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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缭绕中他的脸宛若月神。她将茶端过去,他的手伸过来轻轻擒住她的腕子“玉垅烟”
欲言又止般,她轻轻嗯了一声,以为他要对她说什么,但最终他只说:“要不要下来泡一会儿,很舒服的。”她的脸红了,轻轻挣开“皇上喝茶吧!”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又对她好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那天晚上,玉垅烟梦到耶律重瑱死了,眼前飘荡的都是那枚指甲盖大小的红痣,早晨起来她倦倦的没有精神,看到红色的东西便心惊。耶律重瑱又点名要她服侍,她跪下来说里面水汽太重,可能是体弱的缘故,她呼吸起来有点困难。
“皇上还是让清束子服侍吧。”她不仅不去,还推荐了清束子,因为她觉得他心里似乎更希望让清束子去。
耶律重瑱并没说什么,转身走了,清束子跟了过去。玉垅烟不敢走远,只在洞口随侍。这时笑语声由远及近,远远的玉垅烟看见耶律重琰走进了温泉宫,身后跟着长安,虽然惊讶她还是飘飘下拜“叩见二殿下。”
耶律重琰伫足“原来你也在这儿。”语气却听不出半点诧异,他转身打了个手势,长安会意,立刻退出去了,只余下了他们。
耶律重琰停在原地,视线凝注在她身上,她低着头,努力忽略他的注视,希望他快点走开。他并没有走,而是问她“传说中的九龙玺到底是什么样子。”对他的问题她微感诧异“难道二殿下也没有见过吗?”
“就是因为我的身份所以才不可能见到,就连提到也被视为禁忌。”“连二殿下都没见过的东西,奴婢怎么可能见过呢?”她反将了一军。
“你和我一样吗,你是他宠爱的女人,在他身边呆了四年,你说没见过有谁会相信?”那种口气好像十分笃定她在撒谎。
“信不信由你。”她闭了嘴,言多必失。“嘴这么硬,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问这些?小顺子公公,失宠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呢?”
他缓缓地问。玉垅烟将视线撇开,不去理他。他接着说:“即使得宠,你也只不过是他身边的一名圣女,又有什么意思?而当你失了宠的时候,还比不上他身边一名小小的贴身宫女,我说的对不对?我倒有一个提议,听说谁得了九龙玺谁就可以当皇帝,不如我们合作,你把九龙玺盗出来,等我做了皇帝就让你做皇后”
话没说完,玉垅烟突然上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只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泄露了彼此间曾经的亲昵。她想尽力保持他们之间的距离,可是当他说出这样的话,潜意识里她就这样做了。
他明明知道皇上就在里面,说话却还是这样口无遮拦。本不该替他担心,可是心却由不得自己。当她的手指触到他温润的嘴唇,他不说话了,深潭一样的黑眸静静地看着她有些发白的面容。
“原来你还是担心我的。”略嫌冷酷的黑眸融进丝丝暖意,她慌乱地把手拿开,故作冷静地说:“请二殿下今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
“是不想做我的皇后还是不想背叛他?”看到她警示的目光,他孩子气地举了举双手,仍是笑笑的转了话题“听说韩誉生了重病,八月初八的大婚已经取消了,你不是声明看上他了吗,现在要怎么好呢,真替你难过,悲喜交加的滋味应该是不好受吧?”
她咬了咬牙,怎么他总是和她过不去呢。“韩公子生病的事我没有听说,大婚取消的事也并没听皇上提起,不知道二殿下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另外韩公子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二殿下为什么在我面前提不相干的人呢?”
他哈哈笑了起来,放肆到极点。她急得向里看了看,怕被皇上听到“你你笑什么?”他又笑了半日,才说:“当然是笑你,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
“我不明白二殿下在说什么。”“一会儿你就明白了看到你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想不想知道?没有兴趣吗?没有兴趣的话就算了”说完,他果然转身向里走。虽然不明白他话中之意,但玉垅烟巴不得他不再纠缠。但又想到他身边没有服侍的人,准备等他走进去后,她去温泉宫外面叫长安进来。
正这样想着,突然听到他咕哝了一句“韩誊呀韩誊,你绝想不到过不了一时半刻你就会丢了性命吧。”他的身影已经转入了第二眼温泉入口。玉垅烟好像被闷雷击中,整颗心都翻腾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就跑了进去,跑进了耶律重琰所处的温泉洞中。耶律重琰一脸诧异地转过身子“怎么,看我身边没有服侍的人,你要服侍我洗澡吗?”根本没心思在意他语气中的嘲弄,她急急地问“二殿下,刚才你说了什么?”他挑眉,不耐烦地说:“还要我再重复一次,你要服侍我洗澡?”
“不是这个韩,韩公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脸?”她心急火燎地看着他,心悬在了喉咙口。看到他这副样子,耶律重琰倒不紧不慢起来,坐在天然形成的石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吸着。
“二殿下”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完全放低了姿态,从前即使做他的圣女,她也从不曾低三下四,即使自称奴婢,也总觉得她骨子里自有一份清傲。
他慢慢转过了头,用缓慢的语调说:“好,我就告诉你。但之前,我想知道你,和韩誉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已经说过我和他没有关系”她低声说。
他站起来,手指轻轻地解着衣衫“你有足够的时间想清楚,我并不着急。”紫衣滑落,男子赤裸的身体结实健美,她忙撇开头去,他一步步走入温泉水中。
“皇上很欣赏韩公子的才华,所以听到二殿下说他有危险,我自然也想问一问。”耶律重琰轻哼了一声“替我把茶端过来。”看他的脸好像信了又好像不信,她只得端了一杯茶过去,跪下来将茶递给他,他接过茶,而她并没有起来,温热的水慢慢打湿了她的裙角,他终于开口“你知道又有什么用,现在的你没有能力救他。”
他将空杯交给她,她刚接过,杯子就一下子脱落进水里去。他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却看见门口走进一个人来,雪白镂着牡丹的华袍,不是耶律重瑱又是谁。而跪在他身前的玉垅烟犹自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