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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鬼却答不出来。
好歹三公主也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而他又不是三公主的娘,他干嘛教三公主夫妻间的闺房之事啊?
“总之,这忙我是绝不能忙的啦,”
“谁理你能不能啊!我让你扮颜芸娘你就扮颜芸娘,这事哪有你置喙的余地?”夜姬踹了大头鬼一屁股。
大头鬼整个魂魄便往颜芸娘的躯壳跌去。
哇!他进去了。
大头鬼皱着脸,而夜姬却愈看愈满意。
“没想到你扮起姑娘家也是人模人样的嘛!”夜姬笑着打量大头鬼的女人扮相。
“三公主,我不要啦——”大头鬼大声的哀嚎。
可夜姬才懒得理他哩!
现在她该想个办法,让耿济农见见“颜芸娘”唔!该用什么法子呢?夜姬侧着头想。
耿济农是个大夫,所以,最简洁有力的法子是带大头鬼去给耿济农看病。但是——夜姬转过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大头儿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看了一遍。
这“颜芸娘”的四肢完好,没有半点缺陷,这样实在是看不出哪儿需要看大夫的,唉!真讨厌,夜姬不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霍地,她的眼睛一亮。
啊!有了,就让大头鬼有缺陷不就成了吗?
夜姬想出了好法子,脸上马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接近大头鬼。
大头鬼看到夜姬的笑脸,吓都吓死了。
“三公主,你又想干嘛了?”
“不干嘛,只想揍你一顿。”话才说完,夜姬便乒乒乓乓,拳打脚踢的揍了大头鬼一顿。
“三公主,你为什么要打我?”
大头鬼左躲右闪,还是躲不过夜姬的拳头,硬生生的吃了好几记,眼眶黑得像是三天没睡觉似的。
看到这样的“画面”夜姬实在感到很满意。
“走!咱们去找耿济农。”夜姬拖着大头鬼出去。
“耿济农、耿济农,救命哪!这位姑娘伤得好严重——”夜姬拖着大头鬼穿过川堂,来到药圃。
耿济农远远的便听到夜姬的声音。
他实在搞不懂那个小丫头怎么无时无刻都像只小猴子似的,活蹦乱跳,乱有精神一把的?
耿济农藏不住眼底的笑意,猛一抬头,除了撞见夜姬的笑容之外,还撞见他的亡妻——
“芸娘!”耿济农立刻忘情地奔上前。
大头鬼吓都吓死了,连忙往后退。
夜姬却堵在后头,不让大头鬼临阵脱逃,还不够义气的把大头鬼推往耿济农的方向,告诉耿济农。“这位姑娘被人打伤了,你快帮她看看。”
快快快——快点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那她就可以出去玩了。
夜姬在旁边猛?风点火,但耿济农却动都不动耶!
“耿济农,你傻了啊?人家这位姑娘伤成这个样子,你净是看她的脸做什么嘛?赶快把药拿出来,帮她擦一擦、抹一抹啊——”
真受不了,都已经是成过亲的人了,连这种事还要她教!
夜姬直摇头,而耿济农还是保持那副呆相。
算了、算了,她还是自己来好了。
夜姬一把把大头鬼推倒,脱掉“颜芸娘”的鞋袜,露出光皙洁白的金莲。“耿济农,她脚扭到了,你快帮她推拿。”
夜姬把大头鬼的脚交到耿济农的手里。
大头鬼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呜呜呜他为什么这么可怜,得做这种事?三公主,他可不可以不要啊?大头鬼脸上露出那样的讯息。
夜姬眼一横,瞪向大头鬼,要他别吵,继而转过头问耿济农道:“她的伤要不要紧啊?”
回过神的耿济农强自收回走丢的心神,把夜姬交给他握在掌心的金莲给松开。“这位姑娘她脚没受伤,倒是脸部有些皮肉之伤,我进去拿金创药,抹个三两天就没事了。”
耿济农就要进屋去拿药。
夜姬看了差点没吓得晕过去。
拜托!她费心张罗了这一切,他竟然说没到三句话,就打算下台一鞠躬,这怎么可以?!
“你等等,等等——”夜姬急急的叫住耿济农。
耿济农回过头。
夜姬跑去他的跟前对他说:“可是,这位姑娘身无分文,她没有钱拿药耶!”
“没关系。”反正他们济仁堂一向就是以济世为本。
我哩咧!夜姬没想到耿济农的定力这么好,见到和亡妻如此相像的人,竟然还可以如此的镇定!
看来,这事还是得由她推波助澜一番才行。
“但是,这位姑娘不喜欢亏欠别人恩情。”
“是吗?”耿济农的眼眸不由自主的看向“颜芸娘”那是男人看心仪女人的目光。
害得大头鬼差点吐了一地。
呜呜呜大头鬼开始想念起在酆都的日子了,而三公主一点也不懂大头鬼的心,还硬生生的把他推向前,告诉耿济农说:“这位姑娘的家世清白,尚未婚配,她说如果你不嫌弃,她愿意以身相许——”
他哪有这样说!
大头鬼立刻转过头,想要向夜姬抗议。
夜姬却故意转开脸,不理会大头鬼的抗议,反问耿济农道:“你觉得怎么样?”
耿济农从没想过再娶的问题,而且,这事来得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耿济农,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这位姑娘一没钱、二没家世,所以看不起人家,不想娶她?”夜姬恶劣地按给耿济农一大堆罪名。
耿济农是个书呆,人好心善良,从没想过夜姬会害他,他以为夜姬是真的误解他了,于是,急急忙忙的向夜姬和那位姑娘解释说:“我绝没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夜姬就是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她才甘心。
“我是——”耿济农口拙,实在不晓得该怎么说明他的心情?
这姑娘的确是和他的芸娘长得一模一样,但说到底,她终究不是颜芸娘,不是他的妻子啊!他与她没有半点情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论及婚娶?
可这话却说不得,他怕说了,会伤到这位姑娘的心。
耿济农此时只觉得进退两难。
夜姬看耿济农犹豫不前,又乱给他按罪名了。
“吓!你是不是嫌弃她长得不好看?”
“不是。”耿济农急急的否认。
“那就是嫌弃她气质不好?”嗯!一定是这样的,大头鬼一看就是那种很没气质、很没文化的人咩!
“不是。”耿济农深怕夜姬胡思乱想,急急的又否认。
“那你到底是不满意她什么?你快说出来啊!你说出来,这位姑娘她马上就会改的。”如果大头鬼不改,那她就一天到晚追着他打,打到大头鬼改为止。
“我没有嫌弃她。”
“那就是说你愿意娶她了对不对?”哦!好好喔!她终于自由了。夜姬开这地手舞足蹈,大跳孔雀舞,为自己庆贺一番。
夜姬牵着大头鬼的手,把它交给耿济农,开心的问他们两人说:“你们两个哪时候成亲?要不,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夜姬自作主张的替两人决定了。
“我去买红烛,再去买几样菜,充当你们的喜宴,然后由我来当媒婆、当见证人,反正所有的事我全一手包办,你们两个就等着成亲吧!”夜姬兴高彩烈地跑出去,独独留下耿济农跟女儿身男儿魂的大头鬼单独相处在一起。
好尴尬喔!
大头鬼化名为连玉荷,跟耿济农拜了堂、成了亲——
怎么办,接下来就是要嘿咻、嘿咻了耶!
大头鬼摘了凤冠和喜帕,在新房里走来走去,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反正这身体又不是他的,耿大夫要怎么跟他的夫人做那件事都不关他的事,他就只要装死,装作死鱼一样没反应——
但是——
哎哟!光想就已经很恶心了耶!
他没死之前,好歹也是个男人家,一想到耿大夫的“那个”要进去他的身体里面,大头鬼的心就怎么也开朗不起来。
讨厌!三公主为了自己爱玩,怎么就专门找一些烂差事给他做?
不管了,他也要溜之大吉,反正耿大夫不像是那些爱把闺房之事拿出去说嘴,讲给别人听的人,那他每天晚上都偷溜出去,不跟耿大夫行周公之礼,想必三公主也不会知情。
太好了,就这么办。
大头鬼除去一身的累赘,大大方方的从窗子溜出去。
才新婚,耿济农就找不到新娘子的人,只看见喜床上放的是新嫁娘的凤冠与霞帔,耿济农不由得想起那位姑娘的身世,他单纯的以为连玉荷是不愿意下嫁给他,所以才逃的。
只是,连玉荷与他一样都是孑然一身,在这世上没有半个亲朋好友,而这会儿她人不见了,她去哪了呢?
耿济农心急连玉荷的下落,里里外外的直喊着,找他的新婚妻子。
才刚从外头玩回来的夜姬听到耿济农在叫他的妻子。
该死的大头鬼,他竟然敢在这个节骨眼溜了。
还好她早回来了,要不然大头鬼心不甘、情不愿的嫁给耿济农,岂不是昭然若揭了吗?
然而——这下子大头鬼人不见了,她该怎么办才好?
夜姬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随即想到——她可以先变成连玉荷的模样,先把耿济农蒙混过去再说啊!
反正现在天晚了,大部分的商家全都关起门来不做生意,她也没什么好逛的。
嗯!就这么办。
夜姬旋身化做连玉荷,也就是颜芸娘的模样,蹦蹦跳跳的跑去找耿济农。
“相公,你找我啊?”夜姬大大方方的出现在耿济农面前。
她的态度与先前完全不一样。
之前的连玉荷是老半天也不吭一声的性子,而这会儿,却像是个爱笑爱说话的小姑娘,一个小嘴快咧到耳朵旁,两个大眼睛也弯成下弦月。
“你去哪了?”耿济农关心地询问。
夜姬晃了晃头,老实说:“没有啊!就——待在屋子里好无聊,所以我四处晃晃。”夜姬随便编了个谎话。
“你不是逃了吗?”
“逃!我为什么要逃?”
“不想与我成亲啊!”他问出他心中的疑惑。
“怎么会呢?你人这么好,又是个大夫,我爱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不想跟你成亲?”夜姬恶心巴啦的说了一堆谎话,企图平复耿济农的疑虑。
“此话当真?”
“骗你干嘛?”夜姬说起谎来可是脸不红、气不喘。
耿济农总觉得现在的连玉荷与稍早他所见的连玉荷不太相同,只是——他与连玉荷相识并不深,或许——现在这模样才是她真正的个性也说不定。
“走吧,我们回房吧!”夜姬拉着耿济农的手,急巴巴的想回新房。
听说在凡间,每次嫁娶,新娘子都有好东西可以吃耶!那个大头鬼可能是因为不能吃熟食,所以才逃了。
大头鬼逃了也好,反正她现在肚子饿极了,正好可以扮成“连玉荷”的模样,大大方方的吃东西。
夜姬兴冲冲的冲进新房,这里头直念着:她要吃饭、她要吃鸡、她要吃肉——
“哇!怎么都没有肉,只有这个?这个是什么?”夜姬拎起红枣问。
“这是红枣。”
“那这个是什么?”夜姬又拎起一样东西问。
“这是花生。怎么?你以前没见过吗?”他不解的问,不明白女人家怎么会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没见过。”因为,大伙在农历七月拜好兄弟时又不会拿这些东西拜给他们吃,她当然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这个,这个是糕,这个是酒,对不对?”人家她最喜欢吃糕了。
夜姬喜滋滋的拿了一块又一块,吃得好高兴。
她的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受到委屈的模样。
耿济农心想,或许是他多虑了。“玉荷,你嫁给我,真的不后悔吗?”
“不后悔、不后悔。”夜姬边吃边回答,嘴里的糕屑还喷了耿济农一头一脸。“对不起、对不起。”
夜姬拎起衣袖擦拭着耿济农的脸。
她的一举一动都跟颜芸娘不像,但是,却更加的牵动耿济农的心。
他喜欢她天真可爱的模样。
想到“连玉荷”的笑脸,耿济农的心不自觉地放柔了。
他拉着“连玉荷”的手,叫她道:“不用忙了,衣裳脏了,待会儿就得换下,你肚子饿,就别管我,快吃吧!”耿济农又替夜姬添了几样小点心。
夜姬感动极了。
“呜呜呜耿济农,你对我好好喔!”所有的东西都不吃,全留给她一个人吃。
夜姬边吃边感恩。
“你怎么会饿成这副德行?”耿济农不懂“连玉荷”怎么会像是三天没吃饭似的,吃个东西狼吞虎咽的,没有半点形象。
“因为我出去玩了一整个晚上咩!”夜姬开始说她刚刚的夜生活给耿济农听。“人家我刚刚去南大街那边,有人在放一种好漂亮的东西哟——”
说到新鲜事,夜姬糕点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她比手画脚地说:“那个东西本来是装在这个盒子里——”夜姬把她在南大街捡来的盒子拿给耿济农看,又说:“这东西点了火,就会飞到天上去,变成好漂亮好漂亮的花喔!”
“这是烟火。”
“烟火!”夜姬傻呼呼的复诵一遍。“原来这东西是火不是花喔!不过,它还是很漂亮对不对?”夜姬甜甜的笑了。耿济农都看傻了。
颜芸娘在嫁给他之前便染病在身,嫁给他之后更是苟延着生命,过一天算一天,在颜芸娘的脸上,他向来只看到长吁与短叹,从来不曾见过这么真的笑容——
“耿济农,你为什么这么看我?我脸上长花了吗?”夜姬摸摸小脸。
耿济农笑着摇头。“没有,你脸上没长花。”
“那你为什么用那种很怪异的眼光看我?”夜姬问。
耿济农却避而不答,只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你喜欢看烟火是不是?”
“是啊!”“那咱们就去买烟火来放。”
“真的吗?那种漂亮的火有得买吗?”夜姬开心地笑眯了眼。
耿济农发现他渐渐喜欢上这个长相与颜芸娘相似的连玉荷了,他想,为了讨连玉荷一个笑脸,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