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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山洞。
从这个山洞黝黑而又坚硬的石壁看来,可以想像这个山洞的存在一定已经是经过非常长远的时间了。乍看之下,这个古老的山洞似乎是亘古存在,而又与大地同寿,几乎让人估不出这个山洞到底有多久远。
这个古洞的出口朝向东方,每天朝阳升起时,第一道阳光照入洞里,此时是阳光照进洞中最远的时候。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从洞口开始往洞里行走,必定会发现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走到第四十四步时,阳光就像被隔开的光线一般,到此而断。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
一般光线是会扩散的,但是在这个奇怪的洞里,阳光并不往外扩散,看起来就像洞里的黑暗是一种非常浓稠的液体一样,阳光的照射也像是有和黑暗协议好一般,绝不跨过协议好的界线。
照入的阳光碰触到最内的界线,而后随着太阳的上升,射入之阳光便开始向洞口萎缩。长度越来越短,但是亮度却越来越强。
到日正当中,正午之时,天空里的阳气已到最强之时,洞里便开始完全进入黑暗,从洞口开始,任何阳光再也无法进入洞内了。
这个古老的山洞,还有一点非常的特殊,那就是当洞外头阳气最旺的时候,也便是洞内最深最里,从来没有阳光照进的山洞尽头,极阴开始初露之时。
阳极盛则阴初露!宇宙本来就是这样的物极自反。
到了晚上,月儿初起的时候,也和白天的阳光一样,在初阴之时,月光直射入洞,大约四十四步远。也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
而后随着月光往洞口缩短,阴气也越来越强。
到了月儿子时高挂在天空正中时,古洞里的地气反而复活,发动地阳,然后在这个谁也不知道有多古老山洞的最深处,便会出现阴阳相交,地气内蕴的地心精泉。
这是外阴极盛之时,洞中阳泉开始的时机,这股阳泉,将会往外冒出,然后持续到外阴散尽,那股阳泉方会慢慢地消失。
外阳盛而内阴起,外阴强而内阳出。
阴阳替换,内外互补,相克相生,相辅相成。
要形成这样的状况,时间、方位、距离还有高度,都要算得刚刚好的。如果有一个地方或者一个项目没有算准,这样的状况就无法成形。
而从洞口开始算起,第四十四步的地方,有一个突起的红色石柱,一个非常特殊而且奇怪的红色石柱。
为什么会说这是一个奇怪的石柱?是有几个原因的。
这个石柱第一个奇怪的地方,在于它的形状。
它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男人的阳茎。
一个男人的阳茎,而且还是一个充血勃起的阳茎,它高高地竖立着,对着洞顶。
这个血红色的石阳茎看起来活灵活现,如果仔细一点看,就会发现这个红色的石阳茎,好像正在涨大一般,茎上的血脉筋胳也是浮凸胀张,如果再详细审视,就会发现这些筋脉活脱脱就是一条张牙舞爪,正要乘风驭云而起的红色飞龙。
这个石头第二个奇怪的地方,就在它**开口的地方。
每天子时,洞外阴气到了极盛之际,洞中将会引动地心阳泉,而这个红色石阳茎的**开口处,就是地心阳泉喷出的出口。
当地心阳泉喷出的时候,会化成一束白色的泉水向上不断地汨汨涌出。虽然不致于喷到洞顶,但是仔细看一看,也有大约半条胳臂那么高。
随着洞外阴气由盛而衰,洞内的地心阳泉喷出的高度也随之而越来越低。
那白色的地心阳泉喷出后,会落回地面。而这个地面则是一片完全由白色质地的奇怪石头所构成,表面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洞,看起来就像是蜂窝一般。
那股喷出来的泉水,流在白色的蜂巢石面上,很快地就渗入内层,消失不见。
这么一个奇怪的红色石阳茎,照理说,应该是一个人们列为奇石怪景的风景名地才对。不过看这个洞里以及周围的痕迹,却可以发现事实却并非如此。
红色怪石茎是够奇怪的了,如果它是存在在一个人类经常出没的地方,想必一定会吸引人类的注意,而这个内藏着奇怪红色石茎的地点,必定也会变成一个人类游赏的着名景点。
可是这个古老的山洞,却是存在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
这个古洞所在,并不在天人十三名山中,也不在宇内十八水色内。
它根本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荒岭里。
而古洞的洞口千步内,总共有四个各以方位为设计基础的阵势,和运用毒药与宝物所建构的八道禁制。
那种隐秘与森严的程度,别说是人了,实在说这个古洞的附近根本已经是神鬼难入。
这样说起来,这个古洞虽然稀罕,但是至少还是有一个人可以进入的:那就是设这些禁忌的人!
这个红色的石茎虽然是很奇怪,但是,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仍然有人会为了这个红色的石阳茎,而在古洞的周围千步之内,设下了这么多的保护禁制?难道这个奇怪的红色石阳茎还有什么秘密?
古洞外,对面山岭的背后,早起的旭日打破了四周的昏暗,射出了第一条金黄色的线,在那条细线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得到晨曦的微尘在那一条细细的光线中轻轻的飞舞着。
接着那条金黄色的细线迅速地变粗,然后在不到一口气的时间里,整个天地就像有一个超级的巨人,把盖着天地的乾坤盖给掀开。
这个世界就这么亮了。
而在此时,远处出现了四条窈窕的人影,开始从四个不同的方位,迅速地往洞口前的那一块空草地集中。
当四条人影接近的时候,逐渐可以分办得出那四个人的长像。
如果有其他的人在这里,当他分辨出这四个人的眉目长相时,一定会觉得非常地惊讶。因为她们是四个长得非常清逸美丽的女人。
四个娇滴滴的美人。
四个美人,从四个方向轻快地走来。
她们的脚步都很轻盈,态度也都很闲适,她们四个人互望一眼。
其中有一个从东边来,她看起来比较年长一点,大约二十四五岁的美人儿,长得杏眼桃腮,艳光四射。而她眼中带媚,鲜红的绛唇嘴角,浮着一抹令人难忘的浅笑。
她穿着一袭不知道是什么质料制成的红色衣裙,红衣红裙外加一层非纱非丝,感觉又温暖又舒适的纱笼。一条也是红色的滚金边腰带横系在她纤细的腰间,明显地显露出她从胸部到腰臀的傲人曲线。那种玲珑浮凸,可以让每一个成年的男人在看了一眼之后,每天睡着都会梦想着把这样的软玉温香,抱在怀里温存。
红衣红裙红纱笼,加上她白脂的玉颊上那抹红晕,使她整个人就像一团正在燃烧的火团,绽放着惊人的青春艳丽,每一举手,每一投足,都像放射着强烈而不可抗拒的热情。
她美目秋波宛似活物般地四下微一流转,俏然地翘起她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绛唇,说道:“三位姊姊,别来无恚?”
从西边来的那一位美女,乍看之下,像是只有二十岁,但是再瞧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她整个人好像笼罩在一股淡淡的云烟之中,又好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却又看不清楚的纱一样,令人兴起一种想要将纱掀起,一探究竟的**。
她穿着一袭纯白的服装,那衣服的质料也是不明所以,但是感觉起来如烟似幻,绝不是绫罗绸缎,绵麻丝布那种常见的质料。整个感觉起来,她就像是拢着一堆白色的云霞,烟气缭绕,简直就是梦中仙女的化身,加上她眉目如画,肤润如玉,就算天上的仙女,恐怕也要逊她三分。
她的眼眸就像是一块藏在深水中的宝玉,幻现着七彩的光晕。只见她眼中的彩晕,在前面东边来的红衣女郎身上一转:“四妹,看你神采飞扬,明艳照人,想来功力又有了一些不同的进境了。”
红衣女郎“格格”地娇笑,声音清脆动人:“二姊,可别太夸嫣儿哩,倒是二姊现在看起来如梦似幻,才真正是神仙中人。”
从北边来的那位美人,又是另一种不同的风韵,远远望去就像是刚刚才从冰窟里走出来一样,黑衣黑裙,细细的金线滚边,阳光照在她纤细的身上,感觉上好像还在冒着水烟。
她的年纪绝不超过二十一、二岁,也许顶多就是刚好二十二。完美清艳的五官就像是用冰雪雕成的一样,寒冽的眼光好似有形的冰气,望你一眼,那种清冷孤傲,就足以让被她盯视的人从心里猛打哆嗦。
她就像一具完全由天上的神冰所雕,然后再由神仙施法点活的冰雕美女。她的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加上那一身全黑的装束,更衬托出她露在外面肌肤的雪白,看来简直就是一尊发亮的冰磁娃娃。
她寒气四冒的目光溜了一眼那个全身都像是在放射阳光的红衣女郎,吐了一口清气,说道:“是的,四妹说得没错。二姊现在的样子比起去年,确实又虚幻了许多,显然更接近梦中境界了。”
红衣女郎兴高采烈地回答:“二姊,你看,三姊也同意小妹的说法哩!”她心里一高兴,笑容益发灿烂,而外射的艳光也就更加地耀眼。
这三个美女各有各的特色,猛然一看,还真是让人觉得眼花了乱,目不暇给。
最后一位,也就是从南边来的女孩,出人意外的,竟是个身穿紫色衣衫,看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清秀得出奇,眼睛也大得出奇。更令人惊讶的是,从她那双灵活的大眼睛里流露着一股也许只有从七八岁的孩子身上,才能看得到的纯真。发现了这一点以后,看着她的人,立刻就会觉得她又年轻了四五岁,变成了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了。
宛如蒙上一层轻纱的梦幻美女,彩色的眼眸一转,对着红衣艳女轻轻一笑:“四妹,别净说二姊,你看看大姊,是不是比去年显得更年轻了?”
红衣艳女郎媚丽的眼睛移向那个纯真的小姑娘,充满敬佩地说:“二姊说的真哩,大姊这回可要变成女娃子了。”
小姑娘纯真地笑了:“小丫头就会胡吹乱捧的,你们两个可别跟着乱起哄!”她自己明明是个小丫头,却叫一个二十四五岁,成熟明艳的女郎作小丫头,听起来实在有一点诡异。
穿黑衣的冰雪女郎也笑了,那笑容看起来还是那么清冷:“四妹也不是乱说的,大姊,你今年比去年容貌上至少年轻两岁,如果苦修十年,外相年轻一年的话,去年大姊一定有过一番遇合。”
小姑娘温柔地微笑着:“如果有什么遇合,那里会少得了你们三个?”
她们这四个奇怪的美丽女郎,聚在一起互相寒喧问候,彼此诉说着别后的情况,好一会儿才告一个段落。接着那个纯真的小姑娘轻咳一声,吸引了其他三个人的注意,然后说道:“我希望咱们这一回,也是最后一回,气胎能够如愿以偿地定住,否则咱们多年来的努力,便无法有最大的成果了。三位妹妹说是不是?”
另外三个女郎都点点头。
“现在我们八道和合关,四重阴阳四象阵,都已经发动到最大的强度极限,想来外面的人要到此,恐怕也没这么容易了。”小姑娘的大眼睛望着山谷外的云气,只见其中彩光流转,隐隐有森然雷霆的气势,满意地颔首回望三人,笑了一笑,这个笑容显得她是那么青涩、无邪:“三位师妹,这次大姊后头跟来了天池剑宗的绿霓仙子和太阳神谷的一阳先生,你们怎么样?”
那个穿着白色如梦一般朦胧的少女开口说:“这些人不会死心的,我后面跟的是真佛宗的大肚如来。”
那个小姑娘看来吃了一惊,秀眉轻轻地皱起,更显得有一点楚楚可怜的味道:“大肚如来?你确定吗?二妹?”
如梦一般的二师妹微笑着:“不会错的,大姊,我的梦罗纱还被他的须弥芥子钵给收去了,怎么会搞错?”
小姑娘看着她的二师妹,轻柔地说:“二妹别担心,龙胎如果能成,梦罗纱大姊一定帮你弄回来,再加上那个须弥芥子钵当红利。”
小姑娘转头看着穿着一身黑纱,浑身透着冷冷清意的美少女说:“三妹呢?”
那个三妹也微微一笑,让人觉得浑身清爽,精神为之一振:“雪山神宫的雪神女。”
“雪神女?”小姑娘温柔地一笑:“雪女遇到我们玄霜仙子?有没有交手呢?三妹。”
玄霜仙子冷冷一笑,那笑容让人觉得有一股独特的孤高清冷味道:“她的冰雪神罩加上小妹的玄天玉霜带,冻得方圆三百里尽成冰域,后来她怕伤及其他生灵,只得草草罢手。”
旁边的红衣艳姑娘格格地娇笑着:“下回让嫣儿跟她交手。”
小姑娘摸了摸这个看来是她大姊的艳色姑娘秀发:“不好的,小妹,你不是雪神女的对手,下次大姊帮你准备个好法宝,再让你去对付她,好不好?”
艳嫣嫣然一笑:“大师姊,嫣儿的火阳剑不行吗?”
小姑娘温柔地说:“火阳剑是以太极纯阳为基,先天离火为体的仙家至宝,名列十大仙剑之一,怎么会不行呢?只是一则极性先天相克,另一则嘛,你的功力又差她一大截,遇上了会吃亏的。”
艳嫣还没说话,玄霜已经接口:“四妹,要不是我的玄天玉霜带本身极性与她的冰雪神罩相同,再加上她不愿意伤到其他的生灵,三姊我的功力也是比她不上的,更别说你了。”
小姑娘握起艳嫣纤纤的玉手:“告诉大姊,有谁跟在你后面?”
艳嫣侧头想一想,这个动作她做来娇憨至极,美到骨髓里去了:“这回还真有点奇了,一开始我知道是四君子神居的孤竹神君和清菊神君跟在我后头,后来我还和孤竹神君的大弟子竹杖翁交了手,结果那个老家伙被我的火阳神剑劈了一道纯阳离火在腿上,几乎把他的竹影九重叠打掉了三重。后来就奇怪了,他们这些人一个不见,生似就在世上消失了一般。”
小姑娘又轻皱起眉头:“四君子神居的人虽然不喜欢与人计较,不过每次都是针对我们阴阳和合四仙姝来的,这些人可也不是虎头蛇尾的人,其中必有缘故。”她又轻转一下眼珠,看着艳色照人的小师妹:“嫣儿,你想一想,在路上还有没有什么岔眼的事?”
艳嫣偏头又想了一想,俏眼儿甚至还轻闭了闭,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大师姊,是有一件事,不过嫣儿不知道这事是不是与大姊提的有关?”
小姑娘温柔地说:“什么事都可能有关的,嫣儿你说来听听。”
艳嫣轻轻一笑:“从小妹的东嫣宫来这里时,半路上遇到了四君子神居的人,然后小妹在半天云梯山,遇到了另外一个人。”
小姑娘又促了促秀眉,浅露着说不尽的轻愁美态:“半天云梯山?你在那遇到了什么人?”
“一个女人,”艳嫣嘻嘻一笑:“一个好美好美,连我看了都好喜欢的女人。”
三师姊玄霜仙子微嗤一声:“小丫头敢情是痴了,忘了咱们阴阳和合派是以什么为根基的?”
二师姊白衣如梦的美姑娘也轻轻地一笑,如梦似幻:“重阳诀与重阴诀也是咱们派中密法,虽然重阳诀散失后被龙阳派所获,不过重阴诀可还留在大姊那儿呢,三妹可别忘了。”
艳嫣轻嘟樱唇,样子有说不出的娇俏:“才不是二姊三姊说的哩,那个人真是好美的,你们看了,一定也会和我一样喜欢她,敬仰她的。”
“敬仰她?”紫衣小姑娘有点惊奇,她这个四妹专练“紫阳神功”是她在对师门秘技有了新的发现后,专责她深入精练的,如说那一身精纯的紫阳气,没有个八成也有个六七成。影响所及,使艳嫣气质艳媚外露,飞扬脱达,她既然说“敬仰”那么就一定是在她心中充满了崇敬之意,是什么人有这种神通?
“修练到我们这种境界,面貌是无须说的了,嫣儿你只说说这个人的气质给你什么样的感觉?”小姑娘温柔细语地对艳嫣说道。
“这个人呀,”艳嫣又想了想:“如果要说得清楚一些,我想嘛也许可以说,她好像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梦似幻的白衣女郎也侧头想了想:“四妹你可以不可以说得更具体一些?”
三姊玄霜望向大姊紫衣小姑娘,清冷的眼光中含着淡淡讯问,小姑娘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艳嫣说:“四妹,你将你们见面的经过简单地说一遍,让姊姊们知道好吗?”
艳嫣嫣然一笑,艳媚横生:“当然好啦!那天我经过半天云梯山,忽然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我的耳边叫着我的名字,我顺着那个声音往山上走,一直往上,大概到了山顶上的时侯,我就看见她了。她看着我,微微地笑着,姊姊们,你们不知道的,她的笑容好纯净,比大姊还要更纯洁,又比二姊的笑还要更如梦似幻,也比三姊的笑还要更觉得高不可攀,清冷脱俗。可是我很楚地知道,她的笑容里,是充满了喜欢我的感情的,这是很矛盾可是又好实在的感觉。她没有说话,但是我心里知道是她在我耳边叫我的。她只是微笑看着我,然后我就知道我该走了,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的,所以我就赶来了,一路上我连半个四君子神居的人都没见到。这跟我们以前来的四十三次完全不同。”
三个师妹突然发现大师姊的脸色变得煞白,就像玄霜在运“赤阴神功”到了阴极血尽那一层时,全身血色尽退,看来只剩雪白的冰体一样。
在小师妹正在叙述经过的时候,突然发现她大师姊脸色陡变,让三个师妹都吓了一跳。
“大师姊,你怎么了?还好吧?好端端地运起赤阴气干嘛?”艳嫣拍着胸口。
“四妹,”小姑娘的脸色仍然是一片雪白:“你碰到的那个人,你觉得她知道我们今天要作的事吗?”
艳嫣又笑了:“嗯!好奇怪哩,我们一句话都没说,但是我觉得她好像知道我的每件事哩!我也可以感觉得到,她对我们要做的这件事是很关心的。”
小姑娘的脸色更白了,她的肌肤白到极处,好像已经慢慢转成透明,几乎就要进入血肉晶化的境界:“很关心吗?那她会不会来?她会不会阻止我们?”她纯洁的声音已经绷紧,感觉上就好像随时会断掉的弦一样。
艳嫣皱着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个我实在感觉不到。”
小姑娘终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那口气一离她雪白的小嘴,就化成一股雪白的气流,冲在草地上,草地立刻“格格”作响,从那口气吹落的点为中心,白点迅速扩大,马上形成一个方圆约一百多步的白色雪圈,圈内所有草地和两棵大树,立即结成冰柱,那两棵大树因为冻势过急,干叶组织无法承受“当”地一声全部碎裂成细冰,然后再“轰隆隆”地坠落于地,冰屑四贱,声势骇人。
玄霜啧啧两声,这两声由她嘴里出来,也透着一股清冷的意味:“大姊,你的赤阴气果然大成。这一口,小妹这专练赤阴神功的人也不一定能作得到的。”
三个师妹被大师姊深厚的功力吓了一跳,彼此对望一眼,看着小姑娘的脸色迅速恢复如常,艳嫣悄悄地问道:“大姊,那个人你认识吗?她是谁呀?”
紫衣小姑娘的脸色这么一会儿,已经还原,温柔地笑了一笑:“我想还是不提的好。”她看着三个师妹眼中或梦幻、或清冷、或热切地都透露着一股好奇,只好叹了口气:“嫣儿,你还记得你方才所形容的那个女子的笑容吗?”
艳嫣点点头:“这个有关系吗?大姊?”
小姑娘也点点头:“关系至极哩,小妹。”她看了看其他二姝,继续用她温柔又悦耳的嗓音说道:“刚才小妹形容那个人的笑,是比大姊还纯洁,比二姊还梦幻,比三姊还清冷,对不对?”
三姝都点点头,不过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你们想仔细一点,”小姑娘的声音又响起:“小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三姝的脸上都出现迷惑的神情。还是二姊那位如梦似幻的姑娘说道:“大姊,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那天见到那个人的不是小妹,那么另换一个人,可能就不是小妹所说的这种感觉了吗?”
“云梦,还是你聪明。”小姑娘对着那位如梦幻一般的姑娘笑了笑:“这种想法已经差不多了。”
玄霜仙子也淡淡地说:“大姊的意思说明白一点,是不是那个人的笑容是依看到的人是谁而产生差别的?”
小姑娘笑得更温柔了:“玄霜也不错,不愧是阴阳和合四姝。你这样说就更近了。”
“大姊,”艳嫣娇喊一声:“这样说来,就只小妹最差劲了?”
小姑娘还没说话,白衣如幻的姑娘云梦身子突然震了一震:“如意笑?”
“对了,”小姑娘来不及回答艳嫣的问题:“如意笑,再加上小妹原先听到的‘音相心生’**。”
云梦及玄霜同时忍不住低喊出来:“三十三重天外天?!”
只有艳嫣仍然睁着迷惑的大眼睛:“什么天外天?什么三十三重?姊姊们你们在说些什么呀?”
云梦及玄霜彼此面面相觑,都有一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小姑娘谅解地拍了拍她们的香肩,温柔地安慰她们:“别担心吧,妹子们,该来的总会来的,如果三十三重天外天真的要打破万世的传统,插手到真人间的事来,那么我们也只有认命。不过由此可见,本派的‘阴阳飞龙种胎**’,显然非比寻常,竟然惊动了他们。”
小姑娘提到了“阴阳飞龙种胎**”让云梦及玄霜心里有了一点安心的感觉,不过艳嫣显然还是不太明了什么是“三十三重天外天”看着三位师姊噤若寒蝉的模样,她明白现在可能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但她本性直率,这个问题现在不好提,她就提另外一个问题:“姊姊们,这次是第四十四次了,‘龙胎’如果真的像本派至秘‘阴阳和合大功法’里最后一页所载,将在这第四十四次‘气胎定’的话,那便谢天谢地,师父的形神俱灭大仇将可得报。但是如果这次还是与前四十三次相同的话,那么咱们该怎么办?”
云梦及玄霜显然也有与艳嫣一样的问题,一起拿眼望着她们的小姑娘大师姊。
“实际来说,”小姑娘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艳嫣紧紧接着问:“大师姊你是现任的阴阳和合派宗主,在宗主神晶里应该有提到这个龙胎吧?”
“有当然是有,”小姑娘无奈地说:“秘笈里的‘阴阳飞龙种胎**’就是我从宗主神晶里录出来的,那是我要你们也明白,而且与我一起进行**,才从神晶里抄录到秘笈的最后一页,否则你们也见不到这个秘法的。”
云梦轻轻地道:“大姊,那么这个**,到底以前有没有前辈师祖们成功过?”
小姑娘咳了一声,声音婉转细致。回眸一看,三个师妹都等着她回答。无法回避之下,只好实话实说:“据我所知,这个‘阴阳飞龙种胎**’,根本没前辈师祖们施法过。”
“什么?”三姝不约而同地脱口低呼。“大姊,你可冤死妹子了。”艳嫣忍不住埋怨起来:“这个**我们辛苦地进行了四十三年,费了多少心血,结果还是不知是否可行。”
“别这么说,四妹,”小姑娘温柔地对着艳嫣笑了笑,然后转眼看了云梦和玄霜一眼:“你们现在已经知道‘阴阳飞龙种胎**’是我从宗主神晶里面录出来的了,但是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在还不明白这个**是怎么回事之前,就决定要去实行?”
艳嫣停了一下,也看了云梦和玄霜一眼,接口说道:“不是为了师父吗?”
“是的,是为了师父,”小姑娘点了点头:“但是这里面的情形你们并不清楚,这次是最后一次的种胎施法,我也应该让你们知道的”
云梦和玄霜静静地没说话,她们知道大师姊一定会把这里面的原因说给她们听的,只有艳嫣还是忍不住说道:“大姊,你只告诉我们‘阴阳种胎**’和师父的死因有关,却总是没说个明白,我一直很想知道里面的关系哩,只不过你一直没说,我也只有闷在心里”
小姑娘伸手拍了拍艳嫣香肩,轻轻地说道:“别急,四妹,我会把原因说清楚的”她的语音一转,问向云梦:“二妹,你对宇内修真的状况比较了解,你说说看,对于‘太玄原始神魔洞’有些什么认识?”
“太玄原始神魔洞?”云梦周身的淡淡云气明显地波动了一下:“五洞十二府里的五洞之首?”
小姑娘含笑点了点头。玄霜显然也是知道的,因为她清冷眼眸里的寒光正在震颤着。
艳嫣微蹙着秀眉:“神魔洞是五洞里的第一洞,它和师父的死有关系吗?”
小姑娘还是颔首不语,只是用眼睛示意云梦继续说下去。
云梦虚幻般的语音于是又细细地响起:“神魔洞在修真界里一直是个谜,因为这是一个最神秘的地方,有很多的修真者,甚至认为这根本不是一个门派,只是一个异常神秘的地方罢了。但是揣测尽管也只是揣测,因为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修真者进去洞内,而能够活着出来的。”
艳嫣不解地道:“二姊,你的意思是说,所有进入‘神魔洞’的修真者,都死了?”
云梦轻轻地嗯了一声:“是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例外。这里面虽然大部份是旁门邪道的修真者,但是真正名门的修真,也是有的,最出名的,就是八十年前南荒‘太上感应门’里的‘舍生道人’。”
在一旁的玄霜也叹了口气,更显得清冷孤寂:“‘感应世人苦,为众能舍生。’舍生道人那一次倒真的舍生了。”
艳嫣仍然问道:“怎么知道他们是死了呢?”
“因为他们破碎的尸体,在七天后被发现在离神魔洞一百里的太玄山‘无回林’里,”云梦淡淡地接口说:“所有的尸体都是精血耗尽,一看就知道是元神已经被灭的结果。”
小姑娘的神色有点怔忡,似乎云梦的话,引起了她某一种深层的回忆
“也正因为所有探入‘神魔洞’的修真们,最后总是落得在‘无回林’里变成一具元神精血枯竭的死尸,几百年的修练付之一炬,这种尸体的状态,绝对不是元神练化后脱离的空壳,而是元神在内被灭的结果,”云梦的话继续说着:“所以到目前为止,根本还没有那个修真能搞清楚‘太玄原始神魔洞’是怎么一回事。”
艳嫣望着她的大师姊,口里却继续问道:“总是有人把那些修真们的尸体搬到‘无回林’的吧?”
云梦从淡淡的朦胧里,也发现到小姑娘似乎进入了某种回忆里:“是的,所以一般修真们,仍然是把这个神魔洞列成一派,只是这一派的行事隐密程度,绝不输给‘八魔’里的‘无影暗魔宗’。”
艳嫣忍不住问她的大师姊:“大姊,你在想什么?”
小姑娘回过神,发现她的三个师妹都直愣愣地瞧着她看,只是微微地一笑,不过三人都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勉强,她马上接口道:“你们说的话我都有听见,这里有两件事你们要知道”
三人睁着眼没回话,显然全神贯注地在听。小姑娘继续说:“第一,师父的遗体就是在‘无回林’被我背回‘南柔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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