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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遮掩,任胸口的一抹诱惑暴露在少年的目光中,而她的脸安宁平静,她伸出纤纤手指,轻轻地梳理他的长发,用指尖摩挲他有些瘦削的脸颊。
紫衣少年站在那里,像一尊挺拔的铜像,本就冷酷的眸眼又好像有火在烧着,嫉妒,温怒,心痛,像烧滚的油,煮沸的水,不可扼制地在全身翻涌。
玉垅烟看了看御医开的方子,只是些凝神补气的药,耶律重瑱服后,脸色略好了些,却并没有什么疗效。
因为从小随爹爹和玉无言行医,她也略懂医理,于是将心一横,她自己开了张药单命长随去取药,听小太监进来说药已经煎上,她不放心,就起身去药膳房。
刚走过药膳房前的花篱,身子猛地被人抓住狠狠地按在墙上,还来不及反应,唇已经被堵住,炙烈的唇咬住她的唇瓣,一阵狂乱的亲吻。
玉垅烟吓的心砰砰乱跳,唇角传来一阵疼痛,她使劲力气猛地推开来人。耶律重琰像一头发狂的豹子,深邃的面庞俊美狂野,他喘着粗气,黑瞳里闪着熊熊怒火。
刚刚戒备的身子在看到他的时候放松下来,她轻轻吸了口气,也不说话就转身向药膳房走去。
没走几步,眼前景物一恍,重了影一般,她忙转身扶住一颗花树,嘴唇上有粘稠的液体蠕蠕地爬下来,直流到下巴上,她用手一摸,摸到满手的血,连忙掏出手绢捂住鼻子,可是血越流越多,不一会整条雪白的丝绢都染成了红色。
身后脚步声响起来,她并不用看就知道是耶律重琰,他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到僻静的房山下。她仍旧捂着鼻子,血从手帕间隙滴落在地上。他伸手封了她胸前的两个穴道。
血还在流,只是渐渐慢了,耶律重琰看着她,眼睛里明明最多的还是心疼,却气急败坏地说:“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他死了你是不是要跟着陪葬,不我看你再这样喝下去,先死的应该是你”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身体都气得抖起来。“我没事那些都是补药,没病的人喝了也可以强身”
玉垅烟将头仰起来,血已经快不流了,她的脸沐浴在阳光下,血很快凝固,沾在她细腻如瓷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胡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血再流就要流光了为了他你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为了他甚至背弃了和哥哥的约定,还有什么是你不能为他做的?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原来已经重到这种地步了么,让你可以舍弃一切”
“不是你想的那样。”玉垅烟低声说:“他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我怎么能在他最危险的时候一走了之?”
“那你可以让别人做,他身边的圣女又不是只你一个,只要他勾勾手,即使让那些圣女为他去死她们也甘愿,你为什么都一个人承担起来?即使是好人,喝这么多补药也会喝死的,你”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已经说不下去了,玉垅烟扭过头,看到他俊美深刻的脸上已是满脸泪水,这个冷酷高贵,霸道不羁的少年何曾为谁流下过眼泪?她心里是那么酸楚,可是却知道自己无力回报。
她走过去,踮起脚尖,用袖子帮他把脸上的泪擦去“干嘛要哭,这都不像我认识的二殿下了。”她的声音有一些抖,却极力克制。
“我怕你会死。”他说,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这时她却觉得他还是孩子,直到把他脸上的泪痕擦净,她才收回手“二殿下不要总留在宫里,会引起怀疑的。”说完她要走,他拉住了她的袖子,将她的身子拉到身前,用袖子一点一点替她擦脸上干涸的血痕。
“你爱上他了吗?”动作很轻柔,声音却冷冷的,带着一抹固执。玉垅烟叹息“没有。”“旁观者清,你爱上他了。”他语气肯定,黑瞳却凝在她脸上,只是期翼一个否定答案。
“我没有,我不会爱上他”她把头转过去,声音里有一丝异样。她怎么会爱上仇人呢,不允许,不可能耶律重琰抿了抿唇角“不许再喝药了,如果让我再看见,我就立刻把你带出宫去。”
玉垅烟点点头“好。”向前走了几步,又听他说:“你如果不去,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消息,等的人会怎么煎熬,会怎么胡思乱想,会猜疑你出了什么事,也会坐立不安。”
她顿住脚步“是我没有时间再顾及别的,你不用担心,哥哥会等我的,他一定会等我的。”
她转过头,耶律重琰在她唇角捕捉到一抹微笑,是那种非常安定而幸福的微笑,他心里再次被不舒服充斥,她也向他笑了笑,但已经和之前的笑不一样了“二殿下不要插手这件事了,你快回府吧,织云梳雨肯定急坏了,你乖乖呆在府里,我就安心了。”
玉垅烟看药膳房的丫头已把药按方子煎上,才回到寝宫。御医开的药已按方煎了出来,玉垅烟看到那些药本能地捂起嘴想吐,未央想说什么却又闭了嘴。
玉垅烟抖抖地端起一碗,闭上眼刚要强灌进去,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玉垅烟,把药拿过来给朕。”玉垅烟惊喜地转身,看耶律重瑱已经醒了,而且说出了昏迷后第一句话。
她用小匙喂进他嘴里,可是他总是咳嗽,还是不能进口,玉垅烟便含了一口用最喂给他,两个人的唇紧紧贴在一起,玉垅烟将嘴里的药汁一点点滴进他嘴里,未央脸一红,掀帘出去了,药膳房送药的春钱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种情景,十三四的小丫头几乎都看呆了。
将药喂完了,玉垅烟用丝帕帮他拭了拭唇角,这才抬眼发现了春钱,春钱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说:“玉姑娘让煎的药煎好了。”
玉垅烟接过来轻声对耶律重瑱说:“这碗药是我拟的方子煎的,皇上喝了虽不能大好,但症状也会稍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