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陷入迷茫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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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越羽告诉她古清儿安胎药里的黄心草剂量后,她心里闪过无数疑惑----
首先她排除了安岚,如果是她,一定不会下这么小的剂量,肯定恨不得一次性要了古清儿母子的两条命。
而花影与邝勤勤一向在王府里与人无争,过着自己的日子,所以也不会是她们。
而古清儿自己也不可能给自己下这么歹毒的药,活死人比直接杀了她更痛苦。何况她一心盼着等生下孩子能够获得穆凌之的原谅,重新翻身,又怎么会让自己成为一具没有生气的活死人呢?
所以,排除到最后,只有安丽容有做此事的动机。
她嫁进王府多年,一直没有子嗣,这也是她心里最担心的事,所以当年她忍辱留下安岚提她成姨娘,表面上看是是她的善心,其实最大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她想借安岚的肚子生下一男半女过继给她抚养。
以安岚与她的关系,她要抱养安岚的孩子实在是理所应当!
聪明如安岚,当初就是掌握了她这个心思,才会在爬上穆凌之的床后,一边向安丽容可怜兮兮的请罪,一边向她许诺,将来若是自己有了孩子,必定心甘情愿的送给安丽容抚养。
她的确利害,光这一条许诺就打动了安丽容的心。
她抬了安岚做了姨娘,不光得到外人一片赞扬,还在凶险的后宅多了一个帮手,更是有了一个为自己生孩子的工具,何乐而不为?!
原以为安岚会乖乖的像她自己所承诺那般对她忠心,然后没想到,她羽翼丰满后,不但不守承诺,还联合古清儿一起陷害她,夺了她掌家之权。
她之前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之间要背叛自己,后来在发现她怀孕的秘密后,她才知道,她心底从来没有真正想过把孩子送给她抚养,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花尽心思扳倒自己,让自己上位······
安岚与古清儿合谋她的事一直像根刺扎在她心里,这两个人她必定要报复才能心安。
所以她才想到在古清儿的安胎药里下黄心草,不但可以让她痛苦的活着,还可以抢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而安岚,她想到了更直接的法子······
原以为自己做得够隐蔽,没想到黄心草还是被人发现,不但如此,玉如颜竟不费吹灰之力就猜到是她下的毒手!
温和的眸子瞬间变得狠厉,面前这个女人,心思实在太过聪明,知道她这么多秘密,还拥有殿下全部的宠爱,上次竟然还敢威胁殿下休弃她们,这样的人----必须得死!
她脸色恢复如常,语气冰寒刺骨:“你既然知道我的打算竟然还敢多管闲事,若不是你去帮那个贱人解黄心草之毒,也不会让她命丧砒霜,连累我丢了儿子。所以,这条命我只得向你讨还了!”
话语一顿,她一挥手,立刻上前两个粗壮的婆子狠狠抓住玉如颜的手脚,细帘手拿着白绸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一步步逼近······
玉如颜心往下沉,她眼神慌乱的看着眼前一脸杀气的安丽容,脑子急速的运转----
这个时分,穆凌之去了宫里还没回来,而小刀也被自己叫去监视相府的动静去了,并不知道自己陷入囹圄。
所以,此刻就算自己呼救,只怕王府其他人也不会来救自己,她心里明白,在这个深暗的府宅里,没有那个不盼着自己死的----
心里一片绝望,看来,今日自己真的就要命丧此处了!
她抑住全身的战栗,用力去挣脱婆子的制钳,可奈何她的力气如何抵得过两个粗壮婆子,手脚被死死钳住。
脖子上一凉,细帘将白绸套到她脖子上,眸子里一片狠辣。狠狠道:“过了明日,你就要被贵妃娘娘千刀万剐丢到乱葬岗喂狗,还不如让我家娘娘帮你了结了,留你一具全尸,还让你免受那么多痛苦,你实在不应该心存怨恨!”
白绸一头套在她的脖子上,一端被婆子抛过屋梁,看着她的身子慢慢被吊起来,安丽容眼里闪过得色,缓缓走到她的身前,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来惊恐绝望,得意笑道:“姑娘自从进府开始。真是让人意外不断,小小的一个军妓将整个王府搅得风云变色,若是再留你下来,长此以往,这王府都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所以我今夜所为,一是为王府除害,二是为殿下解忧!”
“所以,不要怪我,安心上路吧!”
她最后一个话音落下,拉绸子的婆子再也不耽搁,手上用力将她吊得越来越高······
脖子被勒得死死的,心口的憋闷让她清晰的感觉到死亡的一步步靠近。神智一点点的抽离身体······
细帘陪着安丽容看着吊在半空垂死挣扎的玉如颜,两人面上都不约而同露出舒心的笑意,仿佛此刻在她们面前,不是一个年轻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消亡,反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戏曲!
破空之声携着寒风如约而至,一柄森冷的寒刃准确无比的削断白绸,玉如颜的身子从屋梁上掉下,黑影闪过,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在狭窄的囚房里,飞快的接住往下坠的玉如颜,身子落地的瞬间,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已对准了完全呆滞着的主仆二人。
安丽容惊悚的看着从天而降的黑衣人,尖叫卡在喉咙里。黑衣人朝惊吓住的安丽容道喝道:“滚!”
不到片刻的时间,安氏一伙人狼狈不堪的滚出了囚房,黑衣人解下玉如颜脖子上的绸带,隔绝的空气突涌入胸腔,玉如颜剧烈的咳嗽起来,脸都咳红了。
黑衣人抬手帮她拍着背顺气,片刻后见她气息稳定下来,他低声道:“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
说完,起身朝外走去。
“陈伯留步!”
玉如颜急忙出言喊住他。
黑衣人身形一顿,下一秒他转过身来,伸手扯下面上的黑布,沉声道:“姑娘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是我!”
“不,我闻得您身上的花木香。”陈伯常年与花木为伍,身上衣服上都会染上花木清香,再者她想到,在她所认识的人里,除了穆凌之与小刀,也只有陈伯会武功。
“谢谢陈伯救我,我······”玉如颜感激的对陈伯说道。
陈伯毫不在乎的挥挥手,脸上神情闪过一丝为难,沉声道:“姑娘不用感激我。姑娘是个好人,之前也救了别人,种善因得善果,我就当为主子偿还你的恩情!”
听到他的话,玉如颜眸子里闪过疑惑,怔怔道:“陈伯的主子是谁?难道不是三殿下吗?”
闻言,陈伯不禁苦笑了一下,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犹豫道:“三殿下对我陈家有恩,他自然是我的主子,所以我现在不能救姑娘出去,因为,我不能背叛三殿下,还请姑娘谅解!”
玉如颜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是穆凌之关起来的,他对穆凌之忠心,所以只能救她性命却不能带她逃出去。
陈伯说完向玉如颜微微躬身告退,身影一闪消失在子茫茫夜色里。
陈伯走后,玉如颜睡意全无,她摸着脖子上的勒痕心里却一直在思量陈伯话里的意思,他说他为主子偿还恩情,可她对穆凌之并没有什么恩情。
眸光一闪,她不由想到,难道,他还有其他主人?
心里一惊,然后不等她想明白,囚房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抬头一看,却是铜钱来了。
玉如颜被铜钱领着往云松院走,一路上,铜钱异常的严肃,脸色阴沉,一句话也不同她说。
看着如此反常的铜钱,玉如颜心里蓦然冒出不好的念头,她拉住铜钱问道:“殿下怎么突然放我出来了?可是找到残害古清儿的真凶了?”
铜钱脚步突然一滞,咬牙回头看着她,脸上竟闪过了恨意----
他很想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可一想到主子的叮嘱又狠命咽下,冷着脸道:“你跟我来吧,主子等你好久了!”
时隔多日再次来到云松院,站在卧房门口,玉如颜脚步很沉重不由缓了下来,铜钱催促道:“快进去吧。”说罢,将她往里一推,将门从外面关上。
此时,天色已近黎明,微亮的天光透过卧房的纱窗给屋里蒙上一层暗影,靠近床榻的地方点了一支蜡烛,穆凌之半躺着身子身上盖着被子似乎睡着了,等玉如颜缓缓走到他身边时。他遽然睁开了眼睛。
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眸光深沉幽冷,看得她心头一跳!
颔首示意她再走近些,穆凌之看着她脸上的慌乱,突然开口问道:“当日军营格斗比赛时,我赏了你一块龙纹祥云麒麟白脂玉佩,你放在哪了?拿来让我看看!”
玉如颜全身一颤,没想到他突然叫自己过来,竟是问那玉佩?
那块白脂玉佩在几个月之前为了筹钱替安哥赎身治病,已被她托陈伯送到当铺死当了,如今,他突然问起。却是叫她如何拿得出来?
嘴唇艰难的翕动,她不知道要如何向他解释玉佩的下落,心里无端的生起一股凉意,手足失措的呆在了当场。
见她一脸慌乱回答不出来的样子,穆凌之突然冷笑起来,下一刻,他将一直死死握在手里的东西扔到她面前,声音犹如从地狱中出来----
“今日皇宫起大火,有刺客趁乱刺杀我父皇,打斗中,刺客身上掉下这块玉佩,你且看看。这玉佩可是当日我赐给你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