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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离姜似远远坐下,讪讪道:“这两日喝得有些多,五脏六腑都成酒缸了。”
“辛苦了。”
阿飞连忙摆手:“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苍天啊,这样的日子让他一直过下去好了。
“这两天有收获么?”
阿飞不由坐直了身子,收起了嬉笑神情:“也不知道对姑娘来说有没有用,倒是从那两个汉子口里听到了几句醉话。”
姜似亲手倒了一杯茶递给阿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的请他们喝了两顿酒,第一次两个人还有点戒心,第二次就放开喝了。当时见差不多了,我就问他们如今往花船上卖闺女卖妹子是不是不稀奇啊,您猜他们说了什么?”
姜似用纨扇敲了敲桌面,嗔道:“别卖关子。”
阿飞忙老实起来:“其中一个汉子说卖闺女卖妹子算什么稀奇,有一个人把一个妹妹卖了两次才叫稀奇呢。”
姜似听得云里雾里,皱眉问:“卖了两次是什么意思?”
“那人说有个伺候头牌的丫鬟前不久才被人赎了身,结果没多久她兄长因为赌钱欠了债又来卖人了。说来也是搞笑,这在花船上干过的女孩子与黄花闺女价格能一样嘛,那人以为给妹妹换了一个名字他们就不认识了?”
姜似抿唇,继续听阿飞往下讲。
阿飞身子微微前倾,带着点得意与邀功:“姑娘,那个被卖了两次的丫头,叫晴儿。”
当日混在人群中阿飞是见过晴儿的,后来姜似吩咐他去金水河打探消息,专门叮嘱他留意有关晴儿的一切消息。
打听到这些,阿飞这三日就不算白忙活。
姜似不由站了起来,在屋内踱了几步停下来问阿飞:“晴儿的兄长是什么人,家住何处这些打听到了吗?”
这一次换来阿飞的摇头:“没有,那人说只在赌场与晴儿的兄长接触过,再问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我估摸着他们是真不知道。”
姜似想了想道:“既然晴儿的兄长是赌场常客,你去赌场打听过没有?”
“去问过了,可惜那两个人只知道晴儿的兄长叫杨大,人家赌场哪对得上号。”说到这,阿飞下意识替自己辩白一句,“姑娘您有所不知,在赌场里如晴儿兄长那样的人太多了,因为欠赌债卖房卖地、卖儿卖女卖妻的不计其数,他为了几两银子卖妹妹再寻常不过了,这样的人都没人多看一眼。”
姜似走到八仙桌旁重新坐了下去,把玩着手中纨扇。
“那汉子说晴儿的兄长给妹妹换了名字,那么先前晴儿叫什么?”
这一次阿飞倒没有犹豫,道:“叫雨儿。因为雨儿是伺候头牌的丫头,虽然不起眼却有不少人知道。”
晴儿、雨儿,这还真是有意思。
姜似琢磨着这两个名字,再次肯定如今在朱家的那个晴儿有大问题。
可是眼下从朱家那边下手是不明智的,想要剥丝抽茧解开其中谜团,还是要从花船上着手。
“那么晴儿先前是被谁赎身的呢?难不成是她的兄长?”
一个好赌且把妹妹卖了两次的兄长,手头通过赌钱赢来一笔银钱后首先想到的应该是去赢更多钱,而不是良心发现给妹妹赎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