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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出来迎接:“都挺忙的,我也好了,还麻烦你,快请进来坐。”
陶仁贤把带的礼品交给梨花,梨花接过来朝李寸心看,李寸心客气道:“你看你,来看看就行了,还破费,不好意思。”然后对梨花说:“放下吧,陶阿姨不是外人,她拿的东西我敢吃。”
李寸心这么一说,陶仁贤非常高兴,扶着李寸心朝客厅走,边走边唠叨:“她李姨啊,不是我当面说你,咱们这个大院,忽忽隆隆住了几十家人,哪一家也都是有头有脸的领导干部。可是啊,现任的、前任的市级领导里头,要论老婆,没人能跟你比,要人才有人才、有文化有文化、要身份有身份,对人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和蔼可亲,一点官太太大教授的架子都没有,那个小偷真是丧尽天良,竟然对你这么好的人下手,天地不容。”
李寸心把她让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说:“她陶阿姨,你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了。没什么,小偷可能也是一时急了,已经过去了,我好好得也没怎么样,没事。”
陶仁贤:“我们老钱说了,他已经催了公安局好几次,限期破案,到时候破不了案,就让局长辞职。”
李寸心:“没必要那么逼公安局,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怪我们自己不小心,俗话说,篱笆扎得紧,野狗不能进,我们家也不知道谁,人走了大门敞着,那不等于开门揖盗吗?反倒是我们给公安局的同志添麻烦了,他们本身压力就够大了,钱市长再那么逼他们,他们怎么受得了?”
陶仁贤:“事情出在你们家,赵书记不好出面催他们,我们家老钱出面说是应该的,你就别管了。这还了得,都偷到常委大院市委书记家来了,这个案子要是不破,别说公安局局长,我们老钱都没办法给人代会交代。唉,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武警要是不撤就好了,有武警在那一站,小偷哪敢沾边?”
李寸心:“这件事跟撤武警没有必然联系。武警站岗只能管大门,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更重要的还是我们要搞好小区建设,抓紧大院的精神文明建设,建立起群防群治的群众集体治安防范体制,那才是解决治安管理的管本措施。”
陶仁贤:“对对对,你说得对,我们家老钱也是这个意思。我就说么,那些人说什么小偷进大院偷东西,就是因为你们家赵书记决定撤了武警站岗,还说”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又要成为大喇叭、破漏勺,连忙刹车:“算了,不说了,你别往心里去,那都是他们胡说八道,就当放了个屁。”
李寸心被她逗笑了:“她陶阿姨,你说话挺有趣的。其实大家说什么都是正常的,大院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又刚好碰上正在搞大院管理改革,哪能没有议论呢?没关系,议论是正常的。等事情搞清楚了之后,那些议论也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谣言止于智者,传闻绝于事实么。”
陶仁贤:“你这两句话说得真好,对对对,谣言就要制止,传闻不是事实”
李寸心纠正并且给她解释道:“谣言止于智者,传闻绝于事实,意思是说,有智慧的人不会轻易相信谣言,更不会传播谣言。不真实的传闻在事实面前就没有存在的位置了。像你陶阿姨,不相信谣言,不跟着别人传播谣言,你就属于智者。”
陶仁贤最受不得别人吹捧,尤其是李寸心这种在她心目中既有知识又有身份的人称赞她,她更是受宠若惊,在沙发上坐立不安:“他李阿姨,你到底是有文化有知识的人,说出来的话真让人爱听,谣言止于智者,传闻绝于事实,这话我记住了,今后他们再传播谣言,我就用这两句话教育他们。哼,什么人么,说那些话都丧良心!有的人说,你们家让小偷偷了好几百万,说你明明看见小偷了,也不敢说,怕小偷抓住了漏了你们家的底子,还有人说”说到这儿又意识到自己有成了大漏勺,连忙住嘴:“不管他们说什么,我跟我们家老钱都不会相信,这些人就是没事嚼舌头。我虽然不敢说自己就是你说的那种智者,可是稍微想想就知道他们都是胡说八道,你们家要真的有几百万,还能让吉乐整天骑一辆破摩托车到处跑?再说了,现在谁家还会把现金放在家里?小偷怎么可能偷几百万?你说是不是?”
李寸心笑笑:“怎么说那是人家的事,我们也不能把人家的嘴堵住,让事实说话吧。”
7
公安局刑警队,广林子在听一个警察汇报:“在常委大院里摸排调查收获不大,案发的时候,大院里正是午睡时间,外面几乎没有人,没有谁见到有陌生人。”
广林子:“这就进一步证实了我们的判断,案犯很可能就是大院里的人。”
警察:“队长,痕迹鉴定怎么样了?”
广林子:“没有确定嫌疑人,没有痕迹比对对象,痕迹鉴定出来也没什么用处,现在我们还是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确定嫌疑人身上。”
警察:“据大院里的人反映,政协周主席的儿子可能吸毒,会不会因为缺乏毒资作案?”
广林子:“这不是可能,是肯定,吸毒的人没钱买毒品的时候没有不敢干的事情,这家伙可以作为一个嫌疑对象,但是一定要谨慎,局长一听到大院里的人就头晕腿软舌头短,不敢招惹他们。”
这时候一个警察冲进来气喘吁吁地向广林子报告:“队长,队长,有情况。”
广林子:“慌什么,有什么话快说。”
警察:“电子城二手货市场找到了赵吉乐他舅舅的笔记本电脑了。”
广林子:“真的?太好了,走,看看去。”
几个人匆匆忙忙地跑了。
8
康复医院,孙国强跟院长来到了重症监护区,他们经过了一道铁门,又进入了一个过道之后,来到了一座小院里,里面是一间间排列整齐的房间,房间的窗户上都钉着铁栅栏。
“过去我们医院叫海阳市精神病院,老百姓更简单,就把我们叫疯人院。这对病人和病人家属都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对我们医院本身也有很大的负面影响。前几年赵书记建议我们改成了海阳市康复医院,这才好多了。医疗条件也大大改善,这个重症监护区是专门为重度带有暴力倾向的病人设计的,为了防止他们自残,房子专门搞成了平房,每个房间内的墙上都有人造橡胶防撞涂层,很安全。”院长向他介绍道。
孙国强凑到一个窗口朝里面窥视,里面的墙壁是蔚蓝色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病人背朝窗口在床上呆坐,可能感到有人窥视,那个病人突然回过身来朝孙国强龇牙咧嘴,还用双手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嘴里还发出咻咻的吼声。孙国强有些害怕,正要离开,那人却朝孙国强吐了一口,孙国强急忙躲开了。
“这是个狂想症病人,他老是想像自己是一只非洲大猩猩,而且是一只正在保护幼崽的雌猩猩,所以只要有人靠近,他便作出这种样子恐吓来人。”
别的窗口也有病人朝外窥视,其中一个窗口扒着一个女病人,见到孙国强他们几个,便大声宣布:“动物园又来新的了,又来新的了,一、二、三、四、五,五只,五只。”
孙国强一行正好是五个人,听她这么喊,孙国强摇头苦笑,蓦然心里想到,在我们看来,他们是病人,也许在他们眼里我们才是病人,就像这个人,在她的眼里我们不过是动物园里新来的动物而已。想到这些,心情不由就有些灰灰地。
在最靠里手的房间里,有一个病人被绑在床上,呼呼吼叫着、挣扎着。孙国强问陪同他们的护理医生:“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手里拿着防身电棍的医生说:“这个病人正在发作期,具有很强的暴力倾向,如果没有别人供他施暴,他就残害自己的身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好控制他的行动。”
院长解释道:“住在这里的病人都是病情非常严重,而且具有暴力倾向,随时可能伤害别人或者他自己的人。通过使用镇静剂,电击,还有心理诱导等等方式,他们的病情可以缓解,如果缓解了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去。”
想到张大美将被送到这里来,孙国强心里抽搐起来,转念一想,不把她送到这里,很可能就得把自己送到监狱里,就对院长说:“这里安全程度怎么样?”
院长:“这里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病人,每间房子的门都是铁的,院子也是铁门,从来没有发生过病人逃跑或者受到伤害的事故,我们医院还是全省精神病治疗的先进单位呢。”
孙国强:“看来只好这样了,把我爱人送进来治疗一个阶段,希望你们能治好她。”
院长:“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接你爱人?”
孙国强:“病人自己不明白事,要是别人来把他们领走了怎么办?”
院长:“那怎么可能?不可能,即便我们认为可以出院或者应该转院治疗的病人,没有病人直系亲属的同意,而且必须病人直系亲属到场签字,我们不会办理任何转院或者出院手续的。这既是为病人负责,也是为我们负责,不然出了问题我们没办法交代。”
“那如果病人自己说她没病,或者说她已经好了呢?”
院长笑了:“我们这里面的病人没有一个承认自己有病的,要是明白自己有病,那他就不是病人了。到底有没有病,病情到怎么样,由我们做出判断,而不是病人或者他们的家属。”
孙国强放心了:“那就好。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住在紫苑路3号院里”
院长:“我知道,知道,常委大院。”
孙国强:“也不都是常委,老百姓习惯那么叫而已。如果你们到大院里接病人,兴师动众,邻居们看到了不好,今后我爱人出院了生活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而且一说孙国强的老婆是个疯子,对我也不好,请你理解。”
院长:“能理解,能理解。我们这里确实有相当一部分病人的亲属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家里有精神病人。对病人及其亲属的情况保密这也是我们的职业道德要求。其实,精神病人应该跟其他病人一样,受到社会的关爱和帮助,而不是歧视,所以我们”
孙国强哪里有心思听他为精神病人的生存现状讲大道理,打断了他说:“这样吧,我想办法把她调出来,然后通知你们,你们安排人到我指定的地点接受病人,你看这样好不好?”
院长:“好,可以,我们能理解,能理解。”
孙国强告辞:“那好吧,就这样,你们随时等我的消息。”
9
李寸心还在跟陶仁贤聊天,这时候又有人敲门,梨花开门,进来的是国家课题考评组的组长王老,还有李寸心的两个学生。
“老师,评审组的评审结论出来了。”一个女学生急不可耐地向李寸心报告。
李寸心到了这个时候也有些紧张,堵着王老追问:“是吗?结论怎么样?”
王老:“你总得让我们坐下来再说话啊,想不到你李寸心也有心急的时候。”
李寸心连忙把他们往客厅里让:“快请进,王老亲自驾临寒舍,我能不紧张吗?”
梨花知道来的客人非同一般,不等吩咐便已经将茶水一一送到了客人面前。
王老:“这位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吗?”
李寸心:“对呀,这一次多亏了梨花,要不然我就见不着王老跟你们了。”
大家纷纷夸赞梨花,梨花不好意思了,连忙躲了出去。李寸心这时候才想起来介绍陶仁贤:“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钱市长的爱人,陶仁贤。”又对陶仁贤介绍:“这位是我们研究项目国家课题组评审组长王老,王老可是国宝级的老专家啊。”
陶仁贤急忙跟王老握手,王老风趣地说:“你别听她的,让她那么一说,我不成了大熊猫了。”
陶仁贤知道人家要谈正事,而且人家谈的事她也听不懂,更插不上话,便告辞,李寸心也不挽留,送她出门,回来却见两个学生笑得前仰后合,莫名其妙地问:“你们笑什么?什么事那么高兴?”
男学生:“不是高兴,是好笑,李老师,你刚才说钱市长的爱人叫什么?”
“陶仁贤啊。”
男学生:“怎么叫这么个名字?讨人嫌,她这个人真的讨人嫌吗?”
李寸心:“你别故意那么念,人家叫陶仁贤,陶渊明的陶,仁义的仁,贤惠的贤。”
王老:“这三个字单独看意思都挺好,联系在一起就容易产生歧义,刚开始我还以为你叫她的外号,或者说别的什么人讨嫌呢。”
女学生:“我们李老师可从来不会叫人家的外号。”
李寸心:“是吗?我们叫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别研究人家的名字了,王老,还是赶紧给我揭谜吧。”
王老:“好好好,现在对于李教授来说,除了她的课题评审结论,任何话都是废话。课题组对海阳大学的城市规划数学模型建设课题的评审,经过了报告评价、现场考核、应用操作等等环节的细致考核,经过认真讨论,课题评审组认为,你们建立的这个城市发展数学模型,或者叫做城市规划数据程序,采集的样本普遍,数据真实、充分、可靠,运算模式科学先进,在软硬件方面均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填补了国内的一项空白。由于充分考虑到了中国的国情,因而实际应用适应性强,具有极大的普及推广价值,因此,同意进入实际应用。同时,评审组成员还建议,把这个课题成果列为向国家科委申报科技进步奖的项目。这就是我们的评审意见,怎么样?李教授有没有不同意见啊?”
李寸心非常激动,面色绯红,连连说:“太好了,太好了,感谢评审组的专家们对我们工作的肯定和支持。我们还要进一步提高完善,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王老说:“评审组的意见是中肯的,也是实事求是的,本来这个意见应该我们回到北京以后再书面通知你们,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所以课题评审组推举我来登门报喜,先口头给你通报一下评审结论,回到北京以后,我们会尽快把书面的评审结论给你们寄来,同时抄报国家科委。”
李寸心长期辛勤劳动付出的心血终于有了理想的结果,心情非常激动,对仓体评审组的专家们也非常感激,可是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嘴里一个劲说的只有两个字:谢谢。还是她的学生提醒她:“李老师,评审组的专家明天就要回去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李寸心这才说:“应该,应该,对了,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赵宽对这个项目也非常重视,一再告诉我,为了避嫌,在专家组评审的过程中他就不出面了,评审完以后,不管结果怎么样,他都要拜会一下各位专家,为各位专家举办一个招待会,我这就告诉他。”说着就给赵宽打电话,赵宽听说项目通过了专家评审组的验收,自然也非常高兴,李寸心说:“明天专家组就要回北京了。”赵宽马上说:“今天晚上我给各位专家组饯行,也庆祝你们的课题顺利通过国家考评组的验收,你们课题组的同志都要参加。”
市委书记如此热情,王老也非常开心,李寸心告诉赵宽:“老赵啊,王老就在我旁边,你跟王老说两句。”
王老接过电话:“赵书记,你太客气了,不要麻烦你了。”
赵宽:“王老啊,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学生呢,我当年在北京钢院上学的时候,专门跑到清华园阶梯教室听你讲过客。为了听你讲课,还跟清华的学生抢座位打过架呢。听说你们来了,我早就应该尽尽地主之谊,可是你们评审的课题又是寸心他们搞的,我这个市委书记得避嫌啊,王老千万不要挑我的理,你们马上就要走了,您老怎么也得给我一个当面聆听教诲的机会啊。”
王老让赵宽捧得高兴,哈哈大笑着答应了。
10
孙国强给张大美打电话:“大美啊,你好。”
张大美:“什么事?”
孙国强:“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当面说,非得派那么个律师呢?”
张大美:“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要是有话可以直接对我的律师讲,或者到法庭上对审判员讲。”
孙国强:“这样吧,我们最后再谈一次好不好?如果你觉得确实没必要再跟我谈,那我也没办法,请你冷静下来想一想,你真能轻轻松松地跟我离婚吗?”
张大美:“你要怎么样?还有什么好谈的?你自己做出来的事你自己明白,我不想跟你谈。”
孙国强:“这样,我向你保证,我们最后再面对面地谈一次,就你跟我两个人,如果你仍然不愿意原谅我,我保证立刻在你写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这总行了吧?”
张大美犹豫了,孙国强静静地等着,没有催促她,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催促她反而容易让她反感、猜疑。果然,片刻张大美同意了:“好吧,你说在哪里见面?”
孙国强:“晚上七点钟,在江滨茶楼。”
张大美:“好,我去。”
孙国强挂断电话,在地上转了一圈,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拨通了康复医院的电话:“院长吗?我是孙国强啊,我已经跟病人约好了,晚上七点钟江滨茶楼,我们在那里会面,好的,你们做好准备。”
11
江滨茶楼外面,康复医院的救护车停在那里,孙国强过来对院长说:“她可能一会就到,你们在这儿等着,我约她到茶楼会面,然后我把她领下来,你们看到她发作就动手。”
院长:“你放心吧孙副市长,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孙国强点点头,来到茶楼,在窗口找了个座位等着张大美。服务员过来招呼他:“请问先生喝点什么?”
孙国强:“我等人。”
服务员退下,连忙来到经理室报告:“经理,来了一个客人。”
经理:“我们这天天来客人,怎么了?”
服务员:“刚才来的客人挺面熟的,我一想就想起来了,是市常务副市长,姓孙的那个,经常在电视上露脸。”
经理:“就他一个人?”
“嗯,他说他等人。”
“等谁?”
“不知道。”
经理:“给他上一壶好茶,他要问就说免费招待的。”
服务员答应着刚要离去,经理却又叫住了她:“算了,人家说不上有什么事,也许根本就不愿意让别人认出来,你假装不认识他,注意着点,人家不招呼你你别往跟前凑,千万别打扰人家。”
服务员答应着去了。孙国强看着楼下,服务员在不远处盯着他,时刻准备着为孙国强提供服务。这时候张大美走了进来,东张西望地找孙国强,孙国强见到她,连忙迎了过去:“你来了?咱们到外面谈吧,这里说话不方便。”
张大美四周看看,人确实挺多的,就跟着孙国强离开了茶楼。服务员见孙国强领着张大美走了,连忙跑去向经理汇报:“经理,孙副市长没买单就走了。”
“他不是等人吗?”
“人来啦,一个女的,长得真漂亮,好像挺面熟的。”
经理不解地问:“废话,领导等的女人能不漂亮吗?嗳,他等人,人来了他反而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服务员:“我想起来了,那个女的跟那个记者前两天到我们这来过,你还免费招待他们了呢。”
“是吗?这个女的路子这么野,不是大记者就是大市长跟她会面,他们往哪走了?”
服务员:“那就不知道了,刚刚下楼。”
经理也是个好事的人,急三火四地跟了下去。
孙国强和张大美没有走远,沿着江边慢慢散步,张大美问:“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孙国强:“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给我留余地吗?”
张大美:“不是我不给你留余地,而是你不给自己留余地,也不给我留余地,我已经给你留余地了,这你应该明白。”
孙国强:“你给我留什么余地?你做事太绝了,你这是想让我家破人亡,净身出户,你想想,我能坐以待毙吗?”
张大美:“你这是威胁吗?你说这个话的时候难道真的以为别人是可以任你蒙骗的傻瓜、可以任你吓唬的白痴吗?你不是还有一个外室、一个二奶吗?孩子最近怎么样?会叫爸爸了吧?”
孙国强:“你真是神经病,你说的这些事都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我劝你赶紧住进精神病院算了,你要是不愿意去我送你去。”
张大美:“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对不起,我要走了。”
孙国强拉住她:“你不能走,话还没说完呢。既然你不愿意治病,我得对你负责,我送你去。”张大美极力想挣脱他,孙国强扭住她不放,张大美只好拼命挣扎,并且开始叫骂:“你要干什么?你个臭流氓,你放开我,我不跟你看什么病,你自己才有病,你得的是腐败病。”
孙国强紧紧扭住张大美,张大美挣扎不开,也开始意识到情形不对,便用提包摔打孙国强,企图摆脱他的控制。这时候康复医院的救护车驶了过来,院长亲自带领几个医护人员从车上下来,冲过来就扭住了张大美,张大美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拼命挣扎,咒骂着:“孙国强,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卑鄙下流的小人,我跟你拼了。”
院长看到眼前的情景,对医护人员说:“典型的狂躁性精神分裂,快,用约束带。”
几个医护人员扑了过去,非常熟练地扭住了张大美,把她绑在了担架上,又用毛巾塞住她的嘴,然后就把她推上了汽车。孙国强过来对院长说:“你看到了吧?这就是她精神病发作时候的样子。”
院长:“我都看到了,这是典型的狂躁性精神病,非常危险。孙副市长,还请您跟我们去一趟,有些住院手续还需要你办理一下。”
孙国强:“这没问题,我跟你们去。”说着爬上了救护车的驾驶室,救护车咆哮着一溜烟地开走了。
江滨茶楼的经理目睹了这一幕,目瞪口呆,过了一阵才摸着脑袋回茶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