说道。只是这一世纪的时间里,宋代内忧外患,战祸连年,到了元代百姓的生活更惨。
她不喜欢看到战争,那种毫无人性、贫瘠、丑恶全交杂混在一起的环境,她怕自己没有勇气活下去。
“你不喜欢以后的日子。”谢希梅说出她的心情。
“你在,我就喜欢。”穆咏喜避重就轻的答道。
她的心思全收进他深幽如潭的眸子里,低垂的黑瞳凝视着她。
“放心,没事的。”这是个预言,他有信心跟她白头偕老,即便世道荒乱,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