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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王大鹏住进单位分的房子不久后,便辞去公职。问他准备干点儿什么,他说要下海经商,当警察的这些年让他黑道白道认识不少人,趁着商潮还没完全退,麻利儿行动,捞点儿螃蟹贝壳应该不成问题,最不济也能捡点儿海蜇皮,拌个老醋蛰头也算海鲜了。但房子王大鹏还继续住着,他是在确信房子的所有权仍归自己后才义无返顾辞职的。
前面说过,王大鹏是我们班最早长毛的男生,其实不是他激素比我们分泌早,只因为他初一多上了两年,比我们都大两岁,等我们入学的时候,他还上初一,让我们以为大家是一同入校的,都是同龄人。直到王大鹏和白结了婚,我才知道他的实际年龄。由此可以看出王大鹏极强的虚荣心,竟能如此隐瞒年龄,不过他要真这么爱面子,初一也不应该上三年。
王大鹏下海后可谓如鱼得水,做的第一笔买卖就小赚了一笔,于是心高气傲起来,感受最深的就是白。王大鹏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每天披星戴月,对白的小店不管不问,白进货的时候他也不去看摊儿,白只好抱怨着收摊锁门,王大鹏说即使你关了门才少挣几个钱,别耽误了我挣大钱。听得白这个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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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鹏做的第一笔生意是不知从哪儿圈了一辆2。4的奥迪a8,他把2和4颠倒了位置,愣跟人家说是4。2的,不知道那人怎么就这么傻,居然相信了,还是先交钱后交货,这桩买卖下来,王大鹏净挣人民币10万。
这事儿我们谁听着都邪乎,可王大鹏确实有钱了。
王大鹏说,本来能赚更多钱的,他完全可以收到钱后一走了之,不给那人发货,但看着傻哥们儿天天请他桑拿ktv,便于心不忍,不仅发了货,还特意洗了车加满油后才发给他。王大鹏还够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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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白和王大鹏成了夫妻,但各自挣到的钱却没有汇入同一条河流。以前白挣得多,所以她订了一条规矩:钱花自己的。现在王大鹏挣得多出白几倍,她后悔不已。忙的时候,白会找来老歪看摊儿,他也没什么不乐意,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最让白生气的倒不是王大鹏不再看摊儿,男人挣了大钱,帮不帮媳妇看摊儿又算得了什么呢,有哪个女人希望老公守在家里而不出去挣钱呢,白气的是王大鹏不再检点。男人有钱就变坏,至理名言。
为了让王大鹏改邪归正,白苦口婆心,却收效甚微,王大鹏也是在感觉自己太过分的时候,才偶然想起家庭,偶尔做一次家务,但这样做是为了更甚地放浪形骸时,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白见王大鹏这般执迷不悟,决定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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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莫过妇人心。白不惜重金,拿出自己部分积蓄雇了两个职业打手,要好好教训教训王大鹏,还早早地关了服装店,带着他们在王大鹏经常出没的ktv蹲点。
夜色渐浓,霓虹闪烁,三五成群地人们熙熙攘攘地进了ktv,白瞪大了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等待王大鹏出现。
终于,一辆“索那塔”出租车停在门前,王大鹏和两个客户下了车,谈笑风生地进了ktv。白说,就是他。于是,两名打手尾随其后进了大堂,在等电梯的时候不由分说地对王大鹏拳脚相加。
王大鹏毕竟是王大鹏,怎能忍受如此凌辱,他奋起反抗,双方你一拳我两脚,厮打起来。两个打手左右夹击,人数占了上风,王大鹏腹背受敌,吃亏不少,却不忘招呼同伴:还愣着干嘛,动他妈手呀!打手同时放出话来:没他妈你俩啥事儿,别多管闲事儿!那两个客户早已呆若木鸡,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两个打手配合默契,相濡以沫,一个攻上半身,一个奔下三路,转瞬间王大鹏就被放倒在地,然后一个打手从后面架起王大鹏,另一个打手戴上棉手套,冲着王大鹏的面门就是一拳。说时迟,那时快,白突然出现,高呼一声:住手!于是,那记拳头在距离王大鹏门牙仅两厘米的地方嘎然而止。
一日夫妻百日恩,白实在看不过去了,心如刀绞,便及时阻止了悲剧的发生。打手疑惑地问:不是说要打得他满地找牙吗。白说,不用了不用了。打手说,那你也要按门牙被打掉的程度付钱。白说,行,该多少钱我给,然后掏出钱,打发了他们走人。就这样,王大鹏保住了两颗整齐、洁白的门牙。
白走到王大鹏身边,关爱有加地问,老公,没事儿吧你。王大鹏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疯狂地吼道:滚蛋,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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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鹏执意要和白离婚,白说,你可想好了。王大鹏不以为然,说,当初和你结婚就是盲目的,现在盲目离婚又能怎样。于是,两人像过家家的小孩一样,说不玩就不玩了,去街道盖完章,出门后就分道扬镳。
白从王大鹏家搬出,又住回服装店。临走时,王大鹏还想幽默一把,说,欢迎你常回来睡觉。白白了他一眼,说,一点儿都不逗,然后背起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大鹏继续声色犬马的生活,白则起早贪黑,精心料理服装店。多亏老歪的鼎立相助,白的生意开始蒸蒸日上。
老歪说,你一个女人在外面也不容易,有啥我能帮上的事儿你就说话。白还真就没客气,一忙不开了就给老歪打电话,从这以后,老歪每接到白的电话,第一句都是:我这就过去。有时候干脆挂断,接都不接,不用问,又是白有事儿了,便一路小跑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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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歪对待服装店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关怀备至,他比白还热衷于打扫店内卫生,恐怕自己的孩子脸脏没法见人,而卖衣服的时候,更对价格坚持不懈,无论买者如何侃价,他就是咬住价钱牢牢不放,真跟卖自己孩子似的,少一分都不行,据理力争。
当看到一些人无意购买,却又拿着衣服在镜子前比划来比划去的时候,老歪就会上前说:要吗,不要就别摸,摸脏了卖给谁。这时顾客会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试试怎么了。老歪就说,这是做买卖,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更何况你我无亲无故。这样一来,服装店闲逛的人少了,成交率高了,每天的营业额并未因此而减少,老歪为了充分利用时间,拿了本英语书,边看边做生意,每天也能背下单词若干,完成阅读理解几篇。
这些白都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一个周末,白又给老歪打了电话,老歪为了节省话费没有接,挂掉的同时已经向服装店的方向走去。白发了一个短信:快点儿,急事儿!老歪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就风风火火地赶到服装店,进了门就问:怎么了怎么了?
白说,今天我要出去,打算关店一天。老歪说,走你的吧,我来了,就别关了。白说,你也跟我走。老歪说,干嘛去。白说,去游乐场。老歪说,我就算了,你自己去吧,注意安全。白说,你也去。老歪说,我还是看摊儿吧。白说,算陪我玩。老歪想了想,说,你要这么说,那好吧。
白先打了一辆车,坐在车里看着老歪放下卷帘门,然后招呼他,上车吧。老歪看白坐在后排,就打开了前门。这时白说,你也坐后边来吧。老歪又关上前门,坐到了后排。
白说,去北京游乐场吧,来北京好几年了,我还没去过。
老歪说,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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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歪说,我以前去游乐场随便玩,从不买票,南门那儿有面破墙,不高,一蹦就过去。
白说,我行吗。
老歪说,没问题,不行你踩着我,一蹿就上去。
白说,行,师傅,您听见了吧,南门。
出租车停在游乐场的南门,老歪领着白转了一圈,发现那面能逃票的墙已不复存在,被拆了重新盖了高墙,跟监狱似的,上面还拦了铁丝网。老歪说,没招了,只能买票了,说着就往售票口走。
白说你回来,在这等着,然后自己去了售票处。
白和老歪玩的第一个游戏是过山车。白说每次在电视上看人玩这个游戏都害怕,身临其境去体验更不敢了。老歪说,没什么的,一闭眼睛就过去了。白说,真的?老歪说,真的。白说,那就试试吧。于是,两人上了车。
坐在车上,白说,我紧张。老歪说,放松,深呼吸。白说,我连气都喘不上来了。白说,你给我讲个笑话吧。白说,快点想一个笑话出来。白说,不行,我要下车。可是这时候游戏开始的铃声响起,列车已缓缓启动。白说,啊,我害怕!见她都快哭出来了,老歪就说,要不你攥着我的手,你真掉下去我还能拉你一把。白听话地紧紧拉住老歪的手。列车爬到了最高点。
“啊啊啊啊”在众人的尖叫声中,白的喊声尤为突出。
一分钟后,游戏结束了,而两人的手还紧紧地攥在一起。
老歪问白还想玩吗,白欢快地点点头。
他们没有下车,依然坐在原位,等待游戏的开始,两人的手仍旧拉在一起。
第二次游戏开始了。
“啊啊啊啊”在众人的尖叫声中,白的喊声尤为突出,但老歪更胜一筹。
老歪发自肺腑大喊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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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歪和白好了。几天后,便密不可分。
王大鹏说,我早就发现他俩眉来眼去了,白之所以与我一刀两断,就是因为已经有人了。
而老歪一再强调,是王大鹏和白分手后他才和后者好上的,期间经历了一段漫长而曲折的过程。
我认为无论哪件事儿先发生,都在情理之中,老公公能钻进儿媳妇的被窝,老歪和哥们儿的媳妇上床也就不足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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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走后,王大鹏异常失落,毕竟夫妻一场。如果王大鹏是个失恋女子,我可能会怜香惜玉,用热情似火的亲吻抚慰她,可王大鹏到底是个老爷们儿,胡子拉碴,我想我的热吻起不到作用,只好安慰他说,没关系,没有女人的日子一挺就过来,慢慢会习惯的。王大鹏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没有了女人还有你嘛。我听后屁股一紧,心有余悸地说,王大鹏,我们是同学,可不是同志,你不要饥不择食,想入非非。王大鹏说,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我还有友谊。我听完放松了身体说,对,还有友谊,只要你不想别的。
王大鹏多少还是爱着白的,因为他经常向我抱怨:不认识你该多好呀,那样我媳妇还是我媳妇,也不会成了你同学的媳妇。我说这也不能怨我,只能说你和白的缘分已尽,如果没有我,说不定白还会跟别的男人跑,白是个不错的女孩,跟了老歪也算肥水没流外人田,都是自己人,日后大家还要常走动。其实我知道如此结局是王大鹏一手造成的,谁让他不安分守己的,可我不能这么说,他现在比较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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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鹏对老歪并没有到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地步,他甚至告诉老歪如何取悦白,还有白喜欢什么。在这个时候,王大鹏如同一位退了休的老师傅,老歪则是一个小学徒,把他们连接起来的正是白,她就像从师傅手中传到徒弟手中的那台机床。
一次,老歪说在床上无法将白推向浪尖。王大鹏问道,你们怎么弄。老歪如实回答,我上她下,传教势。王大鹏说,这怎么行,白喜欢在上面,我们一直就是这样。老歪回去一试,果然如此,屡试不爽,但他日后却无法到达顶点,因为他头脑中满是王大鹏的影像,他不希望自己身上兴致正旺的白将他当作王大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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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白的前夫,王大鹏可谓仁至义尽,他给了老歪一个存折,说以后你对白好点儿。老歪不要,说我有。王大鹏说你有个屁,拿着,别亏着白,她是个好姑娘。老歪说,你要真为白着想,当初就不该拈花惹草。王大鹏说,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我承认在这件事儿上做得不对,有时我也后悔,所以希望你能对她好些,说着把存折塞到老歪手里。老歪看了看存折,说,回头我会交给白的。王大鹏说,我给过她,她不要,你就替她保管吧,将来会有需要的时候。
后来老歪把这个存折拿给我看,问我怎么办。我拿过存折看了看,问,存折怎么这色儿,不都是红色的吗。老歪说,死期的,所以是绿色。我说,还是你看着办吧,王大鹏为什么不给你活期的你应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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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欢娱前,老歪发现作案工具用完了,而顶风作案的危险系数太大,心急火燎的老歪甚至想出用保鲜膜或塑料袋代替,白说你以为那东西是黄瓜吗,然后拿出一个东西说,这是王大鹏留下的,你用吧,老歪接过一看,正是上次我们和王大鹏在街边买的那种。
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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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歪说让我陪白去医院,我说你有没有搞错,让我帮你收拾烂摊子,亏你想得出来,我可是有家属的人了。老歪说我不好意思去。我说我就好意思去了,白肚子是你搞大的,里面装着你的娃,你要害羞就戴上墨镜或者脑袋套上丝袜。老歪说那不成抢银行了,再把人吓着。我说你自己别害怕就行,听说过关云长刮骨疗毒吧,小刀在火上烤烤,然后把肉切开,在骨头上刮呀刮“噌噌”作响,听了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不过白没这么严重,只是大夫拿小刀把孩子刮掉而已。
老歪说,太残忍了,自己简直就是刽子手。我说不,你也是造物主,没准儿还是龙凤胎呢。老歪说如果再过几年我会让白把孩子生下来。我说现在也可以生,再过几年我的小侄子就能打酱油了。老歪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还没作好当父亲的准备。我说,我已经作好当叔叔的准备了,家里的箱底还放着我小时候的衣服、子和奶瓶,不嫌弃的话就拿给我小侄子用。老歪说,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去不去你给个痛快话。我说没他妈你这样的,还要挟起我来了,去也得你丫去。老歪说,好好好,我去你也去。我说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去医院打胎,让人看了像什么。老歪说我是孩子他爹,我都不怕,你还犹豫啥,走吧。
进了医院,老歪一脸茫然,问我应该先干嘛,我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什么病好像都该先挂号。老歪说对,你们坐那等着,我去排队。我和白坐在不远处的座位上,她紧张地东瞧西看,见并无熟人,才放心地挺直身子。
老歪排到了窗口,对里面的大夫说,看病。里面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知道你看病,这儿不换月票,什么科。老歪说,都有什么科。大夫一愣,说,什么病看什么科,精神病这不看。老歪说,不是精神病,就是肚子有点哦,肠胃科,五块,不等老歪说完,大夫就撕下一张号。老歪说,不是肚子,是肚子里面有大夫说,肚子外面的事挂外科。老歪说,跟肚子关系不大,是那啥了,老歪在肚子上比划出一个怀孕的动作。大夫说,哦,有了,你?老歪说不不不,不是我,是一个女同志。大夫说,那就妇科,十块。老歪说,不是五块吗,怎么变十块了。大夫说,是不是怀孕了。老歪说是呀。大夫说那就十块,看病的是两个人。老歪还想争辩,一米一以下的小孩坐车都不买票,何况一个仅仅一个月的受精卵,但又一想,如果是双胞胎,他还赚了五块,于是一高兴,痛快地掏给大夫十块钱,然后接过挂号单。
老歪正要转身离开,被大夫叫住:有病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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