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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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西伯利亚席来了寒流，听说候鸟必要自焚才能成为凤凰，听说灵魂可以超脱，听说孤寂是可以用“cry”冲刷，听说人最终会走向毁灭我么？不知道！思绪在这个冬季开始冻结，一点一滴，一层一层，化解不开也没有可以迸裂的力度。钝重得无力抬头，听说抬头可以使眼泪回流，这是谬论，我确信！不知道这里算不算自己可以落脚的小城了，纵然早已深入其中了。许多事总不敢去回想，是谁说年少是没有回忆的？不是没有资本，只是资本太昂贵，我们没有可以托起的勇气。来来回回中，总会在一瞬间迷失了方向，那些曾经来过的人，曾经在夜空下手拉手，眼睛黑亮黑亮的人，那些曾经用心去爱的人，都被定格在我无力抗拒的那个空间。他们出不来，自己也闯不入“曾经”一度刻意回避的字眼，可以说那个时候，某某年前，去年此时等等，但不能用曾经。我知道，我在逃避。曾经意味着逝去，意味着一切都不会重来，也意味着改变，向着完全不同的方向，那人，那事，还有那年轮。而今，却已欣然并且毫不费力地说“曾经”是成长蜕化了心灵的茧，还是已被腐蚀得没有感觉只剩下了躯壳？曾经眼睛可以传神，曾经嘴巴可以笑着歪歪上扬，曾经手是暖暖的，曾经的影子不是孑立，曾经，可以不用说曾经。

    有人说我注定是忧伤的人。其实，我可以反驳，我会傻笑，大笑，而且没心没肺；我可以在一大群人的中间手舞足蹈，也可以学着蜡比小新嚷着“妈妈，回家了我”；我可以一整天不停地唱歌，不喝水，而且嗓子也不疼；我还可以对着镜子很正经地说“我很快乐”；我可以一边画着漫画，一边画猪，我也可以边咬着手指边高谈阔论，忧伤的人会这样吗？不会，所以我是快乐的。

    时间在等待轮回，我们在等待苍老。一恍神，一刹那，我们就这么垂垂老去。其实，我是好好的，可为什么会在人鼎沸腾的街头突然沉默失语？为什么笑着笑着就没有了表情？为什么明明瞪得很大的眼睛却没有焦点？为什么瞪下来系鞋带的瞬间就会流泪？为什么我自以为是很快乐的时候却想哭，而想哭的时候却没有眼泪？

    木木说我其实成不了鸵鸟，因为没有沙子可以把头埋起来。一直很刻意捕捉她的眼神，有怜惜，也有肯定。只是现在，也只剩下了怀念。相见不如不怀念，这是最容易揭穿的谎言，那是疼痛，撕心裂肺，侵入骨髓。而我是疼的孩子，我做不到。

    两年了，却仍被追问，为什么一个人跑那么远。是的，一个人。我无力回答，美其曰地独立连自己有哄骗不了。为什么呢？我不知道！我也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解释的孩子。到我可以沉默，用笑来沉默。也许骨子里有太多不安分的因子，纵然很多时候我是安静的。两年后，我又会在哪里？自己的城市还是另一个陌生的街头？

    好男曾经说和不太喜欢的人说太多话也都是废话，我们一直信奉着。所以我们只与喜欢的人说太多话，也所以我们成了同一战线。晓枫是废话太多的人，却鬼使神差地窜进了我们的贼船。借着那一叶浮萍，我们一度以为天会永远是蓝的。只是，仍然摆脱不了命运的翻云覆雨。彼此相隔一方，离开时甚至没有说一声再见，再见永远是遥遥无期的。有些树叶注定要飘落，然后腐烂，掩埋，变成残骸，最后化为乌有。正如有些人，匆匆来过，以为会是相伴一辈子，却仅仅是一个过客。那自己呢？用痞子蔡的话说，我是特别的，我也是平凡的，所以我是特别平凡的，所以我不是主角。

    有些人是突然就灰消失，而有些人一辈子都会被困在某一个狭小的地方。总有些东西会被遗落在某个血色的黄昏，自己却再也找不到前往的那条小路。

    记忆像是倒在掌心里的水，无论是摊开还是紧握，总会有水从指缝中溜走，一点一滴，最后只剩下了掌纹，然后怅然若失。

    走过一条一条的街道，也曾仰望一片又一片的天空，一个人生活，走陌生的路，听陌生的歌，看陌生的人，呼吸陌生的气息，天亮了，我告诉自己“孩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