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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3。
"你没事吧?"俊清看着神色怔忡的夕烟,轻声地说。只见一道红色指印很快浮现在她白皙细致的脸颊上,很快肿了起来。
夕烟摇摇头,咬着嘴唇,脸颊辣辣地疼着,眼眶也跟着酸涩起来。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打过她呢。
可是夕烟却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杜子曦这一巴掌而哭,还是因为杜子曦本人而哭
那个黑衣少年就是靳梵光。
刚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她承认自己心底里是有一丝惊喜的。甚至是一丝庆幸的感觉
可是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在乎杜子曦他可以为了她跳进冰冷的湖水,他看着她背影时疼痛的眼神冷漠如他,恐怕只有面对杜子曦的时候,才会露出那么温柔的表情吧
眼睛一酸,泪水几乎掉出眼眶。
可是她是凌夕烟,她不能这样在别人面前哭啊夕烟背过身,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若无其事地笑着,说:"我没事,谢谢关心。我一个人回家可以的,你不用送我了。"
这个大小姐,还真是爱逞强呢司徒俊清看着她故作镇定的表情,无奈地在心里说。
夕烟转身的瞬间,俊清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你打算就这个样子回家吗?"他轻声地说。
夕烟摸着肿起来的,现在还在疼的脸颊
是啊她怎么可以让父母看到她这个样子呢?他们会担心的。
"跟我回solo吧,我帮你用冰敷一下,然后再送你回去,好不好?"司徒俊清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嗯。"夕烟感激地看看俊清,顺从地点点头。
4。
灯光闪烁的"solo",人来人往,霓影交错,最火爆pub当之无愧。
俊清拉着夕烟坐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跟调酒师要了一袋冰,轻轻贴到夕烟的红肿的脸颊上。
"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好舒服。"夕烟接过他手中的冰袋,歪着头靠在上面,方才那种热辣辣的疼痛感觉渐渐缓解。侧过头,忽然看见一对正在吵架的俊男美女
这就是她的命运吗?
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呢。
solo也是杜子曦的地方自己原本不该来这里
夕烟深深地望向杜子曦身边那个熟悉的身影——尹蕾口中的冰之王子,靳梵光。
"你就这么走了吗?"杜子曦抓住梵光的手臂,声音软下来。
"我叫你来,不是要跟你吵架的。"杜子曦站到他面前,表情不再那么嚣张。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一定要留在这里做dancer?"靳梵光叹口气,面无表情地说。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我"杜子曦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跟他针锋相对。
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失去他的见过气质高贵的凌夕烟之后,杜子曦心底隐隐生出这个想法。
"不用再说了。随便你。"梵光径直朝前走去。
"梵光"杜子曦急忙挡在他面前,不让他离开。
"你如果想离开我的话,不需要找这样的借口。"杜子曦表情冷下来,定定地看着梵光,一脸委屈。
"因为你要订婚了,所以才要离开我对不对?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会离开我的,对不对?"杜子曦咬着嘴唇,好看的眼睛几乎要流下泪来,眼角蓦地看见坐在角落里的,正呆呆地望着他们的凌夕烟。
方才如果不是俊清在场,她根本就不会放过她现在居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她来得正好。
"是因为她吗——你未来的妻子,凌氏集团的千金小姐,凌夕烟。"杜子曦指向坐在角落里的夕烟,冷冷地说。
"如果她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我可以放手。因为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可是那个女人不行!她早知道你是谁,却不露声色地偷偷接近你,博取你的好感。我决不会把你让给这种有心机的卑鄙的人!"杜子曦的眼泪簌簌落下,弄花了她的艳丽妆容。有种我见犹怜的狼狈。
周围安静下来。杜子曦跟司徒俊清是这里的领舞,自是无人不晓。而且常来solo的人很多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而靳梵光和凌夕烟是贵族中的王子跟公主,很多人都认出了他们。一时间,整个场子的目光都集中他们四个人身上。
梵光不忍看她这个样子,拿出一条绣着l的精致手帕放到她手心里,转头望向夕烟
梵光回想起方才在餐厅里无意间听到夕烟跟她朋友的谈话
"他刚从那边走过去啊你没看见吗?"尹蕾纳闷地说,他刚才明明朝迎着夕烟的方向走去的,"你们该不会连面都没见过吧?"尹蕾看着一脸怔忡的夕烟,狐疑地说。
"哪哪有"夕烟下意识地狡辩,"我早就见过他了,还见过好几次呢"眼看就要订婚了,却连面都没见过,那不是很可笑吗?
"哦,原来你早就见过靳梵光了啊,难怪你这么顺从就接受了这门婚事。他可是一国际大帅哥啊换了哪个女生都会答应的"
潜意识中,他真的不想相信她会是那样的人明明知道他是谁,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别有用心地接近他。
他最讨厌别人骗他。也很讨厌那种心机复杂的人。
可是想起一次次见面时她澄澈的眼神
第
他真的无法相信那些都是装出来的。
杜子曦擦干眼泪,冲到夕烟面前,一把拽过她胸前的项链,打开里面的夹层,露出梵光的照片——
"这条项链你妈妈早就送给她了,她一直戴在身边,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谁?她每天都看着你的照片想着怎么博取你的好感呢!梵光,你就是要因为这样一个人离开我吗?"杜子曦指着夕烟,冷冷地说。
杜子曦甩开手,项链"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杜子曦,做人最好适可而止,别太过分了。"俊清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也没有资格这么对夕烟吧。
"你看,连人气爆棚的司徒俊清都帮她说话,这个女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呢!"杜子曦愤愤地瞪了一眼夕烟,愤愤地拂袖而去。
所有人都在看这场好戏。毕竟戏中的主角都不是一般人。
夕烟俯身拾起地上的项链。也许因为握了冰袋太久的关系她的手好凉。好像一直凉到了心里去。
"是真的吗?"梵光转身想去追杜子曦,却又停下脚步,背对着夕烟,冷冷地说。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夕烟把项链握在手心里,轻声地说。
靳梵光转身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回答。
"既然你不相信我,我说什么都没有用的不是嘛。"夕烟的声音不大,却给人一种铿锵倔犟的感觉。
事到如今,解释还有什么意义呢?
"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纺织品文物最适宜的温度是多少?"梵光也想给自己一个相信她的理由。
纺织品文物最适宜的温度?那是什么?
司徒俊清听得一头雾水。这个帅得可以被他视为"对手"的男人,还真是个怪人呢
夕烟瞬间想到了梵光的用意,脸色倏地黯淡下来。
"不知道。"夕烟淡淡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回答。
梵光的心一冷。
想起夕烟在书店拿着那本考古书时虔诚的样子
一种厌恶的感觉和被欺骗之后的愤怒一起浮上胸口。
她根本就对考古一窍不通。
原来那么多的巧合都是她精心设计的
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真的觉得跟她在一起很舒服,对她有种莫名的好感
夕烟看着他眼中的一丝厌恶,心好像被什么刺痛了,然后瞬间疼得无以复加
他是在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考古。
他是在试探她是不是为了接近他才去选那本书的。
可是自己,竟然真的连那些最基本的考古知识都不知道。
梵光转身离去,修长的背影在夕烟的眼中渐渐模糊。
"再见。"夕烟对着他的背影,微笑着说。
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流泪的
夕烟强忍着眼泪,若无其事地对酒保说:"麻烦你给我一杯-橙色岁月。"
"橙色岁月"是solo特有的主打酒之一,酒精成分很少,通常心情愉悦的女生都会点这种酒。
夕烟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别人觉得她并没有怎么样
没有生气,没有流泪,也没有悲伤
她从小就知道,在众人面前,她所代表的不只是她自己,还有她的父母,她的家族,以及整个凌氏集团的利益
订婚的消息很快就要曝光了
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落下她与靳梵光不和的话柄。
可是心,真的好苦
她又在逞强了呢司徒俊清站在她身旁,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眼睛,那种闪烁的光只能是泪水。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约了人在vip房唱歌,一起去吧。"俊清很大声地说,一边拉起夕烟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朝楼上走去。
"想哭的话,就尽情在这里哭吧。没有人会看到的。"司徒俊清关上二楼vip房的门,宽敞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哭又有什么用呢?我不可以哭,不可以让别人看到我软弱的样子,不可以让我的父母失望,我"夕烟的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无法隐藏,委屈的泪水放肆地涌出眼眶
"好了,好了,没事了。"俊清忍不住将她拽到怀里,安慰着说。轻拍着她的背。
夕烟靠在他怀里,失声地哭泣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错过,所有的无奈,都在他的肩膀上尽情宣泄着
凌夕烟,不管靳梵光是谁,怎么对你,你都是要嫁给他的。
就算他以后再怎么讨厌你都好,你也不可以退缩。
因为,你不可以让自己的家人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