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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让蛊螂蚋和蛊虺蜴顺服,却无法指示它们去对付特定的人”彩蛊宗主沉沉的语音中,依然自顾自地说道:“修练到了这种程度的玄灵异物,武力镇服,只会损其凶煞之气,并不是最恰当的法子。如果想运用蛊螂蚋和蛊虺蜴的力量,只有透过本派‘璃风喙’和‘金鹏涎’两件玄灵重宝”

    飞龙眨了眨眼,感觉得出对面的彩蛊宗主,在语气之中透出了冷意。

    “璃凤喙,金鹏涎,传说是天间六大圣灵,透璃天凤和九天金光鹏遗留世间的法物,是为玄灵界一切毒蛊虫物的天敌克星,因而有牵引玄灵和幻诱感应,两种神妙特异作用”彩蛊宗主的语调平板,没有一丝变化:“除了这两种法子,目前本宗还没有第三种方法,能够指挥本派的七大神蛊。然而今日一见鬼符宗主,竟才明白,贵宗术法竟能破去本宗金鹏涎对蛊母的幻诱感应作用”

    飞龙听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位彩蛊宗主,对于自己能够把蛊螂蚋和蛊虺蜴感应扭曲的那层香气振动,给去除恢复,觉得无法理解,才会说出这么样的一番话。

    “这个方法,可不是我们九幽派的鬼灵术法,彩蛊宗主可别想差了。”飞龙很坦白地说道。

    彩蛊宗主目光渐渐收缩,像是在期待着什么特别的答案那般:“如此说来,真的不是九幽派的法术力量了?”

    飞龙点了点头说道:“不是的,彩蛊宗主你可是误会了,九幽术法的振动层次和那金鹏涎的香气振动相差得很远,扯不到一块儿去。”

    彩蛊宗主突然间沉默了下来,双眼目光已经收聚成了两点晶光,身形却是依然木木不动。

    飞龙在这一瞬间,突然发现这位彩蛊宗主功力元气正在迅速内集,而且头顶上方的彩贝神蛊也是从外表的软皮上起了一丝丝宛如涟漪竟是一副准备出手的模样。

    飞龙心中实在有点困惑,不明白怎地一个初次见面的彩蛊宗主,这就要和他动起手来了?

    是怎么回事?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吗?

    飞龙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出来彩蛊宗主怎么会就这么样地突然起了对付他的念头。

    然而飞龙却没有想到,蛊虫宗只有两件法物才能够指引七大神蛊的秘法,被他这么一下,就在无意之中破去了金鹏涎的幻诱作用。

    也就是说,这一样法器对于飞龙,已经是失去了任何效果。

    就蛊虫宗而言,几乎是等于废掉了他们一半的**去了。

    任何宗派,都不能忍受这种情形发生的。

    虽然彩蛊宗主并不明了飞龙移去金鹏涎作用的方式,到目前为止,大概只有他才能够做得出来而已,可不是人人都能够施展得了的。

    连对神念振动层次,熟悉程度不逊于飞龙的蛟头魔人,都不一定会去这么做的。

    依蛟头魔人残厉的个性,大约就会直接格杀,也不会像飞龙这般,还去采究两虫的神念感应情形了。

    在两人对话的这一瞬间,彩蛊宗主突起杀机,功力元气已与第一神蛊合运同振,下一刹那就可以全力重击而出!

    但是在彩蛊宗主长期与虫蛊相处的状况下,感官早就被锻练得远较一般修真来得敏锐百倍。

    在他就要出手的那一霎那,所有宛如虫类的敏锐感官,却同时传来了一种难以捉摸的警讯。

    对面的这个鬼符宗主,浑身上下,气势虽敛收不泄,但是却隐隐使人有一种完全无法预测的神秘感觉、彩蛊宗主虽然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在传达着一种极为危险,莫测高深的讯息。

    就是这一种感觉,让彩蛊宗主在出手的前一刹那,收住了即将崩泄而出的气劲。

    等等,等等

    这位鬼符宗主,功力难测至极,连第一神蛊的彩贝蛊母,都透露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裂裂压力,显然连神蛊也无法预测得出这位鬼符宗主的功力极限。

    彩贝神蛊力量之强,素为他所深知,如果连它都无法感应到这个鬼符的程度,再加上了自己全力一击,是不是就真的有把握将他击杀当场?

    彩蛊宗主想到这里,不由得就沉吟了起来。

    外表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飞龙还是一眼就看出对面的彩蛊宗主,周身气机全部凝集,甚至还和上方的那个彩贝神蛊力量,以某一种极为神妙的方式结合成同样的气源。

    飞龙知道,只要这位彩蛊宗主一发动攻击,就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真元裂劲而已,还必须加上蛊虫宗第一神物,彩贝神蛊的力量。

    这样的攻击,即使是连飞龙,都已经是无法小视的了。

    就在飞龙警惕的注意下,他发现彩蛊宗主的所有劲气,就在这时突然生生顿住。

    就像是在考虑着什么那般地沉吟了起来。

    飞龙可不大明白这里面的种种关窍,除了想不出他怎么突然就要动手的原因之外,也想不出怎地又突然收住了将开的劲道,所以飞龙只好静静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彩蛊宗主目中收聚的精芒终于逐渐淡去。

    然后飞龙就明白他不打算出手了。

    就在飞龙感应到对面的彩蛊宗主气机松弛下来的时候,他的神念感应就察觉到彩蛊宗主头上浮着的那个彩贝神蛊,放出了一丝丝宛如丝网般地密密感应波,往飞龙之处探测了过来。

    彩贝神蛊的这个感应波,虽密但是却并不强,感觉上像是在搜寻着什么一般,并不会对人造成任何伤害,所以飞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这个感应波的振动层次,并不属于人类神念的范围,和之前的蛊螂蚋与蛊虺蜴的层次还要再高上一些

    “鬼符宗主,本人派门下请驾莅此,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什么,鬼符宗主可明白么?”彩蛊宗主突然这么说道。

    这一问可真是问到了节骨眼儿上,飞龙连忙摇着头说道:“我一点也不明白。”

    “本人请鬼符宗主来到这里,其实只是想问问鬼符宗主两个问题。”彩蛊宗主又淡淡地说道。

    “两个问题?”飞龙更加有点弄得糊涂了:“你想问我什么?”

    当飞龙的话问完,就发现之前由彩贝神蛊放出的密密感应波束,已经悄然地收了回去,就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却又没有找到那般。

    飞龙可以察觉彩贝神蛊那种很沉郁的感受,又浓浓地弥漫出来,就像是一个到处寻觅着爱人的落单伴侣,有一种深深的落寞。

    这种感觉使得飞龙不由得勾起了对紫柔她们的感受。

    彩蛊宗主又停了一会儿,便即问出了一个让飞龙吓了一跳的问题:“鬼符宗主为什么要对黑羽魔巫宗的人,承认黑羽十四巫中的咒巫,就是被鬼符宗主将他的真元吸尽,使其当场死亡?”彩蛊宗主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飞龙。

    飞龙听了彩蛊宗主的话,不由得吃了一惊:“什么?咒巫?真元吸尽?我连咒巫是谁都没见过了,怎么会把他的真元吸尽?老兄你是听谁说的?”

    “就是听黑羽魔巫宗的十四巫说的。”彩蛊宗主又静静地说道:“鬼符宗主该不会说,在来此参与邪宗大会的路上,没有见过黑羽十四巫中的七巫吧?”

    “黑羽七巫?”飞龙在心中暗叫不妙,显然这里面有些地方搞错了:“有呀,我倒是在路上见过他们七位和其弟子们的但是我可没有见过什么咒巫里”

    彩蛊宗主望着飞龙说道:“既然如此,鬼符宗主却又怎么对他们承认了咒巫真元丧尽而死的事,就是由鬼符宗主所做的,并又还对他们七人扬言,任何时候,鬼符都没有什么不敢认的?”

    飞龙越听越在心里直叫糟糕。

    原来之前是他把七巫来找他的意思弄拧了,本来是寻找凶手的行动,居然就被他给一口认了。

    偏偏他还以为是七巫看破了他的“假面具”不但弄错了他们的意思,尚还忙不迭地就把这顶凶手的帽子猛往自己头上带。

    想到这里,飞龙真是有点后悔莫及了。

    哎呀吁,哎呀呀,说假话就是这样,总是会在什么地方出错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飞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结结巴巴地说道:“这里面是有些东西搞错了我可没有杀咒巫的”

    “有什么东西搞错了?”彩蛊宗主又紧接着问道。

    飞龙听得彩蛊宗主这么一问,立时又呆住了。

    难道还对彩蛊宗主说,因为他是假冒的鬼符,而又误会了七巫是指他不是鬼符,所以才没有多做什么考虑,急忙地就承认了?

    飞龙当然是不能这么对彩蛊宗主说的。

    那么他又该怎么解释?

    飞龙在那里抓着脑袋想来想去,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什么比较合理的说法出来。

    正当飞龙还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话的时候,不料对面的彩蛊宗主又淡淡地说道:“鬼符宗主,你无须再多作解释了,本人已经知道并不是你杀了黑羽魔巫宗的咒巫。”

    飞龙听了彩蛊宗主的话,又一次地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但也没有再多想什么,立刻就很高兴地说道:“好极好极,既然你明白了咒巫并不是我杀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不是乾脆就请你这么告诉黑羽魔巫宗他们?也免得他们误会”

    飞龙的话还没说完,彩蛊宗主已经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绝对不行。”

    “不行?”飞龙抓了抓头:“别这样嘛,大家都是宗主,互相帮个忙也不行?”

    彩蛊宗主对于堂堂九幽掌门,竟会这么轻易开口求人,不由得有些惊讶,但是他接着说话的语气却依然坚决:“本人虽然不明白当初鬼符宗主为何会对黑羽魔巫宗承认这一件事,但是本人之所以能够确定鬼符宗主并不是杀害咒巫的凶手,却是有本人自己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是本宗的一个极大隐秘,不但不能替你澄清,甚至当黑羽魔巫宗问及时,本人也是绝对不会说出什么的因此,无论鬼符宗主是为了什么原因把这一宗事揽在身上,还是请你自己想办法去对黑羽魔巫宗说吧。”

    飞龙听得有点气沮:“唉唉是我当初误会了黑羽七巫的意思,所以才会不小心承认的,这一下自作自受,只能怪我自己。要是我当初别承认得这么快,岂不是就没这些麻烦了。”

    彩蛊宗主终于第一次有了动作,却是摇着头地说道:“恐怕鬼符宗主这一点也料错了”

    飞龙愣愣地说道:“怎么我又料错了?如果我别承认什么岂不是就没事了么?”

    “据本人的了解,本人之所以会不愿意将本人如何明白尊驾不是凶手的原因,告诉黑羽魔巫宗,一方面固然是为了这个原因牵涉到本派的一些秘密,但最主要的因素却不是为了这个”彩蛊宗主说道:“从黑羽魔巫宗的叙述看来,他们是有一个弟子从头到尾就目睹了尊驾的行凶行为,所以可以说是当场被他们的人给认出来的。

    因此,在他们找上鬼符宗主之后,就算是你不承认,他们大概还是会把这件事算在你头上的。”

    “咦?这怎么可能?我又没杀他们的那位咒巫,怎么可能他们会有人目睹?这一定是他们看错了吧?”飞龙更惊讶地说道。

    彩蛊宗主点了点头说道:“本人想来,黑羽魔巫宗必定是有点错把瘦猪认作狗了,但是他们的态度坚决确定至极,所以就算是本人把认为凶手并不是你的原因告诉了他们,恐怕还是很难为他们所接受的。”

    “啊?错把瘦猪当作狗?呃这个这个那怎么办?”飞龙听了彩蛊宗主这么说,懊恼的感觉总算是消失了不少,但是事情却又显然更棘手了一点,因为看起来就算是飞龙否认,恐怕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彩蛊宗主见到九幽派的宗主,竟然就这么没有威严地露出了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的模样:心中感觉这个九幽派宗主真是有点窝囊,但口中却也不由得很自然地回答:“唯今之法,大约是没有什么好再说的了,就算是你现在否认,恐怕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因此鬼符宗主最好还是在心里有些准备吧”

    彩蛊宗主说到这里,又很自然地补充说道:“黑羽魔巫宗目前已经连络了几个长久以来受到吸化魔功毒手偷袭的宗派,准备在邪宗大会时找你算帐,本人瞧来你的麻烦恐怕不小,黑羽魔巫宗名列十三邪首位,宗派力量之强无须多说,但是这一切,却还是比不上他们宗主拜月巫主的力量来得神秘。毗婆尸召魔拜月刀,从未有人能够在见过其刀形后,而又能活下来的。这次拜月巫主亲自出面,其他的宗派先不说,就光他一个人就很有得瞧的了所以尊驾最好能够先做些准备吧。”

    飞龙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不过他素性单纯,想不出来就乾脆不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把头甩了甩,就像是把问题给甩到了脑袋后面那般地说道:“算了算了,不管他了,我没有做的事就是没有做,他们硬要误会那我还能怎么办?还不如去找个地方玩玩也比在这儿伤脑筋强”

    “鬼符宗主且慢急着去玩”彩蛊宗主又说道:“本人还有第二个问题要请教鬼符宗主”

    飞龙说到玩,注意力就被转移了,想到大会场中的各种热闹景象:心里不由得就有些跃耀欲试,听了彩蛊宗主的话,自然地就顺嘴问道:“那你快问吧,大会场里看起来好玩得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

    彩蛊宗主愣了愣,完全没料到这个九幽宗主,行事之特异令人难以理解,他自己身为一宗之主,半点没有庄重威严的模样也就罢了,竟还想溜到大会的杂乱场所去“玩”尤其更离谱的是,居然还邀请同样也身为宗主的彩蛊大捻头,和他一起去“玩”感觉上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约另一个小孩子一起去玩泥巴那般,让彩蛊宗主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而又令人匪夷所思。

    “既然本人以自己的方式,明白杀死黑羽魔巫宗咒巫的,并不是鬼符宗主,但是本人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彩蛊宗主显然连拒绝飞龙找他一起去玩的邀约都懒得回答:“旱组的真元,却是被何人所取去?”

    飞龙听了彩蛊宗主的问话,只好又摇了摇头说道:“这一点,呃,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彩蛊宗主静静地望着飞龙,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鬼符宗主你可明白,在黑羽魔巫宗的说法里,鬼符宗主你,不但是数百年来以吸化魔功侵袭多位修真,致使其骨肉精血暴缩的凶手,更是玄灵第一异物:旱魅元珠的掠夺者”

    飞龙因为没有什么概念,故而也不了解彩蛊宗主话里的严重性,听了他的话,飞龙只得有点无奈地耸耸肩说道:“他们要这么乱想,我也没有办法在我见到旱魅的时候,它已经被破肚穿腹地死在地上了,可能是后来被黑羽魔巫宗的那些朋友们瞧见了,所以才会有这种误会罢下回我遇见了他们,就跟他们说我也没看到,所以不知道就行了吧?”

    彩蛊宗主眼芒显然因为惊讶而透过了帽下的网纱:“鬼符宗主说这话莫不是开玩笑么?”

    飞龙听得有些困惑地道:“怎么?这样说不好吗?”

    彩蛊宗主也没有表示不一样的意见,只是冷笑着说道:“如果鬼符宗主认为这么说就可以轻易地解决问题,本人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可说的。”

    飞龙无奈地摊了摊手:“可是事实上就是这样,我见到旱魅时,它已经是倒地死了,只不过后来又遇上了黑羽魔巫宗的七巫,如果他们硬要说旱魅的元珠是在我的身上,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不这么说呢?”

    彩蛊宗主听了飞龙这么一说,倒也沉默了下来。

    他这家伙说得也没错,如果真的是这样,似乎确实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方法,能够既不动干戈,但是却又能够让黑羽魔巫宗及同时找来的宗派相信他所说的话。

    只是这么一来,和那些宗派们之间的冲突,恐伯就难以避免了。

    彩蛊宗主当然是因为透过了另外一种方式的探测,证实了飞龙根本就不是杀害咒巫的凶手,但对于旱魅的元珠去向,他是没有什么办法确定飞龙说的是不是真话的。

    不过在他现在的感觉中,也许他并不清楚是一种什么理由,但却透过直觉,非常清楚地告诉他,鬼符宗主所说的不知道,真的就是实情。

    这个鬼符宗主有时的语气,虽然说简直就不应该是出自一位门派的宗主之口,但是彩蛊宗主敏锐无比的直觉,却又能够感受到这位宗主的纯真坦诚。

    在这种情形下,彩蛊宗主也不晓得是不是应该要相信这位鬼符宗主的话。

    “鬼符宗主,无论如何”彩蛊宗主的身形,突然开始慢慢的往后浮退:“本人既然已经确定了你并不是杀死咒巫的凶手,我们就此别过吧,待到邪宗大会开始时再相见,请尊驾记得,黑羽魔巫宗已经认定你就是凶手,在他们的指认之下,其他几个宗派也会一起对付你,还是请你好自为之吧”

    当彩蛊宗主后退之时,头上的彩贝神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就跟着往后移去。

    飞龙见到彩蛊宗主即将离去,马上又问道:“老兄,既然你能够知道我不是凶手,黑羽魔巫宗应该也可以知道的不是吗?如果”

    “这是做不到的”逐渐退远的彩蛊宗主打断了他的话,用手指了指头上的彩贝神蛊说道:“本人之所以请尊驾来此,就是透过此神蛊的感应,察觉了在你身上并没有神蛊伴侣元珠的气息,因此才确定你不是凶手,这种感应非本派之人,难以了解,只靠本人的证言是没有什么用的我们还要靠神蛊的感应寻找那个凶手,追回神蛊雄性伴侣的元珠,也许日后你自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飞龙边听着彩蛊宗主的话,边就想到了之前由彩贝神蛊放出的感应波束,以及收回感应时的失望与落寞感受。

    等到彩蛊宗主说完,渐渐远去的语音消失时,他的人和头上的神蛊,已是被转弯的裂谷山壁挡住,再也看不到彩蛊宗主的身形了。

    彩蛊总捻头走了之后,飞龙又待在那里好一会儿。

    神蛊的雄性伴侣?他的意思是还有另外一只彩贝神蛊吗?

    可是彩贝神蛊又怎么能测得出谁是凶手?

    那个神蛊的伴侣又和凶手有些什么关系么?否则它又为什么能够凭着感应探测察觉得出来?

    而且彩蛊宗主之前还提到了吸化魔功?这又是什么东西?和那个神蛊的伴侣又有什么关系?

    和彩蛊宗主这么一见面,就使得本来已经有点难以解释的情况更加错综复杂了。

    彩贝神蛊、吸化魔功、神蛊伴侣元珠、旱魅元珠、蛊虫宗、黑羽魔巫宗,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宗派,其间的隐晦不明,一般比较聪明的人,都很难不会觉得头昏脑胀了,更何况飞龙的脑袋又更为简单,所以愈加如丈二金刚般,摸不着头脑。

    管他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看起来一点头绪也没有,还是等状况更清楚一些,再来想吧。

    以现在知道的线索,并不能推测出什么特定的结果,所以还是别再浪费时间去想这些了。

    飞龙想事情的能力也许不会比别人强,但是把想不通的事情暂丢脑后,倒是颇有功力。因此当他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东西的时候,马上就把注意力转到了溜到大会场上去凑凑热闹的念头上了。

    “是了,彩蛊老兄说,他是靠彩贝神蛊的感应,才知道它伴侣的元珠不在我身上,因此确定我不是杀死黑羽魔巫宗咒巫的凶手嗯,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凶手就是彩贝神蛊的伴侣?咦哎呀不想这个了嗯,既然他可以利用神蛊的感应去找凶手,那说不定我也可以罗?嗯是了有道理我真是愈来愈聪明了”

    飞龙想到这里,不由得高兴了起来。

    没错没错,可不是我不管长老们的说法,而是我到大会场上去逛逛,乃为了找凶手的线索这个可是有着很重要的秘密目的的咳咳没错就是这样

    飞龙为自己好奇好玩的心找了一个藉口,不由得喜孜孜地就运动身形,往自己九幽鬼灵派休息的地方飞回。

    当飞龙出现在九幽鬼灵派停驻处的上空时,他的人还在考虑要不要进去告诉她们他要去找“凶手”就已经听到了里面四女的对话:“师父,你方才说蛊虫宗的第一神蛊,既然如此厉害,那么宗主这样孤身一人前往,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飞龙听得出来这个说话人的声音是鬼娘。

    从她所说的内容中,让飞龙注意到房中第五个女人,就是九鬼姑。

    “鬼娘你放心吧,以宗主现在的能力,大概是很难有人能够对他产生什么危险了”九鬼姑的声音回答道:“有时候我们几位长老,会替宗主担心,主要还不是为了对方的功力有多高,而是宗主现在的心性返朴归真,一切都是坦诚对人,因此很有可能会在敌人的心机暗算下吃亏而已。如果真的要论起纯粹的修为力量,我想整个真人界,除了那几个传说中已入难以测度境界的超级高手之外,大约也没有什么人能够和宗主相比拟的了。”

    这时鬼妍儿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九姑师伯说的是,宗主对弟子们而言,当然是充满了景仰崇拜的心思,只是妍儿总觉得,宗主有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个不懂世间险恶的大孩子,让妍儿有些困惑”

    九鬼始的声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点沉意地说道..“你们无须乱想什么,宗主因为接收了前辈祖师的精元,因此连带地心性也起了些变化,这就是现在宗主会有改变的原因”

    在九鬼姑的话说完,房中的五个女人就又都沉默了下来,好一阵子之后,鬼娘的声音才接着说道:“师父,我们派里也有这种吸收别人精元的功法吗?”

    九鬼姑笑着说道:“宗主对于我们宗派的功法,了解得比我们任何一位长老都还要透彻十倍,你这话应该去请教宗主才对不过很多宗派,都有这种灌顶传元的**,所以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怎么样特殊少见的方式。不但如此,甚至还有人连不一样的真气质性,都能够融合在一起的”

    盼盼的声音此时响了起来,她很惊讶,又很好奇地问道“九姑师伯,质性不一样的真气,也能够融合在一起么?它们不会彼此起冲突么?”

    “照理来说是会的”九鬼姑回答道:“但是几百年来,有个让真人界头痛不已的神秘人物,却以一种非常特殊的魔功,不但能够透过和敌人交手时吸纳对方的真元气劲,更能够把各种不一样的真气质性给融合到一起。”

    盼盼更惊奇地道:“还有这种宗派吗?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小丫头没听清楚我的话”九鬼姑笑道:“会这种特殊技能的,除了方才我跟你们说的彩贝神蛊之外,真人界却是只有这么一个人,不是一个宗派。”

    “一个人?那他是谁呢?九姑师伯?”盼盼又问。

    “这人的行踪一向神秘,听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数百年来,受他魔功侵袭的修真不下二十人,每个人都是骨肉筋血尽缩,变成了宛如孩童般大小,所有修练的真元都被这人的魔功吸去,所以一般大家都把这个极为神秘的魔功叫做‘吸化魔功’,而那个数百年来一直不知道是谁的人就叫做‘吸化神魔’。”九鬼姑平静地叙述着这个在真人界一向被视为公敌的神秘人物。

    以前这些弟子们都少在外面走动,如今九幽派在宗主的带领下要重振新的气象,有些掌故倒是不可不让她们有些了解。

    “吸化魔功?”鬼妍儿问道:“是像蛊虫宗的彩贝神蛊那样么?”

    “不大一样。”九鬼姑解释地说道:“彩贝神蛊的特异处,方才我已经说了,它能够将所有攻击向它的真元气劲,甚至是真元气芒,都利用它那奇韧无比,柔软难破的皮囊,收入混合,然后再放出来回敬敌人,然而它却并不像吸化神魔的吸化魔功那般,可以将别人的元气化入自己的真元,变成自己的。而吸化魔功虽然能够将人的真元吸化而尽,但是却没听说过他可以吸化已经变成攻击模式的真元气芒,所以这两者应该是不同的。”

    “师父,”鬼娘也好奇地问着九鬼姑:“如果真的像您这么说,彩贝神蛊和吸化神魔岂不是没有敌手了么?因为一个是几乎没有人可以伤害它,一个是越吸功力越高,最后岂不是毫无对手了?”

    九鬼姑对于鬼娘的问题,只是微笑着回答道:“一个盘子里,装着浅浅的水,虽然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没有任何一方的水比较少,但是这就表示也没有任何一方的水比较多。一个各方面都很平均的人,就表示他是一个没有特长,各方面都差不多的平庸之人。同样的道理,一个各方面都很平均的功法,也许没有明显的缺点,但是这也表示这个功法,没有明显的优点。因此没有缺点的功法,必然不是优秀的功法。我这样的说法你们了解吗?”

    鬼娘、鬼妍儿,睬睬和盼盼,都点了点头。

    全才即是庸才,某方面的天才,通常也都是某方面的蠢才,这个道理也并不难理解。

    “所以,如果有一种功法开始出现某方面极为突出的特性,就表示必然也会有某方面的弱点。就像那一盘水,当开始往东方流时,西方的水量必然减少,往南方流时,北方的水量也必然会减少的道理是一样的。”九鬼姑提醒着四位弟子:“一个有特长的功法,就必然有缺失,特长越强,缺失也就越大。就像人一样,一个越有特长的人,某方面的缺失通常也就越大,所以当一个人没有缺点时,通常也就表示这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

    鬼娘当然是很习惯九鬼姑的这种解释方式,连忙又问道:“师父,这些我们都明白的。”

    九鬼姑笑骂道:“鬼娘,难道你还嫌师父说得太罗嗦了么?”

    睬睬在旁听了,连忙笑道:“九姑师伯,不会罗嗦的,您还没见过睬睬盼盼的师父,也就是宗主在说明一些东西的时候呢,经常讲了一大堆,睬睬和盼盼还是糊里糊涂的一知半解哩”

    “这是没有办法的”九鬼姑也笑着回答:“想要让不了解的人,透过说明的方式来让他了解,实在是有点困难的事,通常都要用许多的举例与比喻,才比较容易让你们有点概念。”

    鬼娘此时连忙澄清道:“师父,您可别误会弟子喔,弟子只是对师父的辛苦提些反应嘛,否则师父说了半天,还不清楚我们懂了没,岂不是很没意思?”

    九鬼姑摇头笑道:“横竖你们只要记得,会爬树的通常就比较不仅快跑,会钻地的通常就比较不懂在天上飞,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功法。彩贝神蛊连真元气芒都能收纳,但是一旦超过其收容的极限,就是只有死路一条,连想留条后路都没有,只是目前还没听说有人能够超过彩贝神蛊的极限而已。吸化神魔的吸化魔功,因为他一向行踪隐秘,使得吸化魔功了解的人也非常少,但是一定也是有着什么致命的缺失的,否则他也无须这么样从不露面了。”

    “所以,九姑师伯,宗主这次孤身去会蛊虫宗的宗主,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盼盼又问。

    “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别的先不去说,至少宗主全身而退的能力是一定有的,你们也见过宗主移动时的速度,那岂是人力所能阻挡的?”九鬼姑极有信心地回答。

    这时睬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可是九姑师伯,之前睬睬瞧宗主的模样,就是一副对大会场那儿的热闹场面好奇得要命的样子,所以如果宗主的安全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师伯看宗主会不会在回来的时候溜去那儿瞧热闹?”

    睬睬的这话,正是飞龙现在心里正在盘算着的念头,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细听九鬼姑的回答。

    “不要紧的,宗主身穿九鬼宗主祭袍,脸上还带着独一无二的修罗鬼面具,我已经派了九幽四魂去会场瞧着,如果宗主跑去那儿,大约是能够在出了什么事之前,先用道理把宗主请回来的”九鬼姑很有把握地说道:“毕竟宗主的模样大概一般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宗主如果跑去那儿,想不被人认出来是很难的,除非是宗主从头到尾换了个装束,否则四魂总会找得到他的。”

    飞龙听了九鬼姑的话,才猛然想到,她说的还真是有道理。

    要是自己就这么样的往大会场中凑了过去,难保不被人认出他就是九幽派的宗主,而又大家都说好的,宗主长老级的人在大会开始之前,先在宿处休息,所以他这个九幽宗主如果在那儿出现,保证会引起其他宗派门下的骚动,鬼兜鬼鼓鬼绿烟和鬼青烟,想要找到他可一点都不困难的。

    哇呀,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去那儿凑热闹的兴致岂不是就没办法实现了?

    飞龙想到这里,不由得很有些失望。

    看那儿人人玩得兴高采烈,呼呼喝喝好不热闹有趣,不去瞧瞧,岂不是太大太太可惜了?

    飞龙正在想不出什么法子,可以又隐秘又安全地混进会场之中去好好玩玩,就听到了九鬼姑所说“除非是宗主从头到尾换了个装束”的话。

    是啦是啦,就是这个啦!

    事不宜迟,我要是想去玩,动作可得快点,不然被她们想到来找我时,可不就没得玩了?

    飞龙心中的计较已定,连忙就伸手凌空从房室的里间摄来了一个包袱,其动作隐秘至极,无声无息,即使在外室坐了个九幽第一高手九鬼姑,还是没能发现飞龙的这个刻意小心隐瞒的动作。

    飞龙包袱入手,连忙就身形开动,消失于空中。

    当飞龙在一个树林子里,把包袱解开,准备换个新的装束,好混入会场中瞧瞧时,却不由得有点愣住了。

    他拿的包袱并没有错,是两套换洗衣物的小包袱。

    但是放在里面的,是一件暗紫色的大袖长袍,高腰收尾,袍尾两片秀女褶,另一件湖水波叠紫长裙,一看就知道是睬睬的衣服。

    飞龙一时大过高兴,忘了其他,摄起包袱就闪,没想到他拿的竟是睬睬的衣裙。

    他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最后终于灵机一动,不由得为自己的聪明伶俐手舞足蹈起来了。

    没错没错,把这衣裙套在身上,还有谁能猜到我是谁?就算是站在九幽四魂的旁边,肯定他们也绝对不会认得的不错不错,我果然是越来越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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