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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何嘉树似乎并不生气,和往常一样平静地听台上的人读作文,听到精彩的地方还会微笑一下表示赞赏。
连严朵都忍不住赞叹这小子果然够老道的,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能让他变脸。
更有意思的是杨老师,非但没有指出郝云舒作文的奇怪的地方,还像以往一样简单地做了点评,顺便向大家科普的一下幼儿教育的问题。
“严格地说秩序性也是六岁以前就应该完成的,而具体的规则才是人进入社会后才会开始学习,社会不分大小,只要有家庭以外的人际交往那都算是社会,比如说学校就是一个小社会。事实上人生的每个阶段都很重要,不能说哪个阶段更重要,任何一个阶段都需要每个人慎重对待。当然郝云舒说得也没错,如果你这一生前面十几年已经都随心所欲地过去了,到了高中你还在随心所欲,那只能说明你的自制力太差了。再次提醒这些同学,到了这个阶段除了你的父母已经没人会再管你们学不学,你们学不学都不打紧,但是请你们不要影响了其他同学,千万别以为现在是一班的人,没后就永远都是一班的人,我要是想调个把人出去还是做得到的。”
这一天早读课的气氛,被郝云舒一篇歪七扭八的作文外加杨老师的神补刀闹得古古怪怪,大家一方面对八卦感到兴奋,一方面又惊讶郝云舒办起事来居然如此雷厉风行。
至于前几天那个愁云惨淡、满腹怨言的郝云舒,只能解释为女人天生爱抱怨
这件事之后,何嘉树果然低调了很多,再也没有对郝云舒做出任何明示、暗示的行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郝云舒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严朵偷偷问过郝云舒,如果不是何嘉树,而是其他人或者干脆就是郝云舒喜欢的人,那她还会说什么谁影响她高考她就恨谁一辈子的话吗?
郝云舒不屑地答道:“开什么玩笑,如果是我喜欢的人我早就向人家表白了,还用得着等别人来纠缠我?高考算老几啊!至于其他人大不了我就不搭理呗!犯得着费那么大劲还专门写篇作文出来嘛!”
严朵、梅倚梦:
也对,主动表白这种事她已经干过一回了,再干一回也不稀奇,而且时间长了大家也算看出来了,这妞之所以明明追求者那么多,偏偏对何嘉树格外看不顺眼,说不定根本就是因为还记恨当年何嘉树拒绝她的事,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捉摸不透
梅倚梦对这件事的评价是:“要是我,我也不会理他,之前那么狠心拒绝别人,现在又回过头来找她,太让人生气了,就应该狠狠打击一下才会学乖。”
不过严朵却觉得这种事也谈不上狠心不狠心,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也不算稀奇,她倒是很怀疑郝云舒是不是真的这么轻松就摆脱何嘉树,她总觉得和郝云舒与何嘉树比起来段数低太多了。
过了几天,严朵居然意外得知了谢忱最近的去向。
日子总是过得不紧不慢,距离他们最后一次联系,至今已经有两个月了,严朵却总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半年之久。
严建军送货回来后随口一提,说谢总出国去了,连他们公司的员工都很久没见过他了,还听说前阵子新航的上层有点乱,总经理联系不上,大事小事无人决断,管理层花了很长时间才习惯了没有总经理在的工作模式。
严朵心里一个咯噔,顿时就绷得紧紧的,出国很久联系不上,总不会是失踪了吧。
疑神疑鬼一阵后,转念一想,反正都不联系了,八成以后见面也是陌路人了,就算失踪了又关她什么事呢。
再说了,那个人是谁啊,46级玩家“神明”候补,哪那么容易就出事,他不让别人出事就是无量功德了!
可是回头又一想,玩家身份也未必就是无敌,如果是她自己,走在路上不小心磕了脑袋,该脑震荡还不是脑震荡?
一会这样想,一会又那样想,连她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担心还是不担心,只觉得这一晚上过得浑浑噩噩,也不知道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直到回到房间后一抬头看见柜子里摆放的两支木制书签。
一个是上善若水,一个是平安。
上善说的是境界而不是善恶,自己都达不到完美的境界,凭什么要求别人做得面面俱到。
给别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她突然觉得有点后悔,当时为什么就没接那个电话呢
之后的几天严朵的心情难以控制地抑郁了起来,上课复习全靠心神凝聚在撑着,抑郁到作文竞赛全国评比二等奖的证书发下来的时候,心情才好了一点。
全国评比二等奖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成绩了,但是这一次最出风头的却不是严朵,而是倪鹏飞,他手中的那本证书是全国评比一等奖。
在一等奖面前,严朵的二等奖显然就有些黯然失色了,按照惯例学校应该会发个一两百元钱当做奖励,班里一些好事的人开始怂恿倪鹏飞请客。
“滚蛋,全班那么多人你们想把我吃穷呐!”倪鹏飞毫不客气地把这群人给轰了回去。
然而这些家伙却不死心,中午快放学的时候,他们又去怂恿倪鹏飞,就算不请客吃饭,好歹全班一人请一包辣条也行啊严朵万分庆幸班里还有个倪鹏飞冲在前面,所以这一次她才能轻轻松松逃过一劫,证书发下来一整天了也没人撺掇她请客。
中午,严朵推着自行车离开学校,刚走出校门不到二十米,发现车轮好像有点飘。
盯着左右摇摆的车轮研究了一会,心想是不是应该去修车的地方调整一下了。
走着走着自行车突然间推不动了。
严朵茫然地抬起来,却发现车头正前方站着一个人,而自行车的笼头正被那个人的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那人一身的风尘仆仆,另外一只手还拎着一个旅行箱,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说“哟,好久没见”
这张脸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不是失踪了好几个月的谢忱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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