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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前辈,就算死马当活马医,读完这些书便能成仙?”老人呵呵长笑,罕有地流露出一丝寂寥。
“我平生弟子无数,其中不乏出类拔萃的人物,他们尽心侍奉、曲意承欢,希望得我的真传。每当我挑中人选、教其读遍三千卷道书时,一个个却都难掩失望,认为我有意藏私。
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外派的小娃娃叫道天生的有些慧根,听进了这句言语,可惜是别人的徒弟。”
劫兆心想:“又来骗人!道圣道天生还是小娃娃?沾亲带故的,不要脸的郎中手段!”忽省起老人在梦中有读心之能,暗叫不好,老人却呵呵笑道:“他随他师父上山来拜见我的时候才不过八九岁而已,还不是小娃娃么?“羽盖翩?”
经云子死后,将军籙故老传下的开阔心胸,就算是断在“云”字辈这一代了,法天行那娃娃目光如豆、气量偏狭,远远比不上他的师父和师弟。
可怜我看过将军籙“海、鲲、化、鹏、云、天、阳、始”八代兴盛,不想也要看着它败亡,草木荣枯,约莫如是。”劫兆难得听他这么认真的评说,想起那“发春”的死德性,真是心有戚戚焉,愤恨渐平。
想想老人与自己非亲非故,入梦传功授艺,已是莫大盛情,何苦受他一个后生小辈的无礼挤兑?不觉微感歉咎,只是拉不下脸,随手从架上抽了一本一瓢录翻阅,读了两行便即皱眉,指着发黄的纸页。
“前辈,这书里说:“先把干坤为鼎器,次将乌兔药来烹,既趋两物归黄道,争得金丹不解生。”这个乌、兔又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指打几只兔子乌鸦,一起煮来吃么?”老人大笑。
“修真秘法,多用隐语,没有师父带领入门,任你拿了多少真经秘笈都是天书,徒增烦恼而已。”
“乌、兔,是指金乌玉兔,也就是日与月、阳与阴的意思,又称“坎离”、“铅汞”、“婴奼”或“龙虎”阳者为神,阴者为精、气。如何使阴消阳长,正是修仙一道千百年努力研究的课题。而理清名实,则是跨入昇仙大道的第一步。”继续解释何谓“黄道”、何谓“鼎器”如何“心肾相交”、如何“三田精满”林林总总,俱是别开生面。
劫兆听得兴致盎然,无论问什么稀奇古怪、异想天开的问题,老人皆能回答,且从来都不只给一个答案,或曰丹鼎派有何见解,或曰符籙派另加反驳,道门南北各宗脉阐发自在,有异有同。
两人一页一页翻着,劫兆每一行都能找出问题,老人每一回也答得毫不犹豫,一老一少相互诘难,展开激烈攻防。
不知过了多久,劫兆把手里那本中和集阖上,一边思索书中最后那个“大修之人,分阴未尽则不仙。一切常人,分阳未尽则不死”的问题,伸手往屉上一摸,才发现整座甲子柜上早已空空如也,一百二十六本丹经胡乱扔在脚边地上,居然都已被他二人“论”完。劫兆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平生不爱读书,什么兵法、经论都是一看就睡,只有诗书语韵优美,诵来如唱歌一般,读熟了又能拿来博取佳人欢心,还算是读得有些兴味这些丹经比起经籍策论来不知艰涩了多少倍,怎么自己竟能看完这许多?
他忽然想起自己爱读诗书的原因。因为劫英也爱。在书斋里翻读诗集时,妹妹总是和他挤在一张椅子里,或是干脆坐在他腿上,任哥哥环抱着,翘着秀气的兰指,拈起水晶盘里的樱桃,轻咬两口又转过身来喂他,濡着樱桃汁液的粉唇湿湿亮亮的,竟比樱桃还要红嫩。
劫兆一时看得痴了,凑近她滑腻的颈侧一阵厮磨,呵着妹妹敏感的耳珠,含笑低吟:“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劫英被他逗弄得咯咯娇笑,却不肯乖乖就范,硬是格开他的禄山之爪,指着诗集漫吟道:“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神情似笑还嗔,不依不饶。劫兆知道妹妹恼他出入风月场,经常不归,赶紧安抚密哄。
“别碰我!”劫英拍开他的手,轻咬红唇,正襟危坐地念:“问郎花好侬颜好?郎道不及花窈窕。将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夜伴花眠!”杏眼一睁,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娇又烈。劫兆哪还忍得住?
双臂一收,将她牢牢擒在怀里,凑近她耳畔轻声说:“我这辈子,心里就只有我的亲亲小妹子一个。你要揉,便揉碎我的心好啦。”
劫英被他烘热的吐息呵得轻颤起来,半边身子都酥软了,双颊酡红,羞得轻啐一口:“呸,又来骗人!我我才不理你呢。”
忽觉身下一阵窸窣,哥哥的大腿胡乱动了几下,一根滚烫的异物猛然弹出,既粗糙又光滑的尖端刮着她赤裸的腿股肌肤,擦滑些个,渐渐抹开几丝温腻,原来是劫兆悄悄将裤腰解了开来。
劫英吓了一跳,想起书斋外还有女史下人走动,没料到哥哥竟敢如此,想也不想便要起身,搁在书案的两只小手却被牢牢按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