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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不是!”她瞬间清醒,回头就丢出抱枕!“说什么蠢话,谁喜欢他?我呸!”
谁喜欢那种对爱情不忠又老爱劈腿的烂人?她才没那么死心眼。
只不过是今天一时失防,被他给亲了下,害得她有点精神不集中而已。
无耻,竟然亲她,下流的色狼!
但最糟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讨厌。
她抱着头低吟,说真的,他要是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话,她也会很伤心的。
他一直是个温柔的人,当初她告白时,他也是笑笑地说声好,嘴角眉梢依然温柔,几个月不见,他不变的温柔搔得她心好痒,天晓得要她板着脸面对他,是多么艰巨的任务。
再相逢之前,伤她的那一幕感觉始终在她脑海中栖息着,但是再相逢之后,总觉得那一幕模糊了许多,痛似乎也跟着冲淡。
她发觉,她还是没有办法忘了他,但因为他曾经的背叛,所以她强迫自己必须武装面对,企图让自己像是钢铁一般无缝隙,让他无法渗透。
可是她以为他晚上应该也会来拜访的,为什么今晚没来?
难道是因为他经她提点,意会她离开的原因,所以就不理她了?
“不然,你今天怎么老是失魂落魄的?”林与彤将她拉过来。“跟我说,我帮你搞定。”
吧妈今天约会去,家里就剩她们两个,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搞定什么啊?你先把布料搞定,好不好?”她指着散放在桌面的数本目录。
厚~在想事情啦,别烦人了。
“布料诚可贵,友情价更高,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我担心啊。”
“哼哼,是担心我没有办法卧底,帮你拿到上好布料,还是无法免费差遣成衣厂的人力?”
“亚米!在你的心目中,我是那样子的人吗?”林与彤扑过去,抓住她死命地摇晃着。“雅阁不是我一个人的,这是我们的梦想,眼看着我们只离梦想剩下一小步,你愿意就这样放弃吗?”
舒亚米被晃得晕头转向,最后两人一起趴倒在沙发上。“唉唷,你不知道我哪里痛啦~”一步?天晓得这一步有多难跨出去。
“哪里痛?哪里痛?”林与彤抓着她东看西看。
“不是表面上的痛。”嗟,如果只是外表的伤,抹葯、结痂、痂落,又是一片光滑细嫩,但心里的伤抹不了葯,痛会淡,但伤不会好。
“嗯哼,还说你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林与彤瞇起眸。
惊诧她的敏感,舒亚米凛容,打算抵死不从。“就跟你说不是,你老是爱乱提,你到底是想怎样啦?”找碴的?
“好好,不说就不说,不过,你明天还是得去找你家大哥啊,要不然,你一个人是赶不出那么多货的。”林与彤随手取饼今天打印下来的订单。
舒亚米看着订单,好满足却也好痛苦。
呜呜,太热卖了,她是绝对绝对无法在交货前赶制出来。
“喏喏,我说的是不是,是不是啊?不是我要逼你,而是我们正走在成功的路上,没道理就在这里停下脚步,对不对?”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知道、知道,不用叫那么大声吧?”呿,干么搞得她好像是她成功路上的那颗绊脚石咧?
“记住,明天把目录拿去还他,然后就请他带你去纺织厂和成衣厂走走,知不知道?”
“知道,我要去睡了。”她搔了搔一头乱发,撇下好友径自回房。
“记、住、哦!”舒亚米咬了咬牙,扮了个鬼脸才晃进房里,关门睡觉。
一大早,舒亚米起身盥洗,准备了简单早餐给尚未起床的母亲和与林彤,咬了块吐司,拎着提包,抱着布料目录便下楼到工作室。
一如往常地整理着准备邮寄的货物,还未到八点,外头传来陌生的车声。
抬眼哇咧,盯梢的啊?
他不用下车,她也能轻易地以车辨人。
回头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好,搬到屋外的小绵羊机车上头,她抱着布料目录走向他,不用敲车门,他已经开门下车。
“小妹,早。”一口白牙闪烁得她的眼快瞎了。
“不早了。”她嫌恶地撇了撇嘴。她烦得一夜难眠,黑眼圈跑出来,就连青春痘都蹦出来凑热闹了,他倒好,看起来神清气爽,想必昨晚无梦到天亮,令人不爽。“喏,你的东西还你,这张单子是与彤要的布料,后头的设计图是与彤简要画出来的,看你满不满意,要是没意见,会在这两三天里先作样品服给你。”
她语气呆板公式化,简单地说明完毕,急着要逃,然而残念~~“跟我一起去纺织厂看布料,确定存货。”收下目录和图样清单,他伸手握住她的。
像是烫着了般,她快速甩掉,连退几步,脸红心跳,然而却狠咬着牙,一脸要置他于死地的狠嘴脸。
“小妹。”席斯柔走向她,可就像是遇到同性磁铁般,他进几步,她就退几步,走了几步,他停下脚步。“童心未泯哦!”他大方表达看法。
“去你的,谁童心未泯啊?”以为她在跟他玩啊?
还不都怪他,天气又没有很热,他干么不把衬衫给扣好?少扣了几个,衣襟半敞,侧面露出他厚实的胸膛,会害人不知道要把眼睛搁到哪里去好不好?
又不是女人,跟人家卖弄什么風騒啊?
“那你干么一直往后退?”他好笑问着,黑眸闪烁。
“那你干么一直往前走?”
“因为你一直往后退。”他一脸无辜,不断地往前走。
“就是因为你一直往前走嘛!”不然她干么退?退退退,感觉他的气息像是鬼魅似的老是缠着她不放,只要他一靠近,她就会像是卡到阴一样变笨、变痴呆。
然而退得太猛,脚下一个没注意绊到东西,身子失去平衡,眼看着要往后跌倒,瞬间好闻的气息扑上,下一秒她已经落在温热的怀里,不用张开眼,她也知道发生什么事。
“小心。”他语调始终柔软如其名。
谁害的?她心里咒着,想推开他,才发觉他搂得很紧、很放肆。“喂,你把手放在哪里?”从腰滑到臀他是有三颗胆吗?不然怎么这么大胆?
“这样比较好托住。”他凑近,浓厚的男性气息扑得她昏头转向。
“托你去死!”根本就是性騒扰!
“我认识的小妹不会这样说话的。”语调轻柔,但是托住她的力劲又重了几分,像要藉此以兹惩罚。“不过,我并不讨厌,你可以继续。”
“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小妹了,你放开啦!”已经很晚了,天晓得妈和与彤会不会突然下楼?就算她们不下楼,也会有街坊邻居看到,要是长舌地跑去跟妈吗舌根,她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我还会骂更难听的,你想听吗?”
想听?成全他!让他知道她把三字经背得有多熟!
张口要狂骂一段脏话,却突见他俯得很近,看起来像是要以子谠口不管到底如何,识时务者为俊杰,闭嘴就对了!
席斯柔笑瞇了眼,托正她的身子,松开力道“走吧,我送你去纺织厂。”
“不用了,我还要去邮局。”舒亚米像是被解开项圈的狗儿狂奔数步外,向往着自由的味道,快速地坐上机车,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席斯柔也不遑多让,坐上轿车,发动跟上。
舒亚米把小绵羊当成重型机车狂飙,抄着小径,左转右弯,直到后照镜里再也看不到他的车影之后,随即转出大马路。
路上车潮拥挤,她被困在车阵之中寸步难行。
但无所谓,只要甩开他就好。
只是她说跑就跑,待会到他公司,要再跟他到纺织厂去,不就有点尴尬了?
唉唉唉,能怪谁?谁要他每次一看见她便无所不用其极地贴上来?她无福消受。
瞧,他一定是作贼心虚,昨天经她提示,他也该发觉她离开他的原因了,所以今天就很努力地想要补救。
但抱歉,逾期恕不接受。
要补救也是昨天,等到今天再来,不会觉得为时已晚?
她边龟速前进,边恍神想着,却突然发觉后头喇叭声四起,刺耳且嚣张。
不解地回头,她傻眼。
黑色的名贵房车就守在她车后方不到一公尺的距离,随着她龟速前进,透过挡风玻璃,她看见了那个可恶的男人在对她眨眼微笑。
车潮缓缓前进,他很无耻地把大房车塞在机车道里跟着她龟行,严重地挡到后头的交通,而她,似乎难逃其咎。
于是只要绿灯亮,她便加速前进,而他很机车的不变换车道跟在她后头,硬是挡着别人的车,造成民怨四起,喇叭声震耳欲聋。
噢,火大耶!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