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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y城最大的超级市场买了一盒虎鞭还有一些固本培元的送给男人的礼物出来,亦步亦趋地尾随一胸脯和臀部奇大的美丽哺乳动物走了一百多米,直到她发现我的色迷迷后不得不花容失色地赶紧躲进一出租车溜之大吉。
我哀叹了一番为什么好东西总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后,正准备径直去牛市长家,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牛市长的电话。我忙不迭地接通,牛市长告诉我,他母亲心脏病突然发作,他现在正往乡下的家里赶,回头再给我打电话。说完,他匆匆挂断电话。
我知道市长对他母亲的感情。市长今年四十四岁,他母亲八十八,也是四十四岁生的他,和我母亲生我时的年纪一样。市长出生在乡下,是母亲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大。他家里一直很穷,邻里之间鸡犬之声相闻男女不相往来,总有一种被歧视的感觉,所以他读书很发奋,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后来,他终于凭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在城里娶了媳妇,一路摸爬滚打,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地当上了这个拥有六百万人口城市的市长。
牛市长曾经把母亲接到城里住过一段时间,只不过市长夫人有洁癖,婆媳之间由于生活习惯不同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再加上他母亲不习惯城里的生活,所以后来还是一直住在乡下,只有每年孙子过生日的时候才会到y城小住一两天。
我曾经见过牛市长的母亲,很慈祥的一个老人,一如我母亲还有中国绝大多数母亲的慈祥。她曾经悄悄问我市长是不是一个好官,我连忙毫不犹豫地说是是是,全世界简直再没有比您儿子更清正廉明更奉公守法的官了。看得出老人当时的眼神很欣慰。
牛市长的家是去不成了。我过年前把所有的家什都寄存在什么大学附近一远房亲戚家里,亲戚一家春节过得意犹未尽,现在还在外地拜亲访友,害得我没有下榻之地。
我身上带着赢来的几千块赃款还没来得及存银行,住旅社似乎不太安全,住宾馆又太贵,而且听说宾馆里经常有小姐来敲门,收费贵得吓死人,动辄一千两千,一不小心还有可能染上艾滋之类的贵恙,落得个众叛亲离人人敬而远之,那可不是好事。看来只有自己赶紧找个地方打发才是当务之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翻查手机电话簿,给在y城的狐朋狗友逐个打电话,企图能苟且偷安寄人篱下一两个晚上。
这些家伙平时请我代笔写情书给暗恋的女生时,客气得像爷爷(这年头爷爷待人接物要比孙子客气一万倍)。这会琢磨着张一一先生应该是没地方住了,心中算计着,如果这厮住过来,女朋友睡哪里啊,据说这厮可是一大尾巴色狼,我女朋友好歹还有一两分姿色,如果这厮打什么歪主意那该如何是好?念及此,于是一个个开始客气无比地与我捉迷藏。
我无可奈何屈尊降贵去了一趟久违了的什么大学。凌乱不堪的寝室里,居然还住进了或多或少的一两个人。寝室里霉气冲天,想是这帮懒家伙把去年的被子什么的翻出来洗都没洗晒也没晒就给盖上了。我甚至开始怀疑艾滋之类的贵恙是不是就是从这些风水宝地风生水起发扬光大的。
飞也似地逃出寝室,我独自在什么大学附近的一些熟悉风景里徘徊,一不小心就遇见了朱克思。他看见我显得异常兴奋,根本就没有什么“新年好”之类的客套,冲过来一边像电视里陕甘宁边区受压迫的穷苦农民突然看到八路军般紧紧抱住我,一边激动地叫喊道:“张一一,你他妈来得真是时候!梁山好汉里那个什么及时雨宋公明也得甘拜下风啊!我们正三缺一呢,你小子可真是咱老百姓的贴心人啊!”朱克思是我在什么大学相濡以沫了三年半的牌友,牌风纯正得令人钦佩,无论输赢多少,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麝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大将风度。我常常不吝以最真挚的少男情怀由衷赞美朱克思是“由牌入道”如果将来不破色戒娶妻生子的话,一定是一唐三藏先生那样的得道高僧。
朱克思的老爸是一小城人事局局长,江湖人称“朱百万”据朱克思的话说,他家一般晚上七点后就不敢开灯,因为送礼的人太多,一开灯就知道他们家有人,想不开门都不行了。真叫一个牛。
朱克思有一老姐在温哥华念书,至少还有三两位私生的兄弟姐妹散布在祖国的各个角落读大学中学或者小学。朱克思18岁生日的那天晚上,酒后驾车把一对旁若无人的情侣撞趴下了,至今还在市中心医院躺着。这些小事,他老爸“朱百万”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不就几个臭钱摆平嘛。所以,朱克思一般对千儿八百的输赢满不在乎,牌德自然十分高尚。朱克思玩牌娱乐的含量远远高于赌博。玩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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