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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苑八号楼是座两层的小楼房,一楼有大客厅和餐厅。两位服务员正站在客厅外头的门廊后边,望着我这个陌生人昂然走进来,神色不免有点疑惑。吴秘书没有在这里逗留,他快步走到楼梯间,拾级而上,直接来到第二层,我一步不落地跟在他身后。上完楼梯,就看到一条不长的过道,边上有个敞开式的小型会客室,摆着沙发茶几电视什么的。吴秘书脚步不停,沿着过道直往里走,然后打开右手边的一条门。他没有进去,站在门口,却也没有回头看我。
“这里,就是她办公的地方。每天晚上,她都坐在这里看书看文件。我会在这里守着她,帮她整理东西,我知道她要看些什么,我会先帮她准备好。然后就在这里望着她陪着她,我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吴秘书好象在自言自语。他脸上的神色有点古怪,仿佛身在梦中,也不知道是跟我介绍情况还是自己在回忆往事。
这是一间书房,面积挺大,比一般套房的客厅还要大一点。走进来首先看到的就是对着门一长排典籍林立的书柜,前面摆着宽大的写字台。房间左边整墙都是落地玻璃窗,门侧还有一圈转角沙发。感觉上这里跟苏静美在樱林雅筑里那间书房的布局摆设差不多,不同的是装饰格调大异。这个房间跟八号楼其他地方一样—估计整个通和苑所有屋子的装饰风格全是这种—没有外间传说的那些豪华奢侈一类,倒也朴实不算张扬。装饰用的材料可能比较讲究点,但是颜色搭配上就不敢恭维,全是深色调的—黑色紫檀的门、窗套还有书架,铁灰色的沙发,老红暗黑的办公桌。
我喜欢樱林雅筑那间书房的颜色,象牙白,大麦彩,淡淡的米黄—温暖雅致,轻灵明快。但是这里,怎么说呢,好听点就是大气深刻厚重沉稳,不好听地说,压抑沉闷晦涩灰暗。我讨厌这种味道,我在想自己以后的房子要让哪个装修公司弄成这样,我非得一把火烧了它不可,要不就砸了那公司。
又想一想,苏静美坐在这里肯定也会不喜欢—不过没办法,谁让通和苑这地儿是党和政府在使用的呢,基本上我看到的公家装饰都是这味道,老气横秋—政治的色彩。可能只适合中老年人群。
进到房间里,我东张西望地,想象着苏静美坐在这里站在那里的情形。吴秘书没有理会我,他手里捧着书桌上的花瓶,看着里面几支已经全然枯萎的玫瑰怔怔发呆。他的神情很专注,眼神很伤感,仿佛眩然欲泣。
吴秘书的样子太吓人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对我诧异的目光毫无知觉,精神好象沉浸到了另外一个境地,思想已然穿越异界。吴秘书痴痴地地看着那些花朵,伸出手来,触摸枯萎的花瓣,然后拈起一片放在鼻下轻嗅,他甚至还吻了那些花。在他沆沆洼洼狰狞可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梦幻一般的深情,温柔无限,怜爱无限—看着面前真实版的魔鬼与玫瑰,我心里一阵恶寒,我觉得吴秘书发疯了,有点象个神经病。
“吴秘-”我叫他,试图打断他的穿越,把他从异界召唤回来。“你让我到这里来到底干什么?”我壮着胆子问他。
“我没有叫你来,你不配出现在这里。”吴秘书喃喃地说“我只是想到这里看看,我想拿点属于我们的东西,然后我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他把脸转向我这边,从他脸上我看到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她也不会回来了,永远回不来了。”他说。
“谁?苏静美吗?为什么?”我很恐惧。“是不是—”
“你害死了她!”一声厉吼打断了我的话,吴秘书骤然发作,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就是你这个人渣!”他仇恨地逼视我的眼睛,好象要用目光杀死我。他揪得如此大力,让我窒息。我感到透不过气,用力一挣,把他的手从脖子上扯开来。我弯下身来咳嗽不停。然后感觉背上遭到重重一击,直接就趴到了地上。
“我杀了你!”吴秘书真的疯了,伴随着凄厉的嚎叫,他在我身上狂踢暴打,拳脚暴风骤雨一样地落下来。“人渣!”他气喘吁吁地骂。
我靠!这丫!一声预备都不喊,直接就开片了!我趴在地上,给他干得懵头懵脑,一时找不着北。
大概觉得拳脚不能解决我这个特大号的问题,吴秘书转身又从写字台上操起之前那个花瓶,高举过顶,好象就要往我脑袋上砸。靠!还杀人了!我大寒,这瓶子瞧上去没个10斤八两的算我没长眼,真让他抡上了我还能活吗?
我不假思索地撑起身子,向前猛扑,一把抱住了吴秘书的腿,他手里的家伙落下来又砸在我背上了,痛彻心肺。我狂叫一声,手上猛地发力,把他掀倒了,嘭的一声大响,花瓶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吴秘书倒在地板上,手脚乱踢乱打丝毫没有犹豫停顿的意思,我的身上辟里啪啦地不知道中了多少招。我火上了头,反正架都干起来了,也不用再跟他客气—再说客气也没用,他也得打我。
我抓住了吴秘书的手腕,反着拧转过来,中止了他的狂暴—丫这打架的手法也忒粗糙了点,跟个女人似的,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学问,很容易对付。不偷袭,他根本就打不着我。
在我的大力压制下,吴秘书的身体蜷曲得象条虫子,嘴都啃到地板上去了。他一言不发,可着劲地挣扎蠕动。
“算了吧吴秘?”我说“别打了,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放开。”我并不想把吴秘书怎么样,不是怕他—论打架,玩命的时候我也有过—只是对于吴秘书,我没有仇恨感—甚至好象还存在一丝莫明其妙的同情和歉疚,真他妈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