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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她现在又恢复了正常。
从那天开始,她就被笼罩在梦一般的氛围中
那天,是和平常一样闷热的一个s城的夜晚。
那天晚上她闲来无事,到nono去喝咖啡。nono是一家读书人开的咖啡店,有一吧酒吧少见的书卷气。常来这儿的原因还因为这离她家比较近。她平时经常常和朋友约在nono聊天喝茶,服务员会不时走来提醒他们:“请您小点声儿。”来得次数太多了,服务员已经熟门熟路,见到她过来就会主动拿过来一个透明的烟灰缸。
人慢慢变得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不过还算安静。
今天的nono有一堆外国人,真让人受不了。
前面就有一位。安静地坐着。身边没别人。那个人拿出烟来抽,她忍不住观察他,试图从他穿的衣服他的神态和抽烟的姿势来判断他的身份和社会地位。这真是闲着没事儿干的举动,她好像经常处于这种状态,在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没什么事好做,她一边盯着外国男人,一边也拿出一支烟来抽,她看清那个家伙抽得是红色万宝路。“这烟不错。”她正低下头准备点烟,敏感地发现好像左边有什么人正在看着他,目光触及处是一个正站在那里的穿红色外衣的男人,他见好孩子楠楠在看他,可爱的脸上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容。好孩子楠楠顾自先点上烟,才补了他一个笑容,那个男人走到她前方抽红万宝路的男人面前。哦,原来那家伙在等他呀。
她有点兴奋了,她知道他一会儿会再过来,这次她将和他聊天,这个家伙看起来蛮有趣的。奇怪的是,她的心跳跳得极不规律,好像预示着将要发现一些奇怪的事儿。后来他们坐在她对面,三个人开始聊天,居然聊得很开心。有着迷人笑容的男人说他喜欢旅游,还说他结婚了。他问了好孩子楠楠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喜欢冰吗?”
“喜欢啊。我特别喜欢吃冰淇淋。我还喜欢溜冰。”
男人笑了,问她一会儿去哪儿玩。
她有些累了,恨不得立刻回家,但是,等等,她还有种想和这男人多呆一会儿的愿望,这是一种突然降临的感情,更大程度上是对某些东西的好奇心和对独自度过夜晚的悄悄反抗。
“那我们一会儿去后海玩吧。”
后海可不是她爱去的地方,不过眼前这男人给她一种就是和这家伙去最无聊的地儿也能感觉到无限乐趣的神奇魅力,他的上衣兜里还有桔红色的小药片。他递给好孩子楠楠,她拿在手中攥了一会儿。
“你要么?”他问她。好孩子楠楠知道他在说那些桔红色的小药片。
“要。”她说。
他说:“我用嘴喂你吧。”
好孩子楠楠看似无畏实则懵懂地说:“成。”
然后他就慢慢向她靠近,大概是半秒钟的时间,他们就嘴对嘴,然后他把咬碎半粒药片放到她的嘴里,慢慢舒展地坐好身子。
这过程太短暂,令她眩晕。
她紧张地坐着,不敢动弹。
最喜欢和他接吻的感觉,很舒服,很美。
半路他下车去买水。其中一瓶是茶,另外一瓶是酷儿qq。小小的白瓶子。好孩子楠楠要了酷儿。
“呵呵,猜你就喜欢这个,看上去跟你似的。”
他们去了后海,她很快有了一种眩晕的感觉,灯红酒绿都看不真切,只想紧紧拉住身边男人的手,后来他们坐在胡同里的一个四合院里,前面有一棵巨大的苹果树。
“我为你起个名字吧,你叫小强。”好孩子楠楠说。
“呵呵,小强啊,这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呢!”小强说“我也为你起个名字吧,你叫小明明。”
那一天晚上都有幻觉。
好孩子楠楠坐在角落里玩打火机。晕着给朋友回短信。虽然头晕,但她感到一种强悍至极的幸福。远远看去,她像坐在一小片光亮里。
“如果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那么,早安,午安和晚安。”小强一愣,好孩子楠楠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台词。
她带他回家。上楼梯时,她突然嘻嘻笑了,指着墙壁说:“这太好玩了!”
她看到了一只蛾子。趴在墙壁上挥舞翅膀。
待走近前去,它又消失了。那儿只是一片白墙壁。
小强笑起来。
回到家。好孩子楠楠放着一首歌。然后打开电脑,字一直在眼前跳。她胡乱指给小强看她喜欢的网站。
想起白天要坐飞机去香港。
凌晨小强走了。
走之前帮她收拾了行礼。
他走了。留她一人在屋里。
可她不清醒。
没有一种快感是没有代价的。他走了以后,好孩子楠楠好几次摔倒在厕所门口。那是一种可怕的感觉,像橘黄色的地狱。
上厕所时,看到厕所的门在变形,像张开一扇扇窗户。
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都记不清了。
但很想小强,多想再拉着他的手!
我没什么东西,衣服一件没带,带了一个dv,笔记本(不是笔记本电脑),随手抽出一叠钱,港澳通行证,钱包。唯一带的一本书是遇断写的77。这是一本英文版。
我知道有一个女孩,她的书包里天天都揣着遇断的77,后来,她开始谴责遇断的“背叛”其实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理解遇断的,将这种距离放在心里,也算是一种理解吧。
正是遇断的这本书,让好孩子楠楠在香港有了一点信心来面对无边的人浪和冷漠。虽然她看不懂英语,但仍然清楚地记得那本77的中文语言。
“这是不是我的过错?这是不是我的过错?”
7月29号
到了香港。
人潮汹涌,到处是高至云霄的楼和狭窄的街道。闷热的天气和成群结队在路上疾行的人。
我在爱着,却不知道什么是爱。小强结婚了的事实几乎令我悲痛欲绝。
那天的欢乐我怎么也忘不了。
我真是一个疯子。我被内心的欲望和热情快要逼疯了。
啤酒加香烟,我快堕落了。我真差劲。我开始想给小强写情书,我是不是有病啊?我永远想把快乐延续下去,而快乐是有代价的。
一到了香港,以前的手机信息都收不到啦。我专门买了一张当地的手机卡,用来给小强发短信。
也许是那天吃药的副作用,我的思维一直不太正常。我感到痛苦和彷徨,还有一种冷的感觉。我对不起太多人了。像我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用?永远都在无望地追求,我讨厌无望地追求!
无望,就是没有希望的意思。有没有人爱我?有没有人爱我?这是不是我的过错?这是不是我的过错?
论坛上有个贴子叫“我们做吧,我求你了。”说出了我的心声。
xx,你是我一生心里的痛。我恨不得自杀谢罪。
我为什么还不去死呢?我为什么还不去死呢?
带给我最爽的感觉吧,baby,和你下地狱我也乐意。我的英语太差了,你会不会笑话我?
让我们做两个最纯最纯的孩子吧,让我们杀死对方吧。或者让我们面对世俗的挑战,勇敢地向前进吧!run!阿甘!run!
我要你的身体,和你所有的过去。我要亲你。我要咬你。我要吻你。我要弄疼你。真的。必须弄疼你。让你别忘了我。我现在真的离不开你了。你这个坏蛋!你不该这样对我,你让我爱上了你!天呐!我的爱多可怕啊!真希望所有的人都离我远点!
我上辈子肯定认识你!你上辈子是个散仙儿吧?我是在文革中死去的红卫兵,我的血染红了天。
哪里是我的家?哪里是我爱的人?baby!baby!
我就是那个死在十七岁的少年。我就是那个在十四岁哭泣的少年。我就是那个在十八岁写诗的少年。我就是那个没有死在青春期,却苟活下去的少年。
上帝啊!让我得到他百分百的爱吧!我开始疯了!我不清醒不冷静了!
我要和你做ài!
或者,让我死去吧!把我摧毁吧!我已经不正常了!
生为女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可以和我爱的男人做ài。
――遇断
7月30下午
累死了。买了一块marcjacobs的滑板。花了二千块。现在身上快没钱了。
卖衣服和鞋的小店里在放着麦当娜的m国往事。
我又开始了类似梦游般的生活。这一次我见到了遇断。
我们坐在出租车里,我看着她,忍不住开口说:“你变了。”
她像是倏地轻松了一下“是的,我变了。”
过了十分钟,她说:“也许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我就已经变了。”
“我知道。”我说。
“好孩子楠楠,”她柔声道:“那我该怎么回去呢?”
“不用回去。”我听到自己说。
“我是一块已经浑浊的玉,也许有一天会重生。”她没有看我,看着车窗外。而车窗外是一片寂静黑暗,什么都没有。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看你的眼睛么?你的眼睛有时候很坚定,像星星,有时候很飘渺。因为你就是另一个我!”我大声地喊道。
然后我便醒过来。
我仍然躺在宾馆的床上。
6:367月30日
给cc打了一个电话,她说下班后给我打电话。
cc是小强的一个香港朋友,小强给我发短信说,让我和cc在香港一起玩。而我和cc最终没有见到,她在搬家。
看窗外的云慢慢流过。他们体会到的是快乐,而我体会到的,是寂寞。当你们更快乐时,我却更寂寞。我很孤独,掩饰也掩饰不了的孤独。
小强,我比你病得更厉害。
我需要药片。
好像每个人都比我更快乐。
我每天都会涌出一股自杀的冲动。窗外高天上,有两只鸟。后来,又来了一只。
是不是因为这3年,我已完全改变?不计代价的快乐过后,就是沉重的忧伤。我不希望我得了忧郁症。如果你知道我病得比你更严重,你会救救我吗?现在还有谁能救救我吗?不想依赖他人,自主能力却太差,只想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想事。抛弃快乐。
是不是我从认识xx开始就变了一个人?是不是我从和他分手后就又变了一个人?却变不回原来的我了。
我的心似枯干的树叶。
我的心里没有恨。
傅红雪都说他不会再恨任何人。我也不会再恨任何人。
我们已经分手。
反正在一起我也痛苦,不在一起我也痛苦。他妈的,怎么着我都是痛苦。我真想我的朋友,我好痛苦啊。以后我的名字就叫pain。
我总是为了假的奇迹来放弃真的温情,我是一个哲学家还是一个混蛋?
xx,你终于不再对我好了。你终于对我失望了吧?我就是这么一个让人失望的坯子!
但愿你过得比我好。你说你现在挺好的,那就好。
我是不是要不断地寻找一个对我好的人?不,我要更坚强!决不回头,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我要坚强起来,回到童年。
过去的感情已经消失,现在的又不确定。身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和朋友们失去了联络,钱带得不够多,头晕,我还怎么能够快乐?
那种美妙的疏离感。
我要向遇断学习,向喜欢那句“永远快乐光明”的遇断学习。
即使我们并不相识。
把热情洋溢胸中,把冷漠紧压心底。
最终没有见到cc。我仍然独自在香港。
我打算在街上走一夜。
所有的人都质问我,为什么到了香港还要把自己关到宾馆里?为什么不出去好好玩?
所有人都比我更关心我。
于是我决定出去走走。
我已经没有太多钱,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我不知道香港有没有能刷夜的网吧,我也不打算睡在街头的长椅上。所以我只能走一夜。
我还打算,边走边看。看到哪个单独走着的、年轻的、让我心动的孩子,就对他说:“我们聊聊吧。”
等等,我用不用再加一句:“你会说国语吗?”
“在某个王国里孩子的梦都被偷了。”
我现在坐在便利店门口。喝水,吃巧克力豆、抽烟,满大街都是我的背景。
我安静地等朋友的到来。没有困兽犹斗的冲动。
在超市里买到粉红色的、黄色的酷儿饮料。
我已经进进出出超市好几次,他们看着面色灰暗的我,我穿着一件艳粉色的衬衫,上面有大片的白色圆点。我穿着一条褐色的裤子和一双已经破烂不堪的蓝色匡威鞋。我头发二天没洗,身上还剩下五百港币。
我像一个流浪儿或一个典型的穷人,席地而坐,呼啸开过的双层巴士上不时有人伸出脑袋来看我这个奇怪的人。
我还拿出笔和本写诗呢。
看我吧看我吧,谁能想像出此时如此落魄的人是一个诗人?
那个晚上。特别想找到药。还打电话给国内的朋友问。想起来快疯了。那应该是心理迷恋吧。这真是小强为我种下的引子。但是没有药。幸好没有。
7月31日下午
我今天有那么几分钟觉得特失败。无以复加。
我来到了小强向我推荐的地方――百老汇剧院边上的书店。
来来回回走过的年轻人,好喝的咖啡,美丽和可怕的书。
没人知道我在哪儿,我现在死了,没有人知道。
还有女孩背吉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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