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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得正好,快来教我,怎么系成蝴蝶花。”西西摆弄脖子下的丝巾。
毛燕帮忙系了个蝴蝶结,手法对了,但系得不好。西西才发现毛燕没有心情,嘴巴噘得老高。
“挨师傅骂了?”
“师傅才舍不得骂我呢!”毛燕忽然笑了,收回翘起的嘴,像头一回看见西西一样,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几回。
时间少女(33)
“看什么嘛?不认识么?”毛燕把西西看得莫名其妙。
“看一看谁配你比较合适。刚才正和何吉说要给你找对象。”
“你嫁你的,拿别人打趣什么!”
“镇里杀猪的张老二应该是赚了些钱的,虽然是乡里人。家里也盖了新房子,是个好人。”毛燕把何吉的话搬过来,自己又添了一点。
“啐!”西西简短地应答。
“摆烟酒摊的李老头的大儿子,比你大五岁,地地道道的镇里人。怎么样?”毛燕又问。
“脑子有点不清白的那个李傻?”西西表情极为夸张,似乎疑问一经证实,她的笑立马就要喷发出来。
“不傻吧?老实得过分就是了。有点想法么?”毛燕并不觉得好笑。
西西终于喷出笑来,然后去揪毛燕的耳朵。
“好你个毛燕,我是收破烂的吧,存心捉弄我,一会是杀猪的萝卜花,一会是弱智的李傻,你怎么不算上那扫厕所的?”
“镇里一表人才的后生伢子,哪个会要乡里妹子嘛!”毛燕脱口而出,她也被自己的结论吓了一跳,原来何吉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她刚才有点难以接受罢了。
“是吗?乡里妹子就只能找镇里的萝卜花、傻子、跛脚、聋子、瞎子吗?”西西不服气,不小心把跛子何吉也扯上了。
“何吉可不一样,何吉是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何吉有一门手艺,有谁也比不上的技术。”毛燕的辩驳明是为何吉,暗是为自己。她不希望别人认为她是“降价处理”的货。
“何吉当然和他们不一样,你想到哪里去了。”西西感觉到毛燕的不快乐,赶紧补充。
“不过,不管怎么说,镇里的人,就是瘸了,聋了,还是高人一等,找乡里妹子,还喜欢挑拣漂亮的。换了乡里人,到那份上,就只有从牲口里挑了,哪里还能找到老婆。”毛燕说了一大通。
“现在倒好,守着那点钱,管屁用?算算咱谁不比他牛?!”
我听了心想,那位可怜的被议论者不光很辛苦,没有享受人生,还会懊恼焦虑忧心一辈子。
因为辛劳勤俭加“抠门”的结果,竟是把自己由“富人”变成了“穷人”
北京晚报一位女记者说:
这是我们时代的一个特点,很多人越来越“富”却越来越焦躁,忧心忡忡。焦虑之源,有心态,欲望,还有我在中国式百万富翁里说的“迅速重分阶层”时代里,面对未来的惶惑。
在这种惶惑里,一个观念之差,一次行动之差,都可能谬之终生,改变你处身的阶层和群体,永久性地或成就、或断送你和子女的“钱”程和人生幸福。
“中国式百万富翁”特点糊涂!
中国的百万富翁时代真是到了。
我每天都会遇到百万富翁,而我每天遇到的多是糊里糊涂的百万富翁,或是糊里糊涂地指望有一天拥有百万、千万资产的人。
你如果有百万资产,是有知有觉达到的,还是糊里糊涂撞到的?
为什么别人撞到了,你没有?或是撞了相反的?
有位中国式百万富翁读者就说:“看了您的书一算,才知道我也是百万富翁了。什么时候成的都不知道,糊里糊涂!”
如果你真的指望有百万千万资产,并保有增值,首先应该弄清楚。
在成熟的西方社会,即使衰退和危机中,除非失业,绝大多数人会理性计划,从从容容把资源分别用于享受和积累。积累又分成几个筐,把鸡蛋有选择地放进去。
在中国,即使景气向上,大把人一朝暴富,却很少人听听专家,看看世界,走出自己的圈子,有计划地规画家庭的经济未来。
何吉讲了一些关于许县长的事,一个疯子带给正常人的乐趣,有时人不可估量的。何吉说有一段时间,许县长很听别人的话,要她干什么便干什么,后来,不知是不是耳朵聋了,跟她说什么她也没反应,都懒得理人了。西西听了高兴,她相信许县长是能听懂别人说话的,说不定哪一天,她忽然喊出了西西的名字。
走过断桥,沿着桥西的惟一街道往前走,在酒厂附近左拐,麻石板街道结束了,一条铺了鹅卵石的百米小道一直通到毛燕家。很难想象毛燕是从那么贫穷的家里走出来的。不过是三间房茅草房,人一进去屋子里立刻就拥挤了,但拥挤间充满了温暖。
毛燕的妈妈一见何吉就乐得合不拢嘴,以至于夸西西是个好看的妹子时,也显得言不由衷。毛燕的妈妈,像大多数的农村妇女那样,没有什么特别,转身就能忘记她的容貌。她给毛燕买了一个发夹,又帮她别在头上,毛燕像个任她打扮的孩子。吃饭的时候,毛燕的妈妈给她夹菜,给何吉夹菜,也给西西夹菜,她自己几乎没吃什么,好吃的都夹到了别人的碗里。西西羡慕毛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