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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老相,一面刻了什么文字。就着月光看书,见是“吟到梅花句亦香”便说:“有些意思。”
舒畅却说:“没什么意思。酸不溜秋。其实就这句话来说,四个字就够了,吟梅句香。”
朱怀镜想也合理,说:“你的文字感觉很好,真的。”
舒畅笑道:“你尽昭说,我读过几句书自己还不知道?”舒畅本是高高兴兴的,表情却突然冷谈起来,眼睛望在别处。朱怀镜猜不透她的心事,故意夸张道:“真好,乌龙茶配玫瑰花。”
舒畅回过神来。笑道;。不骗你吧?乌龙荣本来就有股醉香,而玫瑰花是清香。这两种香很合,就伤音乐的两个声部,产生一种立体效果。”
“是吗?你说得很玄。可我琢磨着,好伤也领悟了。”朱体镜说着,突然想起乌龙配玫瑰,是种浪漫美丽的意象,不由得耳热心跳。女人的某个动人的部位,就称作玫瑰门呀。而乌龙,自不待言了。
他忧伤地透过窗户,看屋里的挂钟。舒畅看出来了是急着走吗?”
他说:“没有哩。我是怕时间走得太快了。”
舒畅脸刷地绯红,好半天才抬头望着他,轻声说:“你还是走吧。”
朱怀镜只好叹了声,起身走了。却忘了带上紫砂壶。回到黑天鹅。刚准备洗澡,电话响了。原来是高前,说是中秋了,来看看朱书记。朱怀镜发现高前不再叫他老同学了,开口闭口朱书记。他也不讲客气。只笑道:“你的鼻子厉害,我躲到这里你都闻到了。你来吧。”朱怀镜便不洗澡了,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会儿,高前就按响了门铃。“找得你好苦阿,书记大人。”高前提着个大包,进门就叫。
朱怀镜说;“谁也没让你找阿,厂长大人!”
高前忙说:“朱书记你就别叫我厂长了。叫我高前,自在多了。我知道,没有你,我是当不了这个厂长的
朱怀镜道;“我不想贪天之功,你当厂长,是地委集体研究决定的。”
高前点头笑遁:“我心里有数,心里有效。”
朱怀镜说:“既然是老同学,我说话就直了。你真用不着专门赶来凑热闹。我专门躲到这里来,就是怕这一套。你把自己的工作搞好,就是为老同学脸上贴金了。目前你主要是三件事,一是搞定企业,抓好生产经营;二是配合专案组查清郑维明案子;三是抓好三期工程的施工质量。”
高前道:“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就先按朱书记指示,烧好这三把火吧。”
这时,门铃响了
怀镜心里很不畅快。
不知又是谁来了。也不打个电话预约,朱开了门,他大吃一惊。“哟,是舒畅呀!”见舒畅听出里面有人,就说:“朱书记不方便吧。”
“没事没事,进来吧。”朱怀镜叫了高前“这是吴弘的表妹舒畅。”
高前忙站起来握手,自我介绍:“我也是吴弘的同学,高前在烟厂工作。”
朱怀镜玩笑道:“高前你就别谦虚了。”又望了舒畅说“他是新上任的厂长。”
舒畅道了幸会,就坐下了。三个人说话,倒没什么好说了。
客气着聊了几句,高前说先告辞了。只剩两个人了,舒畅就说:“对不起,我太冒昧了。”
“没事的,高前又不是别人。”朱怀镜望着舒畅,胸口有些紧张。他刚才在她家里,她急急的催着他定。他走了,她又一阵风祥的随了来。
电话又响了,朱怀镜说不接,就是天王老子打来的也不接了。可那电话发了疯似的,停了一会儿又铃声大作。朱怀镜照样不理。等铃声停了,他打了刘浩电话。“小刘。你叫总机将我房间电话掐了算了,净是电话,麻烦!”
再也不见有电话来了。也许是谁走漏了风声,今天电话突然多了起来。明天就是中秋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拜节。这会儿只怕至少有几十部或者上百部电话在喂喂叫喊。找他这位朱书记。兴许那寻找他的电磁波正围着他打转转,就是不认识他。朱怀镜此念一出,觉得很有意思。假如哪位作家有此灵感,完全可以写个稿妙绝伦的荒诞小说。你想想,挟带着朱怀镜这个信息的众多电磁波在空中相互拥挤着,彼此追赶着,却故作神秘,祝同陌路。员有趣的是那些电磁波分明在他身边团团转,哪怕就是认出了他,也设法叫他,你说急不急?
舒畅说;“忘了请你吃月过了
“谢谢你,舒畅。”
“你现在想吃吗?我给你切。
“先放着吗,才吃过饭。”
舒畅就汉话说了,拿起电视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电视是越来越没什么看的了。有人开玩笑,说老百姓手中最大的权力。就是算控电视遥控器。只要看见当官的在电视里装模作样,就换台。”朱怀镜说。
“你倒是很有自省意识呀。”舒畅笑道。
“这也叫自省意识?无可奈何阿。我喜欢看动物世界之类。”朱怀镜说。
舒畅说:“我喜欢看米老鼠和庸老鸭。”
朱怀镜笑笑,说;“我看你有时就像个孩子,很好哇。”
舒畅低了下头,马上抬眼看电视。正捅着译制片,一个男人楼着女人使劲儿亲。都半裸着。西方人鼻子太高了,就歪着头奈,就显得更热烈。电视剧却在这里墨然而止,英文字幕飞快地往上推,就像些老鼠在逃窜。
舒畅又换了个台,只见张学友和张曼玉都裸着身子,脸对着脸,喘着想气,大汗淋漓,一来二去,像是坐在床上做ài。朱怀镜和舒畅都不说话,眼睛盯着电视。镜头慢慢地往下拉,原来电视里这对男女在推豆腐。朱怀镜忍不住哈哈大笑。舒畅也笑了,斜了眼朱怀镜,脸诽红诽红。
朱怀镜仍是摇头笑着,说:“真是的。”
舒畅突然站起来,说:“你休息吧”
朱怀镜禁不住叫道:“舒畅”
舒畅拉开门,回头笑笑,红着脸,咬着嘴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