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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正轩好受伤。
“可是我真的爱你,好爱你喔。”
她哇的一声投进他怀里痛哭,正轩既感宽慰,又为她难过,在哄她入睡后,找上在书房里喝闷酒的林子裕。
“荭嫔很需要您的关爱。”他开门见山的说,表情复杂的注视着在沙发上神情委靡的男人。
比起七年前初次见到他时的意气飞扬,林子裕老了许多,像只受伤的老狮子一样,随时都要崩溃。
“我呢?我就不需要爱吗?”林子裕灌了一口酒,嘴角嘲弄的勾起,笑容凄凉。
“您是大人呀。”突然听见向来为自己所倚赖的长者这么说,正轩当场傻了眼。
“大人就不需要爱吗?”林子裕愤然道,熊熊怒火烧灼在他的眼中,体内深处的委屈像骤然找到缺口的岩浆,一古脑的爆发出来。“大人失去至爱、被爱人背叛,都不要紧吗?”
“我没这么说。”正轩吓了一跳,不明白向来冷静严肃的父亲怎会失去控制的向他发脾气。但想到荭嫔,他仍勇敢的面对那张怒容。“大人当然也需要爱。可是就算您为阿姨的过世伤心,别忘了荭嫔还小,失去母亲的她是最需要人关心的,您对她太过严厉,她会受不了。”
“我管她受不受得了!她跟我没关系!”林子裕乖戾的喊道。
“荭嫔是您的女儿呀!”正轩不以为然的驳斥。
“不,她不是!”林子裕厉声否认,然后像忽然失去力气似的瘫进沙发里,低哑的嗓音里蕴满悲痛。“宋采菱亲口对我承认,荭嫔是地跟别的男人生的!”
尽管震惊极了,正轩仍力持镇定“那或许是气话吧?”
“我也希望。”林子裕苦笑。“可后来那男人来找我。他说采菱曾去找他,跟他说荭嫔是他的女儿,他希望跟荭嫔做dna检验。我半信半疑的答应,结果证实荭嫔是他的女儿没错。在这种情况下,你叫我怎么面对荭嫔?我一看到她,就想起宋采菱对我的欺骗。她甚至没爱过我,只是看上我的钱,等到她所爱的男人功成名就的回来,就迫不及持的想甩了我没奔进他怀里。可惜对方没有相同意愿,她还有脸反过来指责我,怪我阻碍了她的幸福”
对一名有财有势且自负的男人而言,女人看上他的钱并不是无法忍受的,可是她不但只爱他的钱,甚至还欺骗他,为了别的男人想抛弃他,这就不是林子裕的自尊可以承受的。
他想要还以颜色,狠狠的打击她,然而,践踏他自尊的女人已经走进坟墓,他的愤怒和怨恨失去了发泄的对象,只能咬紧牙根,吞下苦果。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迁怒荭嫔,只是冷淡她,已经够仁慈了,谁还忍心指责他,要求他要继续疼爱荭嫔?
正轩为了荭嫔却什么都敢做。“荭嫔是无辜的。”
林子裕瞪大眼,表情如暴雨前的天空般阴晦不定,他寒着脸,怒视着儿子问:“我就不无辜吗?先是你母亲,现在又是宋采菱,我被这一生中最爱的两个女人欺骗,唯一的骨肉还要帮着欺骗我的女人的女儿,我是造了什么孽,必须承受这些!”
面对他的怒气,正轩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皱着眉,困惑的问:“虽然我不知道当年你跟妈是为了什么原因分手,可是我不相信她会骗你。”
“她怎么没骗我!”林子裕怒冲冲“当年她对我说,她厌恶我满身铜臭,妨碍她的读书生涯,决心要跟我分手。结果偷偷怀着你,到美国生产,却一个字都没透露给我,直到她得了艾滋病,才主动联络我,让我知道我有个儿子。她剥夺了我的亲权,让我失去陪你长大的机会,后来你回来了,我想要弥补,可是我们之间的鸿沟太大,我根本跨不过十四年的隔阂,每次看到你跟荭嫔处得那么自在、亲昵,我就好羡慕、嫉妒荭嫔,能轻易的得到你的关心和疼宠。”
关心和疼宠?
哇咧,他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他的关心和疼宠?
正轩的嘴角抽搐,似乎想要笑出来,心头却烧灼着某种烫人的酸涩。
他望向父亲那张深凿着岁月痕迹的脸颜,一向都灼灼生辉的眼眸此刻却显得无神,看起来奇异的脆弱,他呼吸一梗,竟有些鼻酸,连忙转开眼调整情绪。
“好吧,我知道您受到很大的伤害,可是您把荭嫔当成女儿来疼也有好些年了,舍得弃她不顾吗?”
“我以前有多疼爱荭嫔,相对的现在就有多憎恶她!只要想到宋采菱如何欺骗我,践踏我的感情,我连看荭嫔一眼都没办法。”
事情真糟到这地步吗?正轩烦恼的紧皱眉头,注视着父亲问:“您打算怎么做?”
“那男人我是指荭嫔的生父麦强森希望我把荭嫔交给他。”林子裕回答。
正轩呼吸一窒。
“您不能留下她吗?”
“留下她,只是徒增我的痛苦。”
“可是”
“正轩,你讲讲道理!”林子裕悲痛无比的瞅着爱子“你坚持要留在美国念音乐,家里就只剩下我跟荭嫔,看到她,我就想起采菱的欺骗,我受不了了!”
“可是--荭嫔什么都不知道。”他着急的喊道“她当您是亲生父亲,她完全不认识那个麦强森呀!”
“那又如何!她终究是麦强森的女儿,不是我的。”
“可是”
正轩绞着脑汁,知道荭嫔一旦得知身世,一定会承受不住,他非得说服父亲不可。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话是这么说,可是若被人知道荭嫔是麦强森的女儿,不是您的骨肉,我担心会引来丑闻。”
“你什么时候在乎这种事了?”林子裕冷笑。
“我是替您担心。”
正轩避开他锐利的眼光。
“说是这么说,但恐怕要我留下荭嫔才是你的目的吧。”
“那又如何?”
正轩索性承认。
“我只是纳闷,你为什么坚持留下她?”
“我不忍心她受到伤害。荭嫔太脆弱了,也太骄傲了,要是知道自己是私生女,一定承受不住。”
“原来是心疼她。”林子裕眼中闪过了解,继而深沉难以捉摸的定在唯一的骨肉脸上。“我纳闷你愿意为了保护她,付出多大的代价。” .
“什么意思?”
正轩听得一头雾水。
林子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拐弯抹角的说:“荭嫔不是我女儿,你才是我唯一的骨肉。讽刺的是,你连声爸爸都不肯喊我一声,却要我让个欺骗我的女人的女儿继续喊我爸爸,你知道这么做有多残忍吗?”
“我”
要他喊爸爸还不容易!正轩吞咽了下口水,勉强从紧涩的喉头里摩擦出亲情的呼唤“请爸爸留下荭嫔好吗?”
“我盼了多年,都等不到你喊我爸爸,为了荭嫔,你却轻易说出口?”林子裕半是惊讶,半是感慨的说,目光锐利的看进正轩眼里。“那你也愿意为了荭嫔放弃音乐,专心学习商业课程,将来好进公司接掌我的事业吗?”
“我不是已经照您的要求,修了mba的课程吗?”正轩提醒他。
“这不够。你的心根本放在音乐上,如果你肯把准备国际比赛的十分之一时间用在商业课程上,早就拿到硕士了。”
“您不要得寸进尺喔。”
正轩警告道。
他继承母亲初雅琴在音乐方面的才华,从小到大得过无数奖项,近几年来更是国际钢琴演奏比赛的常胜军,他在乐坛上得到的掌声让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第二条路走,林子裕却暗示他弃乐从商,以交换荭嫔继续留在林家,顿时令他万分为难。
“我知道你承袭了雅琴的音乐才华,可是你同样继承了我从商的敏锐度。别否认,你对数字的敏感不亚于对音符的敏感。虽然你花在商业课程的时间跟练琴的时间无法相比,依然拿到不错的成绩,我跟你聊商场事务时,你也能提出具体的意见,由此可见,不管是能力或兴趣,这方面你都没有问题,重点在于你要不要做而已。”林子裕先截断他可能有的推托之辞,进而诱导他般地接着说:“我可以答应你继续收留荭嫔,也可以不告诉她身世,可是我不能把自己一生的心血也交给她。正轩,我要你当我的继承人,我要你正式入籍当我的儿子。”
“我们这样子不是很好吗?”
正轩仍企图说服他打消主意。
“一点都不好!”林子裕激烈的喊道“当初雅琴是担心伤害采菱,才要求我让你继续跟着她姓初。现在采菱死了,再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们父子相认。”
“可是我担心这么做,会伤害荭嫔。她才刚失去母亲,又觉得你疼我不疼她,如果我在这时候认祖归宗,对她的伤害一定更大。”
“可是你不认祖归宗,要怎么继承我的事业?”
他一点都不想继承呀,却清楚这么说的话,依父亲的个性定然立刻翻脸,只好搪塞道:“来日方长,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改姓的事,可以以后再说,可我要你放弃音乐从商,将来继承我的事业,你肯答应吗?”
“让我考虑一下。”
正轩沉重的回答,以为自己是不可能答应的,但出乎他意外的是,一看到荭嫔忧伤的脸容,他便软化了。
他只花了一年的时间便把被搁在一旁的mba课程给完成,一年后取得硕士学位,并依照林子裕的要求进入华宇集团从董事长的特别助理干起,不到三年就接任了集团的总经理职位。
这期间,他在事业上一帆风顺,感情上却尝到苦涩。
知道荭嫔不是他的妹妹后,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兄妹情感随着荭嫔逐渐长大,巧妙地产生变化。
正轩避开他锐利的眼光。
“说是这么说,但恐怕要我留下荭嫔才是你的目的吧。”
“那又如何?”
正轩索性承认。
“我只是纳闷,你为什么坚持留下她?”
“我不忍心她受到伤害。荭嫔太脆弱了,也太骄傲了,要是知道自己是私生女,一定承受不住。”
“原来是心疼她。”林子裕眼中闪过了解,继而深沉难以捉摸的定在唯一的骨肉脸上。“我纳闷你愿意为了保护她,付出多大的代价。”
“什么意思?”
正轩听得一头雾水。
林子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拐弯抹角的说:“荭嫔不是我女儿,你才是我唯一的骨肉。讽刺的是,你连声爸爸都不肯喊我--声,却要我让个欺骗我的女人的女儿继续喊我爸爸,你知道这么做有多残忍吗?”
“我”
要他喊爸爸还不容易!正轩吞咽了下口水,勉强从紧涩的喉头里摩擦出亲情的呼唤“请爸爸留下荭嫔好吗?”
“我盼了多年,都等不到你喊我爸爸,为了荭嫔,你却轻易说出口?”林子裕半是惊讶,半是感慨的说,目光锐利的看进正轩眼里。“那你也愿意为了荭嫔放弃音乐,专心学习商业课程,将来好进公司接掌我的事业吗?”
“我不是已经照您的要求,修了mba的课程吗?”正轩提醒他。
“这不够。你的心根本放在音乐上,如果你肯把准备国际比赛的十分之一时间用在商业课程上,早就拿到硕士了。”
“您不要得寸进尺喔。”
正轩警告道。
他继承母亲初雅琴在音乐方面的才华,从小到大得过无数奖项,近几年来更是国际钢琴演奏比赛的常胜军,他在乐坛上得到的掌声让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第二条路走,林子裕却暗示他弃乐从商,以交换荭嫔继续留在林家,顿时令他万分为难。
“我知道你承袭了雅琴的音乐才华,可是你同样继承了我从商的敏锐度。别否认,你对数字的敏感不亚于对音符的敏感。虽然你花在商业课程的时间跟练琴的时间无法相比,依然拿到不错的成绩,我跟你聊商场事务时,你也能提出具体的意见,由此可见,不管是能力或兴趣,这方面你都没有问题,重点在于你要不要做而已。”林子裕先截断他可能有的推托之辞,进而诱导他般地接着说:“我可以答应你继续收留荭嫔,也可以不告诉她身世,可是我不能把自己一生的心血也交给她。正轩,我要你当我的继承人,我要你正式入籍当我的儿子。”
“我们这样子不是很好吗?”
正轩仍企图说服他打消主意。
“一点都不好!”林子裕激烈的喊道“当初雅琴是担心伤害采菱,才要求我让你继续跟着她姓初。现在采菱死了,再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们父子相认。”
“可是我担心这么做,会伤害荭嫔。她才刚失去母亲,又觉得你疼我不疼她,如果我在这时候认祖归宗,对她的伤害一定更大。”
“可是你不认祖归宗,要怎么继承我的事业?”
他一点都不想继承呀,却清楚这么说的话,依父亲的个性定然立刻翻脸,只好搪塞道:“来日方长,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改姓的事,可以以后再说,可我要你放弃音乐从商,将来继承我的事业,你肯答应吗?”
“让我考虑一下。”
正轩沉重的回答,以为自己是不可能答应的,但出乎他意外的是,一看到荭嫔忧伤的脸容,他便软化了。
他只花了一年的时间便把被搁在一旁的mua课程给完成,一年后取得硕士学位,并依照林子裕的要求进入华宇集团从董事长的特别助理干起,不到三年就接任了集团的总经理职位。
这期间,他在事业上一帆风顺,感情上却尝到苦涩。
知道荭嫔不是他的妹妹后,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兄妹情感随着荭嫔逐渐长大,巧妙地产生变化。
情爱的心情如神奇的光布满他身心,尽管荭嫔越大便越对他挑剔、疏远,正轩却毫不计较地一味维护她。
荭嫔十六岁那年,因为沈翊的关系,被唱片制作人发掘。
宋采菱未婚前,是歌坛赫赫有名的玉女歌手,荭嫔继承母亲的好歌喉,一旦进入歌坛,必然能闯出一番好成绩,却遭到林子裕激烈反对,不让她走上宋采菱的老路子。
父女俩发生激烈的争吵,最后在正轩斡旋下,父女各让一步。
林子裕答应荭嫔出唱片,但一年只能出一张,并要荭嫔以到英国的女子贵族学校就读来作为交换。
他会做这样的安排,有自己的盘算。
唯一的骨肉正轩始终不肯答应认祖归宗,为了传承血脉,确保自己的心血能让儿子继承,他不得不另做安排。
可惜他走得太快,只来得及在遗嘱上确立自己的愿望能被执行,无法考虑太多,却没料到这样的安排反而造成荭嫔对正轩的怨恨。
“他只是个父亲而已,即使知道不应该替你们作这种决定,可为了维护孩子的权益,他还是这么做了。正轩,你不要怪他。”这是荭嫔的姨妈宋采衣在林子裕过世后说的话。
此刻回想起来,不免让正轩感慨万千。
他能明白父亲维护他的心情,就像他一心维护荭嫔是同样的道理,所以他不怨恨遗瞩上的规定。
“我也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替荭嫔作决定,可是我真的担心她承受不了私生女的丑闻,才会请求爸爸不要泄漏她的身世。这么做不也同样剥夺了她回到生父身边,享受真正的父女亲情的机会?荭嫔知道实情,会怨恨我,还是感激我呢?”
霞光已经被暮色所占领,正轩的身影也没入夜幕里,他在黑暗中捧着头回忆前尘,遥想着未来,一时间心绪涌如潮汐。荡来漾去,仍是没有答案。
就算有答案又如何?
荭嫔不知所踪,他有答案也没用。
“荭嫔,你到底去了哪里?”
他喃喃自问。
该找的地方他都试过了,荭嫔究竟跑哪里去了?
如果她存心躲着他
正轩内心如黑暗里的废墟一般荒芜凄凉,他是不是一辈子都找不到她了?
突然,一个意念如曙光一样照亮了他。
他怎会忘了宋采衣!
他迅速拿起电话拨出一级熟悉的号码,没多久便听见那熟悉、亲切的声音传来,登时感到眼眶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