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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台是安夫人主办的,输赢好坏,还不就是人一句话的事儿?
到时候,输了比擂是小,坏了名声是大!
谁知道那些人为了让安宁输,为了让朝凰绣坊输,会不会给人泼什么脏水上身?
姜安宁倒是淡定许多。
“赵元山想来你该是知道的。”
安夫人没什么遮掩,大大咧咧的说道:“之前曾给我当了一段时间入幕之宾。”
宋尧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等明白过来“入幕之宾”这四个字,指代的是什么,老脸一红,惊得瞪大了眼睛。
安夫人玩的挺花啊!
“你能远离那样一家子吸血虫,也是幸事。”
这话,是对姜安宁说的。
姜安宁微微扯了下嘴角,轻应了一声:“是。”
安夫人笑笑,话锋突转:“可她是假冒的,你就是真的了吗?”
“你可别打量着蒙我,那礼佛图,绝无可能出自一人之手1
“不仅我瞧得出来,凡是这江安县里头,看到过那礼佛图的,都能够看得出来。”
“无论是针法、走线,还是技巧,都至少是两人以上,合力完成的。”
“你可别告诉我,是你一个人,分别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法子来绣的。”
姜安宁笑笑:“的确不是我一个人绣的。”
“只是,我也确实不知道另一位绣娘身在何处。”
“我拿到礼佛图的时候,它就是半成品。”
“我当时也是为了练手,才会续补完成了后面的工作。”
她略显羞赧:“原本也是不舍得卖的,后来实在是为生计所迫……”
姜安宁话只说了一半,适时的停了下来,留给人无限遐想。
“照你这么说,那半成品,你又是如何得到的?”
“总该有个出处吧?”
安夫人明显不相信人的说辞。
姜安宁略思考了会儿:“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安夫人笑了:“你打量着蒙我呢?”
“还是觉得,你那点儿身世,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你父母进京务工,归来时不幸遇见了土匪,双双殒命。”
“连尸首,都是好心人帮忙运送回来的。”
安夫人睨了人一眼:“你爹娘死后,那些觊觎着你爹娘遗产的人,就闯进你们家,将值钱的东西尽数搜刮干净,连地砖都给掀起来带走了。”
“你说,这东西,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谁信?”
安夫人嘴巴磕绊了一下,神色略显不自然:“你家那些白眼狼亲戚难道都是瞎子不成?竟然会放着这么大一件儿做工精致,用料上乘的绣品而不顾?”
“哪怕只是半成品,如此大的幅长,便是卖布料,也能换个三五十两。”
“他们会愿意留给你?”
姜安宁哪怕心里已经做了会被人查个底儿掉的准备,听到此处,还是忍不住惊讶。
“若是他们发现了礼佛图的半成品,确实不会留给我。”
姜安宁微吐了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打起精神来:“实在也是我幸运,家母更是深知狡兔三窟的道理……”
她发现,安夫人在听到她说及她娘时,瞳孔惊起了些许变化。
“狡兔三窟?”安夫人眯了眯眼,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姜安宁心生奇怪,微拧了拧眉,很快又松开,状若无事发生:“是呢。”
“家母平素收东西的时候,总是喜欢将同样的东西,分成是三份或者更多份来放。”
“连家中的鸡蛋,我阿娘都要分开放在三个篮子里头,悬挂在不同的地方。”
“我与阿爹常常说,阿娘是闲的慌,才会如此白费功夫。”
姜安宁原本轻松的语气,忽地伤感:“可也是后来家中突然遭难,我方才知晓,阿娘当年的‘白费功夫’是多么明智之举。”
“若非有阿娘将东西分开来藏,只怕我早就无以为继,饿死街头了,哪里还见得到如今光景……”
她神情伤怀,十分的惹人怜惜。
宋尧满是心疼的将人圈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真是可怜的。”
安夫人则不然。
她神情骤变,目光凌厉,双手紧紧地抓着把手,像是随时会暴怒而起:“除了礼佛图,你阿娘还藏了什么东西?”
“没了……”姜安宁小声啜泣了几下。
“当真?”
安夫人明显不相信。
姜安宁故作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憨与天真:“我骗您做什么?”
“那谁知道呢。”
安夫人冷笑了下,毫不掩饰对人的怀疑。
她把玩着手里的茶盖:“那你倒是说说,那礼佛图是藏在何处的,才会没有被玉……你那些白眼狼亲戚发现的?”
玉?
玉什么?
什么玉?
姜安宁很肯定,刚刚安夫人险些脱口而出的,是“玉”什么。
可安夫人为什么会险些口误?
莫非,安夫人是知道那些打着她亲戚名号,闯进她家中的人,是什么身份?
可‘玉’又是代表什么身份呢?
是姓氏?还是代号?亦或者是其他什么?
“这样的事情,我好像没有必要跟安夫人你交代吧。”
姜安宁故意顶了一句。
她梗着脖子,做出很是不服气的样子,故意说了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生怕不够引人怀疑:“反正东西来路清明,绝不是偷盗来的1
“呵呵1
安夫人冷笑三声:“巧了,这事儿啊,你还真得跟我仔细交代清楚了1
她高高在上的看向宋尧:“个小丫头片子不知晓轻重,宋老板总不会不知道吧?”
宋尧面露难色:“安夫人……”
“东西是送进宫去的,又是走了我举荐的路子,真要出什么差错,我担不起责任,也掉不起脑袋1
安夫人板着脸:“我来询问几句,你们实话实说了,你好我也好。”
“要是换了旁的什么人来,到时会否发生什么不堪的事情,用些什么肮脏的手段……”她哼哼了几声,不屑冷笑:“我可不好保证。”
姜安宁像是真的被吓到了般,怯怯的喊了声:“宋姐姐。”
宋尧将人挡在身后,撑起笑脸来,跟人周旋:“安宁年纪还小,不知道轻重,安夫人吓唬她做什么。”
“我可没有吓唬她。”
安夫人冷笑:“实话实说罢了,或者,干脆我再修书一封,请了京城里的贵人过来盘查盘查?”
“毕竟,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担不起责任。”
“我可不想像江宁织造那样,成为第二个掉脑袋瓜子的倒霉蛋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