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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辑 远去的童贞
六一零工地
绿茵茵的思绪 覆盖着一片荒野
1972年7月12日 我在我的文学苗圃里
采摘第一支诗歌 寄给住在裴德小镇的你
和那个女孩 学友密山偶遇面 你知道
这首小诗 自从那个女孩离开之后
成为一盏照耀我 心灵的孤旅之灯
岁月如履 走过三十多个春秋
你是否还记得一个 女孩 那个
豆寇年华的女孩 孤零零的发射塔举着
她的理想 当她靓丽的身影远离之后
我的心灵 便系上了沉重的磐石
你知道吗 这些年来 我没有一点
这个女孩的消息 如同空空的鸟巢
不知道 长着翅膀的飞鸟 远去何方
她在我心灵留下的空穴 装满了思念的诗句
被压抑久了的词语 就如同那个女孩本身
鲜活靓丽 一不小心 撞出胸膛 变成铅字
我知道 你只是个代号 真的
你不肯 透露给我一点点 她的消息
你身边 绿色的野草 是我 绿茵茵的思绪
我在你身边 望着她住过的机房 静静的思念
裴德小镇
你是我的伤心 你是我的骄傲
你是妖是魔 你是神是仙
你是我的笑容 你是我的眼泪
呵 裴德小镇 你就是你
你是我思绪的录像机
在记忆中打开你 我便听到了
我童年的歌声 还有那个令我
黯然神伤的女孩 她的音容笑貌
如同山涧清澈的
泉水 缓缓流过我的心灵
你的影子 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残破的记忆 无始无终
好象一面打碎的镜子 女孩的身影
在里面支离破碎 我在梦中检拾
毫无踪迹 我在祈祷中等待
你给我透露一点消息
你的电话号码
这一串阿拉伯数字 一只只变成了
蚂蚁 时时噬咬着我的心 我无奈
总想给你打个电话 拨出号码之后
我又挂机 面对电话那端的你
我不知说啥 我知道 说啥都是错
这一串阿拉伯数字 被我的梦
孵化成一只只蜜蜂 嗡嗡叫着
飞向你居住的城市 你是一朵
盛开的鲜花 那一群蜜蜂带着我的思念
飞进你居住的花园 钻进你心灵的花蕊
你是否感觉到 深藏花蕊中的蜜
已经被我 在梦中偷偷吸吮
这一串阿拉伯数字 是一个个音符
拨动之时 我的心弦在颤动
你在电话的那一端 能否听见
我心灵发出的颤音
思念之蛇
一个深棕色的
精美物品
装着的不仅仅
是一个世界名牌
一个长达三十年的
人生之梦
在别致小盒里
装出一段感人故事
打开盒子
如同打开那个女孩
封闭的心灵
蛇头上
那些颗钻石
是我梦中泪水的结晶
女孩 三十年之后
你送给我一条思念之蛇
是想系住
我对你的那一份
童稚的真情
这是一条黑色的思念之蛇
颜色如同我在
无月的暗夜之中
思念你时的孤独身影
我系着这条思念之蛇
就如同系着
你火辣辣的目光
泪珠
我见你再一次流泪 是在梦中
相距遥远 我看不清你的脸
我知道 那些泪 是你为了我
由心灵之窗 滚落的玉珠
我会把这份 最珍贵的礼物珍藏
你漂泊在外 孤身一人 没有我在身边
没有我的呵护 你是否习惯
其实 我从没有对你表白 也没有
丝毫的缠绵或温柔 就连平常的吵吵闹闹
也没有 有的只是对你的那一份牵挂
最惬意的事 是接听你的电话
你用手机把遥远的问侯 连同你的心情
在电话的那一端 变成磁性的语音
传来 电荷游进耳廓 你用带电的音色
震动我的心灵 加速我血液的流动
在远方 你成为我思念的唯一
梦醒之后的失眠 是一种幸福 你让我
品味孤独 起身之后 我披着月光
在庭院散步 回想一些
年轻时的故事 我很激动
作品
人生在你面前铺开一张纸
你沉思不语 便开始了从裴德到葫芦岛
的构思。你很老道，谋篇布局时
没有走漏一点消息。代替我的那个人
穿着绿色，成为你文章里的
最后一个句号。一个叫宗世环的女生
三十年前，为你在牡丹江车站排队
买卧铺票，成为这篇文章失败的插叙
我在你这篇文章中，曾挤进一个位置
被你在一个不开心的日子删除
你把删除之后的情节，珍藏在一个
发黄的日记中，1972年7月19日。70年代的梦很累
你丢了一张插图用的照片，三十年后
一口咬定被我拿走。我冤，有谁替我昭雪
你文章中的情节，真是作弄人
这篇文章的高潮在大庆，36个小时的描写
细节感人。我和你找回了一些问号和惊叹号
至于那一连串的删节号，我们谁也没有提起
离别时的标题写着：救心丸传递信息。那根皮带
是世界名牌。我的思念化作你手腕上
的表针。我的失眠是你文章的最后结局
曾经的女孩
空中，空气的河流，漂着思绪
春，女孩，阳光般灿烂，背负着
我遥远的目光。从六一零工地出发
一路走去。塑料袋在空中飞舞
白昼，芒刺进入瞳孔，疼痛。
我的眼酸，胃酸，心酸，酸酸的
思维没有门窗，我不知道怎样走出
裴德。葫芦岛。女孩，你的心舞动着翅膀
飞进绿色的军营。随军之后，你很幸福
那个新郎不是我。千年之门关闭之前
我得知你很滋润。我用诗把自己埋葬之后
开始为你的幸福祈祷。我的心流浪多年
手握酒瓶，黑幕遮住眼帘，摔倒一次
爬起之后再摔倒。头破血流
电话的那一端，意识在流动
千年之后，一次聚会，思念之蛇
把我缠住。我听见你用真诚
敲打我的心壁。女孩，短信在空中
划出光亮，沉进遥远河流的情丝
漂出水面。我在旷野中奔跑，无可奈何
女孩，摔伤的感觉怎样，是否疼痛？你和我之间
没有情债，更不需要偿还。我是一截树桩
没有绿色，五千年之前，我就知道，你无法在我的
身上筑巢。我抡起斧头把自己砍伐，在密山
在兵团，在那个看你的日子里。我那个破车
在从裴德回家的路上，爆胎。夜幕掩盖了我的尴尬和
无奈。我不敢把你的心想象成石头，也不敢
奢求干涸的心灵，滴落一点春的雨滴。我只求
在今后五千年的梦中，你不要一次次出现
一张旧照片中的梅花和女子
梅花之瓣粉红
在旧照片中
溢出迷人的馨香
那个女子在花丛中
凝眸远眺
这是1990年的事
那年的密山聚会
她没有来
13年之后
这张旧照片展示在我面前 惦念将真情收集
那瓣瓣梅花
在风中无语
唯有缕缕梅香伴随相思
湿透眼帘
她在梅园站成一棵梅树
根须扎进泥土 2003年夏天某一夜
我被思念的暗器击中
伤口无法愈合
于是，我把自己打包
放进电子邮箱
芳香的季节已经远逝
照片上的梅花已经干枯
但是那一缕缕梅香
却永久珍藏在我的梦乡
一封信的命运及其它
从遥远处，穿越绿色，在人流
如浪花的路口搁浅。那封信如同
一叶小舟，在投递员手中航行
无法靠岸。写信的那个女子曾经在
海边散步，海水不小心溅湿了
眼睛。滴落之后，心绪又苦又咸又涩
那条蛇钻进梦中，惊叫之声传达
痛彻骨髓的失落。之后，六百米新建别墅
装不下童稚的情感，于是，以网为家
往事贴上邮票是一种表达。一声叹息
在邮路上旅行。信之孤舟挂上白帆
继续航行。那个收信人也许正等在旅途
一封地址不全的信，盖满圆圆的
黑色幽默，一路上跌跌撞撞
落在收信人手中。遥远的海风
吹起他心中狂潮，惊涛拍岸。他撕开信
之后，用心中的海水，打湿她的名字。然后
再用打火机燃起绿色火苗，将那封信化作灰烬
燕子
在我心灵的天空，燕子
你掠过我的梦境。春就这样走来
悄然无声。整个冬天，燕子
打探不到你的一点消息。我的忧伤
被牵挂揉搓，跨过了整整一个世纪
四月的阳光照在脸上，燕子，我看见
麦田上空，你飞舞的黑色身影。尝试着
抬头向你挥挥手。燕子，我是被你啄过
残缺了的昆虫。暴风骤雨，打过之后
麦叶上的微尘，被鲜绿融化，久旱之心复苏
方格染绿北方，六月七日的秧田，燕子，你低空
掠过。燕尾剪掉我的愁绪。在牡丹峰下杨家鱼池
雨中，我和一个叫司马长风的网友，甩杆垂钓
燕子，我的衣裤和鞋袜，被思念你的情感打湿
酒醉之后，那条唯一的鱼，仍在水中
写给你 脚步沉重
晚风吹拂海面
瞳孔被浪花感染
你朦胧思潮 起起伏伏
心窗渗出滴滴海水
夕阳西坠
夜色中
一条长长的丝线
牵挂着你我
电子邮箱链接之后
黑夜笼罩的家园里
灵魂颤栗
你的网名闯进眼帘
是我每天唯一的祈盼
恬淡的微笑
漫过海水
夜风把阵阵潮湿的咸味
吹进我的梦中
我咀嚼着人生
满嘴都是苦涩
你幽深哀怨的目光
刺痛我的目光
你和我无法走近
我的言语苍白无力
对你说什么都无法表达
我飞扬的思绪
思念
思念是一条蛇，噬咬着那个女子
她身心憔瘁，穿着失眠，静静的躺着
床是一种负担。破旧的思绪
走着漫长的路
那个女子在海边，散步之后，把脚
站成植入泥土里的根
远方
往事
遥遥无期的苦涩
泡红她的眼睛
思念，为那个女子
涂上黑色眼影
十八岁的青春在她的心里重新发芽
网络是家，电子邮件是
她回家的唯一交通工具
空位
一个位子空着，在等待
尘封了许久，打开时，那个位子
仍然空着。发黄的日记本
早已不知去向。记忆的长廊
属于历史，永远不会有
尽头。空位在等待
把记忆放进空位，不如把幻想
或是梦，放在这里暂时
寄存。十岁从二人班走出时
并不知道十年后，生活或是
思想会出现一个空位
让心情从体内逸出，在阳光下
溜哒溜哒。也许，那个姐姐
真是日本遗孤，如果
认可，分离时，母亲
的心灵，会出现一个空位。此事和
那本影集无关。空位依然
充分的理由，不完全是现实，空位
也是一种美好。任何事物
都不可能完好无缺，这是真理
你的假设含义深刻，空位的
内在结构就是空。别无选择
两截树桩
顶替我与你，站在风雨中接吻的
是两截无辜的树桩，在山上
被伐木工抡起斧子，砍伐之后
那两截树桩替我们受苦
风缠绵北方山林的声音
吹过寂静的空谷
我看见北方汉子
在山谷前痛哭流涕
山下，有谁敢试听
那个女子手机的铃声，总想去
接听远逝的电话，总是祈盼
一枚子弹，即将射进草丛旁的深潭
时光不可倒转，你的情绪经常
在电话耳机里蠕动。幻想中拉上床单
我们在感情的泥土中挣扎
守住两截树桩，就是守住我们的童贞
那个人，他替我在海边或是城市
行走。根须扎下，根蔓连着北京
女儿回来，片刻狂欢之后，我听见
你敲打用思念筑起的历史墙壁
女儿占去你两天的心灵时空。指尖
向远方轻指，那里有两棵树
被不幸伐倒。你打伞走向长长的雨夜 你在海边居住。海水常弄湿你的眼睛
干涸的眼底被苦涩液体默默滋润
陪你在海边散步，是那位伐木工
他是你唯一接过吻的人。不满命运的安排
便从电子邮件中爬进爬出，看两截树桩是否发出新芽
旧时爱
浅浅的苦涩挂在脸上
海边拨响的心灵涛声
是你的失落
那根未断的风筝线
在季节中
表达出一种心情
灰暗的思绪
飘过四季
深阁高垣锁住愁怅
红楼一梦唱不尽
心中忧愁
蝶影忠贞
梁山泊与祝英台
在阳光下繁衍成
隔世经典
我的悲痛在你心中沉默
那份牵挂在梦中醒来
酿成失眠的苦酒
飞奔而去的光阴
缤纷出经年的故事
黯淡之后
你的感情燃烧
永恒的等待
泪滴洒落海边
破碎成星星点点的记忆
与你会合的思念
成为泡影
你女儿的密山之旅
成为遥摇无期的悬念
旧时的爱很遥远
却鲜活了大庆的久别重逢
你从未在我怀里停留片刻
握手也仅仅只有一次
转眼已是经年
在陌生的城市
你的脚步凝固出沉重
青春的足迹
趟过旧时的爱恋
定格在十八岁
那是你我永久的思念
读你
是谁，把你种植进我的视线，顺着我的目光
你爬进我的心灵之窗，植根于我的每一个
细泡。我每一滴血液，都在为你燃烧着
激情。读你，我会读懂真诚与理解
十八岁腮边的红霞，花朵般盛开，读你
心情滋润。三十年之后，再次读你
晚霞把你脸上的青春收走，夕阳如同
红豆。把一颗滴血的相思之泪，悬挂在
泣血的西天。读你，心情沉重
读你，是在遥远岁月里，做一次漫游
你从高空，一片云中，飘然而至
那个位置，不知为谁准备，成为空缺
如同那本，你保存多年的影集，至今
还残留一个空位。读你，如同读诗
空筐结构的热量，传感给那个虚设的座位
三十年后落座，发出的声响宛如
一个流浪者路过闹市餐馆时，饥肠的鸣叫 电话铃响时我很忙
你的语音传进我的耳廓
彼此神经链接的瞬间
我很无奈。放弃了不该
放弃的激情。只能如此
电话铃响时我很忙
电话挂断时，你的理解出现了弯曲
电子邮件附带着歧义。我只好向你道歉
昨夜，你鞭赶梦之军队
向我讨回一个说法。乘夜风而来，侵入我
睡眠的黑暗领地。我挣扎，砸桩机如同
黄铜号角，嘹亮地破晓之后，唤醒我的歉意
我隔着遥远，送一个飞吻。我的诗
透过纸张或电子邮件，抵达了语言
背后的殿堂。你是否能理解一个
真挚情人的祝福和祈盼
第二辑 中国电力
中国电力
在水深火热之中诞生
在风云变幻之中诞生
在太阳照射之中诞生
在原子能量的轰炸之中诞生
定子转子互相作用
产生出新生命的能源
如同党和人民互相作用
产生出新中国一样
新中国摔掉三座大山的压迫
之后 电力便迅猛发展
中国电力走上历史的舞台
粮仓丰盈
钢花四溅
导弹发射
卫星上天
电力生命的能量
通过线状金属导体
向共和国躯体的
每一根毛孔
每一根神经
每一寸皮肤
源源不断的输送
从此 中国人民真正站了起来
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如今电力改革的大潮
扑面而来
厂网分开的劲风
吹遍神州大地
中国电力已经扬起风帆
航行在21世纪的海洋上
电力是祖国的一棵擎天大树
煤水风核太阳揉成电力
在祖国的泥土中生根
历经五十个春秋
长成一棵擎天大树
发电公司是树的根系
定子和转子在力的作用下
旋转出大树所需的营养
送变电公司是树的主干
铁塔爬山跨江
电网连接输送
经济建设的血脉
供电公司是树的枝条
配电线路纵横交错
任意抵达共和国的每一个角落
电力职工是树的绿叶
沐浴阳光雨露长成风景
树干一天天长大
年轮一圈圈增多
祖国的电力之树
结出一串串硕果
一棵棵卫星飞上蓝天
一艘艘巨轮游进大海
一车车粮食驶入粮库
一个个网站连通世界
黑龙江电力 一根根木杆以及
杆上的瓷瓶
肩负着一种神圣的使命
站立在一九四五年八月
人民接管电业株式会社后
导线上空的阳光
便从此灿烂
黑龙江电力在硝烟
弥漫的岁月中起步
用三根银线牵动着
解放战争的进程 黑龙江电力是一种滋润护肤霜
历经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
被滋润的石油 煤炭 林木 粮食
营养了全中国的皮肤 黑龙江电力面对二十一世纪
纵身投进改革大潮
减员增效 利润承包
让黄绿红描绘出
新世纪企业新生命的本色 黑龙江电力长出科技翅膀
腾飞时 企业能源在燃烧
精神 物质 同时裂变出火焰
在北方天空 灿烂出
更加耀眼的光芒
擦瓷瓶的人
晨风撞响风铃
擦瓷瓶的人
在空中上演了一出
杂技团传统的节目
走钢丝
瓷瓶
是一串串瓷做的糖葫芦
甜了整个电力事业
擦瓷瓶的人
是金属和瓷器
热烈相恋的媒人
在每一年的春秋两季
都在检查线夹
是否把瓷瓶对导线的爱
牢牢固定在杆塔上
腰拴白色尼龙绳
探身 用手中的湿毛巾
把安全意识擦得雪亮
一串串瓷瓶在空中
和风窃窃私语
夸赞着
擦瓷瓶的人
是光明事业的守护神
守望家园
守望是一种姿式
家园里种植着中国电力
那些坚硬的铁
和冰冷的混凝土
在泥土里
长了很多年
结出了累累硕果
那些铝和铜做成丝织品
那些用瓷器做成的纽扣
被风打磨出一种声音
打磨出纵横交错的电网
2002年12月29日
一把锐利的刀子
把中国电力切割成11块
每一块都有
阳光编织的丝网
守望家园
守望出一种心情
——祈盼
第三辑 与夜交谈
与夜交谈
夜呵，十六只眼睛睁着
如同月亮
夜呵，草帘盖着潮湿的泥土
如同产床
绿色生命在母亲怀抱里
悄悄发芽
夜呵，你搂着风跳舞
轻盈的舞姿
让我感动
夜呵，你能否让你的舞伴
把我捎到海边
七星园的灯亮着
夜呵，我点燃一支烟敬你
你替我看看她
今夜是否也失眠
梦中的路
一条弧形的路
一个弯接着一个弯
我在梦中
走了许多年
现在 依然走着
悠闲得很
那条路
途中有很多门楼
披红挂绿 都很别致
令人心旷神怡
第一次走在
这条路上
我救了落难的
一男一女
俩人拿出一瓶液体
让我喝 那东西
既不是汽水也不是酒
分别时指点我
走向这条路的尽头
我去了
这条路的尽头
是一座庙堂
里面什么也没有
一只蚂蚁
一种使命感
那座建筑物渐渐逼进天空
筋骨裸露成一种悲壮
扶梯而上
在属于生命的那一层 有人
俯视路口
那些蠕动的蚁群
敞开的心窗毫无遮掩
那个忧郁的女孩长成
一粒种子
植进我的骨髓
悄悄发芽
把相思栽进梦中
气温骤降
我把灵魂放飞
让飘泊多年的影子
无家可归
挽着暗夜下楼
我成为一只黑色的蚂蚁
坐的方式
无灯之夜
我面壁而坐
空白是一种过程
那幀溢香的贺年卡
纯粹成生命的原始冲动
你渗透进我的体内
长成一根肋骨
贴着心与我对话
就这样坐着
整个世界已经消失
唯独你存在
我去握你的小手
你却笑着躲进了阴影
往事
折断一根肋骨
点着火
我拼命的吸着
火光擦亮夜的肢体
骨灰脱落
我的灵魂
一层层剥去
伤口在疼痛
含盐的液体
洇红记忆
谁也不要假腥腥地
包扎我的伤口
我的伤口早已结痂
我怕见阳光
只有黑暗是真实的
我在夜里抽着
自己的骨髓
许多往事
象烟圈一样缠着我
久久不散
我呼出的骨气
将与天地共存
你用阳光的针脚缝补我的心
那个夜晚
月亮被蒙面人
罩上黑布
我去赴一个约会
真不知道有一口陷阱
正在前方等着我
我走在十字路口时
路灯被切断电源
于是 灾难发生了
我的心被摔碎
你在黑暗中
向我走来
用真情
擦洗我的伤口
整整一个夜晚
你守护着我
黎明在你的血管里流动
你用阳光的针脚
缝补我的心
黑夜被关在窗外
黑夜被关在窗外
由温柔的风哄着
渐渐睡着了
屋里的酒瓶酒杯
毫无困意
睁着圆圆的眼睛
死死盯着我
梦呓般的嘴
我姿势悠远
坐在古老的时间上
在静静地等着
那个时刻
缓缓地逼进
在冥冥之中
我听到了渗进骨髓的钟声 第四辑 车过格城
车过格城
魂牵梦绕
我看到祖先居住过的地方
山冷草衰
昔日祖先狩猎的弓箭
今日在何方
一座座俄式别墅
张扬着野性
现代生物链依然是
弱肉强食
久违的祖国故土
望你一眼
我的心在滴血
大巴车驶出电校
晨星睁着眼睛
观看大巴01111号冲进夜幕
旅人在车上侃着
未曾见面的海参崴
两个香蕉分别挤进
一对男女的食道
初识的话语
甜蜜了车内的空气
车内有人跺脚
街上路灯纷纷倒退
奔驰的的车影
被启明星瞧在眼里
车过铁岭河
车过磨刀石
冰冷的车没有一丝热气
埋怨声 跺脚声 声声入耳
哈绥公路是一条网丝
一只铁蜘蛛在网丝上蠕动
车在细鳞河抛锚
一个紧急刹车
一股刺鼻怪味
一缕青烟袅袅
一片埋怨之声
旅人纷纷从车上下来
有人往南上山方便
有人往东跑步取暖
有人往北下山进村
有人原地不动聊天
聊的内容是海参崴
唯有司机惨了
钻进车底和冰冷的铁器较劲
一桶防冻液被水箱喝了
又原封不动吐给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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