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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与谢向菱一起摔倒了,两人交叠着跌在了草地上,三皇子的嘴恰好亲在了谢向菱的嘴唇上……
谢向菱的贴身丫鬟在这个时候端着茶回来了,茶盏摔落在地,丫鬟也跟着尖叫,声响引来了不少公主府的下人,周围便乱作了一团。
端木绯与涵星听得目瞪口呆。这样也可以啊!
丹桂不屑地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这些人啊,真把别人都当傻子呢!”
涵星立刻就从丹桂的神色和语气中瞧出些端倪来,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与端木绯交换了一个眼神,贼兮兮地问道:“丹桂,莫非他们是故意的?”
“可不就是。”丹桂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纤细的手指绞着手里的帕子,“先不说谢向菱的贴身丫鬟怎么就这么恰好走开了,堂堂三皇子酒醉后怎么会一个人独自在公主府乱走呢?!三皇子的随身內侍去哪里了?公主府的丫鬟婆子呢?!”
丹桂一脸鄙夷地呸了一口,“就这样,他们还自以为做得多聪明,其实谁看不明白!”
丹桂的这句话“他们”包括的不仅是三皇子和谢向菱,也包含了谢家人、江家人。
涵星频频点头,那是,这京城中的那些贵女既不眼瞎,也不蠢,便是当场没看明白了,事后再稍微一想,还能不明白吗?!
“哼,他们想悔亲,悔就是了,还非要我们去做见证,简直恶心。”丹桂越说越气,白皙的小脸上气呼呼地染上一片淡淡的红晕,“他们不怕羞,我还怕长针眼呢!!”
回想当时的一幕幕,丹桂简直想去洗洗眼睛了。
她实在不想继续待在公主府了,就跟庆王妃说了一声,先行离开了。
涵星瞧丹桂气得不轻,给她端了一碟梅花糕送到她手边,让她吃点点心消消气,“别为别人的事气坏了自己,来来来,试试这个梅花糕。”
丹桂近乎发泄般狠狠地咬着糕点,一口接着一口,满足地眯了眯眼。唔,这梅花糕可真好吃!
丹桂一连吃了两块梅花糕,用帕子擦擦手指,扁了扁嘴,又道:“我才懒得管他们的闲事呢,更没功夫为他们生气!”
“我就是觉得这事办的恶心!这京城中悔婚退亲的事又不是什么新鲜事!这做着悔婚的事还想占上大义,真是无耻!”
“也难怪了,这种连亲娘都杀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真真是做了婊……”
丹桂想说三皇子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可是话说了一半,觉得这话实在不太好听,又蓦地噤声,下意识地往左右看了看,心道:幸好母妃不在,要是被她听到了,指不定要罚她抄家训、佛经什么的。
“可怜的四皇弟!”涵星唏嘘地叹道,还颇有几分心疼四皇子。
不管谢向菱的人品如何,也不管慕祐易心里怎么看待谢向菱,谢向菱都是他已经说定的未婚妻,江、谢两家说悔婚就悔婚,随意地把谢向菱改嫁给别人,这简直就是把慕祐易这堂堂四皇子的脸面往地上踩。
明明犯错的人不是慕祐易,他却要被旁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待,被人在背后戳戳点点。
丹桂的表情登时变得十分古怪,轻声道:“涵星,你四弟当时也在。当时动静闹得有些大,引来了不少人,你四弟也看到了。”
“……”涵星几乎可以想象出慕祐易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绑上这样一门亲事,倒不如就这么了结了。”端木绯叹道。
话虽这么说,但是四皇子肯定也知道自己成为了皇后和承恩公府的弃子。
丹桂也觉得是。虽然以四皇子尴尬的身份,以后怕是也找不到更好的亲事,不过承恩公府也太不像样了。
“不过……”端木绯摸了摸下巴,狐疑地嘀咕道,“难道谢家没别的姑娘了吗?”想要与皇子联姻,换一个人就行了,何必非要谢向菱呢!
“是啊。”涵星也是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
对于恩国公府,涵星知道得比端木绯多一点,又道:“本……我记得谢向菱上头应该还有一个行五的姐姐也没定亲呢!谢五姑娘好像也是谢家二房的姑娘吧。”涵星不太确定地摸着下巴回忆道。
谢五姑娘?!端木绯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对这位谢五姑娘都没什么印象,“我好像从来没有见她出来走动过……”
丹桂清清嗓子,吸引涵星和端木绯的注意力,一副“我知道,快问我”的样子。
涵星和端木绯都十分配合,一人拉丹桂的左袖,一人拉她的右袖,皆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让丹桂觉得十分受用。
丹桂微微一笑,故意卖了下关子,这才道:“谢五姑娘的确也是谢家二房的姑娘,不过她是前头那个原配生的。谢二夫人早就看她碍眼了,这可是成为‘皇后’的机会,谢二夫人哪会‘让’给她啊!”
“那位谢五姑娘成天都待在府里很少出来走动,我其实也只见过那么一次,还是在她的外祖母张太夫人的六十大寿上。当时也没说上话,就是远远地瞧着,模样还算周正,说话斯斯文文的。”
“今天公主府的事一出,估计谢五姑娘的亲事也很快就要定下了。”
涵星略略一想,就明白丹桂的意思了。
三皇子比四皇子年长,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为了尽快把江、谢两家绑定在一起,确保大家的利益一致,他们恐怕会让三皇子与谢向菱尽快成亲。
但是,谢向菱上头还有一个嫡姐是二房的长女,长女不成亲,照理说余下的妹妹也是不能越过的,尤其谢家又自觉谢向菱是要成为皇后的人,更不能让她的亲事坏了规矩。
所以,谢家为了避免一些闲言碎语,应该会着急把谢五姑娘嫁出去。
就在这时,玲珑拎着两盒热腾腾的点心从隔壁的香酥记回来了,就算是点心被油纸包得严严实实,也挡不住那香甜的气味。
丹桂的鼻子动了动,眼睛登时亮如星石,“栗子酥!”
涵星大方地让玲珑分了一盒栗子酥给丹桂。三个小姑娘就此道别,丹桂抱着栗子酥美滋滋地走了,涵星和端木绯也离开茶楼返回了端木府。
她们本来想赶紧回湛清院和端木纭一起吃这热腾腾的栗子酥,谁想才一下马车,就见绿萝上前禀道:“四姑娘,方才贺家来人,非要去见太夫人。大姑娘已经过去永禧堂了。”
端木绯动了动眉梢,所有所思。
贺家原来仗着有贺太后撑腰在京城横行,气焰比现在的谢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自打皇帝和贺太后闹翻后,皇帝就没再纵容贺家,这些年贺家渐渐太平了,后来,贺太后薨后,贺家更是在京城没有什么存在感了,几乎是夹着尾巴做人,贺家怎么偏在这个时候上端木家来闹?!
端木绯沉吟了一下,对涵星道:“涵星表姐,你先去湛清院吧,我去那边看看。”
涵星应了,两人绕过真趣堂后,就分了道,一个去湛清院,一个去了永禧堂。
自打贺氏“抱病”后,这两年多永禧堂就冷清了许多,平日里没什么人过来,可是今日的永禧堂却是热闹得很。
不仅是贺家人和端木纭在,季兰舟也在,两家人正彼此对峙。
“让开,我今天一定要见你们祖母!”
一个着铁锈色暗八仙刻丝褙子的老妇趾高气昂地说道,她身旁还站了一个四十来岁、身形略显丰腴的中年妇人。
那中年妇人立刻附和道:“没错,凭什么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去?!”
只是看着这对婆媳的背影,端木绯就知道这两位正是贺氏的长嫂贺太夫人与她的大儿媳贺大夫人。哪怕是贺家长房失了信国公的爵位,贺家这对婆媳的气焰倒还是一如往日。
面对这对咄咄逼人的婆媳俩,季兰舟还是温温柔柔,唇角始终噙着一抹轻浅的浅笑,恭顺得体,“舅祖母,大舅母,祖母歇下了,不便见客。”
贺太夫人的声音更为尖锐,盛气凌人地质问道:“你们两个还知道我们是长辈啊!你们端木家对长辈就是这种态度!”
贺大夫人上前了半步,接口道:“侄媳,你们祖母这么早就歇下了,不会是身子不适吧?那我更要去看看她了。”
端木纭神色淡淡,懒得与她们较真论理,直接下了逐客令:“舅祖母,大舅母,请回吧。”
贺太夫人看看温柔浅笑的季兰舟,又看看云淡风轻的端木纭,心里的火气节节攀升,越来越恼:端木纭也就罢了,季兰舟可是新过门的媳妇,竟然如此对待自己这个舅祖母,如此不孝。她非得找端木珩好好说说,让他好好教教他媳妇才行!
端木绯很快走到了堂屋的檐下,就见屋子右侧又走出一道眼熟的身影,正是唐氏。
“母亲这几日病得不轻,一直卧床不起。”唐氏捏着帕子,斜了端木纭和季兰舟一眼,用一种意有所指的语调说道,“这病人休养,一要顺心静心,二要家里人悉心照顾,哎,这家里上下乱糟糟的,没个规矩,也难怪母亲越病越重……”
唐氏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家里几个孙女和孙媳妇不孝,没有去给贺氏侍疾,而且还让贺氏心烦、不痛快。
端木绯提着裙裾跨过了门槛,笑眯眯地说道:“咦?三婶母,我怎么不知道祖母病了?”
贺太夫人下意识地转身朝端木绯看去,脸色微微一变,原本强硬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
“绯姐儿来了啊!”贺太夫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眼角露出深深的皱纹,神色间带着几分讨好,几分殷勤,“绯姐儿,你有空时多去我家走动走动,你们表姐妹几个年纪差不多,下次可以一起去蹴鞠啊,打马球啊。都是自家亲戚,别疏远了,还是要常一起玩才是!”
端木绯款款地走到了端木纭身旁,眉眼含笑,不说应,也不说不应。
真真目无尊长,没有礼数!贺大夫人的眼神阴郁,差点没脱口训斥,却被贺太夫人用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件事还没办妥,可不能因小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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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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