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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娟微笑地望着小明,在孩童复建区沿着软床垫爬上爬下,边挥手再见,边叽哩咕噜地编些笑话,真是玩得乐不可支!
小明出意外后足足昏迷了十天,突然,他睁开双眼嚷着要吃东西,而且几乎马上就可以坐起来。他下床后虽然仍有些东倒西歪地走不稳,但是竟然没有喊一声痛,让一直担心宝贝儿子可能就此成了植物人的娟娟喜得差点落泪。
小明清醒后,在接受四周来一连串的检验,现在终于安全过关,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小明倒交了不少好朋友,像躺在床垫那端脸色苍白的小男生,就常常给小明的笑话逗得哈哈大笑,娟娟知道小明的许多朋友都不可能再搬回家住,感谢老天,让她的小宝贝能恢复健康。
娟娟心中如梦似幻的感觉,说得更贴切一点,应该是从上个月开始,白天,她整个心神都放在儿子身上,但到了晚上,詹彦年坚实的臂膀包容她一切的忧惧与疲惫。
她公公倒是对娟娟和彦年之间的闪电激恋毫不诧异,他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更让娟娟满心窃喜,她盲目地以为没有人会期望她对未来下注,也没有人会催她走出下一步--其实她也真顾不了将来该怎么办了!她只希望沈醉在浓浓蜜蜜的爱中。
但是,当小明渐渐康复,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娟娟尤其重视双胞胎对彦年的反应,而他俩似乎也被彦年迷住。
有回小祥对她说:“他很好嘛,不像你以前说的那么坏。”
“而且啊,他知道我们谁是谁。”小明有点不好意思地招认:“昨天他来看我们时,我们故意换位子,詹叔叔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
“哦,你最近此哥哥瘦了好多”她想说清楚和彦年之间的真正关系,但不知如何对孩子启齿,再想想彦年对她能迷恋多久也很难说。他对孩子们好归好,却一直规避未来的事,娟娟坠入沈思中,愈想愈觉得心绪不平,远景一片黯淡。
娟娟绝对不能让彦年可怜自己,更不能忍受他可能为了安抚她而正式收她作情妇,无论怎么设想,她的下场都令自己胆寒。
但是,难道自己就没有突破困境的毅力?漂亮的了断总比拖泥带水的施舍好得多,她觉得好怕--只要拥有他那么一丁点,也比再过孤单的日子好啊!
詹彦年站在穿衣镜前专注地打领带,娟娟走进房间时从镜中看见他招呼的笑容,昨天从医院带小明回家时,她就一直盘算今天如何来试探彦年的打算。
娟娟因为紧张有点想吐,她用力捺下腹中翻腾的感觉,仔细端详詹彦年的一举一动。她爱极了他的一切,从五官分明的脸庞到修长的体格,难道完美如他会伤害自己吗?谁说不会,完美本身也是一种缺陷啊!
她自怜的心态令声音有些微颤。“彦年,接回小明后我们就离开这儿了,多谢你这阵子收留和照顾”她低头不敢看他睁圆的眼,双手颤个不停。天啊,连表示感激都那么难为,为什么到处不对劲?
“收留?娟娟,难道你以为我所做的是慈善事业?”他的脸色铁青。
娟娟只觉得喉咙紧缩,动弹不得。老天,她万万没想到他的反应那么剧烈,自己又岂能示弱,还是早带孩子回家让生活走上正轨,她默默地等他稍稍平息情绪,接着提出要求,但眼光就是无法专注在他身上。
“孩子需要正常的生活。”
他一听“正常”两字立即跳起来,却什么也说不出,忍了一会儿才问:“你打算什时候回去上班?”
她清清喉咙:“我想等小明回学校以后,希望你能答应我们已经打扰你太久,我只要再请一星期的假,或者”
现实问题重回心头,她毕竟是他的秘书。
但她哪知道此举正好击中他的要害。“他xx的!娟娟,你知道结果会怎么样的。”
她想多解释却愈描愈黑。“抱歉给你添麻烦,我不是有意的。”
她满心沮丧,以致詹彦年反常的沈默都丝毫未察觉,她精心想好整套说词,连开场白都没说完就把气氛弄得那么僵,真令她难堪。
“总之,你希望一切回复正常。”他终于开口,强抑住内心激愤,微颤着说:“绕了大半个圈子,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过去几个星期都是反常的状态?”
娟娟鼓起勇气抬头看他,立即像触电般别过脸去。“嗯,我如果小明没有出意外,我们就--”
“就不会作爱?别跟自己开玩笑了!意外只不过让我们更接近,毕竟,我们已经缠在一起了。”
她不能否认,但他为什么将两人关系说得那么轻鄙?如果他不要她走,只要拉住她的手臂直说就行了,但是
“我待不下去了,彦年,你一定要谅解。”她毅然说道,心底却期望他能开口,而不是直盯着她不放。
“你是怕别人闲言闲语,现在担心也迟了,不是吗?”
她想都没想到这点。
“不是怕别人,但是,小祥和小明跟我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我不希望他俩以为”她本来说他们该结束了,但现在提这些不是更敏感吗?她更不愿他以为她会用别人的看法或名份之类的事来要胁他,娟娟绝不会勉强他一分一毫。
“难道他们怕我抢走了你?”他的声音陡降到好像呼吸有困难似的。“还是你怕不能在他们的小世界中稳住母亲的宝座?老天爷怎么会造出你这样没有信心的母亲呢?”
“詹彦年!”娟娟被他酸苛的冷嘲激得大怒,双胞胎又没有得罪他,虽然她自觉准备好面对彦年的不快,但却没想到扯出这么些复杂的关系,她真觉得詹彦年的想法实在荒谬。
她不能再沈浮在痛苦的黯流中,于是娟娟再振起精神说:“事情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小明出院仍需要特别看护,所以我怕没有时间--”
“拨不出时间给情人?”他接道,话锋如刀,彦年抑住怒意拾起丢在床上的外套,恶狠狠地对她叫嚣:“所以就说全数撤回,留下我这个多余的人来当傻子,你是最善于利用时间和资源的高效率秘书,我想一定为今天这场戏排练了一整天吧,难怪--你昨夜会有那样动人心弦的反应,是不是想在撤退前充分享受我冲刺的快感,留待未来作美好回忆啊?”
娟娟颓丧下来,知道他绝对有理由表示不满,任谁将昨夜与此刻相比,也会受不了其间的天壤之别。昨夜她的确曾认为那是与彦年共渡的最后良宵,因此把不能说出口的爱意、遗憾全奉献在詹彦年的身上,激烈的云雨情醉得她欲死欲仙更令她终生难忘,甚至现在想到都还有些目眩神移。
他眼见她沮丧不语,也觉得舒解心头几分不平,但一提起昨夜交欢,眼见此刻她提出分手,怒气又汹涌而出。“没想到我看走眼,最后反而栽在你手里。”
“彦年,别”她惊愕住了,他是指她勾引他,她在床上从来没有拒绝过他,而且每次都竭尽所能地配合他,即使现在回想仍会脸红,他还要自己怎么样呢!
“我想你一定为了能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很感得意吧!”他的眼中冒着怒意,平日的斯文全抛到九霄云外。“你以为自己床上功夫高明就能让我原谅你吗?以前你说在利用我不是假话吧!只是那时侯我不大明白,你喜欢在危机临头时躲在我怀里痛哭,哄得我拚全力来照顾你和你的家人,更乐得驱遣我作你满足性欲的工具。现在,一切的一切都被你判成过去式了,对不对?”
这些字字句句听在娟娟耳中不啻是五雷轰顶,热泪几乎夺眶而出,耳边仍听得他不休的怒言。
“你和宝贝双胞胎当然是外人攻不破的金三角,如果我不让你走又能怎么样,我占有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你的心只放在儿子身上,可是美丽、性感的小母亲,我们还有几个姿势没试过呢!”
他的话像硫酸猛烈地浸割她的心,但她明白彦年是因为盛怒才会出言不逊,自己也是伤心已极,何必再为这几句不中听的话心如刀割呢。
彦年那里受过女人的如此拒绝,他的自尊心想必受到严重打击?在他男性中心的观念中,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决定罗曼艳史的生死啊!
“我非走不可了。”她绝望又伤神地向心爱的男人说道,真希望他能辨出其中些许真情,但是酸涩的泪水不停涌出,湿透颊边,直浸向发际,却不见彦年一丝关怀。
他突然攫住她,伸手就扯开发前的扣子。“你还没有跟我正式道别呢!”他不理会娟娟惊吓地挣扎,胡乱地解开她的胸罩的扣子。
她这才会意过来他要做什么!
“不要,彦年!”她用力推他。
“怎么了,娟娟,昨天晚上那些小把戏怎么能满足你呢!”
“不!不要!”她慌乱地嚷着,挥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现在才感激吗?”他抱紧她,将她的臀部用力压向自己。“我才不被你满口谎言骗住呢,你跟我上床是因为你情不自禁,不要再假装不在乎,你要我要得发狂。”
“胡说八道!”娟娟慌忙掩饰他说破的真情,却又为他的自大怒不可遏,深怕他会逼她承认心中的渴望。
“难道一个男人搞不清楚他是否会令女人快乐吗?”他鼻中喷出的热气令她发梢酥痒,他两手揪住她的头狠命质问:“难道我每次没令你在我下面浑身酥颤,欲死欲仙吗?说实话,我是不是让你尝到最狂野、甜蜜的滋味,说你喜欢跟我作爱,说啊!说啊!”“那只是肉欲!”她不得不自卫地说,深怕他的火热会烧坏自己。
“只是肉欲?”他放开她,呆了半晌,才哈哈狂笑。
她等了好一阵子,以为他会多说些内心话,在这紧要关头,或许有可能听到他真诚的只字片语啊!说他俩拥有比性更重要的东西吧,这就够证明一切了。
不幸的是,他也有类似的期待。
历经好长一段时间的沈默,两个人各自静缩在房间一角疗伤,天色微暗下来,娟娟觉得背脊发凉。
“其实我们仍然需要对方的,不是吗?”他的声音深沈到极点:“虽然你还是装成蛮不在乎的样子,但是”
他走到她身边,三两下剥开她的上衣,顺势压下,不管娟娟怎样反抗,他仍蛮力地抵住她,将她缠得牢牢的,娟娟却一直默不吭声。他喘着作势要继续攻击,娟娟紧闭双眼,随他摆布。
詹彦年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狂暴地说:“还说想走,为什么又乖乖躺在这里?其实你并不是真正想离开我。”
这话可说错了,如果换个说法:“我不希望你走。”娟娟自然会伏首称臣,可是他却看轻她,娟娟终于了解一切都错了。
“不!你别想得太美,难道你以为两情相悦就真的只有肉欲吗?那并不够。”她狂笑不止:“不够,永远都不会够的!你不肯去想、去了解我的需要,我当然待不下去,即使你真的想了解,凭你的狂傲也很难留住我!”
詹彦年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抢白过,脸红得像火,松开抓住娟娟裙腰的手,无力地瘫倒在一边,只听到娟?的话再次敲击心头。
“我从来不曾属于你,现在想来真是幸运,还好没有陷入太深,我,属于我的双胞胎儿子,我生他们、养他们,我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家庭,更不会为了性,牺牲掉真正的爱。”
彦年无法忍受下去,愤怒中夺门而出,一切都是虚假的,不论他再努力讨好她,仍闯不进她的心扉,他怕看见她离去,只有自己先走。
娟娟孤零零地在房间里哭泣,泪珠不断涌出,湿透衣襟,更哭痛心扉。她有些不记得刚才说过什么话,只知道甜蜜的日子短暂如昙花一现,如今已经破碎了,她只有捡拾碎片追念往日的笑靥。
哦!天哪,她的胡言乱语竟将美好未来就此葬送,她该知道彦年本性善良多情,她早该信任他,让他有机会选择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都在自责的混乱中渡过,直到她回公司上班仍左思右想个不停。
从踏入办公室那一刻起,她就感到冷如北极风般的严酷气氛。彦年威仪十足,对娟娟不闻不问,娟娟又成了以往的石雕像。
娟娟尽力体谅他的冷漠,却苦无机会对他说句贴心话,失望、懊丧包围着她,而彦年却一反常态,三番两次邀约娟娟从未见过的美女到办公室来,陪他一道外出用餐。
每次詹彦年搂着美女柳腰飘然而去,娟娟总会窒息在香水味弥漫的办公桌前欲哭无泪。她终于明白自己对彦年已毫无意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要等老板下令开除才狠狈而去吗?
彦年极善于保护自己,他此刻不正是在下驱逐令吗?她不服,为什么要她走?为什么是她输?既爱他又恨他是极辛苦的,但愈是感到危机四伏,娟娟愈装作泰然自若,彦年似乎不再爱她的娉婷浅笑,反而冷酷地丢给她超额的工作,在彦年眼中,娟娟只对其他男人微笑,有一回更因此几乎怒殴才从娟娟桌边起身的锦清,使得公司上下紧张万分,娟娟婉言安慰锦清的情景更令彦年激怒,几乎因此搞砸一个大案子。
同事谑称现在是公司的“黑暗时代”听到老板要赴欧洲出差的消息时,上下员工无不雀跃,娟娟更期望他俩的战争能暂时停火,好让她喘息一下。
就在他临上飞机前三个小时,两人首次正式谈话。
“我们根本不像在上班,是吧?”
“不会啊!”她虽嘴硬,却清楚自己早巳为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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