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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电话挂断之后,我沉吟了半晌,拨通了尤盼盼的电话。尤盼盼说起来是我青梅竹马的楚天老乡,不但人长得漂亮,功课更是出奇的好。小学只考语文和数学两科的时候,我还可以和她较一日之短长,到了上中学时,七*十门功课纷至沓来,什么历史地理政治生物的乱七八糟的,我一老记不住,除了语文和数学两科还可以勉强与尤盼盼分庭抗礼之外,其他它科目是一溃千里,和尤盼盼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级别上,在尤盼盼面前,我和中学里其他所有男生一样,一天比一天变得自卑,虽然人前人后把尤盼盼的相貌和学问贬损得一塌糊涂,却又无比期待地希望别人说起她,虽然一趁人不注意就在她的座位边粘上口香糖残渣往课桌上挤蓝墨水,但每每看到尤盼盼漂亮的裙子被我弄脏后又后悔得要命骂自己不是人。在无数个白天把眼睛的余光定格在尤盼盼的方向,在无数个黑夜不停呼唤尤盼盼的名字,我那时候的梦想不是当雄赳赳气昂昂能跨过鸭绿江的解放军,也不是做光荣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和神秘的像爱因斯坦先生那样伟大的科学家,而是不止一千零一次地告诫自己长大后要是能娶尤盼盼做妻子那该是多么幸福多么荣耀多么不可想象的事情啊。
时隔多年,虽然被c大除名,但我至今仍对当初能考上c大心存感激和侥幸。如果没有和尤盼盼缩小差距的激励,贪玩好动的我高三那年是绝没有可能温习功课到深夜两三点的。更令我心有余悸地是,高考的最后一科考英语,只有五分钟就要交卷子了,而我还有五十分的选择题没有做,想一想如果这五十分空着决计是考不上重点了,娶尤盼盼做老婆的崇高理想肯定是不可能实现的了,与其这样苟活着,还不如回家种红薯罢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目光凶狠地夺过旁边一已打探清楚英语成绩顶呱呱的一考生答题卡,刘翔同学110米跨栏般风驰电掣地抄将将起来,我当时的眼睛里放射出剽悍的野兽一般的光芒,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不可侵犯和难以匹敌的力量,旁边那位功课奇好的仁兄被我野狼一般的气势所震慑,除了眼睁睁地盼望我剽窃完他十余年寒窗才修炼到的劳动成果后赶紧完璧归赵之外,他当时气也不敢喘大声屁也不敢放半个,我很知道当时我的那种光芒、那种力量、那种霸气,都发源于我对尤盼盼坚定而执着的爱。
尤盼盼在c大念的是外语系,我是中文系。虽然是老乡外加多年的同窗,在c大的一年里,我与她在同乡会和校园的小径上虽然有过多次照面,却从来都只有慌乱地的别过头去,然后夺路而逃。
令我欣慰地是,大学四年以及尤盼盼后来在c大读研和留校担任助教的日子里,耳目众多的我,居然从来就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任何有关她的绯闻。今年春节得知尤盼盼也回了楚天老家,我愣是从行程本已安排满满的几天假期里挤出时间,开了家乡一全国政协委员的奔驰600吆五喝六地招呼到三四位中学旧同窗去了尤盼盼家,c大别过之后,整整八年过去,尤盼盼竟出落得依然让我心旌摇荡的美丽迷人。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和尤盼盼说过的话决计不会超过二十句,如果按照这个频率计算,那一个晚上,我和尤盼盼共同度过的,何止是一千年。
尤盼盼的母亲热情地留我们吃过晚饭之后,我关掉三个手机谢绝掉所有的公事私事心甘情愿地陪着两俩同学还有尤盼盼打麻将,我那一夜的手风居然出奇地顺,四把牌当中,我一般要和上三把,通常是刚一听牌就马上有人放我的炮,更有意思的是,只要是尤盼盼放我的炮,我都是带根的翻几番的大牌。
打到午夜十二点多的时候,我大概已赢了六千多块,而且牌运越来越旺,让他们一个个唉声叹气斗志全无吹胡子瞪眼睛不已。在我庄上又一个小七对自摸之后,尤盼盼盯着我不再粗糙的双手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把牌一推,如嗔似怒地对我说:“不玩了,不玩了,周周这家伙练过的,咱们仨加起来也不是他对手,和他打牌还不如送钱给他算是人情,再玩下去我的嫁妆恐怕都得输没了。”
尤盼盼说这话时,美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捉摸不定,迷人的脸蛋红扑扑地向我招摇,我没有时间去琢磨她怎么会知道我打麻将是“练过的”也来不及咀嚼她“嫁妆恐怕都得输没了”的言下之意,匆匆将桌面上赢的六千多块点了三个两千丢在三位输家各自的台前,有一旧同学一边假意推委说这点钱他还输得起我这样做就是看不起他云云,一边干净利落的地将那两千块忙不迭地往口袋里装。
楚天的那个夜晚,景色是那样的迷人,20多年来,我渐渐远去的家乡,在我眼中第一次是如此美丽。尤盼盼的父母和他们的宝贝千金送我到我的奔驰车上坐定之后,天空繁星流动,地上我心飞翔,我还隐约闻到了尤盼盼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体香,那一夜的我是幸福的,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幸福离我是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