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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说进了洛子健的心坎里,他神情条地一凛:心中已然作出了决断。
“带着她走!”一句话决定了一切,洛子健的脸上除了笃定,再无其他。
至于江家两兄弟对此倒是没有多大的意见,反而高兴得很。如果老大真的知道情字怎么写,或许就不会那么凶残了吧!
唯一对这样的发展感到心痛的,就是程音了。
她知道,这样的决定只代表着一样结果,那就是洛子健真的动了心。
一股酸在她的心底蕴酿了起来,她开始决定讨厌那个白痴似的花新愿,她要让她知难而退。
原该透着明亮的玻璃,全被厚重的窗帘给遮了住,随然点着一盏落地灯,可是却仍然显得昏暗。
一个身形瘦削、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意和煞气的男人,在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的引导下,步入了这个宽阔的书房。
才走了进来,他便二话不说地往看起来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坐,然后一脸恣意地双手环胸,跟着才将眼神扫向那个一直板着一张脸,端坐在巨大书桌之后的老年人。
天狼不语地望着那老人,他没有一丝的急切,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任那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终于,像是估量完了天狼的能力和分量,老人家在一声轻咳之后开了口:“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什么吗?”
天才知道:这个任务他根本是接得有些莫名其妙,三十万美金在他的眼中,不过是小意思,更别说这任务既不能让他产生嗜血的快感,更是一点挑战性也没有。
可是他还是来了。
他来的原因,当然是为了洛子健,那个在佣兵界堪称第一把交椅的男人。
为了打败他、为了拿到世界第一的头衔,他来到台湾这个蕞尔小岛,而眼前的这个老人,就是他的雇主。
“有话就快说!”懒洋洋的微启他薄抿着的唇,天狼的姿态是高傲狂妄的。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磨菇!”
“你”因为天狼的应对,老人家的身上自然的流露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可以想见,他是一个握有权势和财富的人。
“要知道,凭你出的价码,不可能请得动我,我之所以来,是为了洛子健,因此,别以为你有权利命令我什么,我随时都可以走人。有话就快说吧!”
完全没有被那股气势震慑,即使面对老人的怒气,天狼依然自若得很。
“好,我要你替我从洛子健身边带走一个女人。”
本来这件事绝对是不需要劳动到天狼这种亡命天涯的人的,可偏偏他的女儿却为了他的财富,将他那个才刚满七岁的小外孙给派到了那个女人身边,所以为免夜长梦多,他必须藉助外力,否则,要是女儿的诡计藉着外孙的手得逞了,那么他就绝对不可能再获得一个有着他花家那优良纯正血统的嫡孙。
“你想带走谁?”天狼知道干这一行一向最忌多问,可他真是好奇极了。
“这个你不用管!”怒目一杨,对于天狼的探究,他显然十分的不满意。
“你也可以不说,我这个人一向公平,但是”天狼做出了想要走人的举动,于是就算老人再生气,也只好忍下。
“这个女人是我儿子的女儿!”在说出这个答案的同时,老人的脸上显示的,净是恨与怒,显然他打心底并不承认那个女人是他的孙女。
“喔!”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答案。
天狼总是见过世面的人,再加上多少也对案主有些了解,所以很快的就想清了前因后果。
他想要他掳的女人,大概就是他的独子和一个风尘女人相恋,近而产下的爱情结晶吧!
“我要你去扰乱洛子健的视听,然后趁机将她给到我这儿来。”
“就这样?”真是个既简单又有趣的任务啊!
“对!”老人肯定的点点头。
反正他要的就是一个血统纯正的花家人,虽然他再不愿承认,但花新愿的却流着儿子的血,是花家唯一仅存的血脉。
“但前提是不能伤了她。”
“那洛子健呢?”
“暂时也不能伤了他。”他对他而言,还有很大的用处呢!
那个男人看得出来是一个有着好资质的男人,所以正好可以拿来利用利用。
老人看得出,天狼的脸上因为他的话,而顿时出现了不悦,于是他又随即补了一句:“等我办完事之后,他就随你处置!”
“成交!”条件虽然不是挺满意的,但勉强可以接受啦!
“我不要!”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花新愿完全不在乎自己那纤细的颈项已经快被她给摇断了,仍是一迳的摇着。
“愿儿,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可是”一向疼新愿疼人心坎里,其实她也不想这么做,可问题是,这事关乎着育幼院那些孩子的将来啊!
洛先生提出的条件太优厚了,优厚到她忍不住想试试,或许新愿也会愿意因为院里孩童的未来努力。
再说,她观察那个洛先生很久,他天生散发出的霸气,足以保护任何他珍视的人。
他对待新愿的态度似乎很特殊,而且,对于新愿那少根筋的天真很能包容。这样的男人,如果真的倾心于新愿,必定就是一生一世的疼宠,她视新愿为女儿,自然希望她能获得幸福。
让她去试上一试,或许她就可以少担一份心了,还是她的另一份私心。
完全看不出院长的心思流转,花新愿还是一个劲的摇着头。
“院长,我不要离开这里!”不管条件再优厚,她都不想离开这儿,去到繁华都市。
虽然说现在台湾的交通很方便,就算要回育幼院也不是太麻烦的事,可是她就是没有那个勇气。
尤其是跟随的对象,又是那个常常教她心惊胆跳的洛先生,她可不想还没老就死于心臓病发呢!
“新愿,即使是为了院里孩童的将来,也不可能吗?”深知光是这样讲,新愿一定不肯,于是院长连忙撒下了饵。
“院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丙不期然的,一谈到院里的儿童,新院的抗拒之心就明显的减少很多。
真是个心慈的孩子呵!
院长心中的怜宠更甚,也更加深了她想让新愿去试试这个可能幸福的机会,所以她加把劲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洛先生说了,如果你愿意帮他这个忙,那么他会负担以后育幼院里的所有开销,甚至在这些孩子念完书之后,他也愿意替他们安排工作。”
“啊!”听到这么优渥的条件,新愿哑然的张大了嘴。“怎么可能!?”
不是说跟着洛子健他们去台北煮煮饭、帮忙杂事吗?怎么台湾这年头女佣这么难请吗?居然让洛子健许下这样的承诺,以换得她的答案。
“当然可能,而且他已经先捐了一百万给育幼院了。”院长肯定地说道。凭她识人的目光,她相信这个男人的来历必定不凡。
“这”这会儿新愿倒是开始犹豫了,毕竟这条件真的好的没话说,可是
为什么呢?他到底有什么企图呢?会不会他是因为这段日子以来她常常触怒他,现在他有急事要走了,不能留在这儿整治她,所以才决定把她一起打包带走?
新愿脑海中那无厘头的念头才闪过,她的背脊就冷不防的泛起了一抹寒颤,正要拒绝,办公室的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推了开来,进来的正是她们话题中的男主角。
新愿完全不敢瞧他,总觉得他那双眼好像在盘算些什么,虽然他对她还算和善,可是心底那抹怕他的念头,却从来未曾消逝。
“院长,她答应了吗?”完长当新愿是空气,洛子健迳自朝着院长问道。
院长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最后犹豫地说道:“新愿似乎不是很愿意离开育幼院呢!”
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就算她觉得这条件很好、这男人很好,可是她依然不愿勉强,但凭新愿自己的意愿。
“是吗?”彷佛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洛子健的脸上并无丝毫意外的表情。
他淡然地将眸光自院长的身上调转到新愿的身上,然后平静地问道:“你不愿意吗?”
“呃”虽然他的声音很轻柔,柔得没有一丝的侵略性,可是他一开口,新愿就紧张地绞弄起自己蒽白的手指头。
仿佛早就料到了她会拒绝,洛子健可是有备而来的,只见他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望着新愿说道:“你记得吗?你答应过我一个条件,不管我要什么,只要你能做到,你一定答应我。”
“嗯!”新愿微微地点点头,就算再怎么迟钝,她的心中也浮现出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昨天,她的却是这么说过,因为她竟然无厘头到把他当成了梦境里那个嗜血恶魔。
“那么,这就是我的要求!”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洛子健索债索得理所当然、问心无愧。
“可是可是”知道是自己承诺的,她应该毫无二话地答应
但只要一想到要跟着这个有些可怕的男人离开自己的家,她就是没有那个勇气,总觉得只要她答应了,彷佛就会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她的心是这么惶惶不安,所以自然也就无法轻易应允。
“你想反悔!?”平静的脸庞终于因为新愿的犹豫而有了波动,他的剑眉微微地挑起,那语气几乎是笃定的。
“我没”新愿本来要否认,可是嘴才张,向来没办法说谎的她便挫败的承认道:“我不是想反悔,只是不敢跟你去,有时候你很恐怖!”花新愿诚实地说着自己的感觉。
还真是他妈的诚实的女人呵!
一时之间,洛子健简直不知道自己是孩一把捏断她的颈项,还是帮她鼓鼓掌。
“我伤过你?”他咬牙问道。
花新愿摇了摇头,他的却没有伤过她,即使连严重误解他的时候也没有。
“那我凶过你?”她又摇了摇头。
他的却没有凶过她,不管他是如何的生气,但他真的没有吼过她,如果现在他那咬牙切齿的语调不算的话。
“既然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就给我去包袱款款,准备跟我一起走。”拚着最后一丝的耐性,洛子健下了最后通牒。
“我不要!”新愿鼓起了最后的勇气拒绝。
“你信不信我有能力给育幼院一百万,就有能力让它在一夕之间撑不下去?”
威胁一个弱女子对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来说,的却是很让人不耻的行为,可是这女人似乎不威胁不行啊!
“我”这么严重的威胁一出,新愿倒真的不敢再说不要了,她瞠着一双大眼,可怜兮兮的直盯着洛子健,盯得他是满心满眼的烦躁。
她就是不懂,他干嘛硬要她跟着他去煮饭,她煮饭有这么好吃妈?虽然这几天
他都跟着育幼院的餐食吃,那些餐食也都是出自她的手,可那些都是家常小菜啊!
“呃”看戏看得傻眼的老院长终于想起了她的责任排解纠纷。她稍稍清了清喉头,然后中肯的说道:“新愿,既然你曾经答应过洛先生,就该遵守诺言。”
“啊!?”一听到院长的话,新愿几乎傻眼,她原本还以为院长会帮她的,怎么知道院长竟要她遵守诺言,而她听话也听习惯了,所以也只能无语的低头。
“至于洛先生,你也应该体谅新愿向来胆子小,要她跟着你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工作,她当然会害怕,不如,你让她带个朋友去吧!”
院长努力地提出解决的办法,只希望这样的折衷能让事情皆大欢快,更何况,真说要让新愿一个人离开,她也是很不舍、很优心的,所以如果能让东菱跟着去的话,她也会比较放心。
“我管她要带什么阿猫、阿狗去,反正她明天最好给我准时上车,否则”
话声未竞,但威胁之意已浓。洛子健幽深的眸光再次往花新愿的身上一扫,然后霍地转身,留下了不知所措的新愿,和彷佛已经确定了什么,脸上正挂着轻笑的院长。
看来她的猜测似乎又得到了更进一步的证实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