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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你该不会又搞婚外情被藤田夫人捉到把柄了吧?所以才会狗急跳墙想跟我攀关系,从我外公那里贪点好处花用。藤田义正,不是我要说,你这种男人简直就是不要脸!”她毫不留情面的拆穿他的谎言。
她讥嘲的眼神与冷冷的评语,令他再也撑不住脸上虚伪的笑,露出憎恶的面容。
“好,既然你不顾情面,我也用不着跟你客气。”他恶狠狠的撂下话。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情面可言。”冷眼看他露出真面目,丁澄君冷笑。
“死丫头,你现在身分可不同了啊!陈耆那老头认了你做外孙女后,光靠他早年的那些画作,你这辈子就不愁吃穿了,但你老实告诉我,那老头知道关于第二幅‘岩峻图’的事吗?嘿嘿嘿!”狡猾的目光直盯着她脸上每一个反应,藤田义正得意扬扬的道:“或者,那画还有第三幅、第四幅的存在,谁知道呢?你说是吧,乖女儿?”
嘿嘿直笑着,他阴冷的目光与威胁,让她打从心底发寒。
他怎么会知道伪画的事?!
“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餐桌下的手紧握成拳,她沉声否认,声凋却忍不住微微发颤。
雅夫,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快下来?
在心中无措的喊着原雅夫的名字,她只觉得一道冷流自心底由内而外发散,让她整个人都冰冷极了。
“你不懂?这就奇怪了,上次我有个日本客户在台北郊区跟几名奇怪的年轻人购买墨宝,那画正是你外公的成名作‘岩峻图’,只可惜是个膺品,我好心帮他追查伪画的来源,你猜,我发现什么?”看着她愈显紧张苍白的神情,他故意问。
“你有话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冷着脸,丁澄君怒道。
“哼!你还敢这么对我说话?不晓得若是让楼上那老头子知道,自己外孙女打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会不会一气之下就这么驾鹤归西了呢?哈哈哈!”得意的笑着,他点了根烟,悠悠哉哉的吞吐着。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抬眼看着她名义上的父亲,她难掩惊讶。
“是又怎样?”快意的吐出一口烟圈,他嗤道:“没想到你还挺有两下子的,画出来的伪画都值这么多钱,原本还想从你那儿拿几张来卖的,不过,膺品总比不上真迹好,想来想去还是拿那老头子的比较保险。”
“从我这儿拿几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前阵子我租屋处遭小偷,是你派人”真的是他吗?竟会是他!
藤田义正一脸不自在的神情,始终没有开口否认,这令丁澄君简直不敢相信他的手段会如此狠绝。
想起那天所受到的惊恐,原来竟是她的亲生父亲派小偷来光顾她家.不但翻箱倒柜毁了一切,还害她受了伤。
“你竟然做得出这种事?这么说来,当年房子失火、妈妈珍藏的画作被偷,也是你指使的?”她突地全身冰冷,紧咬着唇瓣,不知道该不该憎恨他。
“你好恶毒!妈妈当年那么爱你。不惜抛下一切跟着你,没想到你不承认我们母女就算了,竟然还抢走妈妈最重要的东西,甚至想害死我们!”她不敢相信,他竟如此的绝情阴险!
“死心吧,若是事情摊开,没人会相信你这个卖伪画的骗子胡说八道!若不是最近手头紧,我被逼急了,你以为我会想和你址上关系?你真以为我喜欢干这档子事啊?”恶声恶气的说道,他脸上丝毫不见悔意。
“你明知道我过得是怎样的生活,你也能冷眼旁观,只顾着揪我的把柄,有朝一日好用来对付我?”
“哼!我是个商人,不只是你,凡是对我有利、能让我赚进大把钞票的,不管是谁,我都会挖出他的把柄好好利用,懂了吧?死丫头!”不屑的将烟蒂弹向她,藤田义正冷声低笑,狰狞的脸孔如梦魇中的恶鬼,让丁澄君打从心底发寒。
不一样
明明都是商人、明明都为谋利,藤田义正的处世态度及手段,和原雅夫就是完完全全的不同。
看着那贪婪邪恶的目光,她只想作呕。
“藤田先生?真巧,您怎么会在这儿?”
不知何时下楼的原雅夫走到两人身旁,沉着脸看着突然来此的藤田义正。
“原老板,好久不见。”警告的目光先投向丁澄君,藤田义正才笑道。
“这么晚了,藤田先生是和家人一道来用餐的吗?”淡淡扫了眼不速之客,原雅夫的心思都挂念在脸色苍白的丁澄君身上。
“不、不是,我是特地来找澄君的。”一心想贪得好处,藤田义正巴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他和她是父女关系。
“是吗?久违的良心发现,难得藤田先生会想回头,关心一下二十多年来弃之不理的女儿啊!”原雅夫面不改色的微笑吐出讽刺的话语。
方才他对丁澄君的威胁,他从旁听得一清二楚,自是无法容忍他利用自己弃之多年不顾的亲生女儿。
藤田义正闻言立刻怔愣住“原、原老板?”
他从来不知道原品艺廊这位谈吐优雅、笑容常驻的负责人,竟也会说出如此犀利不留情面的话,他当下无法反应,只能瞪大眼,一张老脸青青红红变换不定。
“藤田先生,如果今天您还有一点为人父亲的自觉,望这件事能到此为止,不要再提起,否则”眯起深黝的瞳眸,原雅夫语带威胁。
“你想怎么样?不过是间艺廊老板,你能拿我怎么办?”所有的优势都在他手中,就不信他能拿他如何?
“藤田先生,原品艺廊与您夫人长期合作,我想,一切就看在您的诚意上了。”原雅夫垂眸淡道,以此威胁他。
藤田义正听了他的话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哼!斌子那女人的事,很快就与我无关了,你以为我会怕你这小小的威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这死丫头之间的好事,怎么,我女儿人都搬到你家里去了,你好歹也该给我这做父亲的一个交代吧?简单一句话,一百万!只要拿出一百万,我就不过问你跟她的事,否则”他不怀好意的笑着。
藤田义正无理的要求与胁迫,气得丁澄君俏颜惨白,不敢相信他竟会如此不要脸至极。
“可恶!你”她冲上前去想一把扯掉他那张虚伪可恨的笑脸,可身子却在下一瞬间被原雅夫拉住。
“冷静点,小澄!”他沉声安抚着怀中气急败坏的丁澄君。
“对对对,还是原老板明理,毕竟把事情闹大了,丢脸的可不会是我。”
整了整衣领,藤田义正涎着笑,看了气呼呼的她一眼“记得,一百万,很合理吧,原老板?至于你,死丫头,最好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该拿来的一件都别给我少,知道了吧?哈哈哈!”
语毕,藤田义正大摇大摆,得意的笑着离去,留下深受打击的丁澄君,和一直冷眼望着他背影的原雅夫。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才会让他抓到把柄。”炫然欲泣的低喃,此刻她满心的愧疚无法抹去。
“不关你的事,是他欺人太甚,你别”
“可是,我的确画了伪画,借着外公的名义招摇撞骗,我也不该搬去你那里,害你也惹上麻烦。”在他怀中自责的低泣着,她好后悔、好后悔自己过去曾犯下的错误,如今还要害他跟着受罪。
“伪画的事你的确太莽撞,但也轮不到他来教训。至于搬到我的住处,这全是我的主意,根本不关你的事,你又怎么能怪自己?”心疼的拥着她,原雅夫不舍的道。
真正该怪的,应该是他啊!
是他太自私,想将她守在自己身边;是他太专制,想时时刻刻都能见着她。
所以他才会假借照颐之名,安排她住进自己的宅子,为得全是他个人的私欲,现在却要她来承受是非流言,这教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责,自己却置身事外?
藤田义正!
在心底一字一字愤恨的默念着,原雅夫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这么生气过了。
“放心吧,小澄,我保证事情会好转的,相信我。”轻吻上她泪湿的小脸,他温柔低喃,向她许下坚定的承诺。
“可是”她仍担忧的望着他。
“你不相信我吗?”
露出信心十足的微笑,他眼底熠熠生辉的光彩,带给地勇气与希望。
“相信,我当然相信!”用力的回抱住他,丁澄君安心笑道。
不管未来会变得如何,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住乎、什么都不害怕。
她只要拥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