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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虽然渴望有个属于我和天娜共同所有的孩子,但是,我们这个“家”是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上?而这个所谓“基础”又是多么薄弱呀!在老张的控制之下,我必须从事最危险的爆窃行径,谁也不能保险我什么时侯会出乱子,而最使我内心不安的,是雄彪和他的“皇牌杀手”
阿伦,谁也无法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摸上门来,施行残酷的“家法”我想警告天娜,以后要小心门户,要注意自己在外边是否被人跟踪,可是,我怕这会引起她的极度不安,连累她与我一块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结果,我还是不敢向天娜说明这一点。不过,我决定自己小心,家中的窗帘终日垂下,每逢晚饭之后,就足不出户,希望藉此减少危险。
“你也应该开始工作了,打令!”天娜把那些文件交到我手中,又把我带入一个临时佈置起来的书房,才笑着退出房外。
那个巨型百货公司购物纸手抽内,用鸡皮纸包着一份关系着一宗“大买卖”的所有资料。这其中,包括有三、四幅五乘七吋的照片,是一幢商业大厦的,楼下与二楼是银行。
既有鸟瞰图,也有内部的照片,并且用箱头笔标示了保险库的所在。此外,还有手绘的平面图、影印出来的建筑图则等,显然是神通广大的老张,通过这家银行的“内鬼”弄出来的。一盒录音带,则是向我详细描述银行下班之后,内部的保安情形。
最奇特的是,下班后,银行本身没有看更警卫,只靠一位警察在门口站岗;而在银行的隔邻则是一家酒家,贴墙处是酒家的厨房,非到凌晨三点钟过后,那酒家的厨房工友是不会上班回来做点心的。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那便是:这银行所在的大厦,前身是赌场连同酒店,酒店又附设食物馆和理发店、浴室等;现在除了酒家、酒店和银行之外,其余都歇了业,铺位荒弃,只靠铁将军把守。
而每个铺位内部,与银行本身都只是一壁之隔。问题的焦点,在于墙内没存钢板夹壁,老张在一封密函内向我指示:可否用凿壁方法,潜入银行去?
即使爆不开藏金的宝库,亦至少可以逐一洗掠那些藏满了珠宝珍饰的保险箱,照估计,那些保险箱即使只来得及打开总数的一半,亦是一宗超过一千万元的大买卖!
经过我半个月的潜心研究,对于爆窃行动,我已有了初步的计划,决定採用钻壁方法,趁着那酒家打烊之后潜入厨房去,在蒸笼一边的炉灶旁边下手。人手方面,老张派遣了两个“专家”
做我的助手。三天来,我们三人每日深夜闭门研究,直到拂晓才散队。第三天早晨,当我的两名“助手”
告辞出门后,我正打算入睡房唤醒天娜,一道出街喝过早茶,然后再回家再睡觉,忽然电话响了。电话是老张打来的,他气急败坏,就像我所背叛了的大哥雄彪的翻版,满口污言秽语的大叫道:“他妈的!
我们的计划落了空,有人比我们快了一步,准是你们三人中有人泄漏了风声。他妈的!这个人是不是你?”一时之间,我好比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一样,急忙抓住电话问:“老张,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老张又是一轮粗口扫过来:“就是我们要作致的那家银行,给人搞涡了!”“涡了?那家伙得手了没有?”我大吃一惊,不知是那个“先进人物”抢先干了这宗大买卖。
“倘若得了手倒好,弊在他搞得不汤不水,留下一笃苏州屎!他妈的!该杀的家伙!
刚才陈向东打电话告诉我,澳门警方知会他,在几个钟头之前,银行地下后座的电机房中,有人发现了一批爆窃工具,靠近银行的墙壁还给人钻了几寸深,那批工具包括大型电钻和无声炸药,甚至还有一座变压器。
这个家伙势凶夹狼,但是显然选错了下手地点!电机房外边明明有差人在值班的,如何能够过得骨?”我听得心中一沉:“老张,显然那人是个笨贼,你可怎么会思疑到我的头上来?”
“哼!最怕你对我阳奉阴违,泄漏了风声,弄出这个事件来暗中破坏我!”老张哼了一声,然后语气忽变得非常严厉:“要是真的如此,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马上大呼冤枉:“老张,你的话令我心寒!我是这样死心塌地为你服务,你竟对我诸多怀疑,这”“不用说了!总之我要查个水落石出!”他悻然说完,挂断了电话,那使我嗒然若丧,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时侯,还那有心情再与天娜去喝早茶?想起半个月来的心血一朝白费,即将到手的巨额酬劳亦顿成泡影,那还不是最重要的,要紧的是,我背叛雄彪于前,被迫在马交过亡命生涯。
现在又平白无辜招致老张的猜忌,不知他以后如何处置我?我与天娜只做了廿天左右的夫妻,眼看快要给他们拆散,使我无限悲戚!
躲在浴室里,我泪流满面,想起这廿多天来所尝到的“二人世界”的甜蜜,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却不料造化捉弄人,一切都如水月镜花,稍纵即逝。
浴后,我忍不住取了一瓶酒,喝了个半醉,然后入房。晨曦透过百叶帘跑入卧室,床头上粉红色小灯尚未熄灭,天娜一身湖水蓝色睡袍,侧身卧在床上,睡得香甜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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