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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该打的电话都打完后,感到些许困意的他就窝进棉被里闭目休息。
虽然现在已是六月天,山中的气候却乍暖还寒,尤其这雨一下,更觉得冷了;可又因为下大雨,不能开窗,房间密闭,得开空调,他又打着赤膊,不感冒就太奇怪了。
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见拍门声和电铃声,他才幽幽转醒。
“卫先生、卫先生”
他听出来了,是方才柜台的可爱女孩,她说她的名字叫以安,是山庄老板的女儿,难怪待客亲切又和善
坐起身,一阵凉意袭来,他重新围好松脱的浴巾,迈开大步去应门。
“卫先生”门一开,罗以安马上漾开笑脸说话,可目光触及那精壮结实的胸膛,还有性感的胸毛时,顿时脸红心跳了起来,不禁赶紧转移视线,定在他脖子以上的范围,不敢乱瞟。
意识到她的反应,明白是自己的缘故,卫天朗扬唇一笑。“没办法,我没衣服可换,只有浴巾可以围。”
可爱的女孩连害羞的样子都可爱!
“我就是看你没有行李,衣服又全都湿透,所以跟我爸爸拿了套衣服给你穿。”她抬手递上衣物。“呃里头还有一件没拆封的新内裤,那是我妈前阵子下山大采购时买给我爸的。”跟个陌生男人讲到贴身衣物,实在有够难为情的。
“谢谢,你真是细心体贴!”他不禁由衷夸赞。他都没提,她就周到的替他张罗了,真令人感到贴心。
“没有啦,宾至如归是我们山庄的服务宗旨嘛!”被他一赞,心花怒放,她羞赧的搔了搔后颈,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掩饰对他的特别待遇。
“真的有宾至如归的感觉。”黑眸含笑的睨了睨她,他拿起最上方的t恤当场套上。
“太好了,刚好可以穿。”她一瞧,高兴的拍了拍手。“不然我可就想不到办法了!”
“那老板的身材一定跟我差不多。”他取饼她手中的所有衣物。
“噗~~”罗以安忽地噗哧一笑。“才没有咧,我老爸的身材哪有你这么好啊!”一时大意,竟大剌剌的赞美起他来,说完,才又觉得太谄媚,羞恼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俏皮的模样尽收进卫天朗的眼里。他很少对异性有这么清楚的好感,尤其他们还称不上认识,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但光听她说话,看她的表情,嘴角就不由自主的挂起微笑,亲切的感觉彷佛他们已很熟悉。
接触到他注视的目光,罗以安连呼吸都乱了,赶紧说出来找他的另一个目的。
“已经六点了,你换好衣服就到一楼来一起吃饭吧!”她看了看他,即使穿着一般的t恤,还是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不禁又补充。“今天厨师和工作人员都放假了,所以是由我妈妈下厨,都是一些家常菜,你可不要嫌弃哦!”先让他有点心理准备,以免期待太高,觉得失望。
“我还没开口要求,你就先一步贴心的帮我安排好,光谢谢你都来不及了,哪还会嫌弃?”他斜扬起唇,笑睇了她一眼。
“那就好,我先下楼帮忙了。”被电到,她心慌意乱的快步离开。
虽然他穿着t恤配浴巾,模样有些滑稽,可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还是让她为之心动。
照理说,她早已习惯游客们来来往往,偶尔也会见到不错的异性,但她从来没有过异样的感觉,顶多纯欣赏。
但卫天朗太出色,他的出现就像一道彩虹,为她单调的山中生活添上美丽色彩,让她忍不住想追寻、想靠近
怎么办?她对他的感觉好像已经不单单是欣赏,而是掺杂了喜欢的成分了
很奇怪,像卫天朗那样一个高大的男人,一顿晚餐就可以让他支撑到隔日中午,都不会肚子饿吗?况且他看起来不像是自闭的人,应该也不至于会以窝在房间为乐啊!
可现在他们一家人早就吃过早餐,这会儿都已经准备要吃午餐了,却还是不见他的人影
“妈,我想亲自上去看看耶。”在厨房里帮忙的罗以安考虑再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喔,不要看人家长得帅,就老找借口接近人家,打内线电话不就行了?”罗母手持锅铲利落的翻动高丽菜,在抽油烟机的噪音下不由得拉开了嗓门。
“妈!”罗以安羞窘的低呼。“拜托,你讲那么大声是怕人家没听到哦?”“事实还怕人家听啊?我可是你妈,还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吗?”罗母取笑的斜睐了女儿一眼,随即又敛起了笑容,正经的叮嘱。“我不否认那卫先生的确是一表人才,可是住客顶多待个两、三天就会离开,你如果喜欢上人家,肯定是要失恋伤心的。”
这话撞上罗以安的心口,令她怔了一怔,不过情窦初开的她选择将妈妈的顾忌抛到脑后,毕竟八字都没一撇,而且这只是她单方面的钟情,用不着那么早就未雨绸缪。
“哎唷,你想太多了啦!”她有些撒娇的轻撞了撞妈妈的肩膀,仍坚持自己行动。“我到三楼去喽!”
罗以安站在卫天朗所住的客房门口敲了好久的门,间或配合她试探的叫唤,始终没得到响应,不禁纳闷的把耳朵贴在门板上聆听房里的动静。
“怎么搞的?房里没人吗?不可能呀,没瞧见他下楼啊!而且雨还在下,能晃到哪儿去呢?他的车子也还停在外头呢”她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觉得纳闷极了。
忽地,一个惊悚念头窜进脑海
“啊!”她掩唇低呼。“该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吧?”例如暴毙、昏倒、想不开之类的。
她不再浪费时间敲门,三步并作两步飞奔下楼,又两阶并作一阶的折回,顾不得气喘如牛,刻不容缓的用备份钥匙打开他的房间。
她随着大敞的房门往里头跌了几步,瞧见他闭着眼睛躺在大床上。
“卫先生?”她试探地唤。
睡了吗?她怀疑。
哪有人睡得这样沈,任她怎么敲门也不醒?
难道死了、晕了?想到这里,她惴惴不安的急凑上前,弯身伸手探他的鼻息。
当她感受到他温热沈稳的呼吸,那吊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下。
呼~~还有气息,可是,叫不醒就是有问题!
“卫先生、卫先生!”罗以安加大音量叫他,但他只是蹙了蹙眉,含糊不清的呓语几句,翻个身继续睡。“卫先生!”
她伸手推摇他,这一碰触,才发现他的体温异常,赶紧探触他的额头,热度果然高得吓人。
“发烧了!一定是昨天受了风寒。”担忧的神情爬上她清丽的小脸,脑袋瓜下意识的迅速运转,思齐所有应付发烧时该做、该准备的事物。
她先去浴室拧了一条湿毛巾覆在他的额头上,再度像个火箭似地冲到一楼,速度飞快的搜括退烧葯、耳温枪,又到厨房里拿冰枕和电解质饮料,并把卫天朗的情况告诉妈妈,交代她煮锅稀饭,病人胃口一定差,吃稀饭比较清淡,紧张与在意已溢于言表。
返回房间后,耳温枪测出他已烧到将近三十九度,难怪会睡得昏沉沉。心头揪紧的感觉令她轻蹙秀眉。
幸好她自作主张闯了进来,否则再烧下去可能连脑袋都烧坏了!
退烧要紧,她连忙倒了杯温水,喂他吃葯。“卫先生,先醒来一下,把葯吃了再睡。”
“唔”他听见了她的声音,也很努力要醒来,可是浑身虚软无力,眼皮像有千斤重,只能看她一眼又闭起,有气无力的表达着。“我很不舒服”
“我知道,因为你在发烧。来,吃葯,我扶你。”罗以安坐上床沿,费劲撑起他的上半身,将葯片放进他嘴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