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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那我们再多留一天。”他微笑同意道,很高兴她开始学习对他坦白,这是好的开端。
“真的吗?”听见尹昊征这句话,她的脸都亮起来。“不过这附近知名的景点我们都去玩过了,若硬要算,大概只剩太鲁阁还没有去而已。”而她对那个地方不怎么感兴趣,风景虽漂亮,但已经去过好几次,玩到不想玩了。
“除了太鲁阁之外,还有几个地方值得推荐,我就知道有一家牧场不但餐点好吃,还养了一些乳牛和山羊,提供给游客喂牧草。”花莲好玩的地方很多,但要懂得门路,他就很懂。
“听起来不错,我们就去那里玩吧!”既然是最后一逃谌假,她一定要把握住机会玩得尽兴才行。
两个人一决定好地点,马上跳上车出发到牧场。出发前他先打了一通电话给租车公司,要求再延期一天还车,对方马上爽快答应。
尹昊征的海边别墅已经离市区够远了,他们属意的牧场竟然还要再开半个钟头的车,可见有多偏僻。
然则偏僻自然有它的好处,他们去玩的观光牧场,占地非常宽广,且豢养了数目极为可观的牛只。不过丘静书中意的不是那些健康的乳牛,而是那十几二十头可爱的山羊,它们非常聪明,还会跟游客要牧草,模样煞是可爱。
“来来来,姐姐这里有很多食物,你们赶紧过来吃。”由于山羊的数量有限,游客又大多携家带眷,现场有不少小朋友跟她抢山羊,逼得她只好拔起栅栏边的新鲜野草,对山羊威胁利诱,希望它们能看在食物的分上,过来让她摸几下。
“竟然跟小朋友抢山羊,你还真有风度哪!”尹昊征双手插进裤袋,在一旁凉凉地削丘静书,觉得她的行为很幼稚。
“哼!”丘静书才不管幼不幼稚,骗得到山羊最重要,即使必须为此要心机,她也在所不惜。
羊儿们马上上钩,一看见她手上的新鲜野草,飞也似地跑过来抢。
“喂,你们不要抢啊,我只有几根新鲜野草而已”她无助地看着尹昊征,只看见他拿出数位相机,将这有趣的一幕拍摄下来,引发她连声抗议。
“快来帮帮我”
“喀!喀!”尹昊征完全见死不救,任凭她被羊儿欺负。
“你!”怎会有他这种小人?
“活该,这就是耍心机的结果。”拍完照后尹昊征取笑丘静书,气得她又捶他。
“哈哈哈”两个人打打闹闹,感情非常好。
“我们走吧”尹昊征原本想拉丘静书到别的地方,却在看见一公尺外的某个男人后倏然止住脚步,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好久不见了,看来你的日子过得非常好嘛!”对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小混混,浑身脏兮,外表非常落魄,要不是他身上别着牧场员工识别证,很容易被误认为流浪汉,或是藉机闯进牧场的可疑份子。
“这个男人是谁,他是你的朋友吗?”丘静书扯了一下尹昊征衬衫的袖子,不认为他会有像陌生男子这样的朋友,感觉相差太多。
尹昊征没答话,或者说他答不出话,情绪已然陷在过去的噩梦之中,无法挣脱。
“要说我们是朋友也可以,就怕尹大少不肯承认。”尹昊征没开口,男子反倒主动提供答案,然而丘静书还是一头雾水。
“你这话什么意思?”眼见尹昊征开不了口,她干脆问对方,只见陌生男子上下打量丘静书。
“你是他的女朋友吧?”男子问丘静书。“我在报纸上看过你们的报导,只是没想到会在花莲碰到你们。”只能说台湾真小,狭路迟早有一天会相逢。
丘静书先看看男子,再看看尹昊征。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她希望尹昊征至少能开口说话,即使是骂对方神经病也好。
“我们走。”尹昊征最终还是开口了,却是紧紧抓住丘静书的手臂,欲将她带离现场,神情非常紧张。
“怎么回事?”她呆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下安过。
“快走!”他加重手力,既不愿回答丘静书的问题,也不愿待在原地,只是一味埋头向前走。
“又想逃了?”
尽管尹昊征不愿面对男子,男子仍然不愿放弃羞辱他的机会,在尹昊征的后面叫嚣。
“上次让你逃过,这次又想故技重施,你这个人永远都在逃避!”
尹昊征的身体在听见男子这些话后倏然僵住,丘静书虽然不明就里,可不许有人侮辱她的学长,于是甩开尹昊征的手,转身和男子对骂。
“你不要在那里胡说八道,学长从来不会逃避任何挑战,他每次都正面迎击,也总是漂漂亮亮的解决。”绝对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是这个样子吗?”男子闻言冷笑。“以前他可不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丢给别人处理,什么罪都交给别人去担!”
罪,他到底在胡说什么?学长不可能犯罪。
“你说的罪是什么意思?”她不服气地反驳。“你是在暗示学长是罪犯吗?”简直胡扯!
“不必暗示,他本来就犯过罪,只是因为他老子太有办法,帮他摆平了那件事,今天他才有办法站在这里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而我因为不像他有个有钱的老子,就得入狱坐牢。就算出狱了,也只能四处打零工维持基本生活。我们都犯同样的错,我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他却仍然可以继续过着公子哥儿的生活,实在太不公平”
原来,赏鲸船上的那道愤恨眼光,就是这个男人发出的。从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判断就知道他有多下平,以及多怨恨尹昊征。
“学长”丘静书无助地看着尹昊征,好希望他能为自己辩驳,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又抓住她的手臂,硬将她带开。
“不要以为逃走就没事!”男子依然在他们的身后叫嚣。“你的老师是为你而死的,这一点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尹昊征听见男子这句话,将丘静书的手掐得更紧,她痛得叫出声。
“学长!”
“你逃也没有用!”男子大叫。“听见没有?你逃也没用!”
男子的声音在他们快步离开后,距离他们越来越远。丘静书从头到尾都像畜生一样被尹昊征拖着走,但她还是勉强自己忍耐到上车才发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一上车,她就忙着问尹昊征真相,只见他额冒青筋,双拳紧握,一句话都不肯说。
“人家在问你话,你就该回答。”她受够了他突如其来的沉默,他不是一向很喜欢跟她训话、下指导棋吗?现在又不说了。
“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不必理他。”尹昊征慢慢松开拳头,想办法让自己平静。
“才怪!”还想骗她。“他如果真的是陌生人,你的脸上就不会出现这种表情,他好像对你的事情了若指掌。”
“不像你这么了解。”太好了,他的血液又开始流动,可以发动引擎了。
“错,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她不会欺骗自己。“你老是神秘兮兮,不让人知道你在想什么,或是给任何人了解你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了解你?”仅是打哈哈,根本无法触及内心深处,可他就是喜欢用这种态度对她,她再也不想忍受。
“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是你自己的脚步太快,从不愿意停下脚步了解我。”他认为她的说法并不公平,遂反驳。
“每当我试着了解你的时候,你就左躲右闪,不愿意说出真心话。你若是不肯敞开心胸,就算我在原地踏步,一样无法明白你的想法。”她的步伐是快,但还没有快到不能停下来的地步,倒是他一直在闪躲她、闪避每一个人。
丘静书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说到重点,尹昊征纵使有心反驳,也难免词穷。
“有什么话等我们回别墅再说,我要专心开车,免得出车祸。”他摆明了不想再说下去,丘静书也懒得再追问。
“好啊!”她耸肩,表示随便。“我也不想害你出车祸,还有一大堆歌迷等着听你的大作,万一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不好了。”
她话说得酸溜,这若换做平时,尹昊征一定会用更尖锐的话反击回去。可是今天他却仅仅只是用手抓紧方向盘,一句话都没有说,教丘静书既生气,又失望。
难道在他的心中,她就只是成天和他抬杠的学妹,不能成为谈心的朋友?还是他根本不想和她交心,也不屑她的关心,只想保有自私的心情,和一堆数也数不尽的秘密?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不会打搅他,他尽管放心好了!
尹昊征和丘静书两人,沿途就是这样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回到别墅。
车子刚熄火,丘静书就迫不及待跳下车,冲进房间整理行李,打算马上回台北。
反正学长也不需要她,她干嘛继续留在这里让他为难?
丘静书很有自知之明,也不需要人赶,三两下就整理好行李,提着行李袋回到客厅。
“你干什么?”尹昊征一个人坐在客厅喝闷酒,这种情况很难得,他从不在大白天喝酒,可见情况有多严重。
“我要回台北。”她拿出手机拨查号台叫计程车。“反正我再留下来也没有意义,只会使你的心情更不好而已。”所以越早走越好,反正他们本来就打算要回去。
“我没有心情不好。”尹昊征阴森地辩解,郁闷全写在脸上。
“哦,是吗?”骗鬼。“那你真该去照照镜子,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再来告诉我你没有心情不好。”
“你非得挑这个时候胡闹不可吗?”对,他是心情不好,因为这个意外来得太突然,他无法调适。
“我胡闹?”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气极。“到底是谁有话不说搞神秘?我只不过不想糊里糊涂当观众,就被你说成胡闹。”
丘静书越想越生气。
“好,既然你不喜欢我胡闹,那我就走好了,省得留下来惹人嫌!”这回丘静书连计程车都不叫了,背起行李袋就往门口走去,打算先离开别墅再说。
“静书!”他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怎样都不肯让她离去,好怕她一旦走开,就不再回头。
“你干什么抓住我?让我走!”她已经厌倦了做他的小苞班,表面上他对她好得不得了,实际上什么也不肯给她,尤其是他的心!
他将自己的心保护得密不透风,任何人想接近都只是徒然。
“静书!”他不是不愿和她分享心事,只是说不出口。
“让我走”
突然间覆上她唇瓣的嘴唇夺去她的呼吸,让她纵使有再多的话都说不出口。
丘静书愣愣地看着尹昊征,不敢相信,他居然吻她,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你怎么”她像傻子一样瞪着他发呆,仿佛还身处梦中。
“这早就该发生了。”他不相信她会单纯认为,他们只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而没有更复杂的情愫夹杂在里面。
她确实不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有这么单纯,她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采取行动。
尹昊征又再次低头吻她,向她保证,他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想这么做。
丘静书闭上眼睛回应他的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他们真的在接吻?
“静书”
然而,是的。
碰触她的嘴唇是那么温热,双方唇瓣相互摩擦产生的气息是那么醉人,这就证明,她不是在做梦,或者说是美梦成真。
在尹昊征的指引下,他们两个人开始跳起了双人舞。
而随着彼此亲吻的加深,他们携手跨越了学长与学妹的关系,往崭新的一页迈落地窗外的阳光依然刺眼。落地窗内的人儿,在厚重的遮阳窗帘下纠缠不清,悄悄褪去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