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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它大概和碗公差不多大小,或许比碗公稍大些,不过,它实在是个不起眼的东西,她真不知道它怎么可能会有冬梅所声称的“妖法”!
她试探性地照冬梅所说的拿起一串葡萄,双眼直盯着铜盆不敢稍离,今人讶异的事就在瞬间发生
她瞪大眼瞧见原本已腾出的空间,马上又被葡萄填满,她没察觉自己正张大嘴巴,一脸的震惊。
冬梅又歇斯底里地尖叫出声“妖法、妖法”
迎情不假思索地拿出更多的葡萄,发现铜盆在倾刻间又被装满,她仍不信邪,只是不停地拿起水果,直到双手再也拿不下东西为止。
“小姐,咱们快走。”冬梅叫嚷着要拉地出去。
迎情给她这么一扯,才稍微恢复神志。她将手上的葡萄放在灶上,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根本不会相信世上会有这等邪门的事情。
她直觉地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感觉到痛楚传来。这不是梦她深吸一口气,试着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咱们快离开这里。”冬梅惊慌地道。
“为什么?”迎情蹙眉深思。
“说不定这儿还有更恐怖的东西。”话毕,她更感觉这儿阴森森的。
“你别自己吓自己,它不过是会装满吃的东西,并不会对咱们怎么样!”她尽量理性地去思考,却发觉脑袋紊乱不堪,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等相公回来咱们再问个清楚。”这是唯一能弄清事情的方法。
“小姐,咱们不能待在这儿,要赶紧离开。”冬梅拉着她出去。“咱们回府去,再也不要回来了。”
“你在说什么?”迎情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小姐,这一切不是很明白吗?咱们全让姑爷给骗了,他根本不是人,他他是妖怪”话才说完,她又忍不住尖叫一声。
迎情笑出声。“你在胡扯什么!”她从没听过这么荒谬的事。
“奴婢没有胡扯,如果他不是妖怪,又怎会有这种邪门的东西?小姐,咱们快走,再慢就来不及了。”各种可怕的想法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打转,说不定姑爷回来后会将她们全吃了,他他一定是妖怪变的!
“冬梅,你冷静点。”迎情拍拍她的脸颊。“这世上哪有妖怪这种东西。”
她根本不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事,那不过是一些乡野小民以讹传讹、加油添醋,没有真凭实据的传说罢了。
“小姐,事实就摆在眼前,你清醒一点啊!”冬梅仍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咱们快走,若是等他们回来,一切就晚了。”她现在可是心急如焚。
迎情叹口气。“你不要反应过度,我不会离开这儿的,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说不定那是他捡来的,或是买来的铜盆,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迎情细细审视,可还是不明白这铜盆为何如此特殊,竟能生出东西!
“小姐,奴婢还是觉得不妥。”冬梅摇摇头,还是觉得马上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别再穷紧张了。”迎情下了决定。“我现在就去问相公,省得你胡思乱想。”
“小姐,您别去,万一姑爷老羞成怒,对咱们不利,那可怎么办?”她忧心忡忡地说。
“小姐冬梅跟在她的身后喊,试着阻止她。“您别去,更何况,您也不晓得那店开在哪儿?”
“你别净在那儿自己吓自己。”迎情笑了笑,走出厨房,她相信相公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知道,它在南市。”她今早曾听到相公和易伯提及,她相信只要她们去那儿晃一下,必能找到他们。
“小姐那儿不是咱们该去的地方。”市集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不适合小姐这样的千金之躯前往,万一发生事情可怎么办?
迎情听而不闻,她已经决定了,虽然相公也反对她到市集去走动,但她现在可是有好理由,她相信他一定不会怪罪于她的。
彼向扬站在竹梯上,居高临下,手扶着写着“迎来茶馆”四个大字的招牌,将之挂在门上。
“少爷,左边一点。”易怕在一旁指挥。“再左边一点点,太多了,现在往右边一点。”
彼向扬瞪他一眼“到底好了没?”
“好了,现在的位置刚好。”易伯笑着说:“你别那么没耐心。”
彼向扬走下竹梯,往后退了几步,抬头看看招牌,觉得仍是有些歪斜,于是又爬上去调整角度。
“少爷,你怎么不信任老奴。”易伯不是滋味地说:“老奴的眼睛可利得很,连百尺之外的东西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彼向扬没理他,只是照着自己的意思调整。
“顾大哥,天气热,喝点东西再做事吧!”孔兰馨自茶馆中走出,手上端了一碗冰凉沁心的绿豆汤。
“阿兰,怎么易伯没有?”易伯酸溜溜地说。
孔兰馨笑道:“屋里还多的是呢﹗”
“易伯只想喝你手上这碗。”他笑咪咪地抢过她手上的碗。
“唉那是要给顾大哥喝的。”孔兰馨叫了一声。
“这叫先下手为强。”易伯义正辞严地说。
“易伯”孔兰馨无奈地摇了摇头,易伯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实在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此时,迎情已来到市集,她的美貌让一些市井小民看得无法移开视线,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所以有些惊讶。
“小姐,咱们不该来的,他们的眼睛全盯着咱们瞧,像苍蝇似的。”冬梅皱一下眉头。
“别理他们就成了。”迎情左顾右盼,搜寻着街道两边的商店,试着找出相公的身影;就在这时,她瞧见有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不远处,他高高的站在梯上,格外引人注目。
“找到相公了。”迎情微笑道,在望见他高大的身影时,心跳莫名地加快。
“小姐。”冬梅拉住她。“您确定要过去吗?”她还是觉得应该马上回黄府才是明智之举。
“你别瞎紧张。”迎情往前走,开口唤道:“相公。”
彼向扬在听到有人叫唤他的名字时楞了一下,这声音听起来很像
“是少奶奶。”易伯叫道,瞧见迎情和冬梅正朝这儿是来。
彼向扬皱一下眉头。她竟然跑出来,他明明要她待在家里的。他走下竹梯,有些不高兴地看着迎情走到他面前。
“少奶奶,你怎么来了?”易伯首先开口,察觉冬梅正全身戒备地看着他和少爷,他纳闷地问道:“冬梅,你怎么了?”
“她只是有些反应过度。”迎情代她回答。
“为什么来这儿?”顾向扬拢紧双眉。
“你先别对我生气。”迎情感觉得出他的怒气。“我有正经事同你说。”她望着他。
“什么事?”
“这事要私底下说。”迎情小声地道。这儿这么多人,她不认为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彼向扬在心里叹口气。“那就进去吧!”他拿开竹梯,领她进去。
迎情跟在他身后,这时,她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旁边的孔兰馨。“孔姑娘,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来帮顾大哥的忙。”她回答。
“哦!”迎情点点头,跟在相公身后进屋。
冬梅、易伯和孔兰馨三人也一起走入屋内。
“什么事?”顾向扬回身问。
迎情环顾茶馆一眼,发现这儿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桌椅、柜怡、算盘、价目表都已准备妥当,甚至连桌上的筷筒都已准备好。
这茶馆有两层,楼上以栏杆围着,坐在上头可瞧见下面的动静和外头的景致,还有防阳的竹帘,感觉还不错,至少看起来很幽静。
迎情收回视线,将目光移向相公。“是这样的,方才冬梅在厨房里发现了一个铜盆”
“啊”易伯突然大叫,瞪大双眼。
大伙儿让他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冬梅,她甚至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声。
易伯笑道:“没事、没事,我是想天气热,你们走了这么大一段路,一定口渴了,要不要喝些绿豆汤消消暑?这可是阿兰特地做的,真的很好吃。”
“不用了。”冬梅马上拒绝。她可不想吃来历不明的东西,万一他们“加了料”那不是太危险了?她现在已经起了疑心,当然要步步为营。
易伯朝顾向扬挤了挤眼,要他想个办法。
“要不要到楼上看看?”顾向扬问迎情。
迎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跟着相公往楼上走。
冬梅也要跟去,却让易伯拦住。“他们小俩口有贴心话儿要说,你跟上去不是杀风景吗?来来来!喝碗绿豆汤。”他拉住她。
“你放开我。”她恼火道,她是绝对不可能让小姐和姑爷独处的。
迎情听见他们的争吵声,便自楼梯上回过头道:“冬梅,你就待在那儿喝绿豆汤,我一会儿就下去。”她心里明白冬梅是放心不下她,可她真的觉得她是忧心过头了,相公怎么可能是妖怪嘛!
“你来问我铜盆的事?”顾向扬将她带至角落。
她颔首。“易伯似乎有些紧张。”她微笑道。因为她自小看舅妈的脸色长大,所以懂得察言观色。“冬梅差点让铜盆吓死,直嚷着说有妖法,要我离开,所以我来问个清楚,免得她疑神疑鬼。”
“她要你走?”他的声音隐含着怒气。
“她是担心我,可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自然是同你一起。”迎情说道,她不可能离开他的。
他满意地点点头。“你不用担心铜盆,它没有害处。”
“你怎么会有那种东西?”迎情疑惑地问道。
“听说是我祖父的祖父的祖父留下的。”当他第一次瞧见时也很震惊,不过,如今已没什么感觉了。
迎情觉得很稀奇,她靠近他,小声问道:“那是聚宝盆吗?”她在书上看过这故事,只道那是人杜撰出来的,没想到真有这种东西。
他笑着摇头。“如果那是聚宝盆,我早就富可敌国了,怎么可能还会在这儿做生意!那个铜盆只能变出吃的,其它的一概不行。”
“是吗?”她的眸子显得神采奕奕,这一切似乎很有趣,没想到竟有这么奇怪的盆子。“既然这样,为什么易伯担心会让人听见?反正那也不是能变出金银财宝的聚宝盆。”
“那是祖训,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说道:“有些东西最好还是不露白的好。”除了钱财之外,就是一些能引起觊觎的东西,当然,其中也包括他美丽的妻子。
他转个话题道:“别再这样跑出来了。”
“为什么?”她蹙一下眉心。“我觉得市集并不如你和冬梅说的那样混杂,文人、儒生不也在酒楼饭馆里谈天说地、饮酒作诗吗?他们并不是什么地痞流氓啊!”“他们是男人。”他的意思已说得很明白。
“我的表妹意婕有时也往这儿跑,但从未出过什么差错。”她抿了下唇,又道:“更何况,孔姑娘也在这儿,不是吗?”
为什么就要她一个人待在家里?若是在以前,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事,但现在她可不这么想了,她想同他一起努力,夫妻不就是该这样吗?
“你和她们不同。”他皱眉。
“哪里不同?”她也敛起眉问。
“你是我的妻子。”而且还是娇艳动人的妻子,他不会让她在这儿拋头露面的。
她蹙眉,却没有应声,只是紧抿双唇,听见他说道:“我送你回去。”他抬手抚了抚她的脸。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叹口气,神情有些落寞。“我走了。”她转身下楼。
“小姐。”冬梅见她下楼来,立即迎上前,一脸戒备地盯着顾向扬。
“我们回去。”她往前走。
“回黄府?”冬梅直觉地道。
彼向扬不悦地瞄了冬梅一眼,伸手抓住走得急匆匆的迎情。“我说我会送你。”
“不用了,你看起来似乎很忙。”迎情淡然地道。
彼向扬感觉得出她在生气,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牢牢地扣住她的手,转头对易伯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孔兰馨看了两人一眼,隐约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不过她并未说什么。
彼向扬握着迎情的手臂往门口走。
迎情细声道:“我说了我自已会回去。”她发现他似乎听不懂她的话。
“而我说了我会送你。”他也坚持自己的意见。
“姑爷,由我陪着小姐就行了。”冬梅打圆场道。
彼向扬没理她,径自与迎情一起跨出门槛。
就在这时,顾向扬听见尖叫声,感觉头上一阵黑影笼罩而下,他直觉地覆住迎情的身子,将她压在身下。
迎情还未搞清楚状况,便被扑倒在地,只听见“砰!”的一声,一个东西砸了下来,迎情的心猛地一跳,直觉便喊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