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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父问第一个应聘者:“你是干什么的?有何资格做我女婿?”那人说:“我是局长,手中大权在握,要谁圆就圆,要谁扁就扁。”张父点头道:“不错不错,你已经进入候补之例。”再问第二个应聘者,那人说:“我是商人,资产过亿,上可通天,下可人地。”张父也很满意,又将商人例人候补。最后是一个衣冠不整的年轻人,不用问就知是个无财无势的倒霉鬼,张父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手一挥,说:“去去去,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应聘的?”年轻人说:“我有一个孩子。”张父又气又恼,骂道:“你既然有孩子了,还到这里来自讨没趣干什么?”年轻人说:“我的孩子在你女儿肚子里。”
这个段子有点味道,不但三样东西都包括在里面了,还有几分巧妙。谷雨生算是开了个好头。正要找人继续,谁知已经到了紫霞寺,大家放下段子,进了寺里。天下的寺庙其实大同小异,转一圈也就出来了,再从寺后一条小径折到紫霞洞。
紫霞洞开放不久,沈天涯他们是这天第一拨游人。跟着导游小姐进得洞里,果如谷雨生所说,洞中有洞,洞上有洞,洞下有洞,洞洞连环,别有一番情趣。
在洞里进进出出的,不一会来到了洞底。这是一个大厅,一旁有瀑布,有酷似山果野菜的石笋,还有不少猴子形状的石像。导游就说这是水帘洞花果山。大家细瞧,还真是这么回事。大厅里还有条形石凳,大家坐下来休息。
看了一阵洞景,有人提出该说个段子了,大家就推举游长江,说他是堂堂作家,段子一定精彩。沈天涯插话道:“长江,据说你刚评了一级作家,值得庆贺嘛。”易水寒说:“评个一级作家有什么可庆贺的?长江还发表过不少作品,有些人花几千元钱从书号贩子里买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书号,把几篇表扬稿凑在一起印几百册,就可评个一级二级的。”谷雨生说:“我也经常收到过这样的所谓著作,开始我还当回事,翻上两页,发现大部分没超过黑板报的水平,后来就再提不起兴致了,送书人一出门,我就扔进了废纸篓里。”易水寒说:“这还算是有作品的,有些仅在报屁股发表过一两篇我爱端午节之类的豆腐块,连花钱印册子的字数都不够,也评上了一级作家。”谷雨生说:“是呀,作家怎么是评得出来的?
作家写东西是给读者看的,读者不认可,封个一级二级的,有什么意思呢?过去我对作家一词还是非常仰慕的,读中学时还做过作家梦,现在看那些句子都写不通顺的角色都成了一级作家二级作家,我这梦也做不起来了。“
说得游长江都不好意思起来,说:“你们别眼红了,这所谓的一级作家二级作家多半没跟工资挂钩,更别说其他待遇了,是上面拿来哄我们这些不值钱的文人的,就好像玉皇大帝封给孙悟空的齐天大圣,头衔吓人,却没人人事档案,连参加蟠桃会的资格都没有。不过孙悟空没资格参加蟠桃会,还有一身本领大闹天宫,我们这些臭文人,最多写两篇狗屁文章发发牢骚,再没别的本事。”
罗小扇要替游长江鸣不平了,说:“游作家说得也是,人家文人自费印本书,评个一级作家二级作家,于国于民并无大碍,还促进了造纸和印刷业,哪像有些人只要没走错夜路,一朝权在手,什么小车小楼小老婆都到了手,那才祸国殃民呢。”
见话题扯远了,沈天涯忙说:“别搞得太严肃,严肃了还怎么实现雨生的主题,乐山乐水呀?长江还是说段子吧。”众人都说有道理,请游长江说了一个。说是有人喜欢潇洒,在宾馆里开了房,喊小姐按摩。小姐很漂亮,那人提出特殊服务,小姐要加收五百小费,那人也不砍价,一口答应了。事毕,小姐朝那人要钱,那人拿出罚单,写上罚款五百元,递给小姐说:“五百元在这里。”小姐哪里肯干,说要报警。那人亮出工作证,说:“我就是管警察的。”
小姐一看,是公安局长,只好自认倒霉。
这个段子没有谷雨生说的精彩,大家就说游长江这个一级作家肯定是送礼送的。好在段子里的三个要素都具备了,也就让游长江勉强过了关。
起身继续往前。没走上几步,发现一旁有,个小洞,洞口很小,一次只能通过一人,导游说:“这是情人洞,里面有供情人谈情说爱的小包厢,但我们有洞规,只能有情人才能进去,而且免费。”大家乐了,说:“那导游你说,我们这里谁和谁是情人?”导游说:“谁和谁是情人,也用不着我来猜测,只要往洞里喊着对方的名字,大呼我爱你三个字,如果真是情人,里面就我爱你我爱你地回答你,如果不是情人,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大家甚觉有趣,天下竞有这样的奇事?游长江有些心痒痒的,走到导游小姐面前,说:“小姐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如果喊应了,那你就是我的有情人,跟我进去坐包厢。”导游也大方,说:“我叫刘拉芳,你喊应了,我一定奉陪。”
游长江就走到情人洞口,大喊三声刘拉芳我爱你!里面却默默无声,什么动静也没有。导游笑道:“看来我们还不是有情人。”
游长江说:“刘拉芳不是你的真名吧?”导游说:“当然是真名。”
又指指客人中惟一的女性罗小扇,说:“这位女士是你们的朋友,你总知道真名吧,你喊喊她的名字试试?”游长江就对罗小扇说:“小扇同志,你同意吗?”罗小扇笑道:“行啊,看我有没有缘分做你的情人。”
游长江又扒在洞口喊了几声,还是没反应。游长江气馁了,把易水寒推上前,说:“水寒,你试试。”易水寒说:“那好吧,我对小扇已是倾慕已久,希望今日能够遂愿。”也把头伸进洞里喊了几声罗小扇我爱你。只是里面还是没有响应。
接下来谷雨生也去试了试,也是一样。最后只剩沈天涯了,他不肯就范,说:“我跟小扇同事多年如果是有情人,也就不会各奔东西,一个省城一个县里了,不用试了。”
话这么说,其实是沈天涯害怕情人洞没响应。这虽然是开玩笑的,谁也不会当真,但如果沈天涯喊了,没有动静,多少会影响罗小扇的情绪。可游长江他们不干,一定要沈天涯喊。沈天涯去望罗小扇,她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他知道她的意思,她不会介意的。沈天涯这才朝洞口走了过去。
也是怪了,那罗小扇我爱你几个字才从沈天涯嘴里喊出来,洞里就传来了我爱你我爱你的声音,而且真真切切,没什么含糊的。沈天涯感到很奇怪,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他接着又喊了两声,里面又跟着响应了两次,那我爱你我爱你的应声一次比一次嘹亮悠长。大家就鼓起掌来,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把沈天涯和罗小扇推进了洞口。
进得洞里,才感觉有一股不知来自何方的清风在不大的洞壁里旋转着,环绕着。慢慢这股风就消失了,洞里变得静如止水。沈天涯估计是这股来路不明的风的作用,才让他的喊声有了回应,而绝不是因为他跟罗小扇是有情人,尽管他俩确实是有情人。罗小扇则不是这么认为,她觉得这的的确确是上天对她的回报。她感到很满足,依偎在沈天涯怀里,浑身都涨满幸福的浪潮。
情人洞里非常暖和,灯光很暗,气氛跟情人二字十分吻合。两人绕了半圈,发现有一个石屋,门外写着情人屋三个字。两个人就不由自主地进了石屋,才发现里面不仅有石桌石凳,还有一架小石床,石床上还备着席子和毛毯。两个人惊叹着设计人的用心,怦然心动了。罗小扇早已支撑不住自己,泥一样瘫在了沈天涯怀里。沈天涯便把她抱起来,一边吻着她滚烫的嘴唇,一边将她轻轻放到了石床上。
更奇的是,身后的石门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无声地缓缓合上了。沈天涯就觉得他们到了一个奇特的幻境,他沈天涯已经不是沈天涯,怀里的罗小扇也不是罗小扇,一切仿佛都在上帝的魔掌之中,上帝要把两个人团成泥就是泥,上帝要把两个人和成浆就是浆。
等两个有情人死而复生出了情人洞,回到紫霞洞口时,大家已等在那里了。都笑他们做情人做得忘了现世。游长江还取笑他俩道:“真是洞中只片刻,世上已百年啊。”说得罗小扇脸上都红了。
这时导游过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小本子,要沈天涯两个留言。沈天涯说:“我的字丑,不好意思。”众人说:“我们都留了,你们怎能不留?”导游也说:“是呀,每个客人都是要留言的,这也是对我们进一步开发紫霞洞的一种鼓励嘛。”
沈天涯只好拿起笔,沉思片刻,在上面写了两句话:世外桃园洞中洞梦里幻境人上人众人过来一瞧,都说沈天涯这两句话写得好,与这个紫霞洞的情境十分贴切。站在沈天涯身后的罗小扇见了,却掩嘴笑笑,?哨悄在他背上狠捏了一把,同时在他耳边骂了一句:“你真坏,坏透了。”当着众人,沈天涯不好表示什么,把本子还给了导游。
第二天谷雨生和沈天涯就亲自把客人送回昌都。先送游长江和易水寒回文化馆。易水寒非常感激谷雨生,给他解决了妹妹的工作,把他从里面弄了出来,这两天又将他接到昌永散心。谷雨生说:“水寒你别这么说嘛,你是天涯的好友,也就是我的兄弟,能为你这样的名士做点实事,也是我谷雨生的荣幸。”易水寒却觉得这个谷雨生真够义气,说:“今后如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谷雨生说:“别的地方也不好麻烦你,平时有空也收集些古玩,有机会还要请你赐教哟。”沈天涯在一旁说:“这还不好说?古玩方面找水寒就是。”易水寒说:“那是那是。”
接着送罗小扇去了前天住过的没退房的宾馆。因当着谷雨生的面,沈天涯不好对罗小扇太过殷勤,罗小扇下车后,他犹豫着还呆在车上。谷雨生说:“你送一下小扇嘛。”将他推了下去。
进了房,罗小扇反手将门关死,一头扑进了沈天涯的怀里。沈天涯拥紧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情不自禁地在她额上吻起来。温存了半晌,罗小扇无声地笑了,抬头看着沈天涯,说:“我离开你没几天,你怎么竟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沈天涯说:“谁说的?我不还是那么中规中矩么?”罗小扇说:“还中规中矩?忘了你昨天的留言和那个段子?”沈天涯笑了,说:“那都是事实呀,尤其是那个留言。”
罗小扇就揪揪沈天涯的嘴唇,说:“你就这张嘴逗爱。”沈天涯说:“没别的地方逗爱了?”罗小扇在他胸前擂起来,说:“你坏你坏你坏!”
闹了一阵,沈天涯怕谷雨生难等,准备离去。罗小扇忽然伤感起来,说:“这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沈天涯不忍就此离去,重新把她抱紧,说:“天涯若比邻,何况我们同在省内,容易走到一起来。”罗小扇说:“说容易其实也不容易。”又像想起了什么,说:“我们公司的规模已经越做越大,老总呢是个技术型人才,托我给他物色个管理人才做他的副总,我看你挺合适的。如果哪一天你不想在政界呆了,给我打一个电话。”沈天涯说:“暂时还没这个想法,不过以后也许会走这条路的。”
说完,沈天涯松开了罗小扇。正要转身,罗小扇又扑进他的怀抱,还不忍分开。最后罗小扇解开沈天涯的衣扣,在他胸前狠狠咬了一口,这才放了他。
当天,沈天涯就和谷雨生回了昌永。晚上到卫生问去洗澡,对镜而视,罗小扇在他胸前留下的那道深深的痕印还在。沈天涯抚着那道痕印,痴了好半天。
接下来的日子,沈天涯和谷雨生又一头扎进了生态效益示范工程。
快到年底了,谷雨生忽然对沈天涯说:“为这生态效益工程的作只好我给你做了。”谷雨生说:“先别忙,我得做好准备后再跟他说。”沈天涯只得由着他。
第二天一早,谷雨生就拿着手中的龙卡到银行里取了三万元钱出来,用一个大信封装好,来到易水寒的房间里,当着沈天涯的面,说:“水寒,这是昨天夜里程老板托人送到我房间里去的,让我转交给你。”
易水寒莫名其妙,不肯接钱,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谷雨生说:“这是三万元现金,是预支给你的劳务费,程老板要托你办一件事情,但不是以他个人的名义,而是代表昌永县全体干部群众请你出一马。”易水寒说:“你先说清楚了,我怎么云里雾里的?”
谷雨生的弯子绕得很远,说:“你知道昌永县正在搞大规模的生态效益工程,工程由程老板挂点,我和天涯两个具体负责,这事做成了,可是对全县老百姓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如今省里的启动资金正陆陆续续拨往昌永,如果你能出这一马,对昌永这项事业,将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易水寒说:“谷书记你说了半天,我还是听不懂,你干脆直说吧,要我干什么我干什么就是,何况是对昌永老百姓有利的事情,就是你和程老板个人的事,你对我恩重如山,我正报答无门,有个机会为你做点小事,也是给我易水寒面子了。”
谷雨生把钱塞到易水寒手上,说:“你先把钱收好。”易水寒说:“要我不收钱呢?”谷雨生说:“不收钱,这话我就不好开口了。”沈天涯也帮腔道:“水寒,你就收下吧,这既不是程副书记和雨生私人的钱,也不是向你行贿,是给你的劳务费,不会让你犯错误的。你不收下,谷雨生怕你不尽心去办这事,你就稳稳他的心吧。”
易水寒没法,只好将钱接住。谷雨生这才坐在易水寒身边,在他肩头拍拍,说:“水寒,你知道李省长前次到我们昌永视察生态效益工程,效果非常好,给我们敲定了七千万元的投资,现在已有部分资金到了位。七千万,老兄,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别说我们昌永县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就是昌都市,去年广东招商,今年上海引资,什么意向投资资金好多好多个千万好多好多个亿,到头来也是白花了差旅费,招得到引得到几个钱?大家都把这叫招鸭引鸡。还是国家投资才实打实啊!李省长手在桌上一拍,七千万就出来了,加上市县的配套资金,都快一个亿了。所以我特意把自己收藏的一方唐代和田玉砚贡献出来,通过程副书记送给了李省长,也算是感谢李省长对昌永的关怀和照顾,另外还希望他督促省直各部门早些把没拨给我们的资金尽快拨下去。”
说到这里,谷雨生点了一支烟,望着窗外灯火闪烁的城市,继续道:“李省长对这方玉砚挺喜欢的,回省里后就打电话给他的朋友省博物馆宋馆长,请到他家里去玩赏,要他鉴别真伪。好在宋馆长也是程副书记的大学校友,程副书记事先就跟他说了这事,所以到得李省长家里,就一口肯定那方玉砚确实是唐砚。但李省长并不相信宋馆长的话,讥笑他们这些深宅大院里的收藏家,每天看到的都是人家从古墓里挖出来的现成的文物,也没跟民间的赝品直接打过几回交道,看真货头头是道,看伪品并不在行。宋馆长不得不承认李省长说的是事实,愿意推荐靠辨别真假起家的民间收藏家。”
谷雨生回到易水寒旁边,说:“你说李省长怎么答复他的朋友宋馆长?他说我也不要你推荐了,你推荐一个跟你一样水平的来,不是要害了我?然后他直接说出了你易水寒的大名,托宋馆长跟你联系。宋馆长回去后就打电话把这事跟程副书记说了,程副书记知道你和我还有天涯就在省城,电话嘱我一定办妥这事。”
一件唐砚后面竞引出一串这样复杂的故事来,也是沈天涯没有想到的。他想谷雨生这么做,既是为了自己和程副书记的前程,也是为了将昌永的事早日办成,所以不管怎么样,他得替他说说话,他知道他的话,易水寒还是会考虑的。于是说:“水寒,雨生把什么都说了,你也听出来了,他也是为了贫穷的昌永老百姓早日致富,才挖空心思讨好李省长的,不管那方唐砚真假如何,你一定要替雨生或者说昌永人民跑这一趟。”
易水寒长叹一声,说:“天涯打电话给我,要我跟你们到省城来,我就知道你们一切都导演好了的。行,今晚上我就到李省长家里去一趟。”
见易水寒答应下来,谷雨生松了一口气,立即跟宋馆长打电话,商量好了易水寒跟李省长见面的方式。晚上,谷雨生就开着车把易水寒送进了省委大院。到了常委楼前的树荫下,易水寒要下车了,谷雨生又多此一举地说:“水寒你就说是宋馆长托你来的,千万不要说出程副书记和我的名字。”沈天涯扯扯谷雨生,说:“你放心好了,这样的场面水寒经历得多了。”谷雨生说:“是是是。”
又拍拍易水寒的肩膀,说:“水寒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易水寒下车进了常委楼后,谷雨生和沈天涯两人就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等着他。沈天涯说:“雨生,你那方唐代玉砚到底是真货还是假货?”谷雨生说:“我也不敢肯定,但凭感觉,那玉绝对是和田的,而且是上品,至于砚是不是唐代的,我也说不太清,但从款式和制作工艺看,估计至少是明代以前的。”沈天涯说:“那你不干脆让易水寒说是明代玉砚不就得了?”谷雨生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明代这种玉砚就多起来了,文物价值自然大打折扣,但放到唐代,就是无价之宝了。”
沈天涯忽然感觉有些疲惫,把身子往靠背上一靠,说:“雨生,如果这方玉砚不是唐代的,你就害惨水寒了。弄不好,我就会失去水寒这个朋友。”谷雨生说:“没这么严重吧?”沈天涯说:“有些东西,在你我这些久居官场的人看来,也许并不觉得珍贵,但在水寒那里,他是看得跟生命一样重要的。”
谷雨生望望黑暗中的沈天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两人一时变得无语了,静静地等待着易水寒。
大约一个小时后,易水寒从楼里出来了。谷雨生立即发动车子,开到易水寒身边,打开车门,让他上了车。谷雨生一边开车,一边讨好地说:“水寒,那方玉砚是什么年代的?”易水寒懒懒道:“谷书记想让它是唐代的,它还会成为宋代或明清的么?”
谷雨生悬着的心落到了原处。
也是兴奋,谷雨生免不了又要问及易水寒跟李省长见面时的情形,易水寒开始还冷冷地回答了两句,后来索性懒得开口了。谷雨生也就不好多问,脚上用用力,加大了油门,小车飞速向宾馆开去。
下车后,谷雨生和沈天涯送易水寒回房,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易水寒始终没有说话,直到开了门,要进去了,才回头说了一句:“我半辈子的功德,今晚全给毁了。”然后进屋,顺手把门关上了。
谷雨生和沈天涯就凝固在了门外。
第二天早上,沈天涯去喊易水寒起床吃早饭,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动静。后来还是服务员过来说,这位先生天刚亮就走了。
沈天涯靠在门上,只觉得心头一阵沉重。他感到很后悔,不该听谷雨生的,把易水寒叫到省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