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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赦的混蛋,以慰爹娘的在天之灵!
刘言之来到床榻旁,揭开了芙蓉帐,以恶虎扑羊的姿势扑上床,这才发现床上只是一团棉被,并没有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一时之间,他恼羞成怒,回头怒瞪绝棋颍。
“你这是在耍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合作,你要为我找到接近南宫珍珠的机会?”
绝棋颍这时扬起一抹笑容,悄悄握紧了匕首。
“呵,你一定要这么急吗?”
在此之前,她早就将一种名为“软骨散”的药粉撒入茶中,只要尝一口,在半刻钟内便会全身无力,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
只要再拖延一下时间,待会儿刘言之就会像只待宰的死鱼,任她怎样处置都无法反抗了。
然而刘言之似乎误会了绝棋颍的意思,他的怒气顿减,眼里又蒙上了色欲。
“我懂了,是不是你想先和我欲仙欲死一番,这样我们才有合作的默契,是不是啊?”
“呵。”绝棋颍淡笑一勾,眼里的光芒几乎寒冷至极。“是呀,自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便一直忘不了”忘不了杀了你的念头!
刘言之自作多情地笑着。
“唉,夫人你应该早点说,让我有心理准备。”他还不知大难临头,自以为是地调戏她。“这么匆促,我怕不能给夫人一个满意的交代。”他舔舔唇瓣,有些意外竟得到另一块鲜美的肥肉。
偶尔尝鲜也不错!刘言之如此想着,虽没立刻见到南宫珍珠,但能享用眼前这名大美人,倒也可以慰藉他的色心。
于是他举起大手,想将她捞往怀中,却被她侧身一闪,闪过了他的禄山之爪。
“别急。”绝棋颍保持镇定,笑弯了一双杏眸。“先把你身上的衣物解下呀,省得等脱衣的时间。”
“说得也是。”刘言之色你地笑着,一点也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急促地解下身上的衣物。
此时,她恨不得就一刀刺向他的胸口,但她知道时机还未到,于是静待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直到刘言之身上的外衫全部都脱尽,剩一身素衣时,她才缓缓靠近他
快了!她为爹娘报仇的时候终于到了──
“夫人,我脱好等你了。”刘言之邪邪地笑着,那面容极其丑陋可憎,满心期待地等着肥肉往嘴里送来。
绝棋颍深吸了一口气,将衣袖里的匕首握得死紧。
她在离他一个手臂远的距离站定,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
“别害羞。”刘言之呵呵淫笑着。“夫人也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了,对男女之事应该不会一知半解吧!”他大胆地挑逗着她。“咱们快点办完事,还有珍珠姑娘等着我呢!”
“嗯。”她靠近他,双眼一?,泄露眸中的冷光。
刘言之当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反而还沾沾自喜,美人儿自动送上门来,到嘴的烤热鸭子不吃才是大笨蛋一个!
他伸手将她一扯,一股香味钻入他的鼻息之间,令他为之陶醉,感到有些轻飘飘的。
“你好香”他?眸,眼看着那张嘴就要凑上她的脸颊。“快让我香一个,大美人儿”他咯咯笑着。
就在他要碰到她身子之际,绝棋颍亮出袖中的匕首,在他还未回过神前,一刀狠狠刺入他的腹中。
刘言之来不及闪避,只觉得侧腹一阵刺痛,闷哼一声,便下意识地用力挥开绝棋颍的身子,手捂着受伤的地方。
绝棋颍被他推倒在地,一时重心不稳、撞到桌角,白玉般的额头马上浮起了红肿。
她咬牙,却没叫一声疼,她冷眼看着软倒在地的刘言之,眼里有着痛快的报复感,然而见他还能动弹,不禁懊恼药粉下得不够重。
“你、你”刘言之不明白绝棋颍为什么要攻击他,眼底满是诧异。“你这疯女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剌伤我?”
她缓缓站了起来,一双美眸怒瞪着他,眼里有无数道的怒火。
“刘言之,你这个杀人凶手,今日这一刀没杀死你,还真是便宜了你!”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完全不顾额上微沁出血的伤口。
那额上的痛,比不上十三年前,她失去父母的心痛,到现在她还能感觉那种心破撕裂的痛楚。
“你”刘言之一愣,不明白她口中所谓的杀人凶手,他怔然地捂着那汩汩冒出鲜血的伤口。“你、你到底是谁?!”
绝棋颍冷笑一声,眼里尽是鄙夷之色。“真是讽刺,你竟然会忘记你以往的恶形恶状,一直苟且偷安地活在这世上”
刘言之想在脑海里寻找眼前这张脸的记忆,无奈任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同样的容颜相叠。
“想不起来,是吗?”她不断冷笑,一张美颜有着绝望的笑容。“记得十三年前,我爹娘见你只身一人举目无亲,总是不嫌弃你来我家用饭,然而你非但不感激我爹娘,反而还痛下毒手,杀害他们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呀!”
见她低声嘶吼,刘言之一时间似乎还想不起来。
毕竟事隔十几年,而这些年间,他还干尽不少奸淫掳掠的坏事,还是最近几年才洗手不干,决定重新做人。
“你”他的呼吸愈来愈重,身体的力气似乎渐渐流失,他以为是腹伤的鲜血不断流失的原因,于是一咬牙,便将腹中的短刃抽出。“你”
呆望她那姣好的容颜好半晌,那久远的记忆突然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眼前出现一对热心的夫妻,他们虽然贫穷,但还不至于烦恼吃穿。他们有着一副善良的心肠,见年轻的他常常有一餐没一餐,总是好心地分他吃的、用的,到最后还不嫌弃邀他到家中用餐。
那时的刘言之年少气盛,总有多余的精力无法宣泄,一见隔壁少妇长相清秀,丈夫又正好出外,那色心一起,便强搂住她想一逞兽欲,无奈她的丈夫正巧提早回来。拉扯之间,他失手打死了她的丈夫,最后为了灭口,也一不做二不休地掐死少妇。
那天夜里,他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忘了他们还有一名幼女,便连夜离开那个村子,从此逃逸无踪。
“原来你是那对夫妇的女儿”他眼前突然袭来一阵黑暗,却努力地撑着,双手握紧了短刃。
她嗤笑一声。“你终于想起来了,是不?”
刘言之遽然感到呼吸困难。“没、没想到都过了十几年,你还记得我”
“我日日夜夜都忘不了,你杀害我爹娘的凶残,更忘不了你这张恶心至极的长相。”
她冷哼一声,这十几年来,她总是因恶梦而睡不好,甚至根本不敢合眼,全是因为他!
“我、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他全身无力,趴在地上,像只丧家之犬,因为疼痛而哀号着。
“你也不必挣扎了,我早已在茶水中加了软骨散,就算你武功再高强,也会因为软骨散而动弹不得。”她低睨着在地上爬着的刘言之。“我应该再加些断肠散,让你七孔流血、慢慢流尽身上的血”
一刀毙了他似乎太便宜他了!绝棋颍的心,此时已冻成寒冰,再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虽然为了爹娘报仇,可她的心却依然冰冷至极
杀死她双亲的凶手就快要得到他应有的惩治了,而她不但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反而有一种哀伤填满了心口,重重压着她的心,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绝棋颍冷冷地望着刘言之狼狈的模样时,木门忽然打了开来,那明亮的阳光射进了昏暗的房间。
她回头一瞧,一抹高大的身影,遮去了大半的光芒。
绝棋颍心跳漏了一拍,她芳唇微启,望着门口的男人
“爷”她下意识轻唤一声,双眸里有着深深的恐慌。
此时的她是一名凶手,预谋杀害刘言之,这样的景象竟被东方炼焱见着了,他会怎么看她?
“过来。”东方炼焱冷着一张俊颜,大掌毫不犹豫地伸了出去。
绝棋颍愣愣地望着他,脚步不禁往后一退,犹豫着自己是否还有脸待在东方炼焱的身旁。
他见到这一幕,会不会认为她不再适合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一名城府极深的可怕女人?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浮上了她的脑海,蓦然,她感到无地自容。
而这一刻的犹豫,却让刘言之有机可乘。他努力地撑起身子,接着高举起那染着鲜血的匕首,狠狠地、用力地刺向毫无防备的绝棋颍──
“不──”东方炼焱发现刘言之的企图,却是为时已晚。
只见绝棋颍的身子缓缓滑下,那鲜血如同盛开的红花,渐渐濡湿了她粉色的衣裳,渲染出一朵又一朵妖艳的斑驳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