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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呼儿乌执意不让乐宁好过,乐宁则彻底不去思考该如何过。两个人在燃爆的气氛中,互相蔑视,互相怨憎,真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开始见面还互相吵骂甚至动手,到后来,都倦怠的不屑再多废话一个字,直接选择无视。
乐宁公主彻底与有关呼儿乌的所有人决裂,她的手段坦坦荡荡,打人永远打在脸上,骂人永远踩在点上。在哪句能骂哪句不能骂这个关键之处,乐宁公主做得非常好,她总是能成功的仅用几句话就激起对面人的全部怒火。他们都不明白,这么个愚笨无能的南国公主,单于为何还能忍到今日?为何不肯处置了她?就因为那张脸吗?
对此,呼儿乌也很是烦恼。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熬鹰啊,要磨掉她的硬壳熬出里面柔软的肠子来,要她的服软认命,怎么就这么难?为何到最后却弄得所有人跟他一起倍受苦熬?到底谁才是那只可怜的鹰?父汗曾经的话仍在心头盘旋,他说过,男人的脚步可以因为伤痛倒下,却不能被女人绊住!那才是最无能的废物!他一直谨记在心里,他曾无比的笃信,自己的翅膀能飞越雄山险峰,天下间没有任何事物能迷乱他的雄心。
他从不曾把女人看进眼里,就像当年父皇垂暮之年得到了一个蛇蝎魅惑的女子,风骚的劲道十里之外都闻名旷野。他在很多人的眼里看到了难以控制的欲望,包括他自己。父皇很宠爱她,自打有了她之后,夜夜笙歌,无上的恩宠,最后甚至行猎时都把她带在身边。那次王族狩猎,所有男儿的目光里都看不到草场,自以为掩饰很好地偷偷打量她。呼儿乌也看的眼热,那样波涛汹涌的身体,举手投足的勾人魅惑,很难不动心。父皇满眼宠溺的让人放了一只小兔,任她由着性子张开小箭骑马追了出去。众人放肆觊觎的目光里,父汗袖着手很是满意的道:“美吗?”
呼儿乌当时就站在左右,闻此言豪迈一笑,“当然美得很!”
父汗轻轻一笑,道:“是啊!我平生数年,见过多少女人,从未见过比她更妖媚的!只是,她虽则美矣,却有一个很大的缺点,你们谁看到了?”
身边的诸王子面面相觑,仔细想着那个狐媚身上的瑕疵,可终究全无头绪。
老汉王眼里的笑意渐渐淡化,他看着不远处兴致昂扬的宠姬,声音平缓的道:“美得过了,迷惑住人心,就是她最大的罪过!”他左右看看一脸或愕然或惊诧的子侄们,缓缓地说了那句话,“男人的脚步可以因为伤痛倒下,却不能被女人绊住!那才是最无能的废物!你们,谁能清醒过来,除了这祸根?”
众人的惊愕僵在了脸上,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只有呼儿乌,刹那间醍醐灌顶一般,不知怎的这句话便直接钻进了心里,剜都剜不去。他直接拉过背上的大弓,一枚箭打在弦上,拉出一贯满月将箭挟着劲风之力冲了出去,直接让远处那个女人一声惨呼掉下了马!
在众多惋惜的目光中,父汗眼中的赞许让他至今未忘。
这才过了多久,怎的面对眼前这个祸根时,便下不去手了?
呼儿乌知道,自己这几日确实是迷怔了。她就像是一坛子烈酒,辣口干爽,越是得不到,他就越想弄到手,一再的妥协忍让,结果自己还越陷越深,天天被她气的头疼还隐隐乐在其中。呼儿乌灌下一大口酒,他也该醒醒了。
乐宁公主感觉到了呼儿乌对她的冷淡疏离,她身边的人全部被遣走了,包括那二十四个仕女,也都被呼儿乌随意的分赏下去,她不知道锦陶、如意现在伺候着谁,也不知道齐齐格和特木尔在别人帐子里做事时会如何说她。整个阏氏帐里上下三十余人,现在仅剩下了一个乌拉。这是要她知难而退吗?可笑,她乐宁公主落到今天如此窘迫的境地,是谁造成了这一切的羞辱?居然用这种手段逼迫她,笑话,她乐宁今天若是低了头,以后就再也不用抬起来了!满胡族的人,都会趁机过来踩上两脚,趁着乱欺压排挤,百般的糟蹋,草原最重武艺,最尊信义,到时她一个丢了本忘了源没有血性胆气的弱女子,就只能瑟缩的夹着翅膀,像他希望的那样,做个听话的扁毛畜生,指东不敢往西,那还是她乐宁吗?
身为公主,她哪怕丢了命,也不能丢了尊严。和亲公主可以被胡刀捅死,但绝不能被自己吓死!这是她最后的底线,她必须让自己活的有个人样!
似乎是为了响应很多人内心的号召,呼儿乌连着一个月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这一个暗示很明显,多少人内心里已经忍不住欢呼雀跃,甚至他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姬小妾们也都敢在她面前蹦窜了。乐宁新鲜又轻蔑的看着格根塔娜在她面前显摆着单于新赐的珠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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