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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璘的回答是凑上自己的唇,以吻回答,一切尽在不言中。如热浪的爱欲又袭向她,她忍不住的轻咬他一口。
续岁像是受到了鼓舞,不停的冲向云端,但没忘记对她的呵护,直到,他们的身心再次合而为一。
一切,都美好得像是一场梦境。至少,他和她,都不想醒来。
若是梦,就会醒来,然后,面对人生中比恶梦还要惊险的现实。
平静的日子过了好一阵子,如璘的病情没有再恶化,至少目前是受到控制了,让他们以为,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易如璘坐在窗旁画着续岁看书的侧影。“续岁,不用每天陪着我,那样你会很无聊,明明就请了看护。”
他合上书,认真的看着她。“你好,我才会好。要我做什么都依你。”看着她红润的颊,他感到很满足,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老爷说那天我回主屋,老爷跟我提,希望我们能结婚。”他抬眼看她,想听听她的意见。
“嗯然后呢?”她用炭笔轻轻描绘续岁高挺的鼻梁。
“我说好。”他放下书,走到她面前,盖住她的画册,想好好的和她谈。
他寻找着她的眸,她却一直低着头,于是,他蹲下来,看着她的眼。“你觉得呢?”
“我身体不好,不能生小孩,更可能无法陪你很久,结什么婚。”她觉得所有人都疯了。她就像是个死刑犯,若在临死前结了婚,岂不是耽误了人家?
他抬起如璘的下巴。“如璘,这辈子,如果能结婚,你想嫁给谁?”
“你。”他的话,又像咒语一样了,让如璘觉得只能这样回答。
“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人,也只有你。既然我们是非卿莫娶,非君不嫁,还有什么事是可以阻止我们的?更何况,未来本就是个未知数。”他诱哄、说服着,这辈子他唯一的想望,就只有如璘了。
“如果我死了怎么办?续岁,不要再逃避。如果我活不久,你要怎么办?”她说出她长久以来的恐惧。死去的人,不会有感觉,也许她会喝了孟婆汤,忘了这一切。那活着的他呢?是否会被她牵绊一生呢?
“小姐,我不否认我从来没想过这一点。我是来守护你、延续你生命的岁,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想我会每天想着你,想着我们曾有过的点点滴滴,然后等到我去和你会合。”
“我不喜欢你这样说。我宁愿你忘了我,好好的去爱另一个人,好好的过完余生。”她对续岁的答案感到很失望,也很不满意。
“小姐,你如何能阻止我的心?我答应你,我会过得很好,但你无法叫我不想念你。我这辈子本来就无所求,我所求的,不过就是和你相爱,无论时间长短,我都会感到满足幸福。”前段人生,让他尝尽了人生的苦,所以他只看当下,握紧手中所拥有的。
“小姐,我们结婚吧,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实在太多,对于可以掌握的幸福为何要放弃?”他看着她的眼。“如璘?”他只想知道她的答案。
“我,想当何太太,叫何易如璘也行,我要当你今生的老婆。”她拥着他,笑中带泪的回答。
“老爷,会气炸吧。”入不入赘对他来说一点差别都没,他早就看透了一切;他追求的,向来只有如璘,其它世俗的一切,他都不在乎,更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
“不管,我要当何太太。”她很坚持。
续岁,值得最好的爱,她要成为续岁的妻,成为他的一部分,从此在他羽翼下栖息一辈子。
她成为何太太的第二天,病情突然急转直下,住进加护病房。
续岁天天守在病房外,守着如璘。
医生从病房走出,续岁便着急的问:“医生,我太太的病?”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葯物已经无法控制了,若是要活命,最后的办法就是心脏移植了。”
“成功率有多少?”
“心脏移植手术,不讲成功率。我只能告诉你,存活率现在已提高到七%。但是,何先生,你之前也学过医,应该知道每个病人都是一个个案,而何太太,更是个案中的特例。我只能尽力,无法给你答案。况且也要等适合的心脏捐赠者。”这种心脏移植手术并不是说做就做,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探病的时间,何续岁穿着防护衣,进去看如璘。
如璘身上插着管子,不能言语,只能看着他,吃力的拿着笔,用简单的字句和他沟通。
对不起
续岁握着她的手。“不要说对不起,你快点好起来就是。”眼眶泛着泪。
眼泪,不要,守护神不要眼泪
她看着续岁,默默跟着掉泪。续岁从来不掉泪,是她拖累他,是她、是她拖累了他的一生。
她吃力的抬起手,想要抹去续岁的眼泪,无奈的,始终使不上力,抬到一半,就掉下去了。
“我后悔了,我不要好好的过日子,我只要你,不准你比我先走,我不准。”续岁痛哭的握着如璘苍白削瘦的手。
你答应我的,要遵守
她激动的,心跳板的指数频频上升,机器发出哔哔的叫声。
护士听到了,赶紧凑了过来。“何太太,你不能激动,放轻松、放轻松”然后指挥旁边的小护士说:“快去找医生来。”
“何先生,你先出去,何太太现在的状况不太好。”护士对着一旁的续岁说。
续岁自责不已。临走前,连忙大喊:“如璘,我错了!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千万要撑住!”
续岁一个人坐在加护病房外,不停的懊恼自责,任易庆扬夫妻怎么劝就是不听,不吃不喝的,坐到凌晨。
到了半夜,医院的急诊室传来紧急的救护车声音,大批媒体不停的连线报导。
何续岁看着新闻,才知道是警匪枪案,一个警察在追捕帮派运毒的过程中不幸被枪击中脑部,目前已判定脑死。
续岁发现那名警察居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除了他脸庞上有一颗黑痣是他所没有的。
不过,因为两人的形象实在差太多,因此媒体并没有就此多做联想。
媒体不停的以sng连线方式报导这名员警的生平。
当年带续岁到主屋、要他重新做人的刘警官这时也出现了。
“何续岁,好久不见。”刘警官头发斑白了不少,身材和以前一样壮硕,只是多年不见,现在也挺了一个啤酒肚。
刘警官领着续岁到病房内,那名被枪击判定脑死的警察就躺在他面前,脸色死灰,只靠着呼吸器维生。
“他和你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刘警官摸着下巴,接着说:“我怀疑他是你的双胞胎兄弟;而且,我更加怀疑,他,就是你们组织派来我们警方的卧底。”
“他叫谢佳龙。事实上我们怀疑他很久了,但他表现良好,所以我们只能暗暗观察。不过,他这次被枪击得很诡异,这绝不是一桩单纯的警匪案,我们警方根本没有这次行动,他完全没有呼叫支援,就单枪匹马赴约,因此,我怀疑这是一起黑吃黑的案件。你以前在组织里时认识他吗?他和你有关系吗?”刘警官问。
何续岁摇摇头。“我脱离组织很多年了,完全不知道那里的变化。而且,我从来不知道我有一个双胞胎兄弟,但也不无可能。组织里的孩子,通常被分散到不同的地方受训,就算有兄弟,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面。”
此刻的谢佳龙已被判定脑死,看来这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谜了。他是不是组织派去警方的卧底,也永远无法知道了;至于他是不是他的双胞胎哥哥,更是无关紧要了。
之后,刘警官走了,病房里来了一个妙龄女子,她有着忧郁的眼神和清秀的脸庞,一直陪在谢佳龙身边。
“你是谢警官的妻子?”续岁问。
女子摇摇头,看了续岁一眼,惊得说不出话来。“你和阿龙长得好像!”说完,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跳了起来,然后匆匆跑了出去。
隔天傍晚,续岁又见到那名女子,她的眼神更加忧郁了,满脸都是倦意,牵着一个不到三岁的男娃。
“我不能带着他,否则他这辈子会被毁的。你帮我照顾他,好吗?把他当作是你的孩子照顾。我不能带着他,我连自己都养不活了。”她的口气充满了恳切与哀求,然后将小男娃带到续岁面前。
“你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也算是有缘。”她依恋的看了续岁一眼。“你真的和阿龙长得很像,我不知道你和阿龙有什么关系,但这是他的孩子,请帮我照顾他。”说完,就匆匆走了。
依稀,他记得,她叫书萍,也来自鬼巷。她不认识他,但他看过她很多次;她从小被迫卖淫,常被客人打得皮开肉绽;那段记忆其实很模糊,他也不确定,他想,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想起。
半年后,鬼巷因应公共建设被拆除掉,书萍在那夜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