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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独孤红和欧阳青夫妻,因在悦升客栈从虎毒门弟子口中,得知爱孙的下落后,便日夜兼程的赶到擎剑山庄。
夫妇俩无视门口站岗的家丁,旁若无人的跨过门槛,拉开嗓子道:“喂,冯至刚在吗?叫他出来。”
“大胆狂徒!竟敢闯进擎剑山庄大呼小叫,直唤庄主名讳。”一声暴喝遽响。
擎剑山庄武师邹三泰领着一批持棍带刀的家丁,将独孤红夫妇团团围住。
“哎,我没空跟你们玩,快叫冯至刚出来。”独孤红不耐烦的挥手。
邹三泰怒目嗔喝:“大胆,擎剑山庄岂容你们任意撒野,来人呀,上!”
他一声喝令,十几个武装家丁纷纷出手围攻独孤红和欧阳青。
夫妇俩眼也不眨,双手随意一挥,转瞬间,十几个家丁全摔得东倒西歪,鼻青脸肿的。
“你们真烦啊!”欧阳青狠瞪了倒在地上呻吟不休的众人一眼,接着招呼老伴道:“老头子,我看咱们自己进去找吧。”
“好呀!”独孤红兴高彩烈的附和。
越过连声喊痛的家丁,夫妇俩踏进气派辉煌的大厅。
这时,庄主冯至刚也已闻声匆匆赶至大厅,看到他们夫妻俩,二话不说,立即展开热烈笑颜,拱手欢迎道:“两位老人家请坐。”接着看向随侍一旁的仆役“冯义,奉茶。”
“是,老爷。”
独孤红夫妇也不跟他客气,一屁股便坐在椅子上,四处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或什么人似的。
夫妻俩颇有默契的对望一眼,心中均对适才冯至刚抱拳行礼时露出的手指,感到纳闷不解。
冯至刚什么时候断了小指?
“冯至刚,我看这些年你混得挺不错嘛!”独孤红微带讽刺的说。
“哪里,托老人家的福”冯至刚谦虚的摇摇头“两位老人家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他问这时,眼里锐芒闪烁,脸上却一副和善的笑意。
“听说我的小徒孙前来贵庄游玩,你叫他出来见我。”独孤红粗鲁且霸道的命令着。
冯至刚也不以为忤,依然保持亲切态度问:“敢问老人家,令徒孙贵姓大名?”
“他叫小喜子,我说冯至刚,他究竟来了没?”欧阳青的语气也十分不客气。
“不瞒两位老人家,适逢老夫的寿辰,所以近日来不少贵客陆续光临敝庄,但好像未曾听闻有名唤小喜子的客人。”冯至刚略微思索后诚恳的回答。
“可是我明明听到任清秋的徒弟说,小喜子的确是到擎剑山庄来的,怎么可能没有?”独孤红不相信的说,一双迥然有神的眸子紧盯着冯至刚。
“这那待老夫询问下人便知。”说完,他便转向一旁的冯义“冯义,贺客中可有名叫小喜子的人?”
冯义想了半晌后,摇头道:“禀老爷,没有。”
“那庄里来了哪些人?”冯至刚又问。
“有崆峒派的邱山人和几名弟子,峨嵋代表灭绝师太,昆仑派的韦再兴掌门极其弟子,还有少林”
独孤红不耐烦的截口问:“有没有神龙堡的人?”
“司马堡主尚未到达。”冯义恭敬的回答。
“两位老人家认识神龙堡的人?”冯至刚眼一闪。
欧阳青警觉得隔空传话给老伴说:“老头子,这家伙有古怪,得小心留意。”
独孤红会意的看了妻子一眼。
“不认识,老太婆,既然小喜子还没到,那咱们就走人了。”语毕,独孤红便起身往门口走去。
“还没请教两位老人家尊姓大名?”冯至刚连忙起身抱拳问道。
“你不认得我们了?”欧阳青瞪大眼睛瞪着他。
冯至刚脸色微变,糟糕,这两位老人家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他以前见过?
独孤红见状,心底已有谱了“冯庄主,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他看向妻子故意摇头叹道:“唉,可叹人情薄如纸,老太婆,既然人家不记得咱们了,我看咱们也就识相点,快快走人,免得惹人嫌。”
“冯庄主,你什么时候断了小指?”丢下问话,欧阳青头也不回的跟在老伴身后,离开了擎剑山庄。
冯至刚闻言如同青天霹雳般,脸色立即大变,呆楞在门口处。
在垂扬镇外送走?贤纷嫠锪┖螅韭盱且恍腥吮阕咦咄#诵砭玫氖奔洳爬吹仅爻牵游笮谐痰淖锟鍪资峭嫘奶乇鹬氐男沧印?br>
一路上他不是赏景捕蝶,便是连声喊累,一下子憩歇息,一下子口渴腹饥,花样百出的小苞班。
走在热闹的市集里,小喜子像是条滑溜鱼儿似的东溜西钻,从这个铺子逛到那个摊子,一会儿摸弄丝绸布裳,一会儿喝茶吃面,可怜的田宏则满面大汗的跟在后头掏银子付帐,而司马烨却一脸阴寒的走在后面。
“大哥,咱们今晚就住那好不好?”
小喜子指着前面一间豪华气派的大客栈,满脸渴望的瞅着面色阴沉的司马烨。
他好想吃顿大餐,洗个舒服的澡,睡个大头觉。
司马烨还来不及开口,田宏已珠炮似的叫道:“臭小子,一路上你花了多少银子?浪费了多少时间?这会儿还敢贪图享受,住那么好的客栈!”
“死老田,时间是我的,银子是大哥的,你心疼什么?”小喜子也不甘示弱地叉腰大声反驳。
“你不知道我们急着赶到擎剑山庄办事情吗?一路上拖拉磨蹭的,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田宏气恼的吼道。
“不过是拜寿嘛,又不是赶着进洞房,急什么?”小喜子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斜瞪了田宏一眼。
“像你这种走法,到了擎剑山庄也早过了冯庄主的寿诞。”田宏气呼呼的抱怨,心里急着想知道他兄弟萧天宝的下落。
“奇怪了,大哥都不吭声了,你喳呼个什么劲儿?”小喜子没好气的嚷嚷。
这两、三日来,也不知道是赶路累了,还是怎么着?大哥一直板着脸,整个人显得冷漠疏离、若即若离的,直教小喜子心情恶劣透了,对田宏当然也没有好脸色了。
“臭小子,你实在很欠揍!”田宏双手握拳,咬牙切齿的说。
“干嘛?想打架呀?来呀!谁怕你?来呀!来呀!”小喜子不怕死的挑衅。
“好了,别吵了,这是大街上,先到客栈休息吧。”
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破口大骂,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望,为了不引人注目,司马烨只得赶紧出声制止,免得他们真的当街打起来了。
“大哥,晚上我帮你擦背,伺候你洗澡。”
小喜子立即转怒为喜,不顾司马烨肃厣的神色,高兴地抱着他的手臂往客栈方向走,一边偷偷地朝田宏扮鬼脸。
“你这种乌龟走法,再走个一年半载也到不了擎剑山庄。”田宏埋怨的嘀咕。
这时,司马烨突然停下脚步吩咐道:“田宏,走一趟李记铁铺,我在客栈等你消息。”
李记铁铺即是神龙堡名下的商家之一。
“是,堡主。”
田宏立即领命离去,他知道堡主真是要他前去铁铺拿探子苗少轩传来的情报。
“大哥,你什么时候在铁铺子订了马蹄铁?”小喜子自作聪明的问道。
一般铁铺除了铸造兵器外就是打造马蹄铁,大哥已经有了一把削铁如泥的莫刚剑,自然不需要其他兵器了,小喜子如是想着。
“前阵子。”
司马烨含糊带过,微一侧身,不着痕迹的痹篇小喜子亲昵的碰触,语气冷淡的说:“走吧,先去祭你的五脏庙吧!”说完,迳自往客栈走去。
落后的小喜子,怔然望着他的颀长的背影,心中像被鞭子抽了一记似的,隐约作痛。
他想不透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惹大哥不高兴的事,否则大哥为何态度遽变,完全不若初时的亲切和善。
他不喜欢被大哥讨厌,他不要大哥以冷若冰霜的疏远态度对他,他需要大哥的关怀,需要大哥疼他、爱他、对他好他一定要做些什么来讨好大哥,对,他要做点什么,小喜子在心里告诉自己。
暮色低垂,倦鸟都已归巢。
客栈的厢房里,心思纷扰的司马烨正凭窗凝睇天上晚霞,他烦躁莫名的情绪,全为了古灵精怪的小喜子。
想他司马烨堂堂七尺硬汉,闯荡大江南北,见识过多少绝色佳人,环肥燕瘦无以数计,其中不乏官宦千金,青楼艳妓倾心于他,对他投怀送抱,只可惜他心如止水,波纹不兴,一心只想带领弟兄们将神龙堡推至武林至尊之位。
如今吹皱一池春水,让他凡心大动的人,居然是一个毛头小子,这惊人情愫如排山倒海向他涌来,顿时失了分寸,没了主张,他无法想象,这好男风的断袖之癖若传了开来,不但他的声誉要完蛋,就连神龙堡多年的基业也毁于一旦。
为了逃脱这骇人情孽,他强迫自己疏远小喜子、冷落小喜子,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冲击感,天人交战的挣扎滋味,真是痛苦万千,难以言喻!
小喜子为何偏偏是男儿身?司马烨苦叹道。
门上传来一声轻响,田宏即推开房门大步跨了进来。
“堡主。”
“回来了?坐。”
司马烨马上收摄涣散的心绪,恢复惯有的冷静,沉稳的坐回桌旁,询问田宏带回来的情报。
“有什么消息?”
“堡主。”田宏神色凝重的开口“江湖可能有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司马烨耨中清光一闪,不发一言的等待下文。
“黑衣人是不久前突然窜起来的,专门狙杀名门各派寻找秘籍的男子,手法凶残,无一活口,少轩通过无数管道,硬是探不出黑衣人的真正底细,他只能揣测,其幕后可能是有组织的杀手集团,而且志在秘籍,图的是武林霸业。”田宏仔细的禀告消息内容“还有,黑衣人的出现几乎和天宝失踪是同一时候。”
司马烨越听心情越沉重,一股不详之感强烈的涌现。
“少轩特别叮咛,前去擎剑山庄务必提高警觉。”田宏补充一句。
听到这里,司马烨不由得忆起在垂扬镇巧遇的?贤纷嫠锪!疤锖辏倥芴颂蹋桥扇饲巴<掖澹档乇;づ#贤泛退乃镒印!?br>
“堡主,为什么?”田宏剑眉一挑,不解的问。
“我也说不上来。”司马烨沉思的摇头,脑际迅速掠过?贤诽角娼i阶木迮律裆?br>
“你赶紧去,迟了只怕他们祖孙俩性命不保”司马烨不安催促道。
“好,我马上出门。”田宏颔首起身,还未走到房门口“砰”地一声,房门由外撞了开来。
“大哥,洗澡水烧好了。”
随着这声嚷喊,小喜子已一头跑了进来,险些和田宏撞个满怀,他讶异道:“咦,老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久前。”田宏漫应一句,脚步不停的往外走。
“你又要出去?”小喜子紧追着问,然后露出恍悟的神情,凑进田宏贼笑道:“嘿嘿,你不会是要上什么楼,找什么姑娘吧?”说完,还用手肘撞了撞田宏。
这什么楼呀姑娘的,是小喜子在准备热水时,听店里的伙计嚼舌根听来的,见人语态暧昧的打趣,小喜子也不了解其中的深意,便现学现卖的用在田宏身上了。
“去你的。”
田宏恼火的一拳捶在小喜子纤瘦的肩膀上,痛得他龇牙咧嘴的扬声骂道:“要死了,臭老田,又没得罪你,干嘛打我?”
“臭小子,等我办完事回来再找你算帐。”田宏忿忿的朝空中挥动拳头,随即匆匆出门去了。
“算就算,谁怕你啊!”小喜子朝门外挑衅的喊着,然后用力摔上房门,一转头却一眼撞进司马烨那双深不可测的瞳眸里,他猛得胸口一紧,心慌意乱地调开视线,压下心中异样的感受,殷勤笑道:“大哥,小弟已在隔壁厢房烧好热水,等着伺候你沐浴包衣,好洗净一身风尘。”
他实在是受不了大哥冷漠诡变的态度,只好想这法子小心的伺候大哥,看能不能重捡前些时候融洽的和谐气氛,再得到大哥温柔的呵护与关心。
小喜子俏丽的笑颜,一举击溃司马烨好不容易建立巩固的心房,霎时,万般苦涩的滋味蜂涌而上,真是酸苦难当。
见司马烨满脸阴郁神色,小喜子笑靥尽褪,像被遗弃的小狈一般,无限委屈的垂下眼睑,小心翼翼的嗫嚅道:“大哥,是不是小喜子做错了什么事惹你生气?”
那水汪汪的澄琉大眼及楚楚动人的娇俏模样,再度深深震动司马烨如磐石般的灵魂深处,一腔铁汉柔情崩溃如山倒,他忍不住暗叹道:“你错不该生为男儿身!老天爷,教教他该如何挣开这注定万劫不复的孽缘情渊吧!”
“大哥!”小喜子怯生生地轻唤。
暗吁口长气,司马烨乏力的摇头,答非所问的说:“你下楼用晚膳去吧,不用伺候我了。”
“可是,人家辛辛苦苦才烧好热水,一桶一桶的提进房里头去的,就为了要服侍你”小喜子越说声音越细不可闻,眼眶跟着委屈的泛起湿潮。
那可怜模样教司马烨舍不得再说一句拒绝的话“那一起洗吧。”语毕,率先走出房间。
他坚决的告诉自己一定要用平常心和小喜子相处。
“谢谢大哥。”小喜子如同接到圣旨般的高兴,咧嘴朗声应道。
他雀跃万分的跟在司马烨后面,一蹦一跳的走进隔壁充满氤氲热气的厢房,随手扣上门闩后,便迳自宽衣解带,然后掉转过身子,拿起毛巾走近早以闭起眼睑,舒服的泡进浴桶里,享受热水浸身的司马烨。
“大哥,水温还可以吧?”
“嗯,可以。”
司马烨缓缓睁开双眼,倏地坐直身子,双眼大睁,震惊万分的瞪着一丝不挂的小喜子。
天哪,小喜子胸前突出的肌肉也未免太壮观了吧?司马烨不敢置信的用力揉一揉酸涩的眼睛,再仔细瞧去
“大哥,你怎么了?”小喜子莫名其妙的凝视一脸错愕、震惊的司马烨。
倏地,司马烨将头整个浸入水中,直到快没气了,才猛抬起头,伸手抹脸上的水渍,用力再瞧
没错,凹凸有致的粉嫩山丘上是鲜红欲滴的小蓓蕾,再往下瞧去是纤细诱人的玲珑曲线,再往上忽地,司马烨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子瞬间丧失思考能力。
好半晌,一项铁般骇人的认识跳上如擂鼓般的心头,接着,他发出震天狮吼:“该死的,你是女的!”
“是啊,有啥不对?”小喜子天真无邪的用力点头。
“你是女的!”司马烨再次怒吼着,一拳打在水里,顿时水花四溅,泼湿了一地。
“对呀,我是女的,大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小喜子实在纳闷极了,她是男是女,大哥有必要这么震惊,这么激动吗?
“你是女的!”司马烨声嘶力竭的大吼,多日来的挣扎、困扰与迷惑等复杂情绪皆在这几句呐喊声中得到释放。
小喜子低头看着自己曼妙合宜的身材,然后再用力的点头,扬声道:“大哥,我是女的,你就不用一直重复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女的?”
此刻,司马烨只想掐死这个让人又气又爱的鬼灵精,同时他也恨不得一口咬下她。
“你又没问我。”小喜子一脸无辜的噘嘴咕哝。
“那你还跑进来跟我一起洗澡,你不懂男女有别吗?”司马烨怒焰冲天的大叫,没办法,若不让怒火填满心胸,他怕自己失去控制力而辣手催花,一口将她吃下肚里去。
唉!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笨蛋,小喜子闻言可又差点抓破头皮了。
男女有别吗?师公、师婆和孤芳夫人怎么都没有告诉她?难不成又是她漏听了?
“师公和师婆没跟我说耶,而且他们俩也经常一起洗澡呀!”说完,小喜子便挤进浴桶里“大哥,你过去点啦。”
噢,该死的,司马烨忍不住诅咒着,他快被欲火烧死了,他几近崩溃的大喊:“你师公、师婆他们是夫妻。”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我又没告诉你。”小喜子笑靥如花的点头,心底暗叹道:大哥真是聪明,一下子便猜到师公、师婆是夫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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