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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戴乃白说:"是的,戴乃孚和他的四十个部下,充其量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一定能把他们四十一个人的衣服全给扒下来!"
说完,她穿戴整齐,戴上面罩,先来到香水铺,递给老板一个金币,对他说:
"请你把那个有几个小屋的房子租给我用一天吧,到傍晚就退房。"
老板同意了,他收下租金,把房子的钥匙交给戴乃白。她带好钥匙,在路上雇了一头毛驴,驮来一些家庭日用品,把屋子装饰了一番,摆了几桌筵席,然后公然站在路边,守株待兔般地等待着。不一会儿,朱麦尔带领着他那一班人路过此地。戴乃白主动上前跟他打招呼,朱麦尔见戴乃白是个妙龄女郎,也巴不得停下来跟她说话。她问道:
"请问你是禁卫军右队长艾哈默德。戴乃孚吗?"
朱麦尔说:"不,我只不过是他的部下,名叫阿里。朱麦尔。"
她装作十分热情地向他问好,问他:"我说,朱麦尔呀,你这么匆忙,要到哪儿去呀?"
朱麦尔直言不讳地说:"我们奉哈里发陛下之命,前去搜捕骗子婆,她是个手段高明的大骗子,已经骗了不少人的钱财,我们要把她捉拿归案。严厉法办!小姐,请问你是谁家的千金呀?"
戴乃白信口胡编道:"先父原来是在密斯里开店的,他死后给我留下一大笔遗产。我此番初来乍到巴格达,人地生疏,两眼一抹黑,很怕吃亏上当受骗的呀!我听很多人在说,只有艾哈默德。戴乃孚能够保护我平安无事呢。"
"没问题,"朱麦尔说,"你说得很对,今天你就能见到他。"
"太好了!"戴乃白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说,"各位既然是戴乃孚的部下,为何不到寒舍里小坐一下,让我款待你们,以表示谢意呢?"
说着,她生拉硬拽地把他们弄进租来的其中一间屋子里,花言巧语地劝他们吃好。喝好。休息好。那群人一路上饱受骄阳的蒸烤,早已汗流浃背,进到清凉的大厅里,见到满桌的美味佳肴,都巴不得大吃大喝一顿呢!他们大吃大嚼。开怀畅饮。戴乃白伺机把迷蒙药放进酒水中,不一会儿,那些人便被迷倒,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戴乃白把他们的衣服扒下来,并解除了他们的武装。然后她用相同的办法,把其他三路人也都骗进其他小屋中,扒下衣服。解除武装。戴乃孚东寻西找,不仅没逮着骗子婆戴丽兰,而且他的部下一个个都不知去向,他成了光杆司令,垂头丧气地路过戴乃白临时租下的房前时,被戴乃白截住。她装作很热情地问他:
"请问你是禁卫军右队长艾哈默德。戴乃孚吗?"
"是呀,我就是。"戴乃孚边说边盯着她那漂亮的脸蛋,问她:"你是谁呀?"
"我是个外来妹呀,"戴乃白又编造一通,说道,"刚从密斯里迁来巴格达不久,先父原来是开店的,他死后给我留下一大笔遗产。我初来乍到这个新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十分担心这里的骗子手的欺骗。权贵们的歧视。欺凌。我在这里新开一个店,省长要求我纳税,可是我觉得应该受到你的保护。由你征税收税最合适不过了!"
戴乃孚一听,认为发财捞钱的机会来了,便对她说:
"欢迎你到这儿来做生意,你让我来收税,算是找对人了,省长跟你要税款,你可别给他!"
"那就这么定了吧,"戴乃白说,"阁下如能光顾一下小店,进来喝一杯,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戴乃孚欣然走进去,在戴乃白的热情服侍下,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戴乃白又伺机往酒里掺了一些迷蒙药,让他喝下,不一会儿,戴乃孚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照例扒下他的衣服。解除他的武装。然后,她用雇来的毛驴把他们的衣服。武器和家什分批运回家中。
朱麦尔最早醒来,猛然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扒光,大吃一惊。他走到别的屋子里,骇然看到他的弟兄们和右队长戴乃孚还在昏迷不醒,便大呼上当了!他忙用解药帮他们一个个苏醒过来。这一大群男子汉,本来是奉命全副武装。斗志昂扬地要缉拿骗子婆的,却由于贪吃贪喝贪色,被一个小姑娘略施小计,就上当受骗,不仅被扒光了衣服,还被解除了武器。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哑然失笑。禁卫军右队长见此情况,啼笑皆非,说道:
"弟兄们,咱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呢?本来咱们是奉哈里发陛下之命,前来逮捕骗子婆的,不想,咱们这一大群粗壮卫士反而被一个小丫头给坑苦了。咱们碰上这样倒霉的事情,只能让哈桑。舒曼耻笑了。现在只能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悄悄溜回驻地了!"
傍晚,禁卫军左队长哈桑。舒曼在各地巡游归来,不见右队长戴乃孚和他的部下,心里不禁纳闷:这些人还真是奉了哈里发之命,鞠躬尽瘁。全力以赴去缉拿那个骗子婆,这么晚还都不回来,心中不禁对他们生出一片敬慕之意。正当哈桑。舒曼如此分析判断之时,右队长戴乃孚率领他的部下,一个个赤身裸体。狼狈不堪地回来了。哈桑。舒曼眼见这个情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感叹道:
"人们固然有相似的目的,
归根到底却有不同结局;
尽管上智下愚区分等级,
恰似星辰明暗分布天际。"
哈桑。舒曼感叹一番后,询问他们:"你们这是怎么啦?是什么人把你们捉弄成这副模样?"
戴乃孚无可奈何地说:"我们奉命去缉拿骗子婆,却不料上了骗子小丫头的当!"
哈桑。舒曼明白了,说道:"这个小姑娘真叫厉害呀,她的手段可谓高明极了!"
戴乃孚和他的部下问道:"难道你认识她?"
哈桑。舒曼说:"我不仅认识她,而且还认识那个老辣的骗子婆呢!"
他们此时只好对哈桑。舒曼甘拜下风,说道:
"现在看来只有你才能想出好办法来让我们大家向哈里发交差了。"
"这样吧,"哈桑。舒曼说,"戴乃孚,你干脆到哈里发面前领罪吧,你对陛下说:"我们都不认识那个骗子婆,都无法找到她。这事只有哈桑。舒曼才能办到呢!,如果哈里发命令我负责去抓骗子婆,那么我就一定能完成任务!"
哈桑。舒曼为戴丽兰说情
戴乃孚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和部下难以完成哈里发交付的使命,还是把这件难办的差事转交给哈桑。舒曼去办,看他能有什么高招?
第二天,戴乃孚带领他的弟兄们进宫求见哈里发。他们跪在哈里发面前,默不作声。哈里发问道:
"禁卫军右队长艾哈默德。戴乃孚,你把骗子婆抓来了吗?"
戴乃孚听到哈里发问下来了,他不作答,只是把脖子上的佩戴摘了下来。哈里发不解地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戴乃孚这才低头惭愧地说:"启禀陛下,我等不才,没有完成陛下交付的神圣使命。我等不认识那个骗子婆,始终抓不到她。恳请陛下派左队长哈桑。舒曼去完成这一光荣的使命吧,因为只有他认识她和她的女儿呢。"
哈桑。舒曼趁戴乃孚推荐他去逮捕戴丽兰的机会,便在哈里发面前替戴丽兰说情:
"启禀陛下,据微臣所知,那个骗子婆之所以到处招摇撞骗,其真实的目的,倒不是贪图。劫掠别人的财物,而只是借此来显示一下她和她女儿在诈骗方面高人一头,是希望得到陛下对她们的手段的认可。赏识,以便请陛下委任她来继承她丈夫的职位而已。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考虑,如果承陛下饶恕她。免她于死罪的话,我可以把她找来见陛下。"
哈里发一听,原来如此!便说:"那好吧,如果她能把骗得的财物统统还给所有的受骗者,那我可以赦免她。"
哈桑。舒曼进一步提出要求,说道:"众穆民的领袖啊,俗话说,口说无凭,请陛下给微臣一件保证物,我也好办事。"
哈里发认为他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便当即给了他一方手帕,作为赦免戴丽兰的保证物。哈桑。舒曼揣好陛下的保证物,辞别哈里发和众人,匆匆来到戴丽兰家中,敲门求见。戴乃白说:
"你来有何贵干?我妈在楼上呢。"
哈桑。舒曼说:"你去告诉你妈,叫她把别人的财物全都交出来,跟我进宫去见哈里发。你让她放宽心,别害怕,我已经在哈里发面前为她说过情了,哈里发决定赦免她,还为此交给我保证物。哈里发给她的面子够大的了,对她真可以说是网开一面,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蛮干到底,那么就让她去独享自暴自弃的恶果吧!"
戴乃白是个聪明的。明白事理的姑娘,她听了哈桑。舒曼的开导,觉得很有道理,便急忙上楼对母亲转答了他的话。不一会儿,戴丽兰脖子上系着围巾,从楼上下来,把骗来的钱财物品全都搬了出来,用乡下人的马和驴夫的毛驴驮着,要去归还物主。哈桑。舒曼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钱物,然后说道:
"这里面怎么没有禁卫军右队长艾哈默德。戴乃孚和他的弟兄们的衣物呢?"
戴丽兰说:"经我手骗得的东西全在这儿了,一件也不少,其他的东西我概不负责。"
哈桑。舒曼笑着说:"他们的衣物虽然不是你骗走的,却也是你的高徒你的女儿戴乃白骗到手的,有其母必有其女呀!她的手段也令人刮目相看呢。"
哈桑。舒曼带着戴丽兰进宫去面见哈里发,哈里发一见到戴丽兰,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不由分说,立刻命令卫士们把这个狡猾的老太婆按倒在皮垫上,要处死她。戴丽兰见状,大惊失色,慌忙冲哈桑。舒曼吼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哈里发赦免我了吗?我听信了你所说的保证物才跟你进宫来的,为什么一进宫就变卦了呢?"
哈桑。舒曼急忙跑到哈里发面前,吻了他的手,对他说:
"请陛下息怒,陛下不是有言在先吗?而且还赐给我一方手帕作为保证物。请陛下三思。"
哈里发想起来了,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岂能言而无信?于是说道:
"是的,是有这么回事儿。老婆子,我且饶你不死,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戴丽兰。"戴丽兰从皮垫上爬起来,定了定神,回答道。
哈里发说:"我听说你为人十分奸诈,有不同凡响的骗术,所以人们都称你为狡猾的骗子婆。朕来问你,你个老太婆好好的日子不过,却如此不安分守己,到处欺骗人家的财物,使人心惶惶,社会治安得不到保证,你这样做,目的何在?"
戴丽兰彬彬有礼地说道:"启禀陛下,我确实是有欺骗行为,但是只要人们认真地细想一下,我并不是盲目欺骗,而且我并不是贪图别人的钱物,只是因为我听说禁卫军队长戴乃孚和哈桑。舒曼靠玩弄一点儿骗术而成名,在巴格达城成了路人皆知的人物,而且受到哈里发陛下的重用,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厚禄得享,所以我想步他俩之后尘,略施小计,耍点骗术,达到名利双收之目的。口说无凭,物证为重,我骗到手的钱物全都在这儿了,这就是明证。"
戴丽兰振振有词地表白一番。不料驴夫却不依不饶地说:
"你光把钱物退还了,难道就算完事了吗?你耍弄欺骗手法,不仅骗走了我的毛驴,还让剃头匠拔掉了我的两颗门牙。在我的腮帮子上烙下两个抹不掉。长不平的烙印!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愿安拉严惩你这个骗子婆!"
哈里发见驴夫哭得伤心,便可怜他,命人取来二百个金币,分给驴夫和染匠各一百个金币,以作补偿。其余的被骗者也都领取自己的钱物,然后陆续离去。那个乡下人边牵走他的马,边感慨道:
"这城里人的事,咱琢磨不透,为了要吃到蜜油煎饼,白白遭了半天罪,以后再也不能干这种傻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