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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程石又像儿子小时候那样，他瞪着眼睛给儿子施压。
可如今的儿子已经是大人了，他开始不吃这一套，他一副不弄白不罢休的模样。
“您就说说嘛。我也好从您这里吸取点经验教训，以后免得重蹈您的覆辙。”
程东东说这话时，他幸灾乐祸地想象着一个高大雄壮的爸爸不知犯了什么错，像小孩子一样被纤弱的妈妈按在床上挨巴掌的画面一定很有喜感。他忍不住地想笑，但在爸爸面前他不敢。
程石现在非常后悔画了那张画，让自己的囧态被儿子发现，还一再被追问原因。
程石实在没办法就说：
“就是你不听话，晚上又吵又闹不睡觉，也吵得我睡不成，我想早点睡觉，我第二天还要上班呢我，所以有点着急，就给你屁股上一巴掌。结果你妈心疼你，就也打了我一巴掌。明白了吧？臭小子，都是因为你。”
“老爸您也真是的。小孩子不懂事，您应该耐心点嘛。我以后对我儿子，无论他多么调皮，我都不会打他，我会耐心地哄他，给他讲道理。”
程东东一本正经地给爸爸说。
程石看着儿子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心想，行，你小子说话算数。
“行，但愿你说到做到。将来你要是敢随便打我孙子，看我不揍你才怪。”
“老爸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您孙子的。”
程石看着儿子乳臭未干就想象着自己将来当爸爸的样子，他笑了。
“臭小子。”
程东东注视着爸爸的笑容。爸爸看上去一点都不老，而且还挺帅的。可一直形单影只，一定非常孤单。
程东东记得在自己小时候，爸爸曾和自己商量要给自己找一个新妈妈。当时自己非常紧张，害怕别人把自己仅有的爸爸给抢走了，就坚决没有同意。他想，现在自己长大了，不再害怕别人抢走自己的爸爸，相反如果爸爸身边有一个人，爸爸也会得到更好的照顾。
程东东望着身强力壮，精力还很充沛的老爸，他在想如果爸爸有个女朋友该多好。
“老爸，我现在也大了。您的公司办得也不错。您是不是也该找个女朋友了？您不是曾经有过这个想法吗？”
程石一听儿子这么说，不由地一愣。
“你怎么想到这个了？”
“反正我早晚要成家立业，等我成家走了以后，我担心您会孤单嘛。”
“你成家还是几年以后的事，再说你不是说你不要新妈妈吗？”
程石想进一步探究儿子说这话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那是以前，现在我长大了，我的想法变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如果我真的找一个，你别不高兴。”
“不会。要不咱们登个征婚启示吧，就凭您的条件，那些待嫁的阿姨们可能争先恐后得上赶着跟您好呢。”
“我一大把年纪了，什么好条件。”
“老爸您一点都不老，而且还挺帅的，也许还能给我找个年轻点的妈呢，再给我生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什么的。”
“臭小子，乱开玩笑。”
程石不好意思地去拨拉儿子的头。
程东东看着可爱的爸爸，他想一个年近50岁的大男人，说到生孩子，他老人家还不好意思了。他觉得自己的老爸就是这么淳朴可爱。
“说实话，我同意您再找一个新妈妈，但我不愿意您再给我生个小小弟弟或小妹妹，如果那样，您的心思就全跑到小弟弟或小妹妹身上去了。”
“没想到一个大小伙子还会吃醋。”
“当然。”
程东东毫不掩饰自己对父爱的独占欲。
“哎呀，就是再找也不生了。把你一个人养大就够累的了，我也该好好享受生活了。”
“就是，老爸，您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就够了，我保证会好好孝顺您的。”
“好，我就指望着享你的福呢。”
“那当然。好，老爸您到沙发上去休息吧。我去洗碗。”
说着程东东将碗筷拿去冲洗。不多会就洗好了。
程东东来到客厅，坐在爸爸身边。他从茶几底下为爸爸拿出烟，递给爸爸，并给爸爸点上。
程石惬意地吸着香烟：
“再过几年我就可以抱孙子，当爷爷了，真是太好了！”
他不想自己再生孩子，但他愿意抱孙子。
“老爸您还不到当爷爷的年龄呢，我才多大呀，那种事早着呢。”
“小子，好好努力，我看艾娃姑娘配你是绰绰有余。”
“老爸我也不赖吧。”
“男人关键是要有事业心，责任心。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完成你的学业，将来毕业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好好跟人家处，可别让别人抢跑了。”
“您放心好了，艾娃不会让别人抢跑的。”
“你那么有把握？”
程石不知为怎么，有点替儿子担心，他觉的儿子年龄尚小，不确定因素太多。他已认准了这个准儿媳妇，担心儿子把控不好，出现差错。
“老爸，艾娃除了我，她不会喜欢别人的。”
程东东看出爸爸的担心，他安慰爸爸说。
“你这么自信？另外，你不许对艾娃三心二意。”
这是今天晚上程石第二次提醒儿子了。
“怎么可以呢？老爸放心吧。有其父必有其子，老爸您是什么样的人，我就是什么样的人。”
“这就好，这就好。”
程石在想儿子说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又想起了自己爸爸，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可不像我的爸爸。”
刚过11点，程东东就打起了瞌睡。他去冲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
程石在确认了儿子睡了以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躲进自己的卧室给自己已秘密交往多年的女朋友方媛打电话。
“喂，方，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这个臭小子今天正式跟我谈话了，他批准我可以谈恋爱了。”
“是吗？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他自己找了个女朋友。我看男孩子只有找女朋友了才开始成熟，才开始理解人。”
“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是公开咱们俩关系的时候了，哪天我介绍你跟他认识。你儿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我儿子毕竟比你儿子大一点，他对我和你的关系一直持支持态度，并且他也早就认识你，对你的印象一直很好。在他这边不存在问题。”
“这就好。”
“可是我儿子和你儿子的情况不是太一样。我和他爸是离婚的，我儿子一直对他爸爸很生气，所以他理解我，支持我找到一个真正的好人。”
“那我儿子有什么不一样？”
“你儿子从小和你相依为命，他可能认为除了他和他去世的妈妈，你心里没有别人。如果我突然出现的话，我担心他有被蒙骗的感觉，他未必马上从心里接受。所以我认为还是先过渡一下为好。咱们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也不差这么几天，你说是不是？”
听完方媛的话，程石觉得有一些道理。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挂上方媛的电话以后，他到儿子房间查房。他拿起床边椅子上儿子脱下来的T恤和裤子在鼻子上闻了闻，感觉有些汗味，他就拿到卫生间帮儿子清洗。等他洗干净收拾完，已将近深夜1点多钟了。
程石回到自己的卧室，拿起床头柜上妻子李惠惠的照片端详了一会。他对着照片说：“惠惠，你知道吗？你儿子已经是大人了，他有女朋友了，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心眼好，你就放心吧。”
程石觉得妻子似乎听到了他讲的话，她美丽的眼睛流露出满意的微笑。
“还有，就是从前我曾给你说过的方媛，我想在合适的时候把我和方媛的事告诉咱们儿子，你看可以吗？”
程石看见妻子的照片仍然带着微笑。
“这么说你同意了？谢谢！惠惠，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他又端详了一阵妻子的照片，深情地在照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将照片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这才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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