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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清晨,紫苑路3号大院门口摆了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献爱心捐资助学,您的每一分钱都能成就一位大学生的人生梦想”下面还有小字写着说明:“一个可怜的孩子,父亲是一个负心汉,十年前抛弃了他们母子,经过十年寒窗,他终于考上了大学;可是,跟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又下岗失业,面对高额的学费,母子俩陷入了绝望之中。让我们每个有爱心和良知的善良的人都行动起来,一万块钱不嫌多,一分钱也不嫌少,用我们的实际行动来支撑起这对母子的生活信心。”
牌子前面放着一个纸箱子,上面用毛笔写了大大的4个字:爱心捐款。陶仁贤站在那里正在对围观的人做说服工作:“各位同志、大哥、大姐、大爷、大妈,请把你们的爱心奉献出来,用我们的爱心点燃这对母子的希望之火”鼠目穿着运动服从这里经过,看到这情景好奇地问:“陶大姐,您这是干吗呢?”
陶仁贤:“你还不清楚,周文魁做的孽,我在帮他的大老婆跟儿子募捐呢。”
鼠目:“你不是说让你们家钱市长帮他们找工作吗?怎么,钱市长不肯帮忙?”
陶仁贤:“国际歌唱得好,‘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一切全靠我们自己’。”
鼠目:“好,陶大姐,我支持你,我捐一百块。”说着掏钱,却没掏出来:“对不起陶大姐,不好意思,我没穿外衣,钱包没带,我认捐一百块,一会给你送过来行不行?”
陶仁贤:“行啊,怎么不行,我代表这对母子先谢谢你了。”
钱向阳的车过来,他看到了站在大院门口正在募捐的陶仁贤,急忙叫司机停车,下车后二话不说抢过那块牌子钻进车里吩咐司机:“快走!”司机急忙把车开跑了。车子开上了公路司机好奇地问钱向阳:“钱市长,怎么回事?”
钱向阳心烦意乱:“别问了,这回我可把周主席得罪到根子上了,等着老周来兴师问罪吧。”
陶仁贤反应过来时车已经跑远了,愣了一阵哭笑不得,拎起捐款箱唠唠叨叨往回走:“偷偷摸摸趁人不防抢牌子,哪像个市长?不就是块牌子吗?我再写,有本事你今天别上班就在家等着抢我的牌子。”
走到离家不远的地方,一个女人手叉着腰堵住了她的去路:“哎吆,市长夫人一大早这么辛苦地干吗嘛?让我看看这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爱心捐款。捐了多少钱了?这倒是一条快速致富的路子,是不是接着要上银行存钱了?存活期还是定期的?”
陶仁贤哪里是吃亏的人,马上回嘴:“哎吆,是主席夫人啊,对了,是主席的二夫人,我这是帮周主席给他大老婆和他儿子捐款去了,你是不是也要捐一点?”
堵住她去路的正是政协主席周文魁的现任妻子吴敏。
“说得好听,帮人家捐款,谁知道你是捐款还是趁火打劫,借机发财?真是名副其实的手扶拖拉机,到处乱突突,什么事都怕把你漏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干预别人家的事?你有本事就把他们接到你们家里供起来,那才真算你有爱心。”
陶仁贤也翻脸了:“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把人家老公抢了,总不能让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缺德,眼看着人家孤儿寡母没有活路吧?你别说,真把我惹急眼了,我就把那娘俩接到我们家里来,让他们找周文魁更方便。”
“那好啊,你就接来吧,不然你鼻子下面长得就不是嘴。我怕什么,明媒正娶,名正言顺。”
陶仁贤刚才的话说得太满,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把周文魁的前妻跟儿子接到自己家里来,让对方用话挤对得下不来台,憋得脸红脖子粗,这时候就不管不顾,什么痛快说什么了:“呸,臭不要脸,什么明媒正娶,名正言顺,说到头来就是个小老婆,捡人茶根子的货,你破坏了人家的家庭,报应就在眼前,你那个拖油瓶的儿子抽大烟,你还在人面前装什么洋葱,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跟我说话。”
“你、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别人为什么都把你叫手扶拖拉机?什么是手扶拖拉机?谁都能开谁都能上的破货,装什么官太太”
“我怎么破了,什么地方破了?你今天不说个明白我就撕破你的”
两个女人吵架到这个分上就已经不会再顾及道理两个字了,情绪激动,口沫横飞,距离也越来越近,脸贴着脸、嘴对着嘴、距离再近,就不是吵架而是接吻了。放在一般场合,早就该动手了撕扯打起来了;可是,陶仁贤跟吴敏仍然坚持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因为她们都知道,真动手打起来了,人脑子打成猪脑子也没人来拉架。
两个女人在这吵得热闹,没有一个人凑过来劝架,这也是常委大院的特点,即便有人闹翻天了,也不会有人就近围观。当然,听到的人谁也不会省下这场热闹,有的躲得远远地观望,有的躲在窗户后面偷看,就是不出面劝架。这里面的道理不言而喻:都在一个大院里住着,都是领导干部或者领导干部的家属,对这种事情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索性躲得远远地装聋作哑。这种微妙的局势也正是陶仁贤和吴敏这两个女人保持动口不动手低程度冲突的决定性因素,因为她们自己也知道,如果真的打起来了,八成没人会出面拉架,大不了有人给门岗的武警打电话,让武警战士来拉架,八成武警战士也不会出面给他们拉架,因为门岗有严格规定:不准参与大院内的任何事务。在这种情况下,陶仁贤跟周文魁老婆两个人的局面都挺尴尬;谁也不肯退让,却谁也不敢轻易让战争升级,只好你来我往地干吵,吵得口干舌燥,有时候连词都想不出来,只能反复骂着同一句话,她们自己也不清楚要吵骂到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两个人正无法下台的时候,终于有人出面劝架了:“陶姨,周婶,暂停,打住,谁也不准再说了。”两个女人听话地暂停,扭头一看劝架的只不过是赵吉乐,便又开始继续战斗:“臭不要脸”“小老婆、二茬货”“拖拉机没带拖斗”
显然,赵吉乐的分量在这两个女人眼里太轻,根本不足以制止这场马拉松式的争吵。赵吉乐大喝一声:“都给我住嘴,谁再吵谁就是妨碍公务。陶姨,你跟我走,我有话问你。周婶,你也不准再纠缠了,我要调查案子。”
两个女人都愣住了,赵吉乐穿了一身警服,谁也弄不清赵吉乐这是为了劝架还是真的有什么公务。赵吉乐也不等她们明白,拉了陶仁贤就走。吴敏马上宣告:“看看,什么募捐,明明是诈骗,市长家的手扶拖拉机让公安局的人带走了”
陶仁贤听她这么一喊顿时不干了,挣脱赵吉乐返身扑了回去:“你再胡说八道我跟你同归于尽,你这是造谣诬蔑,我要告你毁谤罪”赵吉乐也返身过来拉她,陶仁贤便朝赵吉乐发火:“你干嘛你,你怎么光拉我不管她,你听听她说什么呢,你再拉偏架我跟你翻脸了。”
赵吉乐只好对周文魁的老婆吴敏厉声呵斥:“住嘴,我在执行公务,告诉你们,别看你们都是领导老婆,我可不吃这一套,你们再吵我就拘留你们,让政协主席跟市长到拘留所给你们送饭去。”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起哄:“好,政协主席和市长的老婆在常委大院里破口大骂大打出手,市委书记的儿子把政协主席跟市长的老婆都拘留了,真是让老百姓看了哈哈大笑的好新闻。”
起哄的是鼠目,他不常在常委大院住,当然不明白这个大院里的人一些行为规则,听到有人吵架就凑过来看热闹,如果符合条件还打算做做和事佬,刚好碰上赵吉乐出面劝架,就在一旁起哄。
赵吉乐抓紧时机对陶仁贤说:“陶姨,我真的找你调查案子,你别吵了,堂堂市长夫人跟人家在大院里这么吵,失身份丢面子。”说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了陶仁贤就走,陶仁贤一个妇道人家,虽说吵架嘴上的劲头足,体力却不是赵吉乐的对手,加上也想就坡下驴,就半推半就地跟赵吉乐回家了。好在吴敏也算识相,没有再纠缠谩骂,这一场市领导老婆之间的战斗总算结束了。
2
赵吉乐拉着陶仁贤回到了她们家,陶仁贤挣脱了赵吉乐的手:“你松手,我不再跟她吵了,什么事?”
赵吉乐:“你先喝口水,你嘴角都出白沫子了,喝口水润润嗓子我再跟你说。”
这时候有人敲门,赵吉了过去开门,一看是鼠目,便问他:“你干吗?不上班在院里乱窜什么?”
鼠目:“我来看看陶大姐,你不是也没上班吗?你凭什么管我?”
赵吉乐:“我现在就是上班,我找陶姨有事谈。”
鼠目:“我现在也是上班,我找陶大姐也有事谈。”
赵吉乐把他朝门外推:“你等等吧,排队,我跟陶姨谈完以后你想谈什么再谈,想谈多久就谈多久。”
鼠目:“凭什么你先谈?等我谈完了你再谈。”
赵吉乐:“凭我是警察,凭我在履行公务,你赶快走吧,别耽误我的正经事。”说着把鼠目推出去关上了门。
赵吉乐回过头来见陶仁贤愣怔怔地看着他:“吉乐,你们甥舅俩这是干什么?”
赵吉乐:“我舅舅就是那么个德行,当记者的职业病,好事,你可得小心,说不定哪句话让他抓住了明天就给你上报。陶阿姨,刚才我听你说周主席家的老儿子怎么回事,抽大烟?”
陶仁贤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急着把自己拉回家,原来是要追究这句话。陶仁贤不是糊涂人,她知道,吵架归吵架,正式向警察作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便谨慎地反问:“你问这事干吗?”
赵吉乐:“也不干吗,你怎么知道他儿子抽大烟?”
陶仁贤:“嗨,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大院里的人都这么说,我吵架急眼了就骂了出来,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赵吉乐:“陶姨,你别有什么顾虑,我这就是一般性的调查,如果真的那么回事,我们也得有个准备。你也知道,吸毒的人毒瘾犯了的时候,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今天又跟他母亲吵了一架,万一他对你有什么不利,我们也好事先有个准备。”
陶仁贤:“我真的是听别人说的,你也不想一想,吸毒那种事都是背人干的,别说我了,就是他亲爹亲妈也不见得能看到。对了,你亲眼看看周文魁的儿子就知道了,那种人脸色、精神都怪得很,跟正常人不一样。”
赵吉乐:“我上了几年大学,回来后分到公安局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在这院里待的时间太少,还真没见过周主席小儿子几面。周主席的这个小儿子是怎么回事?是他亲生的吗?”
陶仁贤撇撇嘴:“既不是亲生的也不是带来的,是私生的。他离婚才十来年,小儿子已经有二十岁了,而且他那个小老婆跟他结婚前并没有跟过别人,别人都说这个小老婆是周文魁原来的老相好,孩子也是他们俩的。他那个私生儿子跟他长得活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当初也不知道怎么骗着跟原配离了婚才把这个小的娶进家里。也正是因为这事他那个大老婆,噢,现在都叫前妻,才觉得吃了大亏,见天找他来闹。”
赵吉乐:“你估计周主席知不知道他小儿子吸毒的事?”
陶仁贤:“难说,也可能知道只是没办法,不然周文魁怎么也不至于眼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上大学一分钱也不出吧?会不会把钱都供小儿子吸毒了?”
赵吉乐:“不至于吧?如果他知道他儿子吸毒为什么不送到戒毒所去?反而掏钱供他吸,这太不可能了。”
陶仁贤:“有什么不可能?送到戒毒所满世界的人都知道海阳市政协主席的儿子吸毒,他那张老脸往哪放?”
赵吉乐不置可否,接着问话:“陶阿姨,你儿媳妇那天晚上看清楚树上那几个人的长相没有?”
陶仁贤:“没有,绝对没有,我专门问过了,一来她在明处,人家在树阴里;二来她当时吓得屁滚尿流只顾逃跑了,哪顾得上看人家的脸。”
赵吉乐:“她在什么地方上班?我直接找她问问情况行吗?”
陶仁贤:“行啊,那有什么不行的。我懂,为公安机关提供线索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你要是不方便,我干脆打个电话把她叫回来,你就到我们家问,也省得到她单位去让别人议论。”
赵吉乐:“那也好,你跟她约个时间,越快越好,她来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过来跟她谈。没别的事我就走了,陶阿姨,你别再跟人家吵架了,都是市领导的家属,这么吵吵闹闹的影响不好,也影响钱叔叔跟周伯伯的关系。”
陶仁贤:“不是我跟她吵,是她向我挑衅。昨天我就是把周文魁的大老婆领到家里喝了点水,劝了劝,结果我们家老钱下班的时候,她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呲打我们家老钱,害得我挨老钱的埋怨,我没找她的麻烦她倒来找我麻烦了。周文魁的大儿子考上大学没钱上,我帮着募捐有什么不对?现在讲究的不就是奉献爱心、捐资助学吗?她堵在路上骂我,我能饶得了她吗?对了,你这阵要没事,帮我重写个牌子。”
赵吉乐:“写什么牌子?”
“我昨天半夜没睡觉,好容易写了个募捐牌子,咱们募捐总得让别人知道为什么募是不是?牌子上就写了募捐的原因,结果我们家老钱上班路过看见了,把我的牌子抢跑了。来,你再帮陶阿姨重写一块,也算你献爱心了。”
赵吉乐哈哈大笑,对陶仁贤说:“陶阿姨,你倒真是个热心人,我还忙着查案子呢,过几天专门抽时间帮你好好写一块大牌子,我走了,你儿媳妇回来了你赶快打电话告诉我。”
3
鼠目围着孙国强家溜达,踌躇不决该不该再次登门拜访。张大美说过的那些话就像斯芬克斯谜语,让他在魅惑、神秘的迷宫中流连忘返。他想找到这个谜底的答案,就像想在迷宫中找到通向外面的大门,却连一条通道都找不到。他实在难以相信那天晚上张大美冷静、清晰叙述的事实会是她的幻觉臆想。然而,他再次和张大美会面的时候,张大美矢口否认曾经和他有过任何接触,表情和口气都告诉他那不是假装出来的。
赵吉乐从陶仁贤家中出来,见鼠目埋头低脑地转悠,就跟在他后面想看看他在干嘛。鼠目来到孙国强家门前,欲按门铃,迟疑片刻没有按,返回头又接着绕圈。赵吉乐凑上前拍了鼠目一巴掌:“舅舅,干吗呢?”
鼠目惊了一跳,对赵吉乐发火:“你管我干吗呢。”
赵吉乐:“还生我的气呢?你到底有什么事?我觉得你不对劲。”
鼠目:“我昨天晚上想告诉你,你没兴趣;今天你想知道,我也没兴趣了。”
赵吉乐:“我是你外甥,更是一名警察,我想可能有好多你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会有办法,你要是爱生气就继续生吧,等到什么时候不生气了,想找我帮忙了就来找我。”说完就走。
鼠目追了上去:“我跟你生什么气?你猜她那天晚上除了说她杀了孙国强以外,还跟我说了什么?”
赵吉乐:“说什么了?报案的时候、我们调查的时候你可什么都没说啊。”
鼠目:“人这一生大部分话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的话都是自己认为能说的,还有许多话是对这一部分人不能说、对另外一部分人才能说的。”
赵吉乐:“你的意思是说,那天晚上你只把张大美的话告诉了我们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没告诉我们?”
“对,张大美那天晚上对我详细说了她为什么要杀孙国强,就是你们警察常说的作案动机。”
赵吉乐:“她实际上没有杀孙国强,哪还有什么作案动机?”
“错!她虽然没有杀孙国强,可是她有杀孙国强的强烈欲望,这是经过医生证明过了的。那么,你知道她为什么会产生杀害孙国强的强烈欲望呢?”
赵吉乐:“孙国强在外面养二奶?这是最普通不过的故事。”
“你只说对了一部分,你知道他们家原来有多少钱吗?”
赵吉乐:“不知道,不过看着好像挺有钱的,她老婆过去出来进去都开一台红色宝马跑车,光是那辆车就得50多万人民币。”
鼠目:“他们家过去有500多万元的资产。”
赵吉乐:“我操,孙国强是个大贪官啊!?”
鼠目:“又错,孙国强根本不是贪官。”
赵吉乐:“那他们家哪来那么多钱?”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见过丈夫骗妻子钱的吗?”
赵吉乐:“见过,我身边就有一个:我们队长广林子,你见过的。表面上看绝对是他老婆的驯服工具,每个月工资一个不少全都交给老婆,奖金都不留;可是他也从来不缺钱花,哪来的?都是从老婆那骗回来的。他每次外面吃过饭了回家却从来不说吃过了,他老婆一问,他就愁眉苦脸地说胃不舒服,不想说。他老婆就开始想方设法让他吃点东西,他什么也不吃,倒头便睡,每一次醒过来之后,他老婆都会给他留钱,或者让他买点好吃的,或者让他到医院看病,慢慢地就把交给老婆的钱都骗回来了。”
鼠目嗤笑:“那能骗回来几个钱?”
赵吉乐:“你别说,真的挺管用,架不住积少成多。现在的上班族,特别是我们警察,在外面吃比在家吃的次数多得多。我们队老潘学广林子的办法试了试,不过他还没有广林子的骗术娴熟,一个月就骗回来四百多块。现在我们公安局好多结了婚老婆管得严的主都学会这一招了,说这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鼠目:“你们局所有骗老婆钱的人,骗的钱加起来也没有孙国强一个人骗的多。你猜猜,孙国强家现在有多少钱?
赵吉乐:“我没法猜,你就直说了吧,什么时候学会了猜猜猜的,像个女人。”
鼠目:“如果没有孙国强的工资,他们家几乎连日子都没得过了。你最近见到过老婆开那辆车了吗?为什么,钱都让孙国强骗光了。”
赵吉乐:“真的?孙国强骗他老婆的钱?不可能吧,他老婆的钱不就是他的钱吗,还用得着骗?”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事,你不感兴趣就算了,反正这也不算刑事犯罪,跟你没什么关系。”说完就走,下轮到赵吉乐着急了,跟在鼠目的后面追问:“到底怎么回事,舅舅你告诉我,给我说说。”
鼠目:“告诉你你不就知道张大美为什么想杀孙国强了吗?你不是对这事烦透了吗?少一事不如多一事,你就别问了。”
赵吉乐:“拿一把是不是?你再不说我就真把这事扔到脑后了。”
鼠目终究是记者,知道点事就想让别人都知道,这是记者的通病,他本身就让这件扑朔迷离的事情憋得好像胸膛里钻进去一只耗子,难抓难挠却又掏不出来,这时候哪还能忍得住?拽了赵吉乐就走:“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从头到尾给你说一遍,你也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弄清这件事情的真相。”
赵吉乐:“那就还到红月亮咖啡厅去,那里有气氛,我们警察破案讲究的是现场重现,到那个地方更有利于你回忆往事。”
鼠目:“那好,我去开车。”
4
海阳大学会议室,李寸心正在向国家课题评审组汇报。李寸心的脸色不好,这段时间她确实太疲劳了。与会的人们谁也不会想到,医生已经给这位学者判了死刑,缓期时间只有三个月。李寸心最担心的就是在她没有完成课题总结报告之前她的病情恶化,每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跟死神抢时间,所以每天她的工作时间都在十个小时以上。丈夫赵宽跟她学的是同一个专业,从事的也是同一个专题,如果赵宽没有从政走上仕途,这个课题肯定由他们夫妻俩人共同担纲完成。现在却只能由她一个人带着几个研究生组成的课题组来完成。虽然这个拼搏的过程非常艰苦、非常紧张,但最终还完成了,而且正在接受国家级课题评审组的评审,李寸心非常欣慰,精神振奋、状态极佳,不知道的人谁也不会相信她已经是肝癌晚期了。
李寸心:“各位领导、专家,我们建立的这个城市发展数学模型是以现代数控论和模糊数论以及现代大型计算机技术为技术支持,以科学发展、建设和谐人文环境以及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思想为指导,利用优选法采集了国内外一百座城市的发展数据,其中国际化大都市10个,大型城市30个,中型城市30个,小型城市30个。所以,我们相信,无论是技术手段还是指导思想,以及采用的数据资料都是比较充足、超前的。”
在座的课题评审组成员纷纷点头认可。李寸心看到他们的反应微微一笑,接着往下讲:“我们国家现在正在经历一个城市化的发展过程,这个过程随着经济、文化的高速发展,进程已经越来越快。在城市化进程中,如何正确地开发利用城市资源、准确地把握城市发展的未来规模,科学地论证、预测城市能源、交通、住房、教育、社会福利等等方面的软硬件需求,从而对城市化的速度、节奏、措施做到有效控制、科学管理,实现可持续发展,是我们国家每一座城市的管理者必须解答的课题。我们这套数学模型,或者说城市发展远期预测程序,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而设计的。需要特别指出的事,这套数学模型并不是我们突然产生的灵感,更不是拍一下脑袋冒出来的冲动。事实上,这个课题从提出到完成已经经历了十多年。十年前,我们海阳市曾经对地下管网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改造。我们这个专业当时接受了地下管网改造综合利用项目的评估和研究。我们的设想是,如果对地下管网的改造实行综合利用,将所有架空电路和燃气管线等等公用设施统一归并到地下管网的管道中,这样不但可以美化城市,使城市实现净空化,更重要的是为城市化过程中人口增加、面积扩张带来的能源输送、循环和排放量增加等问题提供了根本的解决办法,同时也大大提高了城市能源和排放设施的可靠性、降低了城市管线网络系统的维护保障费用、提高了设施的抢修检修效率。具体地说,我们就是要结合对城市地下管网的改造,形成以给排水管网为骨干的综合体系:所有能源输送、下水排放的管线都以这个骨干支撑点统一布局。可惜的是,当时我们的方案没有被采纳,原因是如果按照我们的方案,地下管网改造工程的投资要增加20%。结果如何呢?接下来的5年,随着城市人口的增加和经济建设的发展,我们重新开挖、铺设的管网系统就耗资5个亿,是当初地下管网改造工程资金的1。5倍。为了节省20%的费用,仅仅5年就多花了1。5倍的资金,这种状况如果再发展下去,城市的能源供应、排放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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