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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墨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了自己变成了一条鱼,一条缺水的鱼,干燥的嘴需要水的滋润,嗓子因为缺水而泛疼,应她难受得想死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东西流进了嘴里,渴极的她甚至来不及分辨那是什么,只想着不管是什么,只要能不让她那么渴便是足够了,即使是毒药,她也愿意喝。
夜里,很冷。
她不禁往热源靠了靠,双手死死地抱住那个唯一能给自己温暖的火炉,颤抖的身子总算暖和了些。
月落日升,新的一天来临。
云墨被浑身的酸痛疼醒,睁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自己像只八爪鱼抱着一个男人的身体。
熟悉的味道让她明白男人是谁,但脸上依然窜上了一抹红晕,手因为慌乱不禁使了劲。
“嘶!”压抑不住的呻吟声从头上传来。
“怎么了?”云墨猛地抬头。
“啊!”
秦景澜正好低头,云墨的额头顿时撞到了秦景澜的下鄂,痛呼声脱口而出。
“没事吧?”秦景澜抬手轻柔着她的额头,嗔怪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云墨哼哼地皱了皱小鼻子,忽地察觉到秦景澜声音的虚弱和沙哑,联想到方才听到的呻吟,不禁蹙起秀眉顺着手臂看去,却发现秦景澜的袖子上染着深红色的干渍。
瞳孔蓦然放大,惊呼一声:“秦景澜,你做了什么?”
在秦景澜打算掩饰地收回臂膀前,云墨先一步卷起他的衣袖,一道还未结巴的伤口赤条条地暴露在眼前。
云墨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眸底掀起骇浪波涛,心里倏地涌起浓浓的疼惜和懊恼。
“秦景澜,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知道这样子会死的吗”咽了咽干燥的喉咙,云墨哽咽着声音问,眼眸含珠地盯着白皙手臂上显得格外狰狞的伤口。
难怪她会觉得自己的状态比昨天好,难怪他反倒更加疲惫和虚弱,原来……原来竟是秦景澜这个傻瓜伤害他自己,放血给自己喝。
秦景澜无奈地垂下眸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知道小家伙心里的自责,柔声安慰道:“墨儿,我这不是没事吗?我血多,分你一点无大碍的,你之前失了那么多久,身子还未全愈,自然不能和我比。”
云墨讷讷地张着嘴,愧疚感更加浓烈。醒目的伤口像一把刀一寸一寸凌迟着自己的心,实在看不下去了,云墨低下头想撕下衣上的布料给他包扎下,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就沾满了血和沙尘,根本用不了。
“墨儿。”
低哑的呢喃,令云墨身子一颤,心疼地望着他:“疼不疼?”
“不疼。”秦景澜哑然失笑,苍白的脸色因为笑意焕发出别样的光彩,那一刻竟是那么耀眼迷人,仿佛柔弱的白莲,清涟惑人。
“别瞎想了,男人身上的伤疤是荣耀,你应该为我添了一条伤痕感到高兴。”见小家伙仍然满脸自责,秦景澜半玩笑地说。
云墨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笑。从战场上带出来的伤疤才是荣耀,你这自残的行为不被鄙视就不错了。”