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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刀锋一样锐利。

    “琪珊!你别这样。”岳馨莲也急忙拉发拉她。

    恋童癖?哈哈!原来我这张像是用欧雷吊过点滴的脸,让我看起来像未成年少女?我保持缄默。看到这里我大概也弄清来龙去脉了,他们的行为解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岳馨莲是卢永霖的前作任女友没错,这与我当日亲眼所见相符,而琪珊虽是她的好友,但很显然对卢永霖有几份意思的,否则,若是琪珊要为好友出气,找的对象应该是卢永霖,而不是我这个路人甲。

    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部队,应该是林琪珊的战攻策略吧!

    可是,我真是路人甲嘛!不是卢永霖的新任女友,但我没机会解释,也懒得解释,只是看着林琪珊那张原来亮丽如今却扭曲的脸孔,暗暗代她可惜。

    那醋缸子的酸气,百公尺以外都闻得到,嫉妒的女人,真可怕。

    无预警的,卢永霖突然在此刻松开发我的手,我才隐约感到有些失落,他旋即环上我的肩膀,又让我的心狠狠震动了一下。

    短短几瞬间,他让我跌下谷底又攀上高峰,让我得到了短暂的自由又火速为我套上了枷锁,这男人!

    我真气自己。失落与悸动全为了他,心上的枷锁要套要解,也全由得他,我的自主哪里去了?他算什么东西?他有什么权力?

    我怒瞪着他,他带着点歉意朝我稍稍点头,像是为我挨了无辜炮火而道歉,我的怒气又莫名消了去。算了,这一刻就算我们是同一阵线,以后再找他算帐!

    卢永霖的声音相当冷冽:“我和馨莲之间已经谈得很明白了,馨莲应该清楚,雅雁跟我们的分手是毫无关系的。”说看说着,他环着我的肩膀又开始用力了。

    呜!好痛,我可怜的肩膀!

    “馨莲、馨莲、雅雁、雅雁,你就不肯叫我一声琪珊吗?”林琪珊的意图终于在怒气失控中爆了出来。唉!我真有点同情她,这样将自己的企图揭露,就算她想继续义正言辞地为好友抱不平,也师出无名喽!

    卢永霖和岳馨莲同时责备地望了她一眼。在场中人,似乎没有一人是站在她那边的,如果我真是第三者,大概算赢了吧!可惜不是。

    他们之间尽管去波涛汹涌吧!不关我事。我忍不住打呵欠的欲望。

    “咳!”一个浑厚有力的咳嗽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站在两女身后的那位中年男人,不悦地出声:“琪珊,别管人家闲事了,人家不领情。”

    “爸”林琪珊投入父亲的怀抱,腻声道:“你看他们嘛!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你女儿被人欺负,你都不替我说句话!”

    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我真的觉得她像孩子,虽然她有着成熟女人的形体。还真是个小说里标准第三者的范本,我迅速把她的外貌特色记下。

    “永霖,我们两家是事业上的好伙伴,这么久的交情,你也认识琪珊这么多年,怎么今天一直叫她林小姐?难怪琪珊要生气。还有你,馨莲,琪珊是站在你这边的,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她被外人欺负了,你怎不帮帮自己人?”

    他说着“外人”两字时,眼睛是朝着我的。嘿谁欺负谁啊?别人的孩子不是孩子是不是?难怪会教出这种野蛮的女儿。我的怒火牵动了嘴角,不知该气呢还是该笑。

    我看看林琪珊怀着敌意的眼,看看林父轻蔑的目光,再看看岳馨莲张口,一张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却是合上了嘴角,决定隔岸观火我的火气无名地烧着,为着这些人的自以为是而恼怒。

    唯独卢永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我打断了。

    “喂!你!肖查某!”我第一个对上了林琪珊:“你管我是‘新人’,管她是‘旧人’!”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岳馨莲,最后指着她:“反正轮不到你这个‘旁人’管,没呷到米粉在那里‘话烧’。”要撒泼,谁不会?

    被骂的当事人,睁着眼,张着嘴,标准的楚楚可怜模样,大概是没见识过什么叫做泼妇骂街,被吓着了。啧!战斗力真弱。

    “还有你,阿伯!”我对着林父,敬他是长辈,我没指着他:“你明知道人家不领情,还看你女儿演的那么久才阻止,在我这个‘外人’面前丢那么久的脸,你不觉得不好意思?”

    林父目露精光,严厉地扫了我一眼,最后怒瞪卢永霖:“看看你交的好女孩,我真替你悲哀!”她的战斗力显然比他女儿强多了。

    “雅雁”卢永霖又想打断我。

    我不理他。“岳小姐,你们分手,不关我的事,我总共也只不过坐了他的凯迪拉克两次。”我伸出两只手指:“连安全带都还不会系,那个位置还是你的,你几时要抢回去请随意,不必顾忌我。”

    岳馨莲倒是不动声色,沉不住气的另有其人。

    “雅雁,你听我说”卢永霖又想打断我。

    “还有你!卢永霖,你才该听我说。”我左手叉腰,右手指着他的鼻子,两脚站成三七步,一副茶壶架式:“第一,不要叫我雅雁,请叫我凌小姐;第二,我不是你的新任女友,请你对他们解释清楚,不要没弄清楚对象就乱开炮;第三,请不要没经过我同意就乱拉我的手,乱碰我的肩膀;第四,以后请不要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门口!再见!”

    我劈哩啪啦连续炮轰,轰得他张口结舌。也罢,早点让他知道我不是乖猫,不适合拳养,好教他早点打消接近我的念头,别再让我产生被他摆布的错觉。

    回过身,我迈开大步,急速离开,背后依稀传来几声数落:

    “你哪里认得这种野蛮女人?”

    “永霖,她好凶喔”

    “”“等等!”一连串奔跑的脚步声踢踏响,没想卢永霖竟还“有空”、“有兴致”、“有勇气”来拦我:“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他停在我面前,表情有些许难堪与歉意。

    人畜无害的笑容从现在起暂停营业!我没好气地指指身后:“别客气,受委屈的是那几个人啦!回去安慰安慰她们,道个歉,女朋友还是女朋友,红粉知己还是红粉知己,生意伙伴还是生意伙伴,你太太平平过你的日子,不要来招惹我这个‘外人’,大家相安无事,什么麻烦都没有。”

    说到最后一句,我已是平心静气,果真留住了他。

    可见得他还是聪明的,聪明的懂得在紧要关头上,分得出轻重。我是个不懂稳定的变数,他们才是常数,他没有必要迁就我而为我成为变数。多年的交情哪比得上一段未萌芽的感情?

    靶情也许有那么点吧?我承认是对他有点不舍,他对我可能也有点依恋,虽然他最初选上我的理由我实在想不出来,但那又如何?我们的世界相差太多,互斥的结果可以相安无事,各成两个圆,但若要有所交集,只怕两个原本联集的世界,终将因着我俩的差异性而炸成粉碎。

    瞧!不过才稍稍有点碰触,切线而已,就搞成今天这个局面,还敢交集吗?

    我踏出俱乐部,临行前朝着站在门口看见我只身离开而惊愕的sandy说了声拜拜。

    骑士的角色,卢永霖已经很努力地扮演了,我懂得他的心意,可惜无济于事,我也不需要,我习惯自己掌握利剑。

    对着灿烂的艳阳,我伸了个懒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阳光,真美啊!

    空气,好自由啊!

    那么,为什么我心上的枷锁还是解不了?

    沉甸甸地,教我喘口气也心痛。

    时序转向了凉爽的秋,收获的季节,我的新故事也接近完成。前一阵子的写作瓶颈到了这刻,已经消失的没有踪影了。

    好久没出门了,好怀念太阳喔!那天我离开了保龄球馆后,就恶狠狠地上便利商店把食物给搬空,发誓以后少出门惹事,下次出门,该是交稿的时候。

    丙真,这一个半月来我足不出户,冰箱空时,就请衍灵带了一大堆粮食来救济我,不然就叫外卖;少了什么日用品,就叫羽倩来我这儿看电视时顺便带来。我在门口画下一道线,始终没有越过。

    笔事终于写完了,我又花了半天时间印板子,然后套上了鞋,抱着牛皮纸袋,打开与世隔绝掇重铁门,迎向久违的阳光。

    阳光意外的炫目,我有些不习惯地低着头,找荫影处躲避着,也许是太久没晒太阳吧?总觉得很刺眼,甚至晕眩和精神不济。

    走着走着,那辆车和那辆车的主人,竟然不约而同地一起堵在我面前!

    今天星期六?星期日?我怔怔望着他,又看看他的车了,以确定自己没眼花。怎么忘了,假日是大凶日,撞邪、冲煞、犯小人,不能出门的,因为有可能遇上他!

    我人畜无害的笑容自从跟他翻脸后,就不曾挂在脸上过。此刻,我僵着的脸大概很难看,想勉强笑一笑都觉得有困难。

    “一个月又二十二天,尊重你的意思,我没出现在你家门口,但是在路上遇见你,可就不能怪我。”卢永霖致命的笑容,欢欣中带着疲惫。

    也不知为什么,见着他,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是讨厌他吗?又不像,但是那种摇摇欲坠的晕眩,真实得让我隐隐作呕。

    “去哪里?我送你。”他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我摇摇头。

    “我恨安全带。”这个理由很莫名其妙,但我不管。

    “那我陪你走路。”他关上车门,快步地追上默默无语、迳自向前的我。

    我先是步伐快速,有意将他抛开,后来又因为受困于体力,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当然也只能任由他阴魂不散地跟着。

    不对劲!我有了警觉:我的身体相当不舒服,阳光从来没有这么刺眼过,我也不可能才晒了几分钟太阳就晕成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卢永霖跟着我走进一家书店,我开始了例行的扫街活动,顺便躲躲太阳,看看能不能遏止这种晕眩感,转移一下注意力。

    如同往常,我很辛苦地才挖出自己的书,例行公事般拍拍灰尘,又把书放回去,只是这回,我差点惊呼出声。

    不为什么,只因为凑巧让我看到身旁有个学生模样的女孩,正站在一旁读我的旧作,不论她是什么原因挑上我的书,都足以让我高兴上三天三夜。

    我微微偏过头,偷看一眼她专注的表情,有一丝笑容挂在她的嘴角,化成一股让任何一个作者振奋而欣喜的力量。我忘形地偷偷看着她,看得出神。

    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让一个作者感动了。

    这一刻,我忘了卢永霖这个人还站在我身边,直到他拿起另外几本我的书,那动作吓了我一跳,才提醒我他的存在。我慌张的表现明显让他好奇,他顺手拿了本翻翻,才读了几行,笑容随之浮现,小声地问我:“你的?”

    他读的正是江湖歪传,而故事的主角正是秦爱妮和林雅颜,一个是我随意丢给他的假名,一个根本是我本名的谐音,这回我想睁眼说瞎话也不能够,只能头皮发麻地点头。唉!我何必这么诚实?原本是打定主意不理他的。

    他露齿而笑,神情愉快地将架上所有我的书一古脑儿通通抽了去,还厚着脸皮连女孩手上那本也要了去,入内结帐。

    天啊!我窘的真想钻地洞。他也太夸张、太明目张胆了吧?我绝对不承认我的笔名,绝对不承认我认得卢永霖,太丢脸了!

    那个女孩没注意到我,只看了卢永霖一眼,大概有些好奇他这么一个大男人也会看这种罗曼史,然后她不以为意地又抽了另一位作者的书,继续读起来。

    而我则像个鬼头鬼脑的贼,想凑过去偷看她手上的书是哪位作者的

    大概是排了许久的队,约莫十分钟后,卢永霖才提着一袋的书结帐出来。他见我还在原地等着,难掩笑容地朝我示意,转眼手又自动搭上我的肩膀。

    我咳了咳,他可能想起我说过的话,又缩了回去,尴尬地朝我傻笑,佯做无知。我面无表情地耸耸肩,走出那家书店。

    一接触阳光,我的晕眩感又来了,这回来得更凶更猛,照得我头疼又发晕,手脚酸软的走不动路,拿不住东西,手上的牛皮纸袋也不知几时落了地,然后,我的腿也站不住了,眼看就要栽倒

    “雅雁!你怎么回事?雅雁?”卢永霖慌张的声音让我勉强张开眼睛。

    讨厌!他抓得我臂膀挺痛的,他知不知道?我正极力撑持着眼皮间,一道细微小缝中,看到他的既慌且忧的脸,才意识到原来我没跌倒,是他接住了我。

    感觉到环着我的身子满温暖的,我安心了。

    “雅雁!你脸色好白,头好烫!”卢永霖用手背触了我额头,声音像是暴雨中强自前行的军舰,虽沉但不稳。

    失去知觉的那一刻,我忽然想到

    他该叫我凌小姐的,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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